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秋夜的天气总是显得格外的干燥,吵闹了整个夏季的虫儿终于志得意满的准备偃旗息鼓,除了偶尔响起的虫鸣,安静极了。
羊圈里的山羊不安的卧卧站站,仿佛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似的。它焦虑不安的左顾右盼,就连面前平常爱吃极了的燕麦此刻都没了吸引力。
“这只山羊真可怜。”艾丝特低声的说,“难道就不能不用它做诱饵吗?”
“不行,美丽的小姐。”亚特伍德趴在窗口,对一边同情心泛滥的艾丝特说,“没有诱饵,魔狼又怎么会上钩。”
“可是它实在是太可怜了……”
“那你想想,魔狼一日不除,那每天都有一头羊要殒命狼腹。你认为是死一头羊好,还是每天死一头羊好?”
“额,好吧……”艾丝特叹息道,“这就是我父亲一直挂在嘴边所谓‘必要的牺牲’?”
“说的不错。”亚特伍德点头,“但是小姐,请安静,我们的猎物似乎就要上钩了。”
魔狼是群居的动物,即使是这群被放逐者,依旧是结伴而行的。一共有六匹魔狼,这和亚特伍德的估算相符。这位经验老道的猎人甚至可以分辨出其中的两头狼是配偶关系。其中的雄性也是这群魔狼里最强壮的个体,它走在最前面,机警而不失残忍的绿色眼睛不断扫视着前方。它的配偶紧跟在他身后,其余四头魔狼包围保护着母狼。
“母狼怀孕了。”亚特伍德压低声音说,“考尔比,待会我们先对付带头的公狼,先不要管母狼,否者公狼会发狂的。”
考尔比点点头,他小心翼翼的把六支箭矢插在自己身前的地板上。这间屋子的门窗都经过特殊的处理,可以保证他们的气味不会飘散出去引起魔狼的怀疑,毕竟在这里精灵可不常见。
头狼似乎的嗅出了空气中异乎寻常的气氛,他机警的停下,狐疑的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村庄。充作诱饵的山羊在闻到魔狼的气味后惊恐的哀鸣起来,并且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气氛真的很诡异。头狼机敏的想要转身带着自己的伙伴离开这个散发危险气味的地方。但是一看到母狼它就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周遭的村落已经有所防备,牲畜都已经被妥善的保护好,像现在这样绝佳的猎食机会以后恐怕很难遇到。最关键的是,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需要食物。
头狼决定铤而走险。但自远古传承的生存本能令他依旧没有放松对对周遭环境的监控,即使在大快朵颐的时候亦是如此。
亚特伍德仔细观察着魔狼觅食的情况,作为诱饵的山羊片刻便给六匹魔狼撕成碎片,血腥的场面让艾丝特背过头去不忍心再看。
“就是现在!”终于,亚特伍德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下达了进攻的指令。他和考尔比各自射出一支箭矢,分别贯穿头狼的左眼而腰腹,四头公狼立刻锁定了偷袭者的位置,狂嚎着奔窜过来。其中两只踩上了考尔比布置的陷阱,顷刻间被从魔法陷阱里喷发炙热火焰烧成焦炭,另外两只顺利来到了屋子旁边。
魔狼比普通的狼更加强壮和聪明,而且它们会使用魔法。两只魔狼的的利爪上都缠绕上了暴虐的风,轻而易举的出拆穿了三人藏身的民居那并不算厚实的墙壁。
“艾丝特,去地下室!”亚特伍德不可置否的命令。他的担忧已成现实,显然,这两头魔狼的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发病了。它们变得更加狂暴嗜血,更加的强大。
亚特伍德和考尔比吸引住了两只魔狼的注意,为艾丝特的撤离争取时间。他们分头逃出已经摇摇欲坠的小屋,分别带着一头魔狼在其预先布置好的场地上夺命狂奔。
他们巧妙地躲开自己设下的陷阱,而不明所以的魔狼则把这些恶毒的机关照单全收。火光和爆炸不时出现,两条被愤怒和疾病折磨的完全疯狂的魔狼就这么不甘心的倒在了陷阱中。
“哈!”考尔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真是刺激,还有一个就结束了。”
“不要掉以轻心,考尔比。”亚特伍德抽出腰间的精灵细剑,“魔狼很聪明,显然我们没有办法故技重施的解决这条母狼。唯一的选择就是肉搏战了。考尔比,记住,野生动物里面,怀孕的和带着幼仔的雌性,是最富攻击性的。”
亚特伍德压低重心,慢慢的接近母狼。后者发出恐吓性的低吼,绿色的眼睛里已经是彻骨的仇恨。但是她却没有攻击,这条母狼守在他的配偶身前,面对致命的威胁却依旧不愿后退哪怕一步。
“虽然猎人的规则之一就是不杀怀孕和哺乳期的母兽,但是你的存在已经严重的威胁了周围的居民,所以,对不起了!”亚特伍德用精灵细剑指着母狼,一步步的靠近,“无需挣扎,我自当赐你毫无痛苦的安眠。”
母狼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但是她依旧不打算后退。突然,一开始被击倒的头狼动了一下,他用脑袋脑袋拱了拱母狼,后者惊喜的转过头去,这就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破绽。
亚特伍德抓住机会,他的精灵细剑毒毒蛇一般直刺母狼的脖子,只用轻轻的一次一挑,就可以划断她的主动脉和气管,轻而易举的将她杀死。
但是这一次亚特伍德却没有成功,头狼又不知道哪边来的力气拱开了母狼,仅剩的独眼恶毒的望着亚特伍德。它裂开嘴巴,龇着牙,发出威吓性十足的低吼。
头狼摇摇晃晃却坚定的站起身,他的视线一直不曾从眼前的两者间挪开,这刻骨铭心的仇恨让考尔比一整脊背发冷。年轻的精灵不明白威为何亚特伍德迟迟不肯动手,他的目光在亚特伍德和头狼间扫来扫去。
猎人发现了考尔比的疑惑,“你需要一点耐心。”猎人压低声音说,“现在动手不是个明智的注意,会有人受伤的。我们需要的是等待,等待它流血过多。”亚特伍德说着,很隐蔽的指了指扎在头狼腰腹部的箭矢。
猎人们使用的箭矢不是军队里批量生产的货色,狰狞的狼牙箭头上有倒刺,令箭矢可以牢牢地钉在猎物的身上,配合箭杆上深刻的血槽,可以用惊人的速度抽干猎物的血液。
头狼,显然已经开始体力不支。
但是它没有放弃,它的配偶以及子嗣需要它的庇佑,它退无可退。
疯狂,无尽的疯狂出现在头狼的独眼之中,这原本呈现妖异纯粹绿色的瞳仁变得更加?人。头狼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摇摇欲坠的身子开始不可遏制的颤抖。它喘息着,粘稠的唾液不断滴落。
“该死。”亚特伍德暗骂一声,他没有预料到以这样糟糕的身体情况,头狼的狂狼症还会病发,“考尔比,待会你对付母狼,我来搞定头狼。”猎人下达着指令,“要小心。”
考尔比点点头,他可以感受到头狼的变异,这种奇异的压迫感真真切切的存在,并且告诉他,危险,远离!
在狂狼症的影响下,垂死的头狼爆发出了无匹的战斗力,他如疾风似闪电的朝威胁最大的亚特伍德扑去。动作之敏捷,考尔比自认完全没有可能躲过这一击。
但是亚特伍德却轻松做到。他如最高贵的斗牛士,潇洒的转过身,优雅的退了一小步。让头狼很辣的攻击完全扑了一个空。头狼一击不中,立刻想要回到母狼身边保护她的配偶。
“休想!”亚特伍德挥舞着精灵细剑,如灵蛇般纤细柔软的剑身划着凌厉的轨迹,封死了头狼的去路,并在他的身上绽起了点点灿烂的血花。“就是现在!”看到考尔比完全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亚特伍德出言提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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