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从地方办差回来的裴君义洗去风尘,换上一件红色绣水草夏衫,坐在软塌上品茶,屋子正中放着冰鉴,凉气沁人。
翠玉站在男人身后捏肩,十指纤纤,雪白嫩滑,指甲涂着红色豆蔻,动作越发不规矩,带着挑逗。
裴君义挑眉,一把攥住她作乱的手,亲了一下:“擦的什么香?到是好闻。”
“爷猜猜。”翠玉看着他俊美如妖孽的脸,忍不住沉迷。
裴君义捏着她的手,笑道:“猜对了,我有什么好处。”
“爷想要什么,随便提……”翠玉眼睛一转,突然跪下,忐忑地说:“不过有一件事,还望爷宽恕奴婢看管不力之罪。”
裴君义桃花眼一眯,收了笑意,喝茶。
翠玉忙道:“爷之前常戴的平安符,奴婢早就收进了匣子,却不想前日被大少夫人偷走了!如今她嘴硬,一直不肯说出东西在哪里!”
砰——
茶盏被拂落在地,溅起的碎片,划伤了翠玉撑在地上的手。
“爷息怒。”
翠玉话音刚落,裴君义一阵风般离开,她立即起身追了上去,暗自一笑。
夏三小姐送给大少爷的平安符,谁碰谁死。
……
白梨院位于西南角,地处偏远,本是荒废已久,唐绒绒嫁进来后,便分给了她住。
此刻,简陋的屋内,唐绒绒躺在床上,昏迷未醒,所幸老大夫已为她治伤开药,性命无虞。
婢女红豆在她床头打扇,心急不已,脸上的汗留下来,也顾不上擦。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红豆还没反应过来,一大群人已经冲进来。
为首之人,红衣冷艳,刀削斧刻的脸上笑容明耀,可那刀剑般的气势,却吓得人不敢出声。
“大少……”红豆后知后觉行礼,才开口,就见裴君义上前掐住唐绒绒的脖子,害怕地惊叫道:“啊!”
唐绒绒意识回笼,喉间传来剧痛与窒息感,颤颤睁开眼,本能开口:“放开我。”
“呵。”裴君义手上反倒更用力,温柔低语:“说,东西在哪儿。”
唐绒绒不住挣扎,手胡乱摸到床头绣筐里的一根针,求生意志下,脑中似有什么记忆闪过,让她本能找到裴君义手上合谷穴的位置,猛地一扎。
裴君义整只手酸麻,不由脱力。
“咳咳……”唐绒绒趁机掰开他的手,大口呼吸,总算活了过来。
无人注意到,她眉心处,悄然浮现一朵极为浅淡的金色云状印记。
裴君义将痛意不止的手收回袖中,缓缓看向唐绒绒:“找……”
“爹爹!”唐绒绒一语惊人,她嗖地一下缩到床内侧,眼中含泪,咬着被角:“爹爹,你为什么要掐女儿?是女儿不好不听话不善解人意吗?可我才七岁呀,为什么要求我做到这些?拔苗助长是不对的。”
众人:“……”
房中静了许久。
一直跟在裴君义身后的翠玉忍不住了,嘲讽道:“大少夫人真是聪明啊,这么快就想到了装疯卖傻这一招。”
她又转头提议:“大少爷,这几日奴婢已用尽了法子,大少夫人宁愿忍受折磨也不肯说实话!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如押她到大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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