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保安,无论他在哪儿当保安,其实都是卑微的。但是,当小保安有了神奇医术加持的时候,那他的地位就完全不一样了。
张文武本来是住在四人一间的集体宿舍里的,因为他现在已成为神医,所以梁大力昨晚连夜把他安排到一间夫妻房里。
所谓的夫妻房,就是医院提供给那些夫妻都在医院上班又没能力买房,又或者那些对医院有重大贡献在本市没有买房的人住的房间。
梁大力是没这个能力安排张文武住进这样的房间的,但他的想法正合胡启明的意思,所以昨晚张文武连夜进了夫妻房。
笃笃!
早上七点半,梁大力提着早餐敲张文武的门,但是敲了好几下里面完全没动静。
“大刀科长,不是八点才换班吗?这么早来催我上班?”张文武的声音在楼梯口传来。
“哈哈,哪里的话,我是给兄弟您送早餐过来的。文武兄弟,这么早您去哪儿了?”梁大力笑脸如花热情扬溢的迎上来拉着张文武的手说。
“早课啊,早晨是学习练习最好的时间。”张文武将钥匙递给梁大力说,“住院部那边的院子很安静,是一个打拳的好地方,可惜,这个鬼地方到处都有消毒水味,那地方如果种几棵玉兰就好,可以中和那些可恶的气味。”
“是是,回头我给院长建议一下。兄弟,这是我给你买的及第粥和蟹黄包,还有……。”梁大力开了门,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小厅子的桌子上。
这夫妻房确实不错的,有房间和厅子还有一个小小的厨房卫生间。
张文武洗澡吃早餐,速度跟部队的军人一模一样,梁大力看得有点目瞪口呆,他没见过换衣服和吃东西这么快的人。
“梁科,今天我还是在门诊大厅值班吗?”张文武换上保安服和梁大力一起离开宿舍。
“啊!当然不是…这样,从今天开始,您不用轮班,在办公室接电话、做报表好了。”梁大力说。
“那些不都是你的工作吗?”张文武说,“我不能抢你的工作啊,还是轮班吧,嗯,要不让我去巡逻队吧。”
保安科有一个巡逻队,两人一组,不停的在医院各处巡逻,职责就是给需要的人帮助,以及防止有人闹事,和在大院门口当门岗一样是一个累活。
“兄弟,巡逻很累的,而且…你刚来,对医院还不熟悉……。”梁大力说。
“正因为不熟悉才要干巡逻啊,巡几遍不就熟悉了。”张文武坚持。
梁大力本来要拍张文武马屁,给他搞特殊化,但是张文武却认为,体验生活是他下山的任务之一,那就不能搞特殊化,既然是保安员就要干保安员该做的事。
“好吧,那我编您和二狗子一组巡逻吧,二狗子对全院每一个角落都熟悉,几乎认得所有的医护人员。”梁大力拗不过张文武,只好安排最信得过的保安二狗子和张文武一组巡逻。
张文武穿戴整齐的和二狗子开始巡逻第一医院,曾在部队里生活过半年的他,穿着这笔直的崭新的保安制服走起路来,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军人行走的节律,竟然有英气逼人的感觉,引得小护士们侧目调戏索要电话号码,把二狗子妒的牙痒痒的。
让二狗子更气的是,无论走到哪个楼层竟然都有医师或护士毕恭毕敬的和张文武问好,但却把他当透明的一般,二狗子在心里直骂世态炎凉,这些眼高于顶的医师们怎么不清高了。
巡了两圈便到中午换班时间,张文武刚刚下班,周新道掐准了时间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师傅,好消息,胡院长让我告诉您,晚上那些镁国人和警方及院方联合为你摆答谢宴……。”周新道说。
“你告诉胡院长,什么宴我都不会去,让他赶紧把那些混蛋答应的诊金打到我的账上。”张文武打断周新道的说话,他要低调,他不稀罕什么答谢宴,只要答应的钱到账就行了。
救那条子他恶心吴欢欣要了两千块的诊金,但救吉姆他是明确要求诊金十万才出手的,洋白皮的钱不要白不白,他才不跟这些被野道士列入不可救治的洋人讲什么国际友谊。
“师傅,我觉得您应该去答谢宴让更多的人认识。”周新道自己想出风头,所以劝张文武赴宴。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做人要低调,低调,懂不懂什么叫低调,滚蛋,去告诉胡院长赶紧让镁国佬付诊金。”张文武皱眉骂道。
“是,是,我这就去。”周新道见张文武生气了,赶紧离开。
“等等,告诉我昨晚我被公安局扣押的时候,是不是你去让吉姆找我的?”张文武把转身离开的周新道叫住说。
“现在很多人都媚外的,外国人放的屁都是香的。吉姆是你救的,这种小忙他必须帮。”周新道挠头笑说,“师傅,我没做错什么吧。”
“嗯,没错,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这是聪明人的做法,只有蠢货才会死板的执行陈规陋习,不过,我不领他的情,告诉他,诊金减两万。”张文武绷着脸说。
“是,师傅。”周新道发现,这个师傅极自负,不喜欢的人,连一句话的恩惠都不背。
“你真的想学中医?”张文武看了一眼周新道又说。
张文武忽然发现这个周身刀脑子还是不错的,上次断错症或许是一时大意而已。如果他真的有心学中医,他当然是愿意相授的,野道士说过,中医所以式微,是因为各家各派敝扫自珍,而且政|府又不重视引至的,所以,如果有人要学中医务必倾囊相授。
“当然是真的啊师傅,这两天我见证了太多中医的神奇了,我觉得应该让神奇的中医发扬光大,这样能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周新道挥舞着手说。
“嗯,你说要研究中西医结合治疗神经科疾病,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是,学中医其实要比学西医难得多。因为西医所有的东西都是固定的,数字化的,读熟就行了。而中医则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随机变化的,因人而异的。对于西医来说,体温超过三十七度就是发烧,治疗方法人人一样。但是对于中医来说,发烧有很多种的,治疗也是因人而异有无数种。”说到医事上,张文武一脸的严肃,看不到一丁点平时那种市侩嘴脸。
发扬中医药,也是野道士给他的任务之一。
野道士虽然性格古怪,但是,对于传统的东西,他是比其它老派人有更开明的思想,他认为,如果大家继续像以前那样自私下去,很多传统的技艺将会失传,这些都是祖宗留下来的智慧结晶啊。
“我知道学中医很难,但是,师傅,请相信我的毅力。”周新道挺着胸膛说,“师傅,我一定不会令您失望的。”
“嗯,好吧,那你就试试吧,先从汤头歌开始吧,回头我写几本书名,你自己去买几本看……。”张文武点头说。
“是,师傅。”周新道非常高兴。
“说过了,不要叫我师傅,现在不兴这一套。”张文武觉得这么年轻被人叫师傅实在是影响不好。
“那…我叫师傅什么?”周新道觉得叫师傅是最好的。
“随便吧,我得去吃饭了,记得告诉胡启明把诊金要回来打给我。”张文武摆手阻止周新道跟着,背着双手去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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