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滴老母亲,您的脑袋都在想什么呢?
“妈,你说什么呢?这车是我自己买的。”
谁知母亲听了这话表情更慌了。
“儿子,听妈说,你现在能跑就跑吧,千万别回来了。别担心我和你爸,我俩没事,你自己能过得好就行。不行,不能这样,你还是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妈,你别想歪了,真是我自己买的,不偷不抢的。”张延丰有些哭笑不得。
话说,这,应该算是自己买的....吧?
“真的?”母亲有些怀疑,“听说这车不便宜,你从哪里来的钱?”
“挣得呗。妈你就放心吧,违法乱纪的事我肯定不能做。”
“真的?”母亲将信将疑。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诺,你看。”张延丰似乎想起了什么。
掏出手机,把那天那笔奖金的转账信息给母亲看了一下。
“你看,你儿子随随便便参加个比赛就能拿这么多钱,买辆车还不是轻而易举。”
“书法比赛?儿子,你什么时候还会写书法了?”母亲看了很是惊讶。
在她的印象中,好像从来没见过儿子练过字。
“你儿子还不能有点小爱好了?”
那倒也是,母亲微微点头,儿子这么大了有点自己的小秘密很正常。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母亲话锋一转。
“哟,这么有钱啊。”母亲佯装发怒,微嗔道:“我和你爸也穷啊,也不说给我俩点改善改善生活?”
“给,给,怎么不给。本来就是要给你们的,这不是打算给你们个惊喜嘛!”张延丰傻笑着摸摸头。
说着,打开手机就要给母亲转过去,却被母亲给拦住了。
“得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跟你爸也不缺吃喝的,像你这个岁数的花销还多着呢。”
虽然刚才母亲开玩笑要钱,但真当要给她的时候却拒绝了。
也是,在大多数父母眼里,只要孩子过得好就够了,自己怎么样并不重要。
在张延丰坚定的态度下,母亲最终收下了一半。
“对了,今天相亲怎么样?”母亲问道。
“就那样呗。”
“怎么着,你看不上人家?”
“也不能这么说,就是单纯的不合适。”
“没事,我儿子想找还不是随随便便,等过两天让你姨再给你介绍一个。”
张延丰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在相亲这件事上母亲的态度是极其坚定的,他心知说服不了母亲,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走了就是。
他现在这个年纪,也不能再像以前不懂事的时候那样跟母亲大吵大闹伤母亲的心了。
“那电车呢?”
“在镇上那家奶茶店门口停着呢,明天我去骑回来。”
“钥匙给我我去吧。刚好明天庙会,我要去卖点东西。你在家先好好休息。”
拿了钥匙,母亲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而张延丰母亲离去的身影,也并没有回屋休息,而是在村子里转悠起来。
阔别许久,他想看看家里的变化,是否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
村子不小,但现在约莫也就三四百户人家,大部人都外出务工或是定居在外了。
村里种的树特别多,似乎老一辈家家户户都种树,还有任务指标。
等到夏天坐在荫凉下,摇着蒲扇,找上几个棋友,聊着天,杀几盘,那才叫惬意。
可惜的是,两代人都没赶上享受这样的生活。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老一辈是时间不够,赶不上享受。
年青一代同样是时间不够,不敢享受。
离他家一百多米的地方是一条河,小时候经常和大人去里边洗澡,可惜的是,后来村里有个人做起了河沙生意,把这条原本清澈的小河给毁了。
漫步在河堤上,看着村里的花草树木,张延丰想起了旧事。
以前还没感觉,不知怎的几年没回来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小丰?”一个有些不太确定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延丰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见到河堤下边有个脸庞黝黑,身材壮实的人站在那看着他。
仔细看了几眼,他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是安心?”
见确实是张延丰,那人开心的咧起嘴:“是啊,我是安心,张安心。”
这是张延丰以前一起玩的好朋友,仔细想想,也有七八年没见了。
见到儿时好友,张延丰也是很开心,快步走到堤下。
仔细打量了两眼,半开玩笑的道:“安心,这几年不见,我都有点认不出你了,看着像三十多一样,变化太大了。”
“你倒是没怎么变,还和以前一样。”张安心无奈的笑了笑,“我这是生活所迫,没办法啊。”
张安心和张延丰是同一年的人,但现在看起来,张安心沧桑的脸庞说是三十多一点不夸张。
“行了,先不多说。”张安心摆了摆手,“我这还要去割麦子,等晚上我去你家找你,咱哥俩也是好多年没见了,晚上聚一聚。”
“行,那你先去忙,晚上我在家等你。”
寒暄两句,二人背道而驰,各走一个方向。
跟张安心分别后,没转了多长时间,张延丰就回家了。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他准备回家先炒几个菜准备好。
做菜这门手艺在张延丰出门打工没几年的时候就掌握的差不多了。
无它,省钱而已。
在张延丰刚步入社会的时候,一块钱能当五毛花,根本不在乎。
而真当他在社会挣扎几年后,一块钱恨不得能当十块钱用。
自己挣钱了,才知道钱难挣屎难吃的道理。
没有经历过,任凭别人再说,也是很难体会到那种心酸。
.......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悄悄落下,星星小心翼翼的挂在天空,生怕吵到了地里田间的人们。
“不好意思啊小丰,今天活有点多,回来的有点晚,让你等挺长时间吧?”
张延丰家,张安心拎着一只烤鸭和一些凉菜,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生分了不是?”张延丰装作生气的样子,“怎么?这几年不见不把我当兄弟了,说这见外的话,一会罚你多喝两杯啊!”
“怪我,怪我。我自罚三杯。”张安心楞了一下,随后大笑了起来。
似乎张延丰这一句话把两人多年未见略显生疏的关系迅速拉近了不少。
酒菜上桌,二人也打开了话匣子。
“安心,这几年怎么样?一直在家?”
“哪能啊?”张安心苦笑不已,“就咱家这点工资,要是不做个买卖单凭打工,一家老小怕不是都要饿死了。”
这话不假,张延丰家里的这个小县城,平均工资也就两千多,除了一些女孩和上了岁数的人留在家里,青壮年几乎都是出去打工。“倒是你,似乎混的不错。”张安心仰头一杯酒下肚,脸色红润的笑道:“刚才我来的时候看你家门口停了一辆车,是你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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