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冷冷地道:“你修行五百多年,好不容易修成人形,居然如此不知自爱,竟然强采这孩子的元阳,如今被我碰到,你算是活到头了!”
女人哈哈大笑:“你管得着吗?要想替天行道,先亮亮你的本事吧!”话音未落,夜空中忽然青雾缭绕,她的身上长出无数枝手臂,暴涨如蛇般蜿蜒而来,向这这中年男子兜头罩去。
俞可扬心突突乱跳,这女人不是人,是妖精啊!见这中年人竟然不闪避,大叫:“小心啊!”
中年男子又是微微一笑:“不要紧!”声音一顿,双手结了个奇怪的印,大喝道:“天雷地火,疾疾风行,去!”一团栲栳大的火焰在他的掌心升起,越长越大,一眨眼间就达数十丈方园,腾空向女妖射去。
女妖惊呼一声,火焰到处,那些手臂如干柴逢烈火,顿时燃烧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烧木头的气息。
女妖惨叫着,在地上打了个滚,但此非凡火,沾身既如吸骨附髓,不燃尽不灭。她一见熄不掉,仰天厉啸,从口中喷出一大篷青色的液体,分一半攻向中年人,另一半浇在身上,火势渐渐的小了。
中年男子微一皱眉:“我念你修行不易,本来只想将你打回原形,如果改过从新,将来仍有大成,但你竟然妄动本命木元精髓,岂不是自己找死!”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掌一引,那篷攻向他的青液竟似受到什么吸引似的,向他双掌投来,转瞬化为了个青滴滴的圆球,落入他的掌中。
那女妖哀叫一声,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白嫩丰满的躯体突然抽缩,颜色变得枯黑如炭,一块一块的掉皮。
中年男子笑道:“你就这点伎俩也敢来世上行恶?”
女妖伏在地上连连求饶:“真人饶命!真人饶命!小妖自从能幻化为人形,一直深自警惕,远离人居修行,今天若不是碰到这位小哥是九阳归元的异体,也不敢妄动邪念。真人慈悲,还请放过小妖,小妖再也不敢害人啦!”
中年男子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刚才你妄用木元精髓,至少损失了二百年的道行,也罢,我便不斩尽杀绝,就放你一条生路,这点精髓还你,你好自为之吧!”
他手一扬,将那青球掷了出去,那女妖已变得奇丑无比,身子一展,将青球衔在口中吞了下去。“多谢真人手下留情!”身形一闪,人已不见。
小院、房屋也随之消失,身边,是一棵粗壮的榆树,胸径两人也合抱不来。只是这树烟薰火燎的,枝枯叶萎,看上去气息奄奄。
俞可扬早已经目瞪口呆,这一切如在梦中。神怪小说也看了不少,可没想到,世上还真的有这种事情!这中年人,会发雷火,还会降妖,难道是神仙?
那中年人看看他,开口道:“好了,你没事吧?”
“我……我……”俞可扬忽然福至心灵,跪在地上:“俞可扬谢过仙人救命之恩,求求仙人收我为徒吧!”
中年人扬眉:“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就想当我的徒弟?”
俞可扬大声说道:“你是仙人,能够拜您为师是我的福分。”
中年人哈哈一笑:“世上哪有什么仙人!你起来吧!”
“那——你是答应收下我了?”
“呵呵,你这孩子是难得的九阳之体,继承我门派衣钵是最适合不过。”中年人一顿,“不过,能不能真正入我门中,还要看你的悟性和造化如何。”
“是!师傅!”俞可扬毕恭毕敬地回答。
俞可扬的表现令中年人很是满意,一高兴,说溜嘴了:“哎,其实在火车上我就看出你不仅根骨不错,而且心性善良,但又不知你的根底,所以当你被赶下车,我也跟着下来了。看你满山乱走,进了义庄,居然在群鬼的攻击之下逃了出来,可见有胆有识。可你这小子今天实在是诸事不宜,这不又碰到这个榆树精,要不是为师,差一点失去元阳之身。”
俞可扬一听,觉得有点不对,原来自己显些遭那个什么榆树精强暴,他都在旁边看着哪?妈的!这老不死的也太缺德了吧?如果能早一点蹦出来救人,自己又何必受辱!
中年人也察觉自己失言,急忙补救:“啊,那个,我是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定力如何,所以出手的晚了些,而且你是九阳归元之体,那榆树精拿你当补品,实在是自寻死路,好在你只是受了点惊吓,这些磨难对你将来在我门中的修行大大的有好处。”
这老家伙一点也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对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弟造成怎样的心理影响,简直成了俞可扬心中永远的噩梦。
俞可扬心中虽然不爽,但事已至此,埋怨也没有用,总不成刚拜了师就反出师门吧?他苦笑一声,转开话题:“师傅,什么叫九阳之体?”
“你是不是出生在五月初五正午时?你的父母生辰是不是和你同一天同一时刻?”
俞可扬吃了一惊,“师傅怎么知道?”
“你和父母都是一年中阳气最旺时出生,所以你一人占聚九阳,八字刚阳有力,不屈不折,是九阳归元,命势奇崛,少年、中年主奔波多劳,半百之后方可如普通百姓一样生活。”
俞可扬虽然听不太懂,可也知道师傅所说,自己的命似乎比较奇特,脸上露出思索之意。
中年人看看天,“天不早了,我们走吧。”
俞可扬问,“师傅,去哪里?我的行李全丢了,您看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哪!”他现在是风吹PP凉,无时不在提醒刚才的耻辱,估计都有心理障碍了。
“你的皮箱我拾回来了,刚才如果不是收拾义庄那些不成气候的小鬼,也不至于耽误时间,让那树精欺负你!”中年人说着,在路边拎出一个东西,交给俞可扬。
俞可扬一看,正是自己掉在义庄中的皮箱,心中对他的钦佩又加多三分。当下急忙在里面找出干净的衣裤换上,跟在中年人的后面。
“徒弟,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儿的?还有什么人?”
“师傅,我叫俞航,字可扬,北京的家,父母兄弟姐妹都有……”俞可扬说完自己的情况,“师傅,您老人家怎么称呼?你是道士吗?咱们是什么门派?”
“师傅我呀,叫施轩宇,咱们是天机门的,非佛非道非俗,但是又与这三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天机门?好象没听说过呀!”俞可扬有些失望,“您的本事这样大,我看少林武当什么的也不一定比的上。”
“傻小子,我天机门是千年来华夏最神秘的门派,怎么可能象武当少林那样张扬呢?要说啊,茅山、龙虎山这些门派你又知道多少?何况是天机门……”
两个人在谈谈说说中走远,东边的天际,慢慢露出鱼肚白色,朝阳悄悄地伸出头来,新的一天,终于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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