姜妩嫌弃的放开陆香橼。
这一切都被格尔齐看在眼里,他满意的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她才过去扶陆香橼。
“有没有事,哪里有重伤?”
他全身都是伤,她都不好问伤到了哪里,哪里都是伤,唯有问哪里有重伤。
他刚刚没有错过她的眼神,他一把推开了她,艰难的爬起来。
然后跌跌撞撞的出去了,看着他那摇摇晃晃的身体,再不复往日的挺拔,一定是伤得不轻。
她刚刚不是故意要将他推开的,明知道他身上有伤。
可是,格尔齐来说这些,不就是想要看到这个效果吗?
她只不过是配合了一下格尔齐,做做样子,她不是真想推开他。
姜妩想追出去,可是门口的守卫却让她出不去,唯有看着他低着头,捂着胸口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走了。
她心里默默说了句对不起。
可是,他们两个,究竟是谁对不起谁呢,如此纠缠纠葛,她本也是受害者呀。
陆香橼出了格尔齐大营,没有回家,他这个样子回家,陆韵肯定吓死。
他也没找医馆看病包扎,而是找了一家酒家。
“小二,上酒。”
他从兜里抓出一把碎银丢在了桌上。
小二一见有客,自然是笑脸相迎。
奈何一看,“哟,客官,您这是伤的不轻呀,要不还是先去医馆看看。”
这人要是死在他们店里,可了不得。
看这一身伤的样子,迟早是要死了的呀。
“别废话,两大坛子酒。”
他又抓了一把银子,丢在桌子上。
小二不曾见过一个人可以豪爽到这种程度!见了这么多银子,自然是见钱眼开的。
立马道:“好嘞,客官您稍等。”
他刚进店不久,天就下起了滂沱大雨,本来这个时节很少有这么大的雨。
两大坛子酒放在桌子上,陆香橼拿起一坛子从头淋下。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再一次感受到全身的疼痛。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他大声呐喊了一下,吓得店里人都是一惊。
或许只有在这种疼痛下,他才会忘记姜妩那厌弃的眼神。
随后一大口酒喝下,他一口一口的猛灌下酒。
喝完后就拖着沉重的身体在街上走,瓢泼大雨淋在身上也毫不在意。
雨水顺着发丝一直往下流。
最后,他到了姜婀他们这里。
此时已经是半夜。
姜婀听到有人猛敲门,先是迟疑了一下,后还是穿了衣服亲自起身开了门。
门才一来,一个身影就跌到了地上。
她赶紧躲开,那人直接摔到了地上。
口中还呢喃着:走吧,走吧。
姜婀确定此人没有危险,才蹲下来查看。
“陆香橼?”
居然是浑身是伤得陆香橼!
旁边的子初两人也早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看了此情景,皆不知缘由。
“他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还是叫一下卯榫吧。”
子初直接把人抗到了他和丑寒的房间里。
姜婀道:“你们先给他处理伤,好了后。再来叫我。”
程诺白,陆香橼,这倒真齐了。
一个是和她姐名正言顺定了亲双方皆认可的未婚夫。
一个是行了成亲礼,答应出五十万石粮食救人的“已婚夫”?
双双重伤,到了她这里。
难搞哟!
这些都可先不说,不能让两人见面,万一两个病号再打起来。
关键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姜妩的想法,两个人怎么处理,她也拿不出主意。
程诺白自从醒来,虽然依然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佳公子。
但,谁都可以看得出,他情绪非常低落,并且非常的自责,也很痛心。
作为男人,谁都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成亲。
就算是不爱,这种侮辱对于程诺白这种君子来说,都不允许。
何况程诺白对姜妩有情。
等处理好陆香橼的伤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姜婀都要睡着了。
现在大概两三点的样子,正是瞌睡正浓之际。
以卯榫的技术,不至于呀,搞这么久。
姜婀尽量挣大眼,轻轻甩了甩头,将瞌睡尽量压制。
她去到那个房间后,就有一股浓烈的药味。
各种药,有伤药膏的味道,有药济的味道,还有很大的消毒酒精味。
她轻捂住了鼻。
她撇了一眼,见他应该没有睡着。
只是背对着人。
姜婀在组织语言,今天早上她已经收到了陆香橼写的信。
大致交代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
只是,姜妩被下药一事,他没有提,更别说后面的事。
她这两天也没闲着,摸清了城门的换班时间,基本布防等。
他们本就人少,既然不能正面对敌。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就不得不在其他方面多下功夫。
就在她以为他重伤到不能说话的地步的时候,他又开了口。
“明天。”
虽然只说两个字,姜婀就已经明白了。
救人就在明天。
可是,明天,粮食就到了吗?
“好。”
怕他反悔,她先答应。
至于细节,慢慢再谈。
这次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救人,她已经很是后悔。
“那明天几时,如何救?”
“明天酉时,酉时之前我会让他们把粮食运到我府上。你们提前藏到我屋里。我会让格尔齐把人带到家里来交换。到时候我会带你们安全离开。”
他有些艰难的起了身,然后并不说什么就又跌跌撞撞的自己走了。
“夜深了,你的伤需要躺着,乱动什么?”
作为医者的卯榫阻止他。
他非但不感谢,还不领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子初做了一个手势,卯榫便没有继续阻止,而且讪讪然的退了回来。
陆香橼再次消失了,没有一句旁的话。
卯榫这才来对姜婀说:“他简直就不是个人。”
她惊疑的抬头,卯榫原则上来说,品行还是很好的,还是不至于骂人。
都以为他在骂人,卯榫也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容易让人误会。
赶紧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他根本不能以常人来看。”
“他的身体,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可能从小就一直不断在受伤。最严重的一次,应该是一次性断了三根肋骨。”
“他的两条腿,左腿被打折过四次,右腿四次以上。其他小伤更是不计其数。并且还有很多都是隐形上,不是几天就能恢复的那种。今天,他的左手,其实也是被打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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