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为了带走常茹,在偷医院定量的消炎药。
在医院里,护士每次注射药物的时候,药剂瓶里都会剩下少量的残液,然后扔掉,而这个异能者就在偷这些残液。
这也说明常茹伤得很重,想要带走她,也必须带走大量的药品。
但是医院的药品都是定量的,轻易不能带走,所以他们想了这么一个招数,从废弃的药瓶里偷走残液。
姬宁看了他一眼,转身看向外面,高声道:“快来人,有人昏倒了。”
外面还未进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听到这声后,快步走了过来。
“他怎么回事?”
姬宁摇了下头,“我在配药,没注意……”
“来搭把手,把他抬出去。”
几个人用力将异能者抬到了附近一张空闲的病床上。
“推进手术室检查!”
说话的是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他走在众人的后面,转头看向姬宁。
“你是哪个科室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姬宁身子一顿,咳嗽了一声,“肝胆外科。”
“我就是肝胆外科的……”话没说完,中年男人疑惑的目光慢慢涣散。
姬宁走近男人轻声说了句:“你没见过我,也忘记了我的存在……”
随着一声响指,中年男人身子一顿,目光瞬间清明。
疑惑地看向周围。
他怎么在这?
姬宁再次隐在众多医护人员中,十几分钟后,异能者慢慢苏醒。
一醒来便十分警醒,见自己躺在了一张病床上,手上还输着液,混沌的大脑猛然惊醒。
他被人偷袭了。
他的身份暴露了。
一时间,异能者想了很多,从惊慌到震惊,再到狠辣。
他迅速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直接下床,大步向外走去。
幸好现在大家都很忙碌,没有人太注意到他的行为。
异能者快步来到配药室,见自己配的药物还在,就连针头的位置都没有变化。
不禁疑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错了。
他分明感觉脖子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为什么桌上的药物没有任何变化呢?
正想着,配药室里进来两个护士,大家都穿着防护服,一时也没认出是谁。
“刚才徐主任强调了,以后上手术台前,所有人必须吃饭。刚才有个医生就在配药室晕倒了,幸亏被人及时发现,才没出事……”
“天啊,怎么晕倒了?”
“我听说是犯低血糖了……”
异能者怔了下,更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错了。
等两人离开后,他才匆匆将自己密封好的药物装进兜里,又回到了之前躺着的病床上。
“张医生,你怎么跑了?你身体好点没?”一名麻醉医生走过来询问。
他立即装作内急糊弄了过去,麻醉医生让他回去休息,还替他跟科室主任请了假。
异能者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心中还是有疑虑。
他怕有人已经查到那个姑娘的下落。
想到这,他赶紧去更衣室换衣服,快速离开了手术区。
一直暗中盯着他的姬宁,也随着他离开了手术区。
“宁姐,这人很警惕,已经在医院里绕了三圈了。”林远洋看着屏幕里的小红点,提醒了一句。
他的眼里全是红血丝,一看就是很久没有睡觉。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门铃声。
林远洋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关了显示屏,起身向门口走去。
通过可视电话,发现门外是林成生。
他是真的不想开门,但是林成生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也发了不少信息,最后一条是:【我想跟姬宁见一面。】
说实话他现在对林家人没有什么感情了。
要不是宁姐在查京城这些世家,他根本不想见他。
林远洋压下眼底的厌烦,打开房门,让他进屋。
林成生看着已经到自己鼻尖的大儿子,心中十分复杂。
他自认为不曾亏待这个大儿子,但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内心深处是怨他的。
怨他的母亲给林家带来危险,怨他体弱多病,让他在林家饱受压力。
所以他才会放任李美芳对他的伤害,逼迫他远离林家。
现在,他自食恶果,引狼入室,让林家处于危险之中,如果不是这个大儿子的关系,他这个林家家主早就被安全局带走调查了。
“什么事?”林远洋见他看向自己时流露出的目光,并不觉得痛快,反而脑袋更疼了。
他是一点也不想回林家,甚至不想跟林家任何人有关系。
“要是没事,请便吧!我还有事情要做。”林远洋推了下眼镜,冷声说。
林成生目光微顿,有些尴尬,但没有走,反而进了客厅。
“姬宁在吗?”
“不在。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林远洋压抑着情绪,跟在他身后来到客厅。
林成生扫了一圈客厅里的布置,微皱眉头,“安全局的条件也不是很好。”
林远洋没搭话,这次没控制情绪,冷脸道:“我很忙。”
林成生语滞,沉默了片刻后,收敛了情绪,一副要谈正事的模样。
林远洋见他终于不再客套,搬着椅子坐在了不远处,并接通了与姬宁的实时通话。
“姬宁上次找过我后,我回家仔细回想了我与你母亲生活的点点滴滴,以及你母亲去世后发生的所有事。我发现当初盯着林家的人最少有三波。”
“还有一波人是哪个势力的?”
林成生有些犹豫,“我觉得是厉家人。”
这话让追踪异能者的姬宁脚步微顿。
厉家?
耳内又传来林成生的声音:“其实我不是很肯定。当年你母亲受袭击后,为了她的安全,我把她藏在了外地,并让人扮成你母亲的模样在老宅生活。有一次我发现我的书房有外人进来过,便打开密道进入密室,我在密室下方的防空洞中发现了新的脚印。那个脚印混在不少脚印之中,并不起眼,但是那个脚印底纹,我很熟悉。”
“你见过?”
“对,你爷爷生前有一双皮鞋,他很宝贵,经常拿出来擦拭。这双皮鞋是他当年在基地服役时,牺牲战友的遗物,而他战友曾经跟他炫耀过,这是他亲戚给厉家人做的鞋子。因为厉家男人习惯穿纯手工定制的皮鞋,便经常在他亲戚那里定制皮鞋。当时因为材料有剩,他亲戚便多做了几双鞋自家穿,他也因此有一双同款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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