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襄州十月中,风光不与六时同。
襄州城外,寒家老宅。
十万亩良田灿灿,八百里织机鸣鸣!
云枫站在寒家作坊的大门口,看着那让人震惊的织机,那作坊,那一辆辆的马车拉着一口口的木头箱子。
上面寒记两个带着灼灼耀眼。
“站住,抽检!”云枫身前的寒文远招手让车停下来。
他身上一套蓝色的呢绒大衣,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脚上的鞋子也换成了小牛皮的筒靴。
显着的就是那么一股子矫情劲。
马车车夫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停车接受检查。
车上的箱子打开,那是一箱一箱的高档呢绒布料,颜色几乎都是以深色系为主。
寒文远检查呢绒布料,云枫却已经看着另一个方向。
那是十万亩寒家田产,包括了整个襄州大族的土地。
也包括襄州能种地的很大一部分的区域。
云枫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农民们开始收割麦子。
麦田飘香收获总是让人喜悦的。
忽然,远处农民惊呼:“发财了!”
周围的农民全都围了上去。
云枫面带笑容。
寒家奖励每个种田的人,只要他种的田里有优质的种子粮,变异粮都要努力的分辨,找出来卖给寒家。
一株麦穗一两银子,寒家常年收购特别优质的种子粮。
普通的也会给高价买回去。
如此的大面积收集,无数的人蜂拥而至,在寒家的土地上种地。
有补贴,还不用交税,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特别是官府的赋税,在襄州几乎都没有了。
云枫看着农民的笑脸,自己都笑了
寒文远检查了车子,然后放行。
转过头来问云枫:“姑爷,官家亲自到咱们襄州来,您就不担心?”
他是真的担心啊,如果官家想要收拾云枫。
那后果不堪设想,寒家才刚刚的发展起来,这一台台的织布机就是铸银子的机器,寻常一匹劣等的葛麻布料都要五百文,而这呢绒的布料需要五两银子一匹布。
价格不菲,但是却让人趋之若鹜,上到达官显贵,下到黎民百姓都想要买上一身。
此时大康冬天严寒,就算是最暖和的岭南冬天依旧白雪皑皑,更不要说北方了,一件上好的呢绒大衣在即将到来的冬天让不少人能走出暖和的屋子。
能让北方的金国人活下去。
这才是金国人妥协的原因。
云枫淡定自若:“折老将军不可能不保我的,他需要我来维护北方的安宁,也需要重新休养生息,折家的兵不足十万,将不过三人,折家的钱也不多了,恰巧我手头上钱不少,而金国停止骚扰,只要三年的时间这家就有新的士兵。”
他没说,西北的云家可是他的老家,若是真的有事,西北的云家和东北的折家两家一起保他。
寒文远没问太多,姑爷能继续干下去就行。
云枫看着一件件的呢绒布料运输下来。
价格高低全看材料质量,普通羊毛的卖给百姓,羊绒的卖给有钱人。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地方发展。
“走,去榷场,咱们等着官家来。”云枫说道。
跟在身边的寒文远提醒的说道:“姑爷,您开办的杂学院今天下午还有两节课,您还去上课么?”
云枫沉吟片刻:“让他们去新的匠作工坊实习,今天的课题是流水线运作及标准化的重要性,让他们学以致用。”
“是!”寒文远答应,吩咐身边的跟班去吩咐作业。
这杂学院招收天下贫民,凡聪慧者,凡有毅力者,不问出身,不问背景,一视同仁。
不学经史子集,只学杂学一道。
如今已经有学员729人,未来的襄州就依靠他们了。
带着寒文远,云枫直奔襄州榷场。
云枫没多说,寒文远已经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当。
襄州榷场,早就已经不是之前的样子了,自从云枫开始慢慢的调整榷场的规划,城池内的建设就已经逐步开展。
几辆马车已经到了榷场,云枫悄无声息的进入到其中,这榷场云枫建设却从来没多参与。
马车十几辆直奔榷场当中。
寒家的马车在外面等着排队交钱。
前面的几个守卫看见寒家的马车,招呼道:“寒家的人来了,让他们先来。”
曾经参与过最开始襄州榷场建设的士兵招呼。
两个人似乎想要迎接云枫。
士兵中顿时有人阻拦:“贺虽,你小子别看寒家有钱了就去舔人家,寒家就是来咱们襄州榷场占便宜的,才用几千两银子就把最好的几块地给拿走了,现在都翻了几十倍了。”
十几个人拦住他们两个,吆五喝六的:“寒家的人,守规矩慢慢的排队,谁也不比谁高贵!”
一群守门的兵丁堵着。
云枫坐在车里吩咐:“好好的排队,几个没礼貌的小朋友不用在意。”
一百多辆马车在外面等着,浩浩荡荡的队伍默默前行。
几个寒家的好手那是气得咬牙切齿。
“姑爷,这榷场是咱们和金人争夺回来的,您就这么淡定?”寒文远气不过的说道。
云枫笑着看那几个士兵:“和看门的一般见识,那岂不是拉低咱们自己的地位?”
堂堂寒家赘婿,如果和一群看门的士兵都斤斤计较,岂不是太丢人了。
寒文远一想也是,也就跟着排队了。
车队很慢,慢慢的有士兵检查,有人报备,更多的是入库。
榷场的仓库庞大无比,一般人进去一准要迷路。
安排了几个人去后面的仓库安置,云枫就坐在车里整理课本。
这时候,忽然有人从前面的马车中走出来。
“这位兄台应当是襄州本地人士吧?何以和我们一起排队?”那走出来的书生打扮的问道。
一身绛紫色的书生袍,看起来骚气无比,询问之间,更是直戳内心弱点。
云枫正等的无聊,此时听见有人搭讪,无奈的回答:“我也想直接进去啊,可惜我寒家在襄州商贾之中只能排第三,我本人又是个赘婿,如何和官老爷相斗?”
那书生点头:“原来你居然是个赘婿,我说这些士兵为何为难与你!”
他看着云枫的眼神都有几分的同情。
在他的身后车上,十几个小内侍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出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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