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了一声,韶黎殷突然道:“给她一百万!”
“什么?”
尖叫一声,单北瑞难掩惊讶地掏了掏耳朵:“你不会…还真对她…?”
旧情难忘吧!
一百万,虽然不多,却也不是小数目,特别对工薪阶层而言!
“你不也说少买两套衣服的事吗?敢把心机用到我身上,我就让她也尝尝同样的滋味!这一百万,就当我扔着玩了!钱,不要经那个贺娜娜的手…我要这笔钱进徐希若老公的口袋!当然,进去之前,你还要帮我办件事!另外,那个,贺娜娜,可以利用!”
手指一勾,单北瑞靠近了几分,韶黎殷低头在他耳畔吩咐了几句。
“殷哥,俗话不是说,宁拆十座庙,不悔一门亲,这…会不会太损了?”
“嗯,你这辈子做的事儿,估计下辈子上天堂也不太容易!不差这一件,损,损的也是我!他们要是懂,还会来这一出?我说了,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次,就当是考验了!你信吗?这时间,很多夫妻共得起患难,却不见得能同享富贵!我就跟你打个赌,如果你赢了,这一百万,就送他们了,我认!我也送你一百万,跑腿费!”
“那我要是输了呢?”有些苦哈哈地,单北瑞觉得自己赢的机会貌似真不大。
“下辈子继续给我做兄弟!”
“赌!”说话间,单北瑞直接抬起了手。
跟他击了下掌,韶黎殷也禁不住赏了他一个白眼:“我才发现…你也挺财迷的!”
刚才还犹犹豫豫地,这会儿,这个痛快!
“殷哥,给你做兄弟我还不答应,我傻呢?怎么不直接给她点教训或者警告?这样,她以后会不会得寸进尺?”
“总把钱看得那么重要还想不劳而获,这次不成功,她也不会收手!北瑞,现实真得很残酷,对吗?如果今天,她清高依旧,在我心里,即便不爱,多少我也还会记得这点曾经的悸动,还会留下点美好的印记…呵呵,现在,倒是真连回想的欲望都没有了!不明白有些女人,为什么总把男人当傻子?总妄想从男人那儿一步登天!”
“不都说女人是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的吗?只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明白,征服男人,最重要的是征服他的心,而不是一心算计着怎么嫁给他!所以,总有男人喜欢往外伸腿,也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丧尽天良不负责啊!一句话,男女,都是欲壑难填啊!所以,最好的状态,应该是嫁给喜欢的人,迎娶心爱的人吧!”
“我倒是很想看看如愿后的他们…是不是真得一帆风顺、一步登天了?记得保留证据,若贼心不死,下一次,就不用我们出马了!”
“我明白!”
***
下午的时候,韶黎殷便早早的回了家,路上,他还特意去花店包了份巧克力花束的小礼物带回了家。
进门,便见郦心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的软塌上,翻着书,桌上,还摆着些手工艺的小玩物,像是自己手作给婴儿的。四处都泛滥着浓浓的母爱气息,以前,她都喜欢看些稀奇古怪、各类纪实游记的书,而今大部分却变成了养胎、胎教、婴幼儿有关孩子的书。
看书的时候,她很安静很入迷,这个时候的她的美丽是低沉静谧的,与平日艳光四射的她完全不同。
缓步走到她身边,韶黎殷自背后抱住了她,转而,捧了花束递到她面前:
“在家闷吗?有没有不舒服?”
伸手接过,温郦心拨弄着花摆中的巧克力,淡淡地笑了笑:“还好!”
头靠在她的肩头,韶黎殷在她颈侧轻柔落下了一吻:“辛苦你了!”
同样的,郦心也很是平静,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
半天,他不开口,她一句话也没有。
好像已经很久没听过她说很多话,问过他什么,或者央求他一起出去走走、或者陪她回家住两天之类。
是怀孕的关系吗?
韶黎殷总觉得她突然间像是沉静了,特别特别的沉静,沉静到对他的一切,好像都不太在意了。
像是他送的东西,大约除了句‘谢谢’,她总没有过多的表示,看不出来不喜欢,却也看不出来多喜欢,不管他送什么,贵的,便宜的,反应都是一般,见她起身,一如往昔,很沉静地,将巧克力拆出,花束插进了花瓶,摆在门口一侧的位置,韶黎殷的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
每次花束,她都一样处理,如果这次,他送的衣服珠宝,她大约也是一样吧,不是收起来就是挂好,好像是很珍爱,却又不怎么碰。那种苍白的无力感,总让人有些莫名的糟心。
见她回到一边,也是坐在他沙发的斜对面,便整理着,偶尔还拿着零食往嘴里塞两口,该干什么干什么,好像他不存在似的,韶黎殷禁不住就多看了她两眼:
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
可是,她也不跟他生气,他说什么,她也回!又好像也没什么不同,韶黎殷很郁闷,起身,拉着她的手,将她又拉回了身边:
“看着我!”
“呃?”
抬眸,温郦心的目光也直直望向了他。
“心儿,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上次的事儿,你是不是生我的气?”
心里的确是有些疙瘩,可温郦心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看得出来…她底气不足,她只是要钱!”
他解释了所有,她也看得出来,除了那些擦肩的照片是真的,其他的男主不是他,而那些擦肩照,既然有人有心拍摄,他说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或者碰到,停了下,打个招呼之类,她全信,因为角度的确是可以抓拍,可以造成很多误会的。
既然亲密照都不是真的,而来的女人浓妆艳抹过,事实上,不是本尊,她就更没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场阴谋。
这些道理,她心里都明白!
可是她介绍,她介意的其实不是那些照片,是那张卡片,那张他亲手写的传递他真爱真心地卡片!
他描绘的爱的女人,跟她完全不一样!根本就不是一种类型!跟舒静倒是有点相同的感觉。
她介意的是,那天,他们偶遇,他却没有跟她说过那个女人就是他当年表白过的初恋!
至于,他开了的那个保安,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怕她以后误会,还是他放不下在报复。
因为有了孩子,他的话,都是捡着对自己好听顺心的说,她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肯定与她的肚子有关。
两个可爱的宝宝,原本该是多大的喜悦。可是这一刻,她高兴不起来,甚至一点都不想高兴。
“那你是不是有心事?怎么好像不太高兴…不太愿意跟我说话?”
“有吗?可能最近太累了吧!不想说话…”
原本觉得是苦尽甘来,很幸福的生活,这一刻,温郦心却无比的质疑,一个人的喜好会变得如此彻底吗?他是真得爱她吗?还是仅仅是男人的占有欲?她不清楚,她矛盾,她想不通,就不想跟他更亲近。
抱过她,韶黎殷温柔地抚了下她的秀发:
“我知道女人怀孕不容易,两个宝宝,你会更辛苦…有事,不要瞒着我!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对她没有一点想法!以后,我不会再让她来骚扰你,不会!你跟宝宝是我的全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唇瓣蠕动了几次,到了嘴边的话,温郦心生生又咽了回去。
这天之后,肚子一天天大起,温郦心却更沉默了。
***
这天,回家看了父亲,郦心便留在家里吃了晚饭,见父亲跟莲姨相处越来越融洽,两人间也明显有了电流的感觉,望着脸上笑容突然多起来的两人,心里也像是灌了蜜糖一般。
“不是说孕妇不能吃香菜的吗?怎么汤里还加这个?都说让佣人做就行…”
“我懂还是你懂?我都咨询过医生了,我还会害心儿啊?做配菜一点点完全没问题,要不汤太油腻,她肯定喝不下去,还难受!去坐着,别碍手碍脚,难得心儿回来吃饭,你去陪她聊天去吧…”
…
看着不时往厨房里窜窜的父亲,坐在餐桌旁,听着两人的对话,郦心突然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母亲还在的时候。
果然,做孩子,是最幸福的!
这天,中午,三人吃着饭,郦心还不停给两人夹菜:“爸,多吃点!莲姨,辛苦了…你也多吃点!”
看着两人,不管这层纸捅不捅破,郦心觉得都已经无所谓了,而且看两人的样子,分明有些暗度陈仓的感觉,单见桌上除了自己爱吃的,全是父亲爱吃的菜,郦心就感觉到了。
“心儿,怎么不晚上再回来,也好叫着黎殷一起,你一个人…出入要小心点!”
“爸,我才四个多月,没那么娇贵!他…挺忙的!”
低头,郦心突然有些不愿意多提。
“郦心,殷不会对你不好吧!”一眼,莲姨就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儿。
“没有!他敢?我可是怀着双保险呢!医生确定了,是双胞胎!以后爸爸跟公公一人抱一个!”
“哎,哎,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居然要做外公了?说起来,还是韶家福气好,娶了我闺女!心儿,他要敢给你气受,爸就去拆了他家招牌!怎么能欺负我宝贝闺女?咱可不欠他,不能让他欺负了。不过,进了人家的门,就是人家的人,凡事,也不能太由着性子,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也要忍忍…爸倒不是说要你委屈自己,只是自己的牙都还有咬着肉的时候,怎么能完全都由着自己的心思,磕磕碰碰难免,大事不放,小事不究,难得糊涂,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明白?”
“爸,我知道的!我们挺好的,您不用担心我…”说着,郦心无意识地还抚了抚肚皮。
“好了,好了,心儿难得回来,别说这些,吃饭!郦心,下午,莲姨陪你出去走走吧!怀孕了也不能总窝着,活动活动,需要什么,我陪你买!”
“对,对!有什么心事,需要什么,都跟你莲姨说…下午,我安排司机陪你们!先吃饭…”
…
其乐融融的一餐,吃过饭后,郦心又在家里小憩了片刻,过了两点,才收拾着出门。
有人陪着说着话,郦心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难得的开朗愉悦。
“心儿,怀孕身形难免要改变,心态要放开…都说怀孕女人会变丑,可其实也有另一种美,莲姨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做母亲,是幸福的,所以,心态要放开,不要想太多,担心太多…当然,该美丽还是要美丽!”
“我知道的,莲姨,我没事!就是怀孕,第一次,难免不太适应!”
“嗯,要保持心情愉悦,对你跟孩子都好!郦心,能嫁个自己喜欢还对你不错的男人,要知足!现在这个社会,浮躁的要遇上个不错的男人都是撞大运啊!很多,觉得很好的八九成还有可能是骗子…这知根知底的,又没什么婆媳矛盾,你还一胎双宝,真是上天恩赐,姐姐保佑了!你妈知道你这样,也会开心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会的!莲姨,你要永远陪着我!”
“哎,陪着,陪着!你就是我的亲闺女啊!哎,前面有个包店,现在穿衣服穿鞋受点限制,包,咱还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好!”
说着,两人就拐进了一边的精品皮包店。
“红色的怎么样?鲜艳亮丽,还挺漂亮的!”
拎了一款红色鳄鱼皮的大包,莲姨对着郦心摆了摆:“好看!大气!”
“太亮了!这么扎眼,我觉得莲姨挎着挺合适,贵气十足!买了!”
“啊?不是给你买的吗?我要这么贵的包干什么?又不怎么出门?不要不要…我有好几个呢!”
阻拦着,郦心却还是坚持付了钱:
“莲姨替我照顾爸爸,又照顾我,这么辛苦,就当我孝敬您的小礼物吧!我买个小包不用动手,够装个钥匙什么的就行,现在…已经懒得连包都不想提了…”
玩笑着,郦心拉着她走向了一边的小边柜,选了几款小型的斜背包,最后拿了白色跟黑色的两款比了比。
“还是白的吧!马上冬天了,衣服颜色本来就深,浅色的,也靓丽点!”
“嗯,我也喜欢这个…还带两个小耳朵,蛮可爱的!”
…
“我就喜欢这个…不就五万块嘛!买两次基金不就赚回来了…”
正说话间,伴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呼喊,温郦心便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转身,便见一个身材凹凸、浓妆艳抹的靓丽美女正拉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的胳膊在撒娇。
女人娇滴滴的,一头齐腰的长直发,浓妆艳抹的,却依然看得出来十分年轻漂亮。关键是,那高挑傲人的身材,加上那靓丽时尚的打扮,一双黑丝袜当真也是诱惑无限,整个店里放眼望去,那都是一道极致的风景线,再加上那酥化的嗓音,的确是让人有些不忍拒绝。
不自觉的,几人的目光都调了过去,多看了几眼。
不一会儿,郦心付款买了白色的猫头造型的包包,另一边,男人也哄着女人,给买了那款五万块的简约菱格包。
一前一后地,几人便先后出了店。
郦心跟莲姨刚走出没两步,就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骂骂咧咧从一边冲了出来,不一会儿就跟前面一男一女扭打了起来:
“苏建设,你tmd的混蛋,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我嫁给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一心为你,你居然这么对我!你把钱还给我,你别忘了那一百万是怎么来的!这些钱,都是我的,你个狐狸精,把东西还给我!”
“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能这么骗我!不是说好了拿去买房的吗?这都是什么?钱呢?你骗得我好苦?跟了你这么多年,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对得起我吗?”
“你闹够了没有?有事回家再说?滚,滚,滚!”
“你谁啊!疯子吧!你个黄脸婆,快回家种地生孩子去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泼妇一样,难怪苏哥跟你在一起,运气这么差!苏哥,这种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脾气又这么差的女人,你是怎么忍的?都说家有悍妇,财神不入,这种女人,你不赶紧扔了,还留着过年啊!有这么不懂事的老婆,谁敢跟你结交,估计上你家吃顿饭也没门吧!难怪只能做个保安,能有什么出息?现在的事业,要靠交际、人脉…苏哥,你怎么都不给你家悍妇上上课?这样..凶巴巴的,好吓人呢!”
“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让你还挑拨离间!苏建设,你不要相信她,她全是为了你的钱!我可是你老婆!我能害你!钱呢?不是说好了买房,好好过日子吗?你什么意思?你把钱都弄哪儿去了?你还想不想过了?你又给她买东西!还给我,还给我”!
吵闹着,两个女人又扭成了一团。
一边莲姨挡着郦心又将她按回了店里:“这都什么跟什么?别让他们撞着你,吵架也不回家吵…现在的男人,真是…”
“不过了!不过了!你闹够了没?不是跟你说了,是客户客户吗?天天嫌弃我是个保安,泥马!老子受够了!还不伺候了!看不起我,是吧!离婚是吧!离,离了,赶紧给我卷铺盖滚蛋,老子早操腻了,赶紧跟我滚蛋!至于钱,腻一分别想!”
推开徐希若,男人也发疯一样的怒吼着:
“苏哥,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值得生气的?有那一百万,我们一辈子租房也不愁啊!剩下的钱,还能多租两套转出去,做个二房东,用不了几年,我们就能有自己的房子,还是白的的!再说了,一百万,买基金我们还用什么工作不是?苏哥,您可是要做大老板的人,怎么总提过去那茬,保安怎么了?刘邦以前不也是农民吗?这人,要往后看!可不能这么瞧不起自己!她有什么好,您不是还有我吗?你还怕没钱没女人吗?干嘛跟她受这个窝囊气!瞧你,让你多买点基金,你还要回去请示,人家,可没把你放在心上…天天被这种女人压榨,您怎么能发达?男人是要干大事业的,怎么能被女人牵着鼻子走?再说,这么能算计的女人,您不怕哪天发达了被她给…嗯…”
“你说得对!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可比她漂亮又温顺又会赚钱!我们走,不用理她!你不是看不起我吗?去找你的老相好吧!看人家要你不?一双破鞋!说不定人家可怜你,还能再给你一百万来着,呸!我们走!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一样因为钱!老子有钱了,也看不上你!走,我们去吃饭买衣服打游戏去!”
…
吆喝着,女人踩着高跟鞋,两人说笑着往一边停车处走去,地上,女人披头散发的,哭得稀里哗啦。
望着,温郦心的眉头却紧拧了起来,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一百万’?!
他给她钱了?
为什么?不是没有什么吗?为什么给她钱?
气得胡吃海喝的,瞬间,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郦心气得心都疼。
转而便跟莲姨告别,说是想起家里有事,早早便回家了。
原本心情还能压制,进门,看到韶黎殷送的花,送的礼物,温郦心整个就炸毛了:
“来人,把这些,这些,全都给我丢出去!花瓶,全拿走!还有那些,巧克力,全给我扔了!”
韶黎殷一回家,看到的就是佣人匆匆上下楼的一幕,而且扔的还都是他房里的东西。
“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少奶奶好像心情不好,刚一回来…就让扔了,说是,不想看到!”
几个大步上了楼,韶黎殷刚拿出一个漂亮的玩偶娃娃,都还没开口,郦心一把夺过,直接扔给了一边的佣人:
“拿去!丢掉!”
韶黎殷一瞪,佣人愣在了当初,他示意手下放在了一边,才转身道:“心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我说扔掉!扔掉!你没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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