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落,不知为什么,周绾下意识退了一步,随即醒悟过来:是啊!锦鲤出嫁当天,那个喜娘嬷嬷分明说她是西戎王朝唯一的公主啊!难怪我觉得不对劲,难怪了……
“我看殿下是找错人了吧?”周绾面色僵硬,没好气道:“您唯一的妹妹在隔界呢!”
“她啊,妖畜罢了。”姜离殇笑,又朝她的小腹望了一望:“怎么?有了腹中这块肉,还要算计姬重霄么?”
周绾对姜离殇的话懵懵懂懂,不得已,又要伪装明了的样子!
“如殿下所言,我既怀了公子的骨肉,自然是爱慕公子的——如何还有什么算计之说呢?你这话,倒真让人稀奇了!”
紫瞳闪过一丝鄙夷,只听姜离殇堪堪叹道:“听起来,你对姬重霄倒是情真意切哪?却不知,当日口口声声要毁掉他的人,又是谁?”
周绾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也忽略他的讥讽:“殿下定是认错人了!”
姜离殇盯了她一瞬,又笑了:“看来,本宫还真得脱下你的衣裳,确认一番才好。”
周绾面色一白:他刚刚检查了我的脸和手,现在还说出这种话?……这么无耻的话,他竟然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怪不得这时空的中原人,那么鄙视外族,简直变态变态变态!可是,他如果是说真的,就凭我反抗的过吗?可是的可是,我不是他妹妹吗?
她一边后退,一边下意识的拉拢衣襟道:“姜离殇,亏你说的出口!我是你的妹妹……”
姜离殇直起身来,那样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充满了一种只属于猎食者的兴奋和不明意味!
周绾觉得有种危险的气息越逼越近,未待她喘上一口气,姜离殇已经伸出覆有紫金缕胄的手,轻轻滑过她的面颊:“本宫忽然很想知道,你当初千方百计留得处子之身,意欲何为?只为博姬重霄一悦么?”
周绾心重重悸了下:他,他的意思是,长妤是处|女?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虽然前也是,但我是未央啊,那很正常不是吗?
隐约的,脑海似有声音在反复——
‘你唤我未央,我便想到你是君父……我想,我们,可不可以换个称呼呢?’
‘欢喜用长妤么?’
‘这……不是姐姐的名字吗?’
‘我还道你记起来了……’
翻滚的意识,让周绾的呼吸越来越不稳,揪在衣襟上的十指也越来越紧,内心更是一遍一遍的挣扎:长妤,未央……
“我不是长妤!我不是长妤!都说了我不是长妤,姜离殇你烦不烦?”周绾真的受不了了,豁出去的将心中所想吼了出来:“我也不是未央……我和她们没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种后怕,那种头疼,那种快要崩溃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忐忑交战的耗尽了力气,重重跌回座上,眼眶微红的仰着头,死死盯着姜离殇!
姜离殇被她望了一会子,嘴角忽然又带了笑,就在周绾心里一紧时,他一双大掌将她的双颊覆裹,由不得她有半点的躲闪!
恍然间,他有些孩子气的冲她眨眨眼睛:“不是就不是,做什么大吼大叫,又做什么这样盯视本宫?”
周绾双颊被他捏的生痛,无奈挣脱不得,恨恨盯他半响:“你变态!”
姜离殇一愣,双手搓在她脸上的力道重了重:“何为变态?”
周绾痛得龇牙咧嘴,只得硬着头皮改口:“变……变得像太阳一样!”
姜离殇‘哦?’了一下,松开手,状似有些好奇道:“那有何用?”
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她自然不想再落入魔爪,捂住脸蛋闷闷道:“因为门客常说,太也,大极者也!那么所谓变态,自然也是太上贵德,德之芒也,嗯——那是谁也无法代替的光芒!这如此意义深远二字,放在离殇殿下您身上,才是当之无愧的了!”
姜离殇紫潋潋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突然粲然一笑,极度‘友善’的将她望着……
周绾后背冷汗涔涔,正想再吹捧几句,却见姜离殇的手又覆了过来——本能的,她一手紧紧扳住身后的柱子,明知道这没什么大用处,可她真的太害怕了!
然而,姜离殇只是身形微倾,他胸口的衣襟自然微敞,露出那堪称完美的脖颈——“既是那样大极的二字,你为何说得这样咬牙切齿?”
周绾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打发,努力用最温柔的声音:“因为,因为,殿下您这双充满神力的手,让小女我这副脆弱的牙齿抽了筋!”
姜离殇闻言微挑了唇角,一双紫瞳熠熠生辉如月下罗兰!
周绾没想到这样抿笑的他更美,就有这么一瞬间的失神,隐约有种熟悉感浮上来:仿佛他冠绝妖娆的紫瞳里能生出一双小手来,勾着她的三魂七魄,让她以为他的淡定慵懒皆有神识为帜,荣华和战功不过是世人强加在他身上,却被他踩在脚下,视为敝履的俗物!
这一刻,她才对那些传于世间的流言有了切身体会:原来姜离殇之美,真要远远观瞻才好!他这样一站,简直就是一幅绝世壁画,一个传奇啊!
如今这么近距离的看了,真怕日后会后悔见了他,要知道他再怎么变态,也是一个旷古难见的美男啊!难怪有人会说,近看姜离殇的人十有会相思难寐,引为求不得的终生憾事!
正当周绾沉浸在痴赏中,姜离殇一手轻勾了她耳边青丝,在她耳边嘲弄道:“仰慕已极?”
周绾猛然惊醒,面上已是一片通红……“瞎,瞎说什么!”
“长妤,你不会真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吧?”
长妤,约定?周绾深吸了口气:“姜离殇,你凭什么,就认定我是长妤?”都问好几遍了,她心里暗暗的叹气!
姜离殇展颜一笑,眼神镇定如初:“烬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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