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叶染秋只觉眼前黑了一下就醒了,然后发现床上除了自己,空荡荡的。
孩子!孩子呢?
叶染秋惊得心头一颤,猛的坐起身,炸裂般的头疼随之而来。
出身中医世家的叶染秋立马意识到,昨夜并非是正常的入眠,而是昏迷。
她瞧着桌上还没喝完的那盏茶,逐渐开始不安,起身要去找孩子,却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给锁死了。
叶染秋用力砸门:“开门!”
守在门外的侍卫不耐烦的回道:“王爷有旨,即日起王妃幽禁于冷院房中,不得出入!”
叶染秋只觉心尖一阵阵的疼:“我的孩子呢?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侍卫:“两位小殿下已被王爷接走了,从今日起,王妃别想再见到那两个孩子了。”
“把门打开!我让你们把门打开!”丢了孩子的叶染秋快疯了,狂暴的捶打着木门,侍卫却不再回话。
“厉枭,你个混蛋!”叶染秋大骂:“迷晕了我,偷走了我的孩子!你个卑鄙小人!”
金瓜和银果等同于是叶染秋的命,没了孩子的她,此刻已是暴跳如雷。
与此同时,郊外的河畔,小银果手里扯着风筝线,在草地上欢快的奔跑着。
炽翎紧随其后的护在身边:“小殿下,您慢点跑,小心摔着。”
小银果在冷院关了整整五年,头一次可以这样自由自在的草地上放风筝,她显然很快乐。
厉枭走过来将小银果抱起来,慈眉善目的温柔极了:“父王抱你坐下歇会儿吧,瞧你跑的,一头的汗,可别累着了。”
厉枭抱着小银果在河畔坐下,拿出丝帕贴心的擦着小银果额头的汗珠。
小银果眨着懵懂无知的眼睛,奶声奶气的问道:“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厉枭坚定的点了点头:“当然是了。”
小银果疑惑的皱起眉:“可娘亲说,父亲早就死了。”
厉枭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难看了:“别听那个女人胡诌,我就是你如假包换的父亲。”
话音刚落,视线里就窜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将小银果从厉枭的怀里拉出来。
厉枭抬眼一瞧,是小金瓜,他正瞪着充满敌意的眼睛,怒视着自己。
小金瓜将小银果护在身后,警惕道:“妹妹别听他瞎说,他才不是我们的父亲。”
厉枭嗤鼻一笑:“我就是你们的父亲。”
“我呸!你说是就是了?”小金瓜凶得很:“娘亲是不会骗人的,我的父亲就是死了!”
说完,小金瓜拉着小银果就走,边走边说:“妹妹可别信了他的鬼话,打从第一眼见他,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小银果牵着哥哥的手,眨着眼睛想了想:“可他对我们真的很好,带我们出来吃了那么多好吃的,还领我们来这里放风筝,我看不像坏人。”
看着只比自己小不到一个时辰的妹妹,小金瓜很是认真道:“妹妹你还小,可别被他给骗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要真是咱们的父亲,娘亲为何要说父亲死了?”
“无凭无据的,忽然就冒出来说是咱们的父亲,鬼才信他!”
小金瓜就这样喋喋不休的拉着小银果越走越远,小银果忙问:“哥哥,咱们这是是要去哪儿啊?”
小金瓜:“当然是回家找娘亲了。”
小银果:“哥哥认得回家的路吗?”
小金瓜:“……”
两个孩子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陌生的风景,懵了。
身后传来厉枭的脚步声,他弯身抱起小银果,笑嘻嘻的问道:“渴不渴?父王叫人给你买冰糕来吃,可好?”
小银果任由厉枭抱在怀里,看着那张和善又慈祥的面孔,她简直无法抗拒,她是多么渴望自己的父亲还活着,多么希望可以有父亲疼爱,一时间就将小金瓜的话抛诸脑后,抬手环住厉枭的脖颈,摇了摇头:“我不渴。”
看着如此乖巧的女儿与自己这般亲昵,厉枭整颗心就快化了,宠溺的捏了捏小银果的脸蛋,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小银果嘟着嘴的道了句:“我想娘亲了,想回家。”
厉枭脸色一沉,刻意避讳着不接话。
小银果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叶染秋一步,玩够了自然是要黏着娘亲的,轻摇着厉枭的衣襟,半带哀求和撒娇:“我要娘亲。”
厉枭深蹙眉头,有些烦感:“以后有父王陪着你,娘亲就不用再见了。”
小银果一听不能再见娘亲,哪能肯让,在厉枭的怀里挣扎起来:“不!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厉枭紧紧的抱着小银果,充耳不闻。
小金瓜见状就怒道:“快带我们回家!马上!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厉枭看着小金瓜桀骜不驯的样子,简直和自己小时候那脾气一模一样,不气反笑,轻拍着怀里的小银果:“乖,别闹了,父王带你去放风筝。”
小银果扭动着身子说什么也不肯,挣扎半天也挣脱不掉厉枭健硕的手臂,没了法子,只能一头扎进厉枭的怀里大哭起来:“我要娘亲!我要娘亲陪着!”
小金瓜看着自己的妹妹哭成了泪人,心里那叫一个心疼,上前一脚狠狠踢在厉枭的腿上,吼道:“你个坏蛋!快把我妹妹放下来!”
这软绵绵的一脚,直接把厉枭给踢笑了:“你个泼皮,怎么就是不信我是你的父亲呢?”
小金瓜真的生气了,挥舞着拳头:“我再告诉你最后一遍!把我妹妹放下来,不然……”
“不然你能把本王怎样?”厉枭打断了小金瓜的话,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你若听话,天黑前本王就带你们回家,若不肯,那你就先自己回家去。”
厉枭刻意半句不提叶染秋,王府就是孩子们的家,他可以把孩子送回王府,至于叶染秋,他是不打算再让孩子再见了。
小金瓜还没听出厉枭这话里的陷阱,眼瞧着妹妹被厉枭紧紧搂在怀里,怒道:“我妹妹在你手里,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回家?”
厉枭当即扬起头来:“那就乖乖留下,好生照看妹妹,你才放心嘛。”
语毕,厉枭得意的扬起唇畔,抱着小银果转身就走。
小金瓜猛追在后面,拳脚相加之下,厉枭全然无视,根本没把乳臭未干的孩子放在眼里。
不管他有多讨厌叶染秋,但做为父亲,对于孩子这五年的亏欠,他打心里是要补偿的。
能像今天这样独享女儿在膝下的美好时光,这样吵闹的小日子,厉枭还是挺乐在其中的。
只是,小金瓜可是认定了厉枭是个坏人,更是不信他是自己的父亲,只觉小银果在他怀里可谓是危机四伏。
看着比自己高大强壮的厉枭,小金瓜也知道自己用蛮力是不行了,必须得智取,机灵的小脑袋瓜一转,计上心头:“好,我答应你,我会乖乖留下来,你先把妹妹放下来,我自有法子能哄好她。”
厉枭转头一瞧,立马就看出了小金瓜这是权宜之计,但他坚信自己岂能让一个嗫嚅小儿给戏耍了,反而想着先稳住这难对付的儿子,再趁此时机与他好好沟通沟通父子之情。
所以,厉枭就将小金瓜放了下来:“乖孩子,快别哭了,去找哥哥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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