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车子已经发动。
很快驶出了市区,离开了公路到达一处荒地。
羽贺从准备的车里换上新的黑色风衣,揣好刚刚的手枪,将准备的塑形炸药放入车中。
把十亿日元的箱子陆续放入准备好的丰田crownroyal中,开车缓缓驶离。
伴随着手指轻叩在酒红色的按钮上,荒野中的面包车也随之变成了碎片。
车中的羽贺真佑,一抹流光从眼睛中隐隐可见,一手驾驶着车子,一手拿起手机:“这边已经处理完了。”
“啊啦啊啦,丽子酱~怎么不用可爱的声音了呢。”
“闭嘴了鲁邦,不二子知道你性取向变了吗。”
羽贺真佑嗓音低沉的说着,将清水丽子的面具从脸上撕下,露出本来的样子。
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低垂着的睫毛下是翡翠般闪烁着的深邃双眸,墨绿色的瞳孔泛起熠熠闪烁的寒光,显得更加深邃,给人增添了一分冷漠,原本的懒散伴随着瞳孔中的鲜红血色消失殆尽。
“亚达啦,佑酱,你就这么回报你的副手吗,那张脸可都是我弄的呢,我会伤心的哟,”鲁邦开着车子,脑袋超前趴到方向盘前,一赌赌气地说着。
“那边怎么样了,”羽贺道。
“你发来的那些劫匪死亡的照片已经上报了,次元那边跟踪第二波劫匪的时候出了一些意外,不用去殡仪馆找尸体了,次元他们没来得及阻止,到现场的时候只剩一具焦尸了,姑且也算是解决了。”
鲁邦坐在殡仪馆专用的车子里,收起笑脸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警视厅,眉头紧皱:
“我这边刚到警视厅,另外研究所门口的摄像机已经拍到琴酒气急败坏进入研究所的身影了。”
“这样吗,那边处理清水丽子他们一伙尸体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研究所那里我和次元两个人就够了,”羽贺真佑开着车子,平静地讲。
“考虑清楚了吗?”
鲁邦停下车子,缓缓点起香烟,看着手中的沃尔特p38。
那个组织与你一样,简直是一个比一个麻烦。
“我的冒险已经结束了……鲁邦,下次见你一起吃章鱼宴吧。”
“啊哈哈哈,我一定不会错过的哟,一路顺风,佑酱~”
鲁邦笑眯眯地便结束了通话。
高兴的神色转瞬即逝,熄灭烟,戴上白色手套,套上面具,看着天空。
自己讨厌吃章鱼可是出了名的,请他吃这个是打定主意不再见面了吗?
面对那个比他还倔强的男人,能说什么呢。
轻哼一声后,自嘲的笑了笑。
鲁邦三世是不死的,他的同伴也是。
只能说是相信同伴了吧,相信他如两年前一样活着。
不行就下次吃完章鱼揍他一顿。
鲁邦嘴角上扬,走向了警视厅。
……
警视厅。
“诶豆,不好意思您是目暮警官吗,我被通知送今天银行抢案死者的遗体,但没通知我在哪里。”
易容成幸田早苗的鲁邦三世,摸着后脑勺,面露尴尬的问着。
“你说的是今天河边发现的银行抢匪吧,已经被送去四楼司法解剖室做身份鉴定,应该很快就出结果了,”对于面前女性的询问,匆匆茫茫说完的目暮警官就消失在了人海只留下背影与声音,“你把那三人的尸体先放置你们殡仪馆吧,我这边有个案子,回头见了!”
不远处。
“高木,你还在干什么,梨善町一丁目那里出纵火案了,目暮警官让我们快去呢,”佐藤美和子警官对着办公室里的高木警官大喊着。
“唉,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由二系的弓长警部负责吗,”迷迷糊糊被叫出来的高木回答道。
“听说是除了纵火,还有人在火场里下落不明,松本管理官要求我们也参与现场调查,我先走一步了,高木,”佐藤快速冲出了警视厅大门。
……
警视厅楼梯间。
“amazinggrace,howsweetthesoundthatsavedawretchlikeme。”
听过警官们的对话,易容后的鲁邦哼唱着歌曲,迈向二楼的台阶
【奇异恩典,何等甘甜,我罪以得赦免】
——————
另一边。
伴随着入夜,雨渐渐下了起来,组织的生物研究所门前只有几个黑衣壮汉。
“五右卫门一会拜托你了,我和次元上去就行了。”
羽贺真佑冷厉着眼神,叼着烟就下了车。
手枪上的消音器发出鸣叫,黑夜中发出火光,和次元一齐射出了子弹,门外只留下几具尸体。
五右卫门快步拔出斩铁刀,几抹刀光之后,坚固的大门如纸一般被轻易划开:“又斩了些无聊的东西。”
“那么,就交给你们了,”他说着就闭上眼,退回了车子。
剩下的两人将尸体拖入门里。
“一楼归你,我去二楼,记得打掉里面的摄像头,虽然入侵过了摄像头,但以防万一。”
“知道了,”次元戴上夜视仪,一手按着帽子,往前走了两步便停下。
还会见面吗,还会吧……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犹豫着,还是叹口气,“….一路顺风,”说着便冲进了研究所。
一路顺风吗?
也是,还了宫野的恩情之后,也算是还了两年间苟活着的自己的罪孽了吧。
羽贺真佑嘴角微微上扬,同样戴上了准备好的夜视仪,背着次元他们准备的超大背包,双手持枪,缓缓走向二楼。
这种可以操作生命的力量,不应该由一个人类掌握。
在他彻底失控之前,希望能如他所愿的那样。
手上占满鲜血的恶魔就应该回到地狱。
——————
警视厅楼梯间。
“itsootheshissorrows,healshiswoundsanddrivesawayhisfear。”
鲁邦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在楼梯上摇摆。
【慰我疾苦,给我安宁】
——————
研究所二楼。
计算机依旧运行着。
借着电力的破坏,无人发觉似的,黑夜里,火焰在不断闪耀,枪口的射出的子弹一击毙命。
顺手快速换了弹夹的羽贺真佑,看着除了四处横倒的尸体,眼睛里的疯狂还没有褪去,浓浓的鲜色从眼神里透出来,充满杀意。
他深呼吸着,收起手枪,随手在尸体上放置炸弹,毫不在意的用手掐灭还没有抽完的香烟,放入随身带着的一次性保存袋中。
从口袋拿出u盘,走进了属于宫野志保的第四研究室,看着架子旁边的红白色胶囊与亮着光的计算机,嘴角上扬。
果然,虽然基地变了,不过结构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
片刻之后。
为了保证彻底不被怀疑,给所有计算机和其他尸体上放满炸弹之后。
“可以恢复电力了,我这边解决了,”羽贺真佑挂掉电话,顺手戴上面具,露出陌生男人的脸,酝酿了一下面部表情,当着摄像头走进毒气室。
接下来就要看自己的演技了。
“……好久不见了,雪莉,”羽贺真佑整个脸几乎扭曲着,一副痴汉的模样,看着明明是空无一人的房间,露出愉悦地笑容,“能看见你那种让人作呕的脸,真是让人怀念啊!”
“砰!”
羽贺真佑面露喜色,面目狰狞,抬手对着手铐的方向连开了四枪,丢出炸弹,一气呵成。
转身出了毒气室,将枪口对着摄像机的方向,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做出口型:琴酒,喜欢我的礼物吗?
“砰!”
他微笑着,一支手指向摄像机比出令人感到微妙的手势,一颗子弹接着摧毁了镜头。
很快拉着死角处准备好的背包,转身走回毒气室,看着里面除了一个手铐还存在之外,完全空无一人的毒气室。
他嘴角上扬着,将背包里的一具与宫野志保体型差不多的焦尸取出,靠在牢狱的墙壁上。
在她身上放好足够把这个地方连着尸体都炸上天的炸药,背着包,转身离开。
羽贺悠悠哉哉地哼起了小曲儿,嘴角微微上扬。
这样组织这边就完事了。
——————
羽贺进入研究所前三十分钟。
警视厅。
四楼,司法解剖室。
“你好,我是米花殡仪馆那边来运送遗体的工作人员,敝姓幸田,请多关照,”鲁邦向有着好几根头发的好法医微微低头打招呼道。
听说东京这边精神病院有不少有趣的人,还有个懂点法医知识跳河没死成的家伙,竟然对带队的刑警说让他当什么管理官,他能拯救日本警察什么鬼话。
正经法医多缺啊,能用在一线还不照死用,给着比正经医生低多了的工资,坚决不给升职做办公室的机会,更别说当什么管理官,巴不得就老老实实让法医在一线工作,上哪里去找有头发帅气法医啊。
“马上就好了,我这边还有一点后续工作,忙完就可以让你带走她了,你喝咖啡吗,”法医看着面前眉清目秀的女子,挑了挑眉毛,说着说着转过身准备杯子。
“不用了,今天会早些下班,忙完这件事就去喝酒休息了,这个女性真漂亮啊,真可惜,”鲁邦有些遗憾地的说着,露出有些惋惜表情。
“你知道……今天发生的十亿元现金的运钞车抢案吗,她也是抢匪之一,警方到的时候已经当场死亡。”
泡好咖啡,靠在桌子旁边,法医先生有些面露疲倦的说道。
“恐怕是同伙内部发生冲突,其他两人都是一枪毙命,她身上却有两处枪伤,其中一枪是致命伤,如果没有致命伤,或许能撑到警方来也说不定呢。”
电话声响起。
“喂,是你啊,应该出结果了,我看看,”他说着坐到电脑旁,有些无奈,“按理是不该告诉你的,你算是欠我一个人情,晚上不得请我吃饭。”
电脑上,通过对比当天早上在银行柜台前的指纹,结果显示一致。
“出来了,确定死者就是银行职员广田雅美,我昨天还去过她的窗口,真没想到….行,我一会忙完。”
法医一脸叹息的说道,之后便放下了电话。
“我先将她的遗体带走了,就不打扰您了,”鲁邦笑眯眯地说着就推着尸体离开了房间。
法医先生挥了挥手,点了支烟,眼里透露出疲倦,走出了房间。
最近几乎天天都有遗体送来,今天更是多的厉害……
他是不是该换个地方或者干脆换个工作,这几个月简直就像上了战场一样。
难不成东京有死神吗?
——————
研究所爆炸后一分钟。
米花町殡仪馆附近的一栋别墅。
“几具银行劫匪和今天下午送到殡仪馆的其他路人尸体都焚烧掉了,不过这边殡仪馆不会发现有问题吗?”
鲁邦抬头靠在车上,看着天空。
“我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不会有人怀疑的。”
车旁的研究所一片火光,羽贺真佑坐在车子上,手指不断敲击方向盘。
那个殡仪馆的姑娘今天也是帮人代班,刚刚又被鲁邦忽悠的喝了点酒下班了。
又不是正式工,操作不当很正常,这种临时工上那里找麻烦去,人是谁都不知道。
“那你告诉次元他们,我还有一些易容教学收尾工作,等到十二点在羽田国际机场见。”
穿着红色外衣的鲁邦丢下手中的烟蒂,看着身后的屋子,宫野明美的身影透过窗户隐隐可见,挑了挑眉毛。
几周就学会了变声和易容,比佑酱那个学了两三年还是只会几张脸还不会变声的家伙强多了。
“嗯,さようなら(永别了)。”
羽贺真佑说着挂了电话,默默点上一支烟。
鲁邦,多谢了。
这场戏剧到了尾声呢。
自己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回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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