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穿花拂柳的穿过后院,来到江梅远的书房。
江梅远穿着便服,跟李氏,一左一右的坐在上首。
年过四旬的江梅远,风姿翩翩,儒雅温和,坐在那,看见她进去,眼里顿时满满的都是慈爱之色。
而李氏则露出她一贯的假笑,望向她。
江姣规规矩矩的上前行礼。
“坐吧!”
江姣没动,站在那。
根据以往经验,大概过不了两句话,就会不欢而散,那还不如就站着,走的时候也快当些!
江梅远清清嗓子,看眼身侧坐着的李氏。
李氏收到讯号,还没开口,那如满月的脸,就先堆起一个温柔慈祥的笑容来,抬起那带着大红宝石戒指的手,朝江姣招了招。
“今儿父亲跟母亲叫你过来,是有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诉你!”
狗屁!真有好事,她那两个女儿,还不抢破了头,还轮得到她!
面上神色不动的江姣,清凌凌的一双眼,安安静静的看向她。
“是这样的······”
果然是天大的“好事!”
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你的意见呢?我跟你父亲的意思是可以结这门亲,毕竟机会难得,错过这一次,以后在考虑你的婚事,就不一定有那么合适的了!”
“既然这么难得!那母亲怎么不考虑考虑月如姐,或者二姐宛如呢!她们可是都比我大呢!”
笑容浅浅的江姣,柔声细语如门外的春风。
“这······”
李氏眼底深处,划过一抹一闪即过的怨毒!
江梅远整整心绪:“就是因为机会难得,你母亲才优先考虑到你,这是为你好你不知道吗!你母亲往日里如何对你的,你不清楚吗?非要跟大家拧着!”
“既然这样,那姣姣在这,就先谢谢母亲了。”话音未落,话锋陡然一转:“只是姣姣进京的时候,舅舅说了,要是将来姣姣议亲,一定要先告诉他,姣姣的娘亲早逝,舅舅他有责任替姣姣把关!舅舅还说,如果父亲跟母亲自行了事,他知道了,他是不会认的!”
“胡闹!自古子女的婚事,那个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江梅远拍下椅子的扶手,厉声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跟舅舅说的。可是舅舅他”江姣说道这里,微微抬起眼皮,睨眼李氏。
接着道:“他说父亲自己不也是在跟姣姣的娘大婚前,就跟自己老师的女儿私定了终身。不然怎么会,姣姣的娘才过门,就马上迎娶了老师的女儿做侧室!庶女比嫡女都还大呢!”
江姣的这番话,如烟花炸在了江梅远跟李氏的脸上。
两人老脸紫涨,眼里都是怒火!
“逆女!居然着当父母的面,议论父母的是非,你还知道“孝”字怎么写吗?”
怒不可遏的江梅远,望着眼前站在那的江姣,从她身上仿佛看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心里的厌恶油然而生。
在那个人面前,他低如尘埃,在那个人面前,自己什么都不是。
就好像一只仰望仙女的蛤蟆!
“那就看父亲怎么说了,父亲说女儿知道,女儿就是知道,父亲说女儿不知道,女儿就是不知道。
毕竟女儿幼年在府里,不是严冬跌落湖里,就是走路摔倒,吃东西过敏。
要不是三岁那年,舅舅前来把女儿接走,这会女儿的坟头草都比女儿还高了吧!”
江姣依旧语气淡淡地。
江梅远跟李氏不说话了。
只是看江姣的眼神,就不那么美妙了。
半晌。
忍住怒意的江梅远再次开了口:“那你的意思是要跟父亲母亲算旧账了?”
江姣丝毫不怀疑,她要是敢点头,今天绝对走不出这花厅!
虽然她并不惧怕,但无奈她最近有些懒,实在是不想动手。
“父亲刚不是说母亲对我极好吗?既然是极好,那又何来算旧账一说!女儿只是刚刚无意想起,顺嘴一说罢了!
至于这门婚事,女儿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说完,莞尔一笑:“女儿出来太久,这腿站的有些酸了,就不在这碍父亲母亲的眼了,先走一步!”
江姣如刚才来一般,规规矩矩的施礼,然后转身脚步徐徐的走了出去。
刚出门.
数到三,身后,就传来一声瓷器砸在地上的碎响。
摔的都是钱啊!
啧啧两声的江姣,头也没回的回到梨落院,进到屋里,挥手让红花跟绿叶出去。
仰躺在软塌上,失神的仰望着屋顶,想着刚才在书房,江梅远跟李氏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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