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江川（下）

……

当心底充满了胜利的信念，你便不曾败过！

人就是这样，胜负从来都是自己决定！

——朽木白哉

……

当卯之花烈回到四番队，此时在空鹤的病室外，堆满了来自志波家人群还有关心空鹤的一些朋友。

“卯之花烈队长，空鹤一直昏迷不醒，长期以来都麻烦您！这次变故，突然将您叫回来，真是不好意思！”身为家主的志波久野此时毕恭毕敬地站在卯之花烈面前，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一直在四番队靠卯之花烈的医术看护着，作为父亲此时只能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激和愧疚。

卯之花烈摇摇手，温和地说道：“久野先生不必客气，令嫒空鹤经常来我这里，我也算得上半个朋友了！而且若是白哉知道了，也一定会立刻放弃战斗来到这里！所以，请您们不用这么客气，作为一名医者，不论是谁我们都会竭尽全力去救治，更何况是自己认识的人呢！”

“那就拜托卯之花烈队长了！”一贯毫不拘束的志波久野，此时诚恳地看着卯之花烈说道。

志波久野说完，身体将过道让开，随之在他身后的家人和那些空鹤的好友依次让开，空出的走廊让卯之花烈和跟在她身后的急救队队员们能够宽敞地走进空鹤的病室。

“请在这里稍等片刻！”走进病室后，卯之花烈回过身对站在门外的众人说道，然后轻轻把门阖上。

等到卯之花烈等人进入病室后，焦急地等待着卯之花烈前来的志波久野才算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地从怀里掏出了烟枪，正要拿出火石将烟丝点燃，却被身后的长子志波海燕阻止。

“父亲大人，这里是医院，空鹤还在里面，所以请您回去再这样做！”志波海燕低声说道。

海燕这么说，志波久野才突然想起这里是医院，并不是自己家，而且空鹤还在里面，连忙把火吹灭。手中紧握着那柄黑玉烟嘴的精致烟枪，有些感伤地说道：“这还是你妹妹空鹤从现世给我送回来的啊！你说这东西没事儿地回来了，人怎么还一直不醒来？”

海燕默不作声，这次空鹤的昏迷是众人走之前没有想过的，但是在见到空鹤最后一战，人们亦对空鹤能够活下来感到吃惊。毕竟，那种程度的打击，已经不是常人可以忍受得了的了！

“父亲大人，妹妹会没事的！”海燕站在久野身后说道，目光中是一股执着的相信。

“恩！”久野点点头，看着缓缓降下的夕阳没有出声，不论如何，只要空鹤没死，自己就绝对不会放弃让女儿苏醒！

夜一从战场离开后便一路跑来，在化为人形，穿上死霸装和队长的羽织后，夜一安静地走进人群，等待着卯之花烈从病室里出来。

昏迷了三个月的空鹤就在不久之前，突然浑身抽搐，同时在她胸口那颗救了她一命的舍利子亦散发着耀眼的光辉。一切来得突然，并且空鹤在痛苦地抽搐中始终保持着昏睡状态，让众人不知道情况是好是坏。于是这才有了之前夜一专门去白哉和江川有未战斗的地方将卯之花烈叫回来，为的便是能够处理眼下空鹤身上的异常情况。

却说就在卯之花烈和四枫院夜一相继离去之后，战场上的二人俱是解放了斩魄刀开始最后的终结一击。

在浓雾密布的峡谷中，从血滩之中不断站起一个个江川有未和朽木白哉的人影，如同浓雾中无数根枯朽的树干，黑影幢幢，充满了诡异不安的气氛。

“雾忍血烙丸·万人屠城！”

随着混在人群中的江川有未一声高喊，成千上万的燃烧着火焰的血尸分身开始如同蚂蚁般向着站在一处地方的朽木白哉杀去。

呐喊的人群营造出来的气势果真如同上万人的大军即将攻城掠地般，虚空中、山壁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是海浪般涌动起来，而站在人群之中，朽木白哉却似一艘无论风浪如何凶猛，都顽强挣扎着的小船，看似下一刻便会掀翻，实则却依旧异常安稳地飘浮在海面上。首发

在这惊涛骇浪中，白哉是身手敏捷的船夫，没有一丝浪水可以打在白哉身上，干净的崭新的衣服如同未曾战斗过。

在净灵廷，如果说夜一可以拥有“瞬神”那般让人惊叹的称谓的话，白哉就拥有并不多差于瞬神的天赋。那矫健的身手，让驱赶着无数分身，却始终碰不到白哉身上一根毫毛的江川有未头痛不已！

“白哉，你难道只会逃跑吗！堂堂朽木家的大少爷，难道只是一个擅长逃跑的软脚虾！哈哈，真是笑掉人的大牙！原来朽木家的大少爷，不过是这么懦弱的家伙！”

江川有未一边大声讽刺着朽木白哉，同时手脚不停地操纵着分身攻击着白哉，妄图让白哉停下来和那些分身纠缠在一起。只要和分身纠缠在一起，白哉便会陷入分身的人流，届时即便拥有那样密不透风的防御，白哉也难免会受到伤害。而只要白哉会受伤，江川有未便会通过白哉的血液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种对于江川有未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江川有未心里算计着，白哉却也目光透亮。

仿佛没有听见般，白哉丝毫不理会江川有未不断放出的恶毒的话语来。此时，他只等待一个时机，一个何时的时机，一个可以让他能够一举获得胜利的机会！

白哉身体游走，脑中不断思索着如何能够找到那对自己有利的时机。在空鹤那边出现情况的时候，白哉便通过手指上和空鹤绑在一起心灵传输线感应到了空鹤身体的变化，同时夜一的到来也在白哉的感应之内。是以此时，白哉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速战速决，才能尽快赶到空鹤身旁！

我不能再次错过了！白哉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就在心底不断着急地时候。突然，白哉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想法，“既然这里出不去，那就近到中心好了！”

白哉回过头看着身后海浪般汹涌的人群，心中打定主意，身体突然在半空中顿下，然后脚尖来到附近岩石上使劲一踩，借着那股力量，身体立刻如同子弹般射了出去。

“他想要干什么？”看着反冲过来的朽木白哉，江川有未心头充满疑惑，但是却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白哉像是钻进了马蜂窝，向前冲去的他让千本绫樱的碎刃化作钻头，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排开。而那些被江川有未指挥着杀上来的分身刚刚触碰到白哉身体外面千本绫樱的保护层，像是进入了切割机一样，身体瞬间便被绞得粉碎！

“该死的家伙！”看着没有丝毫用处的分身，江川有未恨得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断向前冲刺的白哉终于突破了人群，来到了峡谷中央，这里的雾气更加浓郁，那些分身亦是被浓雾影响，拥有着比外层高出两三倍的实力。

而在这浓雾中，白哉的动作像是被无数看不见的布条牵制一样，身体变得笨拙。甚至有几次，江川有未看到自己的分身突破千本绫樱的保护层，将白哉的衣角划开一道口子！

“这是你自找的小鬼！”江川有未猜不出白哉的想法，只是以为他是以为自己实力强盛故意冲进来，心底不由鄙夷地想道。

然而，就在江川有未打算发动下一波更加强大的攻势的时候。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灵压在白哉身上散发出来，那犹如实质的灵压将即将碰到白哉的分身振开。

如同一根火柱插入浓雾，强烈的灵压让江川有未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估计错误。白哉的强大，难道即使是受到严重的伤害也可以压制自己了吗？想到这里，江川有未感到一股难以自抑的羞辱，这股羞辱让江川有未脑子里不再思索，只想要立刻将白哉就地裁决！

然而，事情总是没有人们心中所想那般简单！

只见白哉身体如同披洒着初升的旭日，淡青色的风华纱被鼓胀的灵压吹得不住起舞。灵压将那些碍眼的分身隔离开后，白哉拿着斩魄刀的手平举而出，然后手臂一转，让斩魄刀的刀尖朝向地面。

接着，白哉缓缓松开松开斩魄刀，落下的千本绫樱仿佛失去重力般，轻柔地落下。当刀尖插入地面时，从刀尖处地面仿佛一瞬间变成了平静的水面，一圈圈波纹顺着刀尖和水面接触的地方散开。

“万解·千本绫樱景严！”

随着白哉威严的声音，地面仿佛被分割成两面的镜子一样，一边是千本绫樱缓缓插入液态化的地面，而从朽木白哉身体两侧，无数柄斩魄刀如同路灯似的并排升起。

那两排巨大的斩魄刀仿佛两排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强大的气势和锋利的刀刃瞬间将那些分身毁灭！在斩魄刀组成的道路上，只有两个人留了下来，一个便是朽木白哉自己，而另外一个便是隐藏起来的江川有未！

“我说过了江川队长，你的分身永远只是隐藏自己无能的装饰品！面对真正的力量，他们脆弱地如同玻璃般不堪一击！”

站在道路中央，朽木白哉双眼微垂地看着江川有未说道，似乎对于眼前的对手有了一丝厌倦。

“那你呢，你以为打败我就可以逃过源鸠大人的制裁了吗！你错了，小鬼！在净灵廷，除了那个愚忠的山本老头子外，最强的源鸠大人是你这小鬼远远地比不上的！或许你会得意你可以战胜我，但是我要告诉你小鬼，有些人你是永远都无法战胜的！那是星空，那是海洋，是你和我永远都无法企及的地方……”

江川有未一个人站在斩魄刀围成的过道一边，一手指着朽木白哉，手臂挥舞着大声喊叫，他已经陷入了对于朽木源鸠扭曲的敬畏，乃至于恐惧之中。

“住嘴！”白哉大声说道。

“你，你在说什么！”江川有未此时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耗子一样，脸颊和脖子憋的通红。

“我说你住嘴！”朽木白哉重复着，坚定不移的不光让江川有未像是遇到了阳光的小鬼一样，目光躲躲闪闪。

白哉脚步向前迈出，“我和你是不同的！我一定会打败那家伙，纵然不是现在，但也会有一天打败他！天才并不只是拥有过人的才赋，和超出常人数倍的努力，还有一颗永不言败的内心！”

“所以，我一定会赢！因为，我从未认为自己会一直不如那个已经快要步入坟墓的老家伙！”白哉斩钉截铁的话让江川有未惊讶而又嫉妒，他是否也想起曾经自己也是这样热血，疑惑是说一直这样只寻求其他人的庇护？

按着白哉脑海中的记忆，从来没有过朽木源鸠一个人，而且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家伙，那么前世的故事中朽木白哉是绝对不会当上朽木家家主一职！

或许便真如自己所言，源鸠的寿命根本无法支持他活的那个时间！

而冰轮丸的再次出现是在八十年后，由日番谷冬狮郎和他的挚友草冠宗次共同获得，所以在这八十年间如果不是什么变故让他意外死亡，便是他抵挡不了时间的脚步，最终输在了这里。

不论是哪一个结果，眼下朽木源鸠频频针对本家的举动，却似乎暴露出他的迫不及待。是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前路了吗？

白哉不知道，所以他缓缓抬起手，这一战是他宣言和源鸠家开战，亦是他针对分家策略的第一步！无疑，这一战，白哉从一开始便已经知道自己的胜利！

右手食指和中指并起，遥指着江川有未，无上威严冷漠的声音仿佛末日的裁决一样，变声期少年的声音下达了对江川有未的审判！

“歼景●千本绫樱景严！”

一瞬间，那两边数十米高的斩魄刀如同狂风下的的樱花烂漫地散落满天。

璀璨的光芒瞬间将这片浓雾淹没，就像是一杯倒入清水中的红墨，混搅在一起后再也看不出水地颜色！

散落地斩魄刀隐隐出现了一只银白色雪狼地影子，孤傲的站在虚空，双眼中是充满寒霜地杀意，锋利的爪牙露出寒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撕咬，那份凌厉让人感觉到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空气中开始挂起冰霜，阵阵的寒意让江川有未身体不禁打起了哆嗦，同时望向白哉地目光变化更加剧烈。

这是怎样的寒冷，竟然隐隐可以和源鸠大人地冰轮丸相媲美！

江川有未这一刻突然明白了自己地差距，天空中风云骤变，老奸巨滑的江川有未明白从今天开始，净灵廷的天色要变了，而自己这是这场变化的第一波先兆，一个揭开未来的垫脚石！

数不清的碎刃铺天盖地地飞舞起来，如同一道飓风很快便从浓雾地四周开始向中央逼近。那些浓雾和其中的分身，面对千本绫樱锋利的碎刃显得毫无招架之力。很快便崩溃地四分五裂，就像是切割机下的碎布一样。

浓雾像是羊群被漫天的樱花碎刃驱赶，不一会便将浓雾驱散干净，只剩下孤零零的江川有未一个人。在江川有未愤恨恼怒的目光中，碎刃聚成一个巨大的圆球，像是堆砌雪球般将江川有未的身体一点点淹没！

感受到刀刃不断切割着自己的身体，江川有未充满恨意的目光望着朽木白哉然而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击。

当双眼被密布的碎刃将光明驱赶，身上的疼痛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失败！

这样的挑战，因为有队长级别的中介人参观，所以不会出现死亡的可能。但是受伤、昏眩却是战斗中难以避免的！

江川有未的失败一开始便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只是过程的简单却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看，白哉的成长越来越让人惊叹了！想必到时候我们也会头疼不已了！”战斗结束，浮竹十四郎站起来，扭过头对着身旁京乐春水说道。

“啊，不过还是个孩子！真正的战斗可不是普通决斗那么简单，一些阴谋诡计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京乐春水拍了拍膝盖，站起来后将斗笠向上一抬，露出一半面颊轻浮地笑着说道。

“我看，朽木白哉恐怕不会向你想的那那样正直呢！只是面对江川队长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也不适合那样子做！”浮竹十四郎摇摇头说道。

“呵呵，什么时候浮竹君这么在意白哉小鬼头了？”京乐春水笑嘻嘻地将手搭在浮竹十四郎肩膀上说道。

浮竹十四郎脸色变了变，脑子里浮现出卯之花烈队长的脸庞。京乐春水没有继续作弄自己这个有些闷骚的老友，接着说道：“总之，到时候打起来就知道了！好啦，我们也该下去了！”

说完，二人人影一闪，同时来到战场中。

此时江川有未已经瘫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寒冰覆盖，感觉就像是被冰刺过一样。而一旁，朽木白哉将斩魄刀缓缓地收入刀鞘，正要转身离开，恰好遇到了从上面下来的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两位队长。

“好啦，这次战斗的胜负已经不用我们多说什么了！这里交给我和浮竹队长处理，白哉小弟还是赶快去四番队看看，空鹤副队长那里似乎出了一些问题！”没等白哉开口，京乐春水便替朽木白哉将话说了出来。

对京乐春水抱以感激地一笑，心里焦急万分的朽木白哉人影瞬间从这里消失。

“真是年轻人啊！”京乐春水看着白哉离去后说了一声。接着两人扶起江川有未，身体亦随之在这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