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屈共志把李海含说的那种方法偷偷地跟陈子发说了,陈子发还未完全听全就连连说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咱们就这么办。可他们俩再征求徐宪仲的意见时,他不置可否,只说了句:“这个你们自己抓主意,我既不同意也不反对。”
“这个家伙,跟别人争不赢女人连这个也没了主意。”陈子发悄悄地对屈共志笑说。
“那咱们咋办,继续实行这个计划?”
“不理会他,咱们干咱们的,反正咱们把这份东西弄好后也不急于把它交给领导。他若是存心把这事情给说了出去,咱们俩不认就是。”
跟昨晚的情形一样,村民们知道镇干部又来了,都纷纷的从家里跑了出来,左问右问的是不是今晚送烟送红包来了。镇干部们都笑而不答,各人找着各人的责任户,好话说尽的要到责任户家里坐坐。
屈共志、陈子发、徐宪仲三人左推右拥的让责任户刁富贵带着他们三人到他家里坐。
这个刁富贵,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年纪。看起来倒象是个本份人。陈子发给他派了一支烟,并点上,向屋子四周瞧了瞧,拉上家常说:“刁兄,家里有几个小孩?”
“三个。违反了计划生育,还没有缴够超生罚款呢,你们这里可没有搞计划生育工作的人吧?”刁富贵显得有点小心冀冀的说。
“什么,怕咱们来找要罚款?”陈子发笑说。
“是,倒是,违反了国家政策得缴纳超生费,这我想得通,只是我现在手头紧,没有钱应付这事儿。”刁富贵边弄茶水边说。
“放心吧,刁兄,即便咱们是计生办的,今晚也不跟你谈计生罚款的事儿。倒是电站那事,咱们想听听老兄你的意见,同时也非常的希望刁兄对这件事情能给予大力的支持。咱就想不明白,这个电站工程镇政府没有钱继续修建,已经瘫在那里四年多了,害得镇政府自己脱不了身不说,也使得你们野猪坳村白白守着这个烂摊子工程四年了没有从中受益一分钱。现在好了,有大老板来投资,而且他给你们野猪坳开出的条件比先前咱们镇政府开的条件还要高,为啥你们就是不同意?难道是你们野猪坳村想自己修建这个电站不成?”陈子发说。
“看刁哥你就不象是个唱反调的人,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屈共志补充说。
“这个,这个我也不好说。不过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既然是件好事那为什么你们村又要难为镇政府撮合这件事?可都是因为老板没有完全接受你们提出的条件吧?”徐宪仲问说。
刁富贵刚想说什么,他老婆在旁边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对不起三位,咱们全村人都已经约好了,在没有解决好昨天晚上咱们提出的事情,电站一事就免谈。你们口渴了就喝茶,我还要忙其它事情。”刁富贵说完就想起身离开。
“刁兄,坐下,坐下,谁说咱们不想先解决昨晚你们提出的事情?可咱们也不是才刚刚进屋吗?难道这一张口说跟你说红包和烟的事?这未免把刁哥看成是个饿钱痨了吧?更何况刁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你说是也不是?”陈子发连连按着刁富贵坐下说。
“刁哥,说实在的,咱们昨晚回去后,跟领导说了你们提出的红包跟烟的事情,领导听了没有给咱们明确答复这件事情应该怎样解决,只是指示咱们要尽量做好你们的思想工作。”屈共志还想说什么,陈子发打岔笑着对刁富贵老婆说:“嫂子,你能否先出去一下,咱们想跟刁兄说点事情。”
刁富贵跟他老婆挥了挥手,让她走开一下,他老婆嘟着嘴,小声的对他说:“你可别乱说话。”
“刁兄,说句实在话,这红包和烟的事情咱们昨晚都说了,那是人家那几个村代表的误工钱,可你们都坚持说要,咱们也没办法,我看这样好不好,这红包和烟咱们可以悄悄的给你,但你可不能说出去,因为这钱确确实实是咱们自己掏腰包给你的,至于其他镇干部能不能这样做,是不是这样做咱们就不知道了,所以你一旦说了出去,咱们三个可今后就不好做人了。”
“这当然是,你们放心。”刁富贵说。
“刁兄,希望咱们以后能成为朋友,同时也希望在电站这事上不再跟镇里唱反调。”
“这个,我也是随大伙的意,村里的人说啥办我就啥办呗。”
“好了,刁兄,既然你已经表明了你对这事的态度,咱们也就不再继续为难你了。这是一百块钱,你拿着。”陈子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伟人头”递给刁富贵说。
“啊,我差点忘了,刁兄,麻烦你在这张纸上签下你的名字。屈主任,麻烦你给他笔。”陈子发好象突然想起什么东西似的。
“干什么?”刁富贵不知道陈子发的用意。
“这个,这个嘿嘿。”陈子发没有回答,望了一眼屈共志。
“啊,是这样的,刁哥,咱们几个来时就商量好了,如果你坚持要向镇政府讨要红包和烟,咱们也只好给你一百块钱算是扯平了,你说对吧?”
“嗯。”刁富贵点了点头。
“你也可能不知道,咱们一个月才那么三百多块钱工资,所以……”
“所以你们就想弄张假收条,日后好在公家账上报了这一百块钱!”刁富贵不等屈共志说完就笑着问说。
“对对对!刁兄,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既然刁兄你都知道了,可千万别到咱们的领导面前告密哟,如果那样那你就太不够朋友了。”陈子发拍了拍他肩膀笑说。
“这样的事情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我还能说出去?”刁富贵说罢大家都笑了起来。
“可这张纸怎的一个字也没有?”刁富贵刚想签下他名字,突然发现陈子发给他的这张纸的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咱们还没有来得及想好理由呢。再说,这理由也不是能随便乱编的,总得找个顺理成章的理由才不会被领导一眼看穿,你说对吧,刁兄?”陈子发说。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签下了。”刁富贵说完抓起笔,一笔一画的在那张白纸上写上了他名字。
陈子发把那张纸折好小心冀冀的放在衣袋里后,三人便起身跟刁富贵告辞。
“一个字就值三十多块钱,真***,从古到今恐怕没有人的稿费能达到这个水准。要是申请迪斯尼记录,这个刁富贵肯定能获奖。”陈子发笑着说。
“还好,咱们还算顺利弄到了它。陈老板,你可要把这个东西放好了,可别千万把它当成了大便纸来处理,领导可不是收大便纸的。”屈共志说罢俩人一阵大笑。徐宪仲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
三人才走十几步,就远远的听见唐汉文的声音:“老表,你再听我说说,你再听我说说,……”
“你们别在这里啰里啰嗦了,除非你们能答应我的要求,否则一切免谈!”屈共志三人听完这话同时也听来“咣”的一声关门声。
“汉文,碰到粪坑里的石头了?”屈共志走向前去问唐汉文。
“别说了,屈主任,我敢写保证书,按照这人的要求,这户人家除了中央总书记,如果谁敢满足他的条件,或做通他的思想工作,我愿意无条件的陪他睡上几个月!”跟唐汉文一起的计生办干事秦世媚火冒三丈的说。
在场的男人们听了这话,都笑着抢着说,阿媚,你这个鼓励政策实在是太有味了,哪位兄弟对阿媚日思夜又想的,现在就是机会啊。
“不是我说句让弟兄泄气的话,即便阿媚是天上的嫦娥,咱们也没有这个福气消遣啊。”唐汉文垂头丧气的说。
“真有那么难?”
“咋不是?你们知道这个人提出的是什么条件吧?”
“可不是想你们推举他做镇长书记吧?”
“比这个还玄乎。他说除非咱们能批准他多生两个小孩,否则别说给他送一条烟,就是十条烟也白搭!你们说,这不是只有总书记才能做通他的工作吗?”秦世媚说道。
“计划生育乃是国策,总书记又能随意把它改变?按我说你们的这个责任户恐怕只有一个人才能做通思想工作。”陈子发说。
“谁?”
“观世音菩萨,让他老婆一胎就怀上十几个,男的女的肥的瘦的应他的要求应有尽有。阿媚,看来,你这回可得让你的那块三分地任领导耙了!”陈子发开玩笑说。
“别说给他耙一下两下,就算是长期霸占我也没有办法完成这项工作。”
阿媚的话又让大伙一阵笑。
“怎么事,笑得这么开心?你们可不都是完成了任务在这寻阿媚开心吧?”龚佰有等几个人走了过来。
“这当然是了,要不工作没有完成就在这里嘻嘻哈哈的,被张主席看见了岂不挨批?怎么样,二仙,你们三个也完成任务了?”唐汉文问。
“完成个鸟,都是龚二仙这个搅屎棍,把这事搅得更加浑浊了。”跟龚佰有一块的另两名镇干部指责龚佰有说。
“关我屁事,这事儿人家根本就不答应才跟咱们乱扯一通的。你们以为人家就凭你们这么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外给他一个红包一条烟就做通了?没的事!”龚佰有也怒气冲冲的回应道。
“还说不关你的事?那你为什么没事找事的跟人家吹说你老婆猜彩很灵验?”
“我这也不是想跟人家多闲聊几句,彼此增进感情好做下面的工作而已,谁知道这人竟然如此鬼迷心窍到了这个地步,玩起彩来比咱们玩周末码会还要着迷十倍!”
“你们的那个责任联系户可不是要二仙老婆算准个送给他他才肯签协议书吧?”陈子发问。
“可不是?本来咱们给了那人红包和烟后,他对转让电站这事的态度有了松动的迹象,再者他也正在忙着猜,不想咱们总缠着他。咱们俩人正想趁热打铁的劝他签下这个协议书时,这个龚二仙的屁股放出一句话,说我看你的桌上堆放着这么多彩图纸,想必也是经常玩这个吧,你放心,我老婆很会猜这个,你签下这个协议后,往后我一定会送你个,让你发个小财。那人一听这话,立马停住了笔,说,那我可不签先,等你送给我个并中奖后我才签,免得你赖我账!”
屈共志等人听了这话,想笑却又笑不起来,不禁一阵唏嘘。
这个晚上,没有一户人家签了协议,镇干部们又白跑了一个晚上,绝大部分人都是倒贴了几十块钱红包和烟钱给责任户“消气”。
屈共志在办公室里替丘正清写学习笔记时,林巧玉走了来,说丘书记让你到他的办公室一下。屈共志赶忙放下笔,急匆匆的向书记办走去。
走进书记办,镇里好几个领导都在,他们都在使劲地吸着烟,让人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气氛。
“小屈,坐下吧。”张德海招呼他说。
“小屈,前天晚上你们跟联系责任户谈得怎么样?”丘正清问。
“不怎么理想。那人说他既不反对,也没签下协议表示赞成,只说随大流。”
“那你们后来啥办,就因此放弃了先前的努力?”
屈共志听了丘正清这话,心里猛的一颠:看来那事果真被人告知给领导了。好在他早有这个心里准备,倒也不觉得心慌意乱,说:“咱们三人把嘴皮子都磨破了,最终也没能让他签下协议,没办法,咱们只好暂时撒兵走了。”
“你们没有自掏腰包给他钱满足他的要求吧?”
“给了。如果没给,咱们恐怕连他的家门也进不了。”
“那你们协议又没签成,岂不是白白的丢了一百块钱?”丘正清说着这话时眼盯盯看着屈共志。屈共志知道他这眼神的意思,他告诫自己,一定要挺住,这事绝不能说出来,反正领导又抓不到证据,只凭徐宪仲一个人说,他跟陈子发死也不承认有那回事领导也无可奈何。“那有啥办法?不光是咱们,其他人也都是一样,钱掏了,协议却没签成。”
“小屈哪,虽然说姜还是老的辣,可有时候办起某些事情来,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活,有办法。刚才咱们几个镇领导针对关于野猪坳电站转让工作问题作了专门的讨论,制定了一个新的工作方法,不知道可不可行,想特意邀请你来听听意见,看它的可操作性如何?咱们做领导的可也不能老关在办公室里想办法,还得多听听下面干部的想法嘛。”丘正清说完,便让张德海把他所谓新的工作方法说给了屈共志听。
屈共志听完张德海说的“新的工作方法”,脸上一阵红的,这个“新的工作方法”其实就是前天晚上他跟陈子发的做法同出一辙,他想,这莫不是领导在耍计谋,想一步步的诱使自己把前天晚上的事情乖乖的给说出来吧?看来自己可不能上了当。他当即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按我说这个方法虽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野猪坳的村民们签上他们的名字,可一旦给他们发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事情恐怕会闹大,到头来工作可能就更难做了。”
“这个咱们顾及不了那么多,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只想问你,如果这事要你一手一脚去操作,你可有把握让那些村民在一张空白纸上都签上他们自己的名字吗?”丘正清说。
“这个,这个我也不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屈共志说。
丘正清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对屈共志说:“那好。小屈,你先出去吧,咱们再研究研究。”
屈共志心里捏了一把汗,不知道领导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忙找来了陈子发,把刚才的事情跟他说了。陈子发听了狠狠地把烟火一捏,说:“没有想到姓徐的这小子还真这么的混蛋,竟然真的把这事儿背地里偷偷的说给领导听。我看他是筋骨痒痒了,让我找个人帮他松松骨。”
“不可不可,这样反而暴露了咱们作贼心虚,不打自招了。反正只要咱们俩一口咬定没有这事,是那姓徐的小子自己杜撰出来的,领导也拿咱没法。”
“这倒也是,屈主任。”陈子发说。
屈共志又说:“陈老板,我总觉得,会不会是领导想借鉴咱们的那种方法来解决野猪坳电站的问题?因为上面对这事情也催得很紧,我就知道何书记昨天还为这事专门给丘老板打了电话。而且听口气,何书记已经发了火。”
“也有这个可能。高老板想做的事在咱们县再小也是大事。”
“可问题是,耍这么个手法即使能让那些村民签上名,又能咋样,电站能动工吗?日后恐怕更难做工作。”
“按理说,人家高老板开给野猪坳村的价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可这条村的人的神经都好象出现了问题,愣是一步也不让,心里想达到怎么目的就要达到怎么目的,要我是高老板,早就放弃了,让他们想到天上去,看玉皇大帝会不会满足他们的条件。”
“可怜咱们这些镇干部,为完成这项工作几乎给他们跪下了,可他们的头脑都是一根筋,死认一个理,想的东西要么离奇古怪,要么荒谬可笑,就象阿媚说的,谁能做得动他们的工作,愿意陪他睡上一觉!”屈共志说罢这话,俩人又是一阵笑。
这天晚上,张德海带上五、六名镇干部前往野猪坳村,屈共志不在此列,他呆在办公室里,赶着写学习活动总结。明天由县“学习办”组成的考核小组就要来检查考核这项工作了,他们的考核结果非同小可,如果考核没能过关,又得重新组织全镇干部再继续学习三个月,直到能通过“县学习办”考核小组的考核验收为止。
“屈主任,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这么急的?”龚佰有敲门进来说。
“你的学习笔记写得太差,得重新写过。”屈共志边说边找出龚佰有的学习笔记本,递给龚佰有说,“明天县考核组就要来了,你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它赶写出来。”
“屈主任,头几回我也是拿着别人的笔记东搬搬、西抄抄的,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说我的不合格,怎么这回要退回给我?你可不是存心找我茬儿吧。”龚佰有不高兴地说道。
“龚二仙,如是你不是被县里定格为这次教育学习活动的先进人物,你即便在你的学习笔记本上乱写些曾道人的诗上去,我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放你过关去。可现在你可是先进人物了,县‘学习办’亲自打电话下来了,你的学习笔记本可是要交上去的,你说能马虎吗?所以不但你这次写的过关不了,就连以前写的也得全都作废,重新写过。我给你一本新的学习笔记本,你还是抓紧时间写吧,记住,明天上班时可一定要交给我。”
“重新写过?一个星期要写三篇,三个月就是十二个星期,也就是说我今晚要一口气写三十六篇笔记。屈主任,依我看,你还是让县里撒消我的先进人物的称号吧,我情愿今晚来回走野猪坳村十趟,我也不想写这学习笔记。”龚佰有连连摆手说。
“龚佰有同志,你这个先进人物称号岂能是你说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的,你想拿咱们县现在最重大的政治活动开玩笑吗?你这种想法是很错误而且也是很危险的,知道吗?”屈共志板起面孔严肃地说道。
“屈,屈主任,这可没那么严重吧,动不动就要扣上‘政治’帽子。”
“如是你认为没那么严重,那你就尽管开你这个‘政治’玩笑吧。可你要记住,届时如果你受了处分,你可不要怪我没给你提个醒。二仙,你就别再口水多过茶了,你的这个荣誉称号,别人日思夜想的想拿也拿不到,怎的就你这般不识货?”
“屈主任,你告诉我,这先进分子称号日后有啥甜头?”
“这我就不好说了,不过少则也有一份荣誉证书吧。”
“嘘!那个东西有啥用,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钞票使,还不如奖给我包烟丝抽抽管用。你不看咱们镇年年评上优秀的那些人物,荣誉证书、奖状多得如狗屎,能管啥用?没评上优秀还好,可以白吃一顿评上优秀人物的饭。若是被评上优秀人物,还不被大伙狠狠的宰一顿,比阿牛哥还亏。屈主任,你刚来不久,这你是不知道的。”
“你也真是的,龚二仙,他们的那些先进能与你的这个先进比吗?他们的先进只不过是镇里每年例行的一种先进,大家司空见惯了,引不来人们的眼球,可你的这个先进就不同了,是在咱们直河县开展的一次重大的政治教育活动中涌现出来的先进人物,你说它的含金量有多大?他们的那种先进跟你这个先进比,简直就是拿水果刀跟杀牛刀比,比得了吗?你有了这个荣誉称号,哪天你受到县领导的亲切接见,你在他的脑海里有了深刻的印象,说不定哪一天就把你调到县机关或者提拔重用,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龚二仙,我说了这么多,你就看着办吧。”屈共志欲擒故纵的对龚佰有说。
“唔,这倒也是,屈主任你说的在理,我听你的。可是,我肚子里本来就没几滴墨水,这一个晚上又要我写三十多篇笔记,这确实是有点难度,你能不能帮我弄个好方法,应付应付一下?”
屈共志听了龚佰有这话,心里轻轻地嘘了一口气,说:“这个倒好办,我挑几个质量写得稍微较好的人的笔记给你,你就这人的拣几篇,那人的拣几篇,来个大拼凑,凑够篇数就行了。”
屈共志东翻翻,西拣拣的也找不出几本合心意的学习笔记。龚佰有说:“屈主任,你的呢,怎地不见你的?你可不是光会催别人写自己却躲在一边偷懒吧?”
“瞧你说的。是了,我的跑到哪去了?”屈共志搔了搔头发,想了一想才记起来,是昨天晚上拿回宿舍去“赶工”忘记带回办公室了。
屈共志让龚佰有跟他一块回宿舍拿他的学习笔记本。
“屈主任,那个外省妹够足腥味了吧?她那么的泼辣,想必干起那事来咱们男人也都得让她三分!可是这样吧?”龚佰有笑着对屈共志说。
“再腥也没有你老婆那般腥。我听说有回你跟你老婆干那事,你老婆嫌你雄风不够,一脚把你踢进床底下,你也真是够有骨气的,任凭你老婆怎样叫你骂你你就是死死的趴在床底下说男子大丈夫说不出来就是不出来!”
“屈主任真会编故事,我龚佰有再熊也熊不到那个地步。”
俩人边走边说着笑,还未走到屈共志的宿舍,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扭打声,屈共志感觉不妙,飞快的跑到宿舍,想推开门,门却被反锁住,里面传来李海含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你这个不要脸的禽兽,快给我出去!快,快来人哪!”屈共志一脚踢开门,看见徐宪仲正把李海含按倒在床上,乱吻着。
屈共志大喝一声:“姓徐的,你快给我滚开!”说罢猛的冲了上去,抓起徐宪仲的后领并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揍了两拳,把徐宪仲打得自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圈,跌倒在墙角边。徐宪仲也不示弱,顺手从旁边抓住几只空啤酒瓶子,发疯似的冲了上来,接连向屈共志的头部狠狠的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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