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金仙回到玉虚宫向元始请罪。
“弟子未能完成师命,请师尊责罚。”
广成子跪在元始身前说道,其余诸仙也是跪倒一旁。
“嗯,我都知道了。”
元始点了点头,又对一旁的燃灯问道:“燃灯师弟,你怎么看?”
昆仑山下发生这么激烈的打斗,玉虚宫不可能不清楚。
燃灯略作思量,回道:“石矶不足为虑,那顾长青看似不像奸邪之人,或许我们可以策反。若是顾长青入我阐教,我玄门正宗定会如虎添翼。”
元始又道:“顾长青浑身是宝,想来通天师弟极为器重,如何策反?”
燃灯回道:“阐教拿不出那些宝物,利诱是不可能。此子为了石矶,独上昆仑,必是重情重义之人。”
元始又道:“照师弟这么说,岂不是更难策反?”
“不然。”燃灯又道:“石矶在骷髅山颇有贤名,顾长青与他走得近,可见其心性端正。只要让他意识到截教道行逆施凶辣狠毒,他定会对截教失望。届时再行策反,也就水到渠成了。”
燃灯看了一眼十二金仙,又道:“顾长青对十二金仙先是赠宝,之后又屡屡手下留情,可见他对我们阐教颇有好感。否则又岂会耗损大量功德,为十二金仙恢复修为?”
“功德是什么,想必师兄最为清楚。”
元始想了想,觉着燃灯的话甚有道理,异位而处,他是不会耗损大量功德为十二金仙疗伤的。
念及于此,元始又道:“此事就拜托燃灯师弟了。”
不摆平顾长青,想要把截教送上封神榜,就是一个笑话。一套宝物连招,还不知多少玄门弟子应劫。
在他心里,他不认为通天得了大机缘,截教之所以气运大增,八成是因为顾长青。
如果能策反顾长青,对于截教就是釜底抽薪。
破界梭中,石矶一脸欠意地说道:“这次多谢长青师弟了,救我脱险不说,还连累师弟又损失了一件上品先天灵宝,还有大量功德。”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顾长青笑道:“师姐是不是想问,我明明可以镇压十二金仙,为何还要给姜子牙赠送护心镜,还要耗损大量功德替十二金仙疗伤?”
“我……我没这个意思。”
石矶被看穿心思,俏脸微红。
顾长青又道:“姜子牙乃天命封神之人,命中注定七死三灾,我们很难杀死他。每杀他一次,等同于欠天道一个因果。七命换一命,划不来。姜子牙就是封神工具人,就算没有姜子牙,封神榜也会自主运行。杀姜子牙,根本就没必要,也不会影响大局。”
“原来如此。”石矶恍然大悟,原来长青师弟不是资敌,反而是救我截教弟子性命,杀不了姜子牙,也就不欠天道因果。
顾长青又道:“至于为十二金仙疗伤,道理更简单。我们在昆仑山下肆意打杀十二金仙,元始师伯岂能忍受?圣人之怒,我们谁也担当不起。功德、法宝都是身外之物,只有活下去,才能问道长生。”
“我……”石矶苦笑道:“是师姐狭隘了。”
顾长青瞄了一眼石矶,又道:“哪里话,师姐心胸宽广得很。”
石矶转过话题,又道:“师弟,我们现在回金鳌岛么?”
“不了。”顾长青回道:“量劫将至,我想四处看看,以备应劫。”
难得出来一趟,顾长青又岂会轻易回去?
石矶又道:“不如去我骷髅山吧,师弟多次相助,我想好好感谢一下师弟。”
“感谢?”顾长青笑道:“师姐想要怎么感谢?”
“我……”
石矶愣住了,这才想起她浑身上下卡不出二量油,拿什么感谢顾长青?
顾长青又道:“难不成师姐想要以身相许?”
“师弟莫要贫嘴。”石矶苦笑道:“我不过一顽石所化,蒲柳之姿,如何入得师弟法眼?”
“不跟你开玩笑了。”顾长青又道:“此地离昆仑已经极远了,师姐且回骷髅山吧,我想去朝歌看看。”
“朝歌?”
石矶奇道:“我辈修士潜心向道,何苦坠入繁华?”
顾长青笑道:“仙山有朝露,俗世有尘心。不能洗尽铅华,何以问道长生?”
“这鸿蒙破界梭就送与师姐了,我们就此别过。”
顾长青说完,飞身而出,眨眼间消失于天际尽头。
石矶一脸错愕,前有功德至宝,后有救命之恩,今有至宝相赠。
长青师弟为何偏偏对我这么好?
我该如何报答?
难不成……
尘封多年的道心忽然有点蠢蠢欲动。
“师尊,你脸怎么红了?”
碧云打断了石矶的畅想。
“就你多话!”
“掌嘴!”
……
劫后余生的师徒三人往骷髅山而去。
数日后的黄昏,顾长青踏入朝歌城。
朝歌绝非历史上的朝歌。
高大的城墙蜿蜒数百里,与后世商丘遗址完全对不上。
车水马龙,商旅成行,好一派人间盛世。
帝辛,最后一位人王,倒也算英雄人物。
见世间繁华,可见朝堂清明。
帝辛,绝非传说中的暴君。
顾长青立于高城之上,俯视人间盛景,心潮起伏不定。
诺大王朝,诸圣玩弄于股掌之间,从此人间再无人王。
我真的要搞垮截教么?
将截教送上封神榜,等同于将大商送上断头台。
没有人王的人间,注定沦为众神玩物,直到末法降临。
这一刻,顾长青的心动摇了。
回家固然重要,可为了回家而葬送大好人间,值么?
“你是何人,胆敢窥视军防!”
这时一道喝斥,打断了顾长青的思索。
顾长青回道:“我叫顾长青,金鳌岛炼气士,闻仲应该知晓我的名号。”
“放肆!”那兵士怒道:“安敢直呼太师名讳?”
那士兵说着便要拿下顾长青。
大商旗下许多截教弟子效忠,对于金鳌岛的名字并不陌生。
只是顾长青长像过于年轻,不似成名人物,很难让人信服。
顾长青笑道:“将你家太师唤来,自有分晓。”
那兵士见顾长青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时间心里也吃不准。
对下属吩咐几句,便有一人往太师府飞奔而去。而他自己却是一脸警惕地盯着顾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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