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涵在座位上,每隔几分钟就刷新一次跟贴,然后乐呵呵地一一念出,并不屑地唾弃。
“骂得好!”
“哼,看你以后还敢随便收钱黑人!”
王振济也不阻止,任他发泄,再笑着问一组的其他众人:“你们这几天的心理压力是不是都很大啊?”
楚玉凡嫣然一笑:“还好, 我们早就知道真相了,心里不憋屈,倒是公关部和工程部的压力更大,因为问他们的人更多,偏偏他们还不知道!当然,他们之前有多憋屈,现在就有多畅快!”
其他一组的人也纷纷点头应合:“对啊,前两天工程部的人个个都阴沉着脸, 连我找他们说话, 都是急匆匆的不想理人。”
“公关部那帮人都没有笑脸,我在电梯里跟他们打招呼,他们都只是勉强笑笑。”
王振济顿时感慨地道:“这就叫人生总有起起落落。咱们安安静静的做事,但总有些人看不顺咱们过好日子,要来搞鬼,没办法,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反正,咱们不主动惹事,但也不会怕事!”
刘昭马上佩服地看着他,十分认真地道:“当然了,以前我们财务部就不怕事,现在麦总和你王主管都荣任公司的股东了,我们就更不用怕事了,该驳回的凭证和发票, 就要驳回去!”
王振济顿时朝她赞许地竖起大拇指:“说得有道理!我们财务人,腰杆就是要硬!好了, 不废话, 赶紧做事吧!”
……
另一边,绍市第三中学,王爱华坐在廖晓斌的教导处办公室里,刷着网上关于知恒集团今天下午新闻发布会的直播报道,看到了有媒体人问起陆家人为何不能分股份而王振济毫不犹豫地怼回去时,便啧啧地道:“振济这话真解气!”
廖晓斌笑吟吟地看着她:“现在你放心了?”
“是的!”王爱华十分骄傲地道:“振济确实是成熟了,说话也比以前有水平多了。”
而后,她又有些忿忿不平地道:“我是能理解陆家人之前不资助二哥的做法,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不代表我就能接受啊!我们王家人都聪明,当初他们当中哪怕有一个人对二哥伸出援手,二哥年少时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连大学都没能上!”
“仗着他们是血脉至亲,就把陆家二老留给二哥的财产给侵吞了,对二哥不闻不问,现在见二哥有遗产,居然又不知羞耻地跳出来想要分?呸, 做梦!”
廖晓斌坐在舒服的椅子上, 悠悠地道:“财帛动人心嘛, 何况知恒集团现在确实是挺有实力, 他们心动了,想跳出来分一杯羹,也很正常。只不过,余董和陆董都算是混过江湖、恩怨分明的人,自然不会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
“这些证明材料明显也是因为余董和麦总考虑到了,特意去花时间搜集的,否则也不可能这么齐全。这份情,你和玉升以后都要记住,如果以后振济真的动了心思,想掌知恒的权,你们可要劝住他!”
王爱华马上没好气地瞪他:“振济才不会呢!他自己一个月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赚到几千万元,知恒的股份只是让他锦上添花,在知恒做事的时候可以胆子再大一些,态度再强硬一些,但他肯定不会在乎知恒的控制权,除非对方想对付余董或者皎眉!”
廖晓斌微微一笑:“目前我相信他是如此,以后,等他接触更多的人,万一有人不断地蛊惑他,设下陷阱让他跳呢?”
王爱华这一回的脸色就霁和了少许:“也是,万一有人蛊惑,他年少得意,难免会飘一点……那我不仅要跟玉升说,我还要跟梁教授去说!就玉升那性子,不纵着振济就不错了!”
她迅速拨通了吴正梅的手机,将自己担忧的事情讲了讲,顿时得了吴正梅的允诺,会跟梁风提一提。
……
汇金财大家属区。
吴正梅结束了和王爱华的通话,便笑着看向沙发上正在戴着老花眼镜看书的梁风:“又被你猜中,王老师还是放心不下振济,怕他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就有小人会怂恿他。”
“年少成名,自然会招人嫉妒!”梁风的眼睛并没有离开书,但嘴里还是悠悠地回答:“这也可以看成是对他心性的一种磨练。好在他本性纯良,从目前来看,也还算稳得住,对韩立新和麦民文依然十分尊敬,没有妄自尊大,也不枉我教导他几年!”
吴正梅再眨眨眼,试探地问:“那,这次的事,对莫龙的工作有没有帮助?”
“有!”梁风这回就把手里的书放下,再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缓缓地颔首:“中建五局这回等于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莫龙的工作会顺利一些。不过,想从根源上溯本,就得看上面的决心有多大了。说起来,中建的问题其实还不算大的。毕竟换了一届领导,该查的都查过了。再说,我这几年也帮他或多或少地理出了一些雷,要有问题的,应该是其他的企业。”
吴正梅顿时有些紧张:“那如果真有大案,会不会影响到你和正华?”
梁风理解老伴的心情,顿时微微一笑:“我是高校教授,又不是政府职能机构的主管,能有什么影响?正华那边,我也一直在盯着,不然你以为她凭什么暂代书记?青浦区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当然,汇金这么大,又是国际超一线城市,不止青浦区一个点,其他地方,不出点问题是不可能的,关键是出多大,会不会溅到我们身上。好在,上面敢让莫龙带队下来,那就是在掌控中,否则,你父亲怕就要出山了。”
吴正梅顿时松了口气,想了想,又笑了:“所以,知恒集团这回澄清了余董的往事,倒是对我们有利?”
“对!”梁风很肯定地颔首:“余董有情有义,人以群分,跟他走得比较近的我们,自然也能在上面领导的心里提升点印象。”
停了一停,梁风转移了话题:“莫龙和振济的房子,都开始装修了吧?”
“上周四就开始了!”吴正梅脸上的笑容迅速扩大:“振济这回可算是要求严了一回,光是装修费就要200多万!我还听黄首席说,莫龙的尾款不用我们交了,振济那边会在验收后一次性付。”
梁风一怔,皱眉:“莫龙的整体装修费要30多万吧?他已经交了15万了,还剩下15万?”
“对!”吴正梅很肯定地道:“差15万,知恒的意思,这15万元会由振济来出,说是孝敬我们俩的。因为还没有到结算的时候,我也不好去问他。”
梁风马上摇头:“不,这笔钱不能由他来出。我昨天和我爸通了电话,莫龙这次带组来汇金,若是立了功,回去之后等时候到了,就可以再升。咱们没有必要为了这15万元而影响了他。
你现在就跟知恒说清楚,虽然我和振济是师生,但这样钱帐不分,很容易影响莫龙的前途。我也会找时间跟振济说说,这方面不用他去操心,他的心意我领了,但咱们不能落人口实。”
吴正梅顿时心中一凛:“那我现在就打电话。”
……
接到了吴正梅通知的黄墨霞很快就把梁风的意思向农越汇报了。
农越眼中异彩一闪,感慨地点头:“行,既然梁教授有顾虑,那我们该向谁收,就向谁收。这个我会去跟王主管讲。”
黄墨霞顿时掩嘴而笑,打趣他:“老大,现在您还叫他王主管啊?”
农越敲敲桌子,提醒着这位器重的大将:“开董事会议的时候,我就叫他王董。平时嘛,叫王主管比较好,韩总和麦总听了心里会舒服一点,小王心里也会领情,知道吗?”
黄墨霞很快收敛笑容,心悦诚服地应下,而后有些疑惑地问:“头,咱们这位王主管还真沉得住气。别的人要是撞到这么大的运,早就放飞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他现在又有钱,又有身份,又有学历,人还长得帅,居然还这样谦虚恭谨,图啥啊?”
“很简单。”农越意味深长地道:“知恒不一定是他的终点!梁风把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也不是为了让他能在咱们知恒这样的公司呆到天荒地老的!凭他的赚钱能力和人脉,说不定哪天,就自己又鼓捣出一间大公司,知恒只是他的其中一项占股产业。”
黄墨霞马上八卦地道:“对,我听说他与贺主管,冯经理,陈主管一起,合伙投资了一家演艺公司!”
“那公司是试水的,若是能赚得大钱,他有了经验,以后肯定还会再继续搞其他公司!”农越笃定地道:“总之,咱们一方面要和他搞好关系,另一方面,还要配合着他,让他在公司里低调。”
(话外音,王振济很无辜:我有这样的计划吗?我怎么不知道?)
黄墨霞恍然大悟,而后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老大,还是您看得透!”
……
知恒董事长办公室。
余中辉与赵董一起在沙发上喝茶。
余中辉有些担忧地看着赵董:“士峰,你真觉得,梁家与吴家联手,能压得下胡方圆背后那一位?”
赵董微微一笑:“小梁主任来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回去,说明确实是查到了一些重要的证据。吴正华短期内不可能调离汇金,所以梁莫龙才是梁家与吴家更要花资源培养的人。没有大的功绩,他又怎么再在京城里升一级?”
“当然,只怕他也没有想到,事情就这么巧,王振济居然和陆总有关系,现在正式上了咱们的船。除非王振济舍得把手里的知恒股份全部转让出去,否则,他和胡方圆就是竞争对手。”“你当初就是为了牵制胡家,才找上了我。现在,咱们一样是为了压制胡家,才把股份这么快让一部分出去,找的人又是这样有背景,难道你还要后悔?”
余中辉马上摇头:“我只是有些痛心!当年的胡哥多豪爽啊!没想到胡方圆现在变成这样,早知如此,他还不如把股份让给二弟胡方天。……。”
赵董微微一笑:“如果皎冲现在只比皎眉小几岁,身体又健康的话,你还会把皎眉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吗?”
余中辉一愣,随后苦笑。
赵董又耸耸肩:“所以,胡方天没有儿子,只有女儿,不可能被胡哥考虑的。再说,他那女儿也培养得一般般,当个交际花还可以,当总经理就算了,格局太小。”
“反观皎眉,幼时遭受的苦难,极大地磨励了她的心志,这两年里,她在财务一部就做得很不错,不争不抢,但也不怕事。虽然我不喜欢管事,但我必须说,皎眉这样的性格,才能撑得住知恒的将来。
“王振济若是真的心疼她,就不会一直让她去撑着。只要他出了手,梁家和吴家一般情况下,都会站他这边,韩总就有了得力的干将了!到了那时候,你和我就真的可以享清福了!”
余中辉顿时失笑:“我也就罢了,士峰你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正当壮年,说什么享清福啊!”
赵董懒懒地往沙发上一靠:“没办法,吃喝玩乐,本来就是我最大的爱好!不过,我建议,既然王振济也已经是股东之一了,也该让他知道胡家的一点事,免得哪天,那边在他身上动点手脚。”
余中辉马上点头:“这个你放心,我会跟他讲的。”
……
解决了股份的事,王振济只安静地过了一天,就马上面临面向众多甲方和下游供应商的应酬宴。
周二的下午,麦民文与贺峰一起把他叫到了总监办公室。
麦民文很有深意地看着他:“皎眉明天晚上会以余董女儿的身份参加应酬,同时,胡菲燕也会以胡董侄女的身份参加应酬。”
王振济不假思索地回答:“我陪着皎眉就好,胡菲燕不关我的事。”
麦民文笑了起来,显然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又意味深长地道:“你们双方都已经见过了对方的长辈,能做主的都没有反对,这次你陪她出席,是不是也应该有个正式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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