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楼陈老板吗?我知道,但知道的不多。”张可如实回答。
李诗诗见状问道:“那你把知道的事儿都跟我说说。”
“好。”张可点点头道:“天之楼在这没有十年也得有七八年了,之前这老板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长年累月的在外面跑。家里有个媳妇,天之楼刚开业的时候我见过她。人挺热情,就是泼的不行。那段时间陈掌柜天天跑酒馆喝酒,一喝酒准挨骂。两口子天天吵, 后来我听说他家媳妇生病了,慢慢的也不大去天之楼了。现在就陈掌柜在管事儿。”
李诗诗点点头,然后又问:“那酒坊的丁老板你熟吗?”
“丁老板?那个寡妇?”张可问道
“应该吧,就是那天在庙会上出现的那个女的。”李诗诗说道。
张可一听是她,脸上马上浮现出一副瞧不起的表情说道:“咱们镇子上哪有不知道她的。这酒坊也不是她的,是她死了的丈夫的,一个糟老头子,抛弃糟糠之妻不说, 还弄来这么个狐狸精。把老头原配气死以后她就成大房了。还给老头生了个傻儿子,没过两年老头就死了。我听他们说,这孩子好像都不是这老头的。”
李诗诗一听颇为惊讶:“你竟还知道这事儿?”
张可闹了个大红脸,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咱们饭馆的酒水就是她们家的,这么多年我也没少跟她打交道。你说,一个寡妇还带着儿子,不安心经营生意,倒是天天打扮的跟个活鬼一样,没事就跟酒坊喝酒的那帮臭老爷们抛媚眼。挺大岁数臭不要脸!”
李诗诗瞧着张可这不削一顾的表情,笑道:“我看那老板娘长得挺好的啊。你好像不太喜欢她?”
“她?”张可一挑眉:“就她,长得是还看的过去,但是那人心眼子多啊,都说她是心眼子上长个心。你可得小心点她。”
“看的出来,她挺精明的。”李诗诗如实说道,随后又问:“那天之楼的老板跟她有什么关系没有?”
张可听到这话想了想,随后摇摇头:“这我不大清楚,我刚才也说了, 陈老板向来怕媳妇,就算是他俩有什么关系,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不过你说这话到是提醒我了,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李诗诗挑了挑眉问道:“这事儿还能打听到?”
“嗐。这有什么难。”张可一摆手道:“你要感兴趣我就给你打听打听,这玩应又不费事儿。我家门口坐着的老太太知道的事儿比我多多了。”
“不过,你一个老爷们去打听这事儿怕是不太好吧。”李诗诗有些犹豫的问道。
张可无所谓的说:“这事儿你放心好了,我准得给你打听到了。”
“行!那就得麻烦你了。”
“没问题!”张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李诗诗将熬好的药给吴婶子送去,又熬了一锅大夫开的安胎药。
张可就出门给李诗诗打听事儿了。
李诗诗依旧坐在炉子边看火,将张可说的话好好的捋了捋。
她总觉得这三人之间肯定有联系,在凑巧也没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配方怎么就这么可巧的到了陈掌柜手里,陈掌柜的秘方怎么就这么巧,偏让吴天生赢了去。
赌钱在这个时代是要坐牢的。
估计吴天生正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一直闭口不谈。
陈掌柜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顺水推舟的下了套等吴天生往里进。
这一环一环的扣下来,即使再精明的人也算不过他们。
不过这件事既然能够查到疑点,那就代表李诗诗有反击的机会。
只是吴天生现在闭门不见人,李诗诗多少还是有点堵心的。
一个大老爷们,遇见事儿不解决事儿, 躲起来算是怎么回事儿?
瞧着吴天生五大三粗的,没想到也有麻爪的一天。
赵天顺得教训, 吴天生自然也不能放过。
李诗诗哪里是肯吃亏的人,不过是她现在是在等待时机绝地反击。
等药快熬好的时候,吴天生住着的狭屋开了门。
李诗诗听见声音也没回头,假装想事情没听见。
她能感觉吴天生站在自己身后,她有心回头瞧瞧。
但一想之前出的事儿,她心里有气,就故意没搭理他。
没过多久,李诗诗就听身后扑腾一声。
随后她回头看了一眼,见吴天生正跪在她身后,身上衣服邋里邋遢,整个人蓬头垢面的,一看就知道这段时间他都没休息好。
李诗诗只瞧了一眼然后回头说:“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来这一出算是怎么回事?挺大老爷们,赶紧站起来别在这丢人。”
李诗诗说话毫不客气,她也不想客气。
自己辛辛苦苦准备这么长时间的东西,别人说拿走就拿走,她也不是那么大度的人,这事儿她忍不了。
既不想理吴天生,也不打算扶他,于是她起身用布端着药罐子进了小厨房。
等她端着药再出来的时候,吴天生仍跪着一声不吭。
李诗诗没那闲心搭理他,于是连看都没看直接越过吴天生,往吴氏屋里走。
刚走了两步,吴天生就在她身后喊了声。
李诗诗只是顿了一下脚步,没停留接着往前走。
吴天生跪着往前蹭了几步,声泪俱下的说:“对不起,诗诗姐我错了!”
一个大老爷们跪在院子里哭嚎,这真是一件丢人的事儿。
估计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十分丢人,只哭了两声又生生将眼泪憋回去了。
李诗诗没理他,直接去了吴氏那屋。
吴天生知道李诗诗这次是真生气了,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多么愚蠢。
之前有好几次他都想吊死在房内,但想到娘和媳妇,他又把已经挂在房梁上的绳子扯下来了。
今天李诗诗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一直不敢出来。
等张可走了以后,这个做了亏心事的男人,才鼓足勇气出来道歉。
只是看着李诗诗的状态,似乎是不打算原谅了。
回想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吴天生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恕罪,只能像个傻子一样跪在院内。
等李诗诗喂了药出来的时候,他仍跪着。
只是这两天他没吃饭,有些体力不支,跪在地上的时候难受得浑身都跟着颤抖。
眼前像是罩上一层纱布,耳朵也像是堵了棉花,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一直到李诗诗的说话声从他耳边响起,吴天生这才回过神来。
“起来吧,跟我说说你错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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