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乐了:“放心吧!绝对不让你挨你姐揍。”
“我是说真的啦!”
“我也说真的啊!不信我现在就画给你看,只要我画得出来,我嫂子就会做。”
童桂花这才放心:“那你快画。”
徐茵回到教室,随手拿了个草稿簿,唰唰画了两款适合柔姿纱的连衣裙。
当前流行的连衣裙款式大同小异。
几乎都是镶白边的对开尖领、镶白边的窄筒短袖,前胸装饰一排假纽扣,收腰,然后下摆像布拉吉一样又大又厚,转一圈能旋起来的那种。
而她画的两款:
一款是一字领、荷叶袖、自然收腰,下摆是不规则的荷叶边,青春又靓丽。
另一款是小立领、七分袖,不收腰,但搭配红皮腰带。
“哇!这两个我都喜欢!”
童桂花捧着脸颊花痴状。
“可惜我没有柔姿纱料子,徐茵你画的这个裙子只适合柔姿纱做吧?”
“最好是有点质感。”徐茵点点头,“不过如果是绸的话,也可以这样设计。”
她说着又拿起笔,唰唰画了几笔。
这回是改良式旗袍,适合定亲、结婚这种场合。
童桂花捧着草稿簿舍不得放下:“呜呜,太好看了!我想把它供起来!”
“……”
最后,童桂花替她姐选了第一张图,照她的话说:
“我姐脖子短,立领一穿,脖子都没了,还是平领好,起码显得有脖子。而且第二个图要是不配皮带是不是不好看?像大肚婆穿孕妇装……”
徐茵抽抽嘴角,怀疑桂花同学经常在家遭受亲姐的鞭笞——这张嘴啊,太不会说话了。
这周收到的订单远不及上周多,许是被这片的裁缝揽走了部分生意。
除了童桂花为她姐订做的连衣裙外,只接到四条工装裤、两件白衬衫的单子。
其中两条工装裤、两件衬衫还是来自两位男生。
说是为毕业后上班做准备。他们嫌县里的裁缝做活太慢,怕等不及。
不管是出于帮她的忙,还是单纯赶时间,徐茵都领他们的情。
发自内心给了他们一个建议:工装裤改成西装裤,再赠送他们一人一个黑色领结。
这样的搭配,甭说上班第一天,便是日后定亲、结婚也适合穿。
至于童桂花大姐的连衣裙,更是费了不少心思。
徐茵说、徐大嫂做,姑嫂合作,连着周末一天半都窝在屋里赶这条裙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成衣出来以后,莫说徐家老小,连徐茵本人都觉得美呆了。
周一到校,童桂花听说做好了,迫不及待地拿出来看。
这一看,吸引了半个班的目光。
至于另半个班,都是男生。倒也不是不喜欢看,而是不好意思盯着女生的裙子看。
“哇!这也太美了吧!”
“徐茵,这也是你嫂子做的?你嫂子也太能干了吧!”
徐茵丝毫不嫉妒她们夸自家嫂子,相反还挺嘚瑟:
“当然了!我嫂子的针线活可好了!”
“我倒是觉得主要还是胜在时髦。针线活那些老裁缝哪个差了,可他们做不出这么时髦新颖的裙子来。”
“真的哎,这个款式我敢打赌,海城的百货大楼都没得卖。”
“可惜柔姿纱料子比较难买。”
“白色、黑色的倒是不难买,但不好看。”
“哎呀你们说归说,别动手行不!”童桂花肉痛地把裙子藏进书包,“都被你们摸皱了。”
“嘿嘿!桂花你别这么小气嘛,你看你回家还能借你姐的光穿上身试试,我们最多也就摸摸了。”
“那也不行,这是我姐定亲的新衣服,不许再摸了!”
“好吧好吧……话说我姐下半年也要定亲了,咋没听她说起要做衣服呢,不行,我得回家问问。”
“我哥不晓得给我未来嫂子做了新衣服没……”
“……”
徐茵听着听着见没了动静,抬头一看,嚯,这么多双眼睛热辣辣地盯着她。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纳闷道:“怎么了?都盯着我干啥?”
“那啥,徐茵啊,要是我姐定亲也想做条这样的连衣裙,你嫂子能做的吧?”
“徐茵徐茵,我也排个队。我哥虽然还没中意的对象,但快了,我妈在给他物色了,等事成了肯定要给我未来嫂子做件新衣服的,到时候我找你啊!”
徐茵:“……”
这么出卖家里人真的好吗?
“咳,你们还是跟家里人商量一下,真的有需要再来和我说吧。还有,也不是所有料子都适合这个款式,这款需要有点质感的布料。如果是棉麻或是的确良,还是这样的款式好一点……”
她在昨天那几副草图后面又添了几个新款,更适合棉布、的确良等相对硬朗、挺括的布料。
这些女生一看,喜欢得不得了,纷纷夸她:
“徐茵你好厉害啊!”
“徐茵你怎么画的呀,太逼真了!”
“这要是做成裙子该多漂亮啊!”
“啊——我真想现在就回家!”
“回家也没用啊,家里又没布料。”
“我家有,我妈藏了一块,说是等我毕业了给我做。”
“那是给你相亲用的吧?”
“噗哈哈哈……”
“对了,徐茵你是不是准备考服装设计专业呀?”
被人这么一问,徐茵愣了一下,继而苦笑:“能不能考上都难说,现在谈专业太早了吧。”
其他科目努努力倒是没这么愁啦,关键是俄语。
每次打开俄文课本,看到那些分开来她认识、可一旦组成单词、句子就陌生得像换了个世界的语言,就头疼得不行。
更头疼的是,下节课就是俄语课。
本以为又要在俄语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云里雾里地撑过去,没想到上来就是一个劲爆消息:
“同学们,刚刚收到上级通知,你们这届起,俄语不再列入高考必考科目了……”
“哗——”
没等老师说完,教室里炸了锅。
成绩好、指着这门课拉分的同学不甘心。
而像徐茵这样翘脚的俄语渣迎来了春天,个个激动不已。
“啊啊啊!不考俄语了?太好了!解放啦!”
童桂花看上去比徐茵还要激动。
徐茵问她:“你不是偶尔还能考个七八十分嘛,至于这么激动?”
“少考一门谁不高兴啊!也就那些靠俄语拉分的才会脸色臭成茅坑里的石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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