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的枪筒距离林谟的额头不到一手距离,这种情况常人几乎不可能避开,这一下无论怎么看对方都下了死手。林谟有些惊疑不定,但仍是借着脚下触碰的板凳,轻轻一滑避开了子弹,旋即在地上一撑,借助反震力稳住了身形。
可还没等他站稳,下一波的攻击已然到来,樱雪平举枪身,再一次扣动了扳机。林谟有些恼了,他未获得灵修身份时便无惧枪械,无论何种口径的枪支被他看一次,林谟都有100%信心完美闪避。
“啪”得破空声传来,不知为何樱雪脸上,竟勾起了一丝诡魅的微笑。
“总而言之先将她控制住吧”林谟暗道,旋即跃起,想要避开子弹的轨迹,直接卸去樱雪的胳膊。
但……
一阵剧痛顷刻而至,子弹的劲力将他狠狠摔在了墙上。
“怎么……会?”林谟有些迷惘地看向胸口,在那里,一颗狭长的黑色子弹被银白的灵力固定住,动弹不得。虽说保住了性命,可子弹竟偏离了预定轨道,直直地命中了他!若不是林谟几乎本能地发动了“天银”护住心口,现在的他早已是一具尸体。
“你……”林谟再次地站立起来,身体因受到子弹的冲击而有些痉挛,他是借助墙壁才稳住身形的。
“还不错,恭喜合格”
黑洞洞的枪口被收了回去,樱雪竟没有乘胜追击,她擦拭着手中的博莱塔92f,像是完成了一件很累的大事,“啪”的一声摔回了沙发上,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块饼干,酥酥地啃着,看也不看林谟一眼。
“哈?”这回轮到林谟懵逼了,严阵以待却突然被晾在了一边,他有种被耍了感觉“所以,你们,到底想干嘛?”
“做个身份测试喽”樱雪随口答着,旋即便甩了甩沾满饼干屑子手,转头回房去了。
看着自己胸口尚未完全褪去的银色,再看看林母脸上挂着的意味深长的微笑,林谟脸直接绿了,他想起了某个在海上奔跑,头顶箱子裸男。
妈的,暴露了。
……
“所以,你早知道了?”林谟长叹一口(最近他的叹气次数明显上涨),依然保持着跪下的姿势,在这个家他莫名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寄人篱下的美人,我是林黛玉吗?他自恋地想着。
可林母却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小心思,骄傲地翘起了鼻子:“当然了,身材好的男生,他们的胴体只要看了一眼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特别是……”她下意识地擦了下口水“在海上难得一见白嫩嫩的小鲜肉,嘿嘿……”
“这些垃圾话我选择无视”林谟不屑地撇了撇嘴
“放心”如烟淡淡一笑,凑到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裸奔一事我会守,口,如,瓶,的。”
呵气如兰的感觉完全没有动摇林谟的心神,他甩了甩头,正色问道:“你的女儿,是那什么天嗣者?”
“是啊”
“好直接!”林谟有些讶异,樱雪的第二次攻击很是诡异,竟在半空中突然加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轨迹命中了他,如果不是特制的子弹,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林如烟在船上透露的,“天嗣者”了,那大概便是林谟猜测的,人类与灵魔分庭抗礼的力量。
林如烟和樱雪一样,也穿着米黄色的睡袍,暴露的程度也是半斤八两,可她却毫不在意,摇晃着半杯装着玛瑙色液体的酒杯,轻轻呡了一口,便将有关天嗣者的信息娓娓道来。
几乎和灵魔是同时出现的天嗣者,当然也有人猜测他们存在于上古纪元,是自然对人类最慷慨的一次馈赠,若是灵魔是移动的灾难,那天嗣者必是人类进化的福音,他们各自拥有不同的超自然能力,是被世界允许突破自身限制的麒麟儿。
这种变革刚开始时人类几乎还在被灵魔压着打,因为天嗣者的人数和灵魔简直是天壤之别,甚至连等级划分也暧昧不明。直到二十世纪中期,科学家通过大量的研究发现了人体基因锁的存在,天嗣者和普通人的差别便体现在是否能打开le.1,也就是一重基因锁的障壁,至此,人们的努力有了方向,完整的进化体系被总结出来,人类,才从真正意义上和灵魔分庭抗礼,共同拥有这片世界……
“等等啊”林谟有些惊讶,直接打断了林母的演讲,“照你这么说,天嗣者的人数岂不是很多,全地球几十……亿的人口,就算只有一成的比例也会造出极多的天嗣者吧”林谟说这话有些不自然,他那个时代人口虽然大幅增长,但发展到今天竟有如此庞大的数量实在是令人惊讶。
“你想多了吧”
“啊?”
“再怎么说天嗣者也是一个世代的佼佼者,万里挑一是普遍现象,体系是死物人是活的,不可能每个人都有良好的适应性,当然特殊的聚集区,例如京都除外,那里半数都是天嗣者”林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好气的说道。
“呃,这到也是”
“正因为天嗣者存在较为罕见,政府为留下这批人防止人才流失,大额的福利和资金便投入了天嗣者的圈内,所以,一个家庭出现天嗣者,本就是改变家族命运的大事”
“那,这栋豪宅……”
“这种房价我贪到死也付不起一成啊,自然是樱雪攒钱孝敬我的”林母露出幸福的表情,蹭着玻璃杯像蹭着女儿的脸,随后,不到一分钟,玻璃杯便“啪”的一声碎成了渣渣,看得二人一愣一愣的
林谟干咳两声,有些无语“也是呢,你女儿……樱雪她真的是相当强大的天嗣者呢”
“这当然了”她想一只骄傲的小母鸡昂起了头
“顺便问一下你女儿拥有的是什么天嗣呢?”林谟不无好奇地问,毕竟这是第一个几乎将他杀死的人,又将成为他的妹妹,了解一下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这个吗”
林如烟将瓶中剩下的一饮而尽,因醉酒微微泛红的手指轻轻按在了嘴唇上,浅浅一笑,指着二楼最北面的那间房
“作哥哥的你自己去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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