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海心算了一下罗斌与狗头人的实力对比,然后说:“我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专攻十字弓这种武器,如果选择了射速极快的短弓,在这种极利于隐藏掩护的环境中,你都有可能毫发无伤地干掉他们。”
“那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另一种可能是连着几箭都没射中,或者被对方连着造成几次重击。我选十字弓路线,一方面是不想跟大多数箭术流派的游侠走一样的路,另一方面也不太喜欢战斗过程太过复杂,一击定胜负,才是最有效率的。”罗斌话刚说完,就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音,这次不用祸根提醒,他都清楚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狗头人靠过来了吗?”一直细心倾听着罗斌说话的江湖海马上就注意到了他表情上的变化,连忙把腰间的细剑轻轻抽了出来攥在了手里。
罗斌点了点头,“我记得当时和你们只隔了两三轮时间的距离,怎么包抄过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出动?别是迷路了吧。”
“现在时间应该到了吧,这次可是有专业的盗贼带路呢。”江湖海轻轻地把脑袋从树后伸了出去,希望能找到小队其他成员的身影。
“那就赶快现身吧。”罗斌有些担心地说:“如果被狗头人发现他们正面的敌人只有两个人,肯定会士气大振向我们发起冲锋的。”
江湖海伸出去的眼睛忽然瞪得瞠圆,嘴里“呃”了一声几乎要喊出来了,但最后的一丝理智却让他把自己的声音压制住。
“看到什么了?”罗斌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冒着被狗头人射中的危险,一直保持着暴露的姿势,但很快传来的狗头人惨叫声使他明白了:自己的队友已经向那群不明所以的狗头人发起突袭了。
罗斌迅速地向外看了一眼,只见边缘的温侯已经挥着巨镰发起了进攻,两个想对他进行包抄的狗头人半身矛手被他一个顺势斩,砍成四段倒了下去,他没有丝毫停留就继续向附近的轻十字弓手冲了过去。达人冲锋的时间虽然比温侯略迟,但他凭借着狂战士快速的移动步伐,很快就超越了他,一个拿着半身矛的狗头人战士抢先对他发起了攻击,但被达人凭着本能的直觉闪避了过去,并随手一斧头砍翻了他。
这两个人的表现都非常抢眼,但江湖海的目光明显没有对焦在他们身上,他是看向温侯和达人冲出方向的对面,那里谷尚早正在他破旧的轻甲上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而他脚下正躺着一个狗头人十字弓手的尸体。
江湖海等谷尚早脱离了另两个狗头人的视线,重新潜行起来,才回过神来,说:“你刚才没看见,那个盗贼突然就出现在狗头人的背后,就和本来就长在那里一样,一个背后偷袭就把那个狗头人给干掉了,手脚干净利落得让人叹为观止。我想是没有人能逃过他的这一次完美偷袭的。”
“真的吗?”罗斌听到他说这话颇有些不服气,他的聆听和侦察技能都达到了现在所能达到的极限,难道他也找不出隐匿和潜行状态的谷尚早吗?“如果真有可以交手的机会,我还真想试试。”
“怎么可能呢?别说现在冒险者与冒险者之间还很难出现对抗的机会,就是以后大家等级高了,都能去战域那个PVP半位面进行撕杀了,全世界有这么多冒险者,能再碰到一块儿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了。”江湖海没把罗斌所说的话放在心上,但他哪能想到,很快,这两个未来的知名杀手就会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庄园中进行他们首次的较量。
江湖海认为战斗大局已定,于是活动着一直蜷缩的身体,从树背后走了出来,根据他们所了解的情况,狗头人一般会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选择四散逃走的。但他明显错估了当前的形式,狗头人逃跑一般是发生在有路可逃的情况下,但这时候,谷尚早与温侯、达人杀出的位置与江湖海走出的位置刚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三个顶点,旁边还有牧师教授和法师谭多士两个人掠阵,明显是四面合围的局面,狗头人在发觉逃出无望后,就想拼个鱼死网破。
唯一幸存的狗头人轻十弓手把手里的弓悄悄瞄向了看起来最柔弱、警惕性也最低的江湖海,一直观察着战场局势的罗斌大叫了一声“小心”,手中十字弓发射出的弩矢已经抢先一步已经发射了出去。
江湖海看到指着自己的十字弓也吓了一大跳,还好这时候温侯适时地赶到,横在了他与十字弓手之间,手中的巨镰同时向那个可怜的爬虫砍了过去。
但事与愿违。
本来温侯看到达人已经用他那把大斧头砍倒了最后一名半身矛手时,还想着等他砍倒了这最后一名轻十字弓手之后,战斗就将在他们没有任何损伤的情况下完满结束,但屁股上被结结实实地插上了一支弩矢的事实让他的美好愿望破灭了。他在受痛之下,两手一松,没能命中那只瘦弱矮小的狗头人,但狗头人手中的轻十字弓却是实实在在地瞄准着他呢,只要他指尖轻轻一扣,如此近的距离,温侯肯定会被再次射中的。
温侯没想到他竟然会碰到被队友误击这么倒霉的事情,只得听天由命地暴出了一个单字节粗口,并祈祷着这下不要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温侯对于这么近距离的射击,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对方失手的可能,但事实就是这样。那个狗头人一直保持着立定射击的姿势和温侯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手中的十字弩还是保持着瞄准的动作,但两轮的时间过去了,狗头人仍然没有射出他手中的弩矢。
可怜的温侯也保持着那个缩着脑袋、闭着眼睛、呲着牙、咧着嘴的可笑动作达两轮的时间。“难道我们小队已经有人领悟到九级变化系法术时间停止了?”一时间呆立在当场,咬着牙担心地看着温侯的大部分队友突然都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只有一个人例外,谷尚早突然出现在了狗头人的后面,伸手推了一下,那个狗头人就像木桩一样向前栽倒了,后心处是一个血肉喷发的大窟窿。虽然其他人都知道这是谷尚早动手干的,但没有一个人能知道他动手的时间,更没有能说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只能看着他把手中的匕首在破旧的皮甲在擦拭了一下,重新收入囊中。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