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些日子一直忙着给镇上的富户做菜,姜妤开食肆的计划一直被耽搁着。
这日终于有了动静。
姜妤和李婶约着去瓦市租铺子,临走前,她特意长了个心眼将身上揣着的二十多两银子分成了几份,放在了身上的不同位置。
“啥?你这铺子的租金凭啥这么贵?”两人走进了一家挂着写有出租二字牌子的店铺。店铺主人见她俩进来,上上下下将人好一番打量,随后伸出了一个巴掌,说道这铺子的价钱是二十五两银子。
二十五两银子?姜妤先前可是来瓦市上转了一遭,像这样的铺子,人家都是开价二十两银子的。冷不丁听见主家的开价比旁人多了五两银子,李婶吓了一跳,这才有了她刚才的问话。
“对,就是二十五两,少一个子都不行。”说话的主家是个驼了背的男子,留着八字胡,看不出他有多高,长相倒是一幅尖酸刻薄的样子。
自打刚才姜妤和李婶进了门,他见来租铺子的是一个婆子和一个姑娘,这才动了歪心思,心想着女人家好糊弄,他把价格开得高一点,要是组成了还能多赚一笔租金。
这年头,银子不好赚。二十两的租金本就已经不低了,这主家可好,狮子大开口一下足足多要了五两。
见她俩不说话,主家贼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立马又开口添了一把火:“这条街上的空着的铺子可是不多了,更何况这样位置极好的铺子,难得啊难得,要你们二十五两银子可真是不多。”
“二位要是不租,可就别在这占着地了,反正我这铺子好,有的是人租。”
反正这主家是好听难听的话都说了,话里话外的就是希望她们赶紧租铺子。
姜妤确实觉得这铺子的位置很好,它正好在街上的中段位置。这样一来,不仅方便镇上的百姓光顾她的铺子,等以后来了商队,商队的人来她这里吃饭也不用走很长时间。这是个自带客源的好铺子。
所以她想去里面转转,看看厨房:“这铺子里面还没转一转,等转过了再决定租不租也不迟不是?”
既然是要做吃食生意的,除了客源的问题外,另一个就是厨房。如果厨房不够大,里面的东西不齐全,那再好的地理位置都是白搭。
主家似乎是没想到姜妤会提出这个要求,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面露欣喜,他真是没想到这两人有意要租他的铺子,白花花的五两银子,光是想想他就美得很,欣喜之后他带着二人去厨房和后院转了一圈。
将店铺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姜妤感觉很满意,尤其是厨房里的四个灶台,这下她完全不用担心灶台不够用的问题了。还有那宽敞的后院,放些烧火的柴火和食材绝对没问题,里面的屋子收拾出来还能供人歇息。
她向主家说明了自己的态度:“铺子我很满意,我是真有意愿租下这铺子,可是你给的价格太高。”
主家一听她当真要租,立即来了神,说起话都将腰板努力地往上挺了挺:“我这铺子绝对是顶顶好的,你要租下也可以。”
说着他竖起了三根手指:“三年,我这铺子一旦出租就必须租满三年,三年的租金一次付清并且还得支付给我十两银子的押金。总共是八十五两银子,二位觉着如何?要是决定要租我们就这签订租赁文书。”
好家伙了,这哪是狮子大开口啊,这分明就是要吃人。
李婶拉着姜妤就要往外走,她活了这半辈子就还真没遇见过这样不讲规矩的生意人。这铺子不租也罢,反正还有其余空着的铺子。
姜妤轻轻抽回了手,示意李婶不用担心,她清了清嗓,不紧不慢地开口:“主家可知本朝的律法?”
“我管它什么律法不律法的,我做的是出租生意,我定价多少自然就是多少!”男子摸了摸他的八字胡,微微眯起眼,他确实没听说过什么律法,这姑娘伶牙俐齿的,八成是诓他的,他才不上这个当。
其实这大禄朝的律法,姜妤原本也是不知道的,但是原作者经常在小说里提起,这一来二去的便记下了。
“自打开国皇帝建立大禄朝以来,便尤其注重民生,大禄的律法是更是清清楚楚地写着做生意要明码标价,物价的涨降要根据行情来定夺,任何人不得坐地起价,大到房屋田地小到物件布匹,所有的物价都是由衙门记录在案的。”
主家的脸色逐渐变白,刚才的威风神气也消失不见了。
“主家若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咱们大可以去衙门询问。到时候一旦查明主家往外出租铺子漫天要价的事情,我相信衙门里的大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说着,姜妤拉起李婶就要往外走。
主家眼下哪还里有心思想着多赚银子的事,姜妤刚刚的那番话把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若她说的全都是真话,她要是将这事闹到了衙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脑袋上的汗珠啪啪地直往地下掉,他只觉眼前一黑,幸亏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桌子才避免他跌倒在地。
他缓了一缓,赶紧开口将人给叫了回来,这下他可不管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只盼着那两人千万别把这事给闹到衙门里去。
“价钱好说,好说。”主家拿袖子擦擦汗,一改之前说话的语气。
最终姜妤还是以市面上二十两银子的价格跟主家签订了租赁文书,一手交钱一手交铺子。文书一式两份,一份主家拿走,另一份则是留在姜妤手里。
主家拿着满满一钱袋的银子,摇了摇头叹着气离开了,他真没想到今天竟然败在了一个姑娘的手里。
姜妤将租赁文书叠好放进口袋里,出门去给她的食肆做块招牌,并给店铺取名为“一家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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