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大殿里边传来了众多和尚的念经声。向雷用一向被单把筱彤绑到自己的背上,偷偷出到去绕过了巡逻的僧人,跑出去了。
回到自己住的客栈里,叫小二送了桌好吃的来。在喂了筱彤吃下一大碗热汤后,终于见她清醒过来了,唇上也有了一丝血色。这时向雷可没工夫和她说话。他正在用酒送着一只烧鸡,正值少壮的他今天只吃了早餐,又打了一大场,肚子早在造反了。还要侍候筱彤先吃了。这时才能吃,当然只顾吃了。到一张饼、一只烧鸡、一斤酒下了肚之后,才抹嘴说:“真饱。”
这时筱彤已醒了很久了,他问:“小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筱彤笑了笑:“还好啦,只是背上还在痛,全身乏力。”
向雷嗯了一声:“你流了很多血,得静养一段时间才成。”
筱彤摸向怀里:“但愿圣旨没有丢了。不然就白吃这个苦了。哦,还在啊。”掏出一只黄布小包来,打开看时,里边是一只黄绢卷轴。
向雷看看,“哦,这就是圣旨了,咦,这里还有一个小包,是什么东西?”
筱彤看了看,掂了掂,“不知道,是什么,好重的。”说着打开,登时,满屋子一亮起来,竟比放在桌上的夜明珠要亮得多,竟是一块金熠熠的牌子和一个小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哇,好大的夜明珠啊。”向雷拿起来细细把玩。
此珠圆润光洁,入手微温,发出一种莹白如玉的光芒,象月光一样,房中早亮得象白天一样。筱彤拿起金牌,“这是皇命金牌啊,可调动天下官吏,也是宝物了。这枚就叫明月珠。小弟,你喜欢吗?那就归你啦。”
向雷是打心里喜欢这珠子,闻知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筱彤说:“我伤成这样,你照顾也不便是不是?这样吧,我写一封信,你带到城西的万源客栈,你给掌柜的,叫他给郝姑娘就可以了。自然有人会来接走的。”向雷点头,取来的纸笔。等向雷把信送到了地头,回来时,筱彤已被接走了。房中只有一个包袱,打开,里边是千两白银。
钱有了,向雷想着做下一步事就是去山西,太原。铁刀门,那是柏老儿仇人出身的地方,可能柏老儿就在那里,窥侍着准备报仇呢。如果不在呢,向雷想,他也会为师傅报了这一仇。
出了东京城,向雷过了黄河就从河南入山西。太原在晋中地区,要翻过中条王屋山,这日向雷来到中条山脚下,他赶路错过了宿头,这时干粮刚好也告罄,中午开始,向雷就拐入了一条山道,没有遇到一个店家集市。连人烟也没有遇到。
向雷一个人在山道上转转,心中依稀回到了当年伏牛山遇柏槐影的感觉。随着路向深山里去,天在变黑了,山坡上有一点灯光啊。向雷大喜,忙奔了上去。是山间一片平地,有三间大石屋。灯是从里边来的。向雷在门外大声地问:“请问有人吗?”
只听到一个浑雄的男声在屋中问:“何人在门外?”
向雷答道:“行路之人,绕行小路,迷途也,来借宿一夜。”
屋中男人笑了一声:“哦,没有人带了房子赶路的。香姬,你去开门吧。”
房门呀地开处,一个粗布土衣的女子把着一盏灯立在门后。向雷一眼看进去,心中怦地一跳。这女子身形高挑,几乎和向雷平头,体态健美之极,一眼看去就知道她刚健有力。便是如此却长着一付很清丽的脸孔,不事装扮却也迷人。身虽穿的是粗布衣,却很整洁。是个很特别的美人。这时,那个叫香姬的女子也在上上下下打量着向雷。无邪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一点不为向雷的目光直视而有一点羞意。两双眼就这样对望着,时间象是凝固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声音,门内的男人又说:“香姬,你怎么还不把客人请进来?”
两人才被惊醒,那名叫香姬的女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让过:“公子请。”声音温柔轻悦让人如沐春风。向雷就没有说什么,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刚健阿娜的身形有点呆了。
内间是一间大房,有一炕一桌,桌上一盏油灯。炕上坐了一个也是粗布衣的虬须老汉。这老汉就是坐在了炕上还是几乎和向雷一般高,可见其魁梧。
手粗脚大,手上肌腱爆凸显得充满劲力。虽然不是眼如铜铃,还显得很慈祥和善的,却不怒自威,有着无形的杀气在向外发射,向雷隐觉压力,无形中,也略提了一点功力才能行动自如。
老汉看出向雷的窘态,笑笑说:“老夫久居山野久也,难得见人来,和我在一起的就是这位情如子女的仆人香姬。公子有何要求就对她说吧。对了,公子贵姓?”
向雷还了一躬谢道:“小子向雷,开封人,欲往太原,错道及此,谢过老先生收留。看老先生象是练了很高深的功夫啊,是不是也是江湖中人?”
老汉笑着说:“老夫姓王,官至总兵,在三关驻了十年兵,现在挂印归隐在此养老了。”
向雷再躬了一下:“原来是王老将军,失礼了。”
王老汉摆手笑着说:“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对了,我看小哥你才象是一个江湖人吧。”说着就对香姬说:“香姬,你带公子到侧厢去吧。你也早点休息啦,明日要早起的。”
向雷被香姬带到侧厢,那里也是一炕,炕上也有一个炕桌,桌上有一盏油灯,炕上有一张薄被香姬点着了炕桌上灯盏后,深深看了向雷一眼就退出去了。
向雷看看,这房中倒也清洁,物事也很是粗陋,只是这炕桌上的灯倒是一个银盏,显出主人不是凡俗之人。而且,盏中的油也不是清油,以向雷在山中的生活经验看来,这应该是一种动物的油脂。所以,房中弥漫的是一种骚膻味。
过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中,香姬又来了,她捧了一只托盘,里边有一口大碗。是一碗肉汤,边上还有两只大馍。向雷谢过,就吃了。过了一会儿之后,香姬端了一口木盆子热水。
“公子,请用热水烫脚。”香姬果然够周到,向雷什么也没有吩咐,她却一样样做到了。向雷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只看着她收了桌上的碗筷再回来把他的洗脚水给收走。
赶了一天的路,这一沾床,向雷就睡了。可是天没亮,向雷就被人轻手轻脚开门的声音给惊醒了。只听王老汉在低声地说:“香姬,今天你就呆家里给向公子做早饭,我自己去吧。”香姬应了一声,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向远处跑去。
向雷听出,王老汉并无轻功,一时好奇他这是去干什么?于是,就从窗口跳出去,远远地跟了过去。向雷的轻功不错,所以,前面十数丈的王老汉就没有发现他跟来了。
王老汉下山,沿着一条溪流转过了一个山沟,向雷就听到轰轰地响,原来,前面有个瀑布。有十多丈高,一道水流从山上直冲下一口潭中。只见王老汉直走到潭边,手在背上一探,竟摘下一对大斧。黑黝黝地,惊人的大,刃口足象个小车轮,要是铁制的他的腕力就吓人了。
只见王老汉在潭边轮开大斧走了一趟招,那斧头破风呜呜做响,他使得风雨不透。向雷心中惊讶,王老汉真是神力惊人啊。可还没惊讶完,老汉一声断喝,向潭中跳去。竟跳过了一丈多远,站在了潭中瀑布前的一块石头上,他大斧一手一手地平推而出,只听轰轰声中,平斩而而,最惊人的是出手的平稳而慢。那瀑布水流的千钧之力打在小圆桌般的斧面上如同无物。
王老汉是一直伐了九九八十一斧才如猛虎一般向天长啸,猛然向上跃起,双斧平挥如轮,竟逆流冲上一丈有余,才落回石上,双手斧向背上一挂。立定调息。
向雷忘了自己是在偷看,大声喝彩起来:“好功力啊。”
王老汉回头看了看,一个腾身跳回岸,卟咚地一声,重重站在潭边。他能纵跃很远,却不会轻身的功夫。对向雷哈哈一笑说:“我道是哪个,原来是向公子,你好雅兴啊。”
向雷一揖:“王老将军身怀神力,果然是当世猛将,小子失敬了。”
王老汉笑着说:“你也不错啊。至少你能跟在我后面,我都不知道。老夫只是来松个筋骨罢了。不知公子专修何业?”
向雷摇头:“小子也学得几手功夫,只是不成器。我就试过,被少林老僧用金刚掌克得死死的,若是被将军用斧砍来,唯有逃命的份,一招也接不下来。”
王老汉笑着搔搔胡子:“少林的金刚掌功夫算是天下至刚也,如无强功神力应对之,只怕只有阴极至柔之力可化之,只是老夫这手瀑流中练的神力倒还可以与之一战。不知向公子原来师从何人呢?”
向雷倒是不在乎地说出了自己的师傅。王老汉说:“柏槐影么?这人我见过。当年他在三关之外追杀几个仇人时,我正好带兵巡逻经过。他动手时的身法很快,论功夫也是狠辣,只是在威力上有所不足。如果你学了你师傅的身法,再学得我的神力用他的功夫。嘿嘿……”
向雷摇摇头:“功夫一道小子还不想多学了。保命自认还另有一道。”
见到向雷对自己的功夫不感兴趣,王老汉大为奇怪:“练功夫还有怕多的吗?学无止境,你还能天下无敌不成?学会了总能有用的,你的功力很强了吗?你现在有把握能挡我几招?”
向雷笑着说:“前辈言重了,小子当不得你神力一击。不过,我向您老人家学习是求之不得的,只是,不知道你怎么会选我的?我认得你不过一天。”
王老汉笑了笑:“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可以传我功夫的人了。我这里几年也没有什么人来,难得来的是你这样一个良材美玉,传与你又如何?差的人根本受不了这苦的。你知道,我把功夫教过多少人了吗?足足一万人。以前带兵时,我的手下全学过,在这里,附近的人都学过。只是,真正能学有所成的人是寥寥三四人,现在都在三关当将官,是出名的猛将。这里带的人一个也学不成啊。只有香姬还学得可以,只是她一个女人也学不全。”
向雷听得张大了口,原来是这样,倒是学学也无妨,当下要拜师,王老汉笑着拦着:“不用啦,我这功夫只传朋友,不传徒弟。以你这样的功夫底子,我看三个多月怕就可以了。”
于是,向雷就留下来了,老老实实地学大力神功。王老汉的功夫与内功没有很大的关系。绝对是一门外壮的功夫。只是能把人的潜力无限激发。而向雷有内功那学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这百余日中,老少三人天天一早就去瀑布练功。向雷开始连那两口巨斧都使得很吃力的,可是,练得久了,他也能把斧头挥得呜呜作响了。再练下去,终于打破了向雷的体能极限。神力渐生,他也能在瀑布中平挥斧头了。只是在短短的百日中,向雷身形大为变化。身高足足长了一个头,重了三十余斤。再不是以前瘦削矮小的样子了,身子雄壮之极,与王老汉相当。
王老汉笑着说向雷是个将才,如果投军,不难搏个封妻荫子。向雷却笑着不以为然。其实这段时间向雷终于在武学上走了一大步。以前,柏槐影教他的功夫,因为太过精华,所以,练起来时,向雷一直达不到训练的运动量。所以,虽是十多岁练起,他的外功一直是有瓶颈的。
正因为这个瓶颈状态,使得向雷的内功一直也被限了。所以,在功夫上,向雷也练了近十年,却练不到柏老儿全盛时期的三成功夫。而按柏老儿说,他的功夫是在练到四年时就到了一半威力了。这一点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当过几年车夫,也是从苦力中过来的。还有就是当年他的功夫驳杂,每学一样要作出很多的训练。所以,他练功的训练量是很大的。
向雷这段时间跟王老汉练这功夫,体力上突破了极限不说,内功也突飞猛进,加上这时他才双十年华,还能长身体,所以,这身材也突长中。所以他不知不觉得,内功练到了不比柏槐影全盛时期差多少了。直到一天,王老汉对向雷说,他已没有东西可教他了。
向雷还是多留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向雷是把以前所练的功夫和增大的力量再做一次融合的必要过程,放弃了一些不实用不能运上神力的功夫。终于融汇贯通时他的功夫已近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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