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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兵》第十五章: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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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龁等安起落座后先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言道:“武安君!大王终于是把你派来了!”原来这个商人首领不是别人,正是秦之名将白起,后世称他为战国四名将之一,因为一生屠戮无数,故号:杀神。秦王得知赵王换掉了廉颇,派赵括为将后,便命白起回军担任主将。

此事异常机密,白起和随从化妆商人一路来到长平,为了了解战局,他和手下潜入赵国腹地进行了探查,在回程路上巧遇了郭新华他们。

至于杀那个校尉,是因为他曾经在白起帐下当过亲兵,当时他已然要报出白起的大名,倘若如此则秘密泄露了。秦王有令:有敢泄武安君将者斩!因此那个军校死得也不算冤枉。

如果郭新华他们知道那个一路同行的安起就是杀人百万的白起,也许历史在那一刻就会改变了,不过很显然那一页已经翻了过去。

白起把路上遇到郭新华一行的事情告诉了王龁,这些冥兵虽然没有长枪铁甲,但白起十六岁从军,从一名步足始,杀敌攻城身经百战至大良造(注1),夺楚都城后受封武安君,以他的眼光来看,郭新华这些人并不简单。

他们投赵,对于秦军自然不利,还有那些厉害的小弩也给白起留下了深刻印象,不过白起再厉害也没有想到,这些人是来自几千年后的中国战场,他也不会明白那些他当作弓弩的枪弹已经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的任何武器。

白起明白郭新华的价值比高明要大,但他难以被自己所用,高明这些人他并没有想过要投入战场,他们是用来寻找郭新华部弱点的。

郭新华带领部队并没有马上去赵营,他首先对人马进行了盘点和整编,长平之战两国投入兵力都远远超过了南京保卫战的攻守双方,如果他们不能合理计算自己的战力,那么光凭超强的军事装备是无法左右战局的。

全团现在共有官兵一千七百余人,除了原本的一营、二营外,没有跟随高明离开的三百余人和胡长海等编成了一个特务连,胡长海改任团参谋长,郭怀任特务连连长。全团武器基本为中正式步枪,每个连有两挺捷克式轻机枪,迫击炮和重机枪等都留在了山洞里,幸好当时洞内黑暗,士兵们本能的拿着枪弹,不然就会赤手空拳地来到这个冷兵器的时代。

郭团因为没有和日军遭遇,携弹量基本全额,每人230发步枪子弹和四枚手榴弹,胡长海部还有六把德制冲锋枪,不过弹药每枪一百发左右,机枪子弹约为300发一枪。这些弹药储存如果耗尽,整团的战斗力就会相形见拙。

在做完这些后,全体向赵营迈进,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便是在长平击垮秦军!改写战国的历史,不能让像日军一样残暴的秦人,成为赵国百姓的梦魇。

赵**营地势高耸,四壁廉颇任将时又增加了其陡峭程度,坡体上留下了秦军多次进攻的痕迹,断剑残戈随处可见,人马倒毙的遗骨也比比皆是。

胡长海看见这些就想起了和日军对垒的紫金山阵地,但这里战场纵深是那个局部阵地无法比拟的。想起古书中百万人的对局,胡长海这个天生军人的内心如海潮起伏般激动起来。

“秦军偷袭我后方,你身为都尉为什么按兵不动?”赵军大帐内一位年轻将领大声训斥着部下,这名都尉脸上饱经风霜,应该是个久历战阵的老军人,听着年轻人对自己呵斥,他连头也不敢抬。

“畏敌如虎,纵敌劫掠!临阵怯战!你该当何罪?”年轻将领当着诸多同僚没有给老将任何颜面,都尉额头沁出了点点汗珠,他说的每一条都是死罪。

“大将军!严都尉是按廉颇老将军的军令行事的,念他初犯,望大将军宽恕啊!”副将傅豹在旁求情道,其余将佐也随声附和。

毕竟对于秦军挑衅死守营垒,敢擅自出战者——斩!是廉颇任将军时的军令,严明虽是老将也不敢有违,那堂上大将军乃是赵军新任主帅:赵括,他是赵国名将马服君赵奢之子,世人时称其马服子。

看着诸将替严明说情,赵括昂首道:“从今日起,遇秦军挑衅,众将当奋力出战,勿使秦人一兵一马走脱!违令懈怠者严惩不贷!”

众将齐声道:“谨遵大将军令指!”其实关于这次秦军的袭扰,主角正是郭新华他们,损失也不过是那一群羊,赵括之所以如此小题大做,是因为他要将领们明白,从他任主将起,赵军将展开主动进攻!

“禀报大将军!营门外有数千异族人求见,他们自称是冥国人。”帐下一个军校匆忙进来说。

“哦,有这种事情,我军和秦军对峙三年,燕魏袖手,齐楚噤声,这种没有耳闻的小族居然来了,他们可否说了什么事情?”赵括有点意外,其实满帐的将领都是十分吃惊,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支秦赵以外的援军。

“这……”军校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他们说为——破秦!”

“什么?区区千人妄言破秦?”赵括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禀大将军,小人不敢胡言。”那军校的头几乎贴在了地上。

“不会是秦人奸细吧!”上党郡守冯亭提醒道。

“随我一起出营看看,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些冥人。”赵括领部将走出了大帐。

郭新华见赵军营里来了一干人众,为首者是个气宇轩昂的年轻将军,他心里踌躇,莫非此人就是赵括?

赵括刚想命手下打开营门,冯亭在身后小声说:“将军,是否问清再开?”

“无妨,这里视野开阔,一览无余,秦人并无伏兵,人家千里来投,我们怎能如此无礼呢?”赵括的话说得很大声,郭新华等人都听清楚了,但想到赵括的名声,心里依旧有些反感。

赵括走出营门道:“我乃赵军主将马服子,听闻各位前来助赵破秦,特来相迎!请!”赵括一摆手,赵军大营就在面前。

“我等是民国人,因不满秦人残暴,故来相投大将军!”郭新华做了简单介绍后,率领大家进入了大营。

“嗯,将军如何称呼?时听小校说,将军有破秦之语,不知所凭何来?”赵括边走边询。

“在下姓郭,名新华。至于破秦,还待和将军从长计议。”郭新华虽知历史,但对于如何打破长平僵局,一时倒也没有良策。

“原来郭将军是嘴上功夫了得!”赵军大将苏射眼光中大有不屑,他见这些人身无盔甲,手无长刃,料想也没什么大本事。

“要说凭嘛,也就靠这些个小玩意。”胡长海最讨厌别人看轻,话音刚落,便掏枪在手,但闻三声枪响,赵军一座大帐上的几只山雀滚落到了地上。

这枪声不但惊起了雀鸟,赵营负责警戒的将士也纷纷来看动静。冯亭一个眼色,赵括身边的护卫顿时抽剑举盾,把主将护在了中间。

“军营重地!你敢如此喧哗!”苏射虽然心惊,但还是怒喝起来,赵兵左右眼看就要动手。

“慢!他们是义士!刚才我有言在先!众将不得无理!”赵括开了口,左右卫士纷纷退了下去。

冯亭依然站在赵括身前,深怕有异!“冯郡守勿惊,那位壮士如要不利于我,我还能站在这里嘛?”赵括拨开冯亭,走到胡长海面前说:“壮士好身手,这小弩好生厉害啊!”

在战国年代,赵括能和枪联系起来的东西,也只有弩了。赵括派人先将郭新华他们安排在了前营,让他们先好好休息。

晚上郭新华正待休息,一名军士前来说大将军有请,郭新华看了看副官范宝儿,什么也没说就出了帐篷。范副官马上把消息通知了郭怀他们。

“赵括深夜见团长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范宝儿心下有些担心。

“要不我马上去集合弟兄!”一营长耿飚提议。

“不,赵括今天对我们态度不错,如果我们集合队伍反而落人口实。”胡长海反对。

“我看还是我们悄悄出去看看动静吧。”郭怀想最好还是能打探一下。

“赵营那么大,我们去哪里找?”杨再继觉得这好比大海捞针。

“我看能不能先等等,按军营规矩,我们夜晚没有授命,是不可以随便外出的,赵括此人也并非一无是处,很多关于他的事情,都是后人添油加醋杜撰的,我看他今天的气度,还算一个将才。”大家回头一看,说这话的是一直站在人堆后的吕文侯。

虽然大家多少有些看不起他,但对于他的这番言论却也没有人反驳,哪怕最厌恶他的骆家兄妹也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孤灯下,赵括一人拿着一本兵书正在端详,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虽然赵奢在世时,父子二人时常为了兵法阵形争论,但现在赵括真希望父亲可以在身边指点自己。

“大将军!我来了。”郭新华掀开帘门通报到,偌大的营帐里只有他和赵括两人。

注1:大良造亦称大上造,官名。战国初期为秦的最高官职,掌握军政大权,亦作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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