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从云罅之间初染东方。
屋顶之上雾气氤氲,暮云叆叇,包裹着京城,也渲染了京城的灰砖灰瓦的古建筑。
倏忽间,耳边传来悠扬动听的鸽哨。
叶小川揉搓开朦胧睡眼,把两个眼帘挑开,已不见母亲傅兰的身影,就听菜刀和菜板相互切磋发出的声响。
缓缓坐起,打了一个哈欠。
见上铺的三儿露着腚,还在做着美梦。
一点没有犹豫,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他浑圆又略微性感的翘臀,就是一巴掌。
“嗯!”恰似呻吟,然后翻身平躺,没事人一样接着睡。
佩服,佩服,好定力。
叶小川便不再为难三儿,趿拉着凉拖鞋,端着搪瓷盆,拿着洗漱用品打开门。
“二子,离上班还早呢,不多睡会。”叶大川一脸朴实地关心道。
“睡不着。哥,明儿就周末了,下了班你去买刮墙用的材料,明儿咱一起干。”
“诶。”
叶小川边走边左右动着脖子。见孙大妈在水龙头跟前拧衣服,“孙大妈早啊!又给大孙子洗衣服呢。”
“诶,你来。”赶紧把盆从水池上端下来,让开空,没影响叶小川接水。
叶大川回头看了看,他总感觉自己家老二变了,具体点他又说不上来,迟疑了一会儿,想不通只好摇头离开。
见叶大川回屋,孙大妈面带微笑,手上拿着衣服,挪着小碎步朝叶小川靠近些,小声道:“二子,你大哥什么时候结婚?”
正刷牙的叶小川,“我不知道,这事都是我妈和我大姐她们管。”说话往外喷白沫子,孙大妈十分机警赶紧撤到安全区域。
“这么大的事儿,你不知道?”孙大妈不死心还拿话套他。
“您放心,这顿喜酒您老是跑不掉的。”对付孙大妈这个老侦缉队,就不能顺着她的话,顾左右而言他,不给挖坑的机会。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大妈想赖掉这顿喜酒一样。大妈这不是提前知道,提前预备一下。”
又不是你娶儿媳妇,你提前预备什么?
“哟!孙大妈,我孙大爷是不是要升了?”
孙大妈莫名其妙发起火了,手里的衣服往水盆里一摔,嗓门特大,“二子,过份了,你大爷大妈可没有得罪你,你当小辈的怎么能这么说话。”
叶小川一脸懵逼,自己说什么了?
随着孙大妈的一嗓子,全院一二十口人全出来了。
“叶小川你怎么着我妈了。”孙丽娜嗓门更大急冲冲推开她家小院柴门,杀到叶小川跟前,卯足了劲儿推搡了一下他,叶小川也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干净利索,往后打了一个趔趄。
“妈,您怎么了?”
孙丽娜不问还好,一问孙大妈还挤出两颗玉米粒大小的珍珠水。
这下叶小川不寒而栗,知道孙大妈以前是厂里的文艺骨干,没想到演技这么好。
眼看局势要升级,叶小川赶紧说话,再不狡辩一下,等会儿要被打死。
“孙大妈,我不就是没有跟您老说我大哥结婚的日期吗?不至于吧!”
“他孙大妈您和二子说话,我在厨房听得真亮的,他没有哪一句话儿得罪您。您不是想知道我家老大什么时候结婚吗?您问我啊!他知道什么,农历八月十八,您记住了。”傅兰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叶家的为人大家都知道,不会搬弄是非说瞎话,孙大爷心里有了计较,咳嗽了两声,“回家。”
孙大妈心里更觉得委屈,明明自己是受害者,怎么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回什么家,这事儿不整明白了我气不顺。”孙大妈非常强势,当然她有这个资本,这小院在她的名下。
说通透一点,孙大爷是赘婿。
孙大爷黑着脸回了屋,他是没有本事管服这个娘们。孙大爷中场离开一点不耽误孙大妈。
“大妹子,二子你们娘俩今儿可是有点欺负人,我是为这事儿生气吗?”
这话又把所有人的心吊了起来,峰回路转,原来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叶小川这个当事人也同大家一样,很想知道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得罪了孙大妈?
“他大妈,咱们住一个院二三十年了,认识了三四辈人,知根知底,怎么就欺负您了?这事您是要说明白,不然我们成什么了?”
傅兰深知这事自家是站着理,二子说话没有一点出格,姿态更应该放低。
“大妹子,我就问你刚才二子说我们当家的生了,这什么意思?”孙大妈气势磅礴质问道。
“当小辈的有他这样跟长辈开这种玩笑的吗?”
当孙大妈说出生气的根源,叶小川又气又想笑,这孙大妈真有意思,这点话音都听不明白,还练气功呢。
不等傅兰说话,叶小川一脑门子无语。
“孙大妈,您老要是有时间就掏掏耳朵,我说的那个升是升官的升,不是生孩子的生。”
孙大妈娘俩儿也不知道谁啊了一声。
王大妈哈哈大笑。抽着旱烟的王大爷倒是矜持,不过就是咳嗽了几声,便回了屋。
心想这北屋的大妹子真有意思,一大早儿就送欢乐到户。
“妈,您真是的。”孙丽娜瞪了她一眼,跺了一下脚,车灯直晃,看的叶学习精神焕发。
站在客厅门外,连连摇头,告诫自己这可是自己未来的二嫂子,不能看,不能想。
孙丽娜模样倒是没有多么出彩,可是说到身材,说个三天三夜也说(shui)不完。
后世那些科技胸怀,哪里有她富足慷慨。
什么这个模特,那个模特,都没有孙丽娜夏天泳装好看。
可惜性格太刚,有点像《水浒传》里她本家孙二娘。
叶小川抽了一下鼻子。
“我怎么了?”孙大妈知道是自己听岔了,有点尴尬,眼神飘忽不定,追随其后回家。
孙家老大孙向东走过来,“婶子,二子对不住了,我妈年龄大听岔了,你们千万别搁心里,我代表我妈给你们赔不是了。”
孙向东态度十分诚恳。傅兰母子就是有气也说不出。
毕竟街坊邻里那么多年,而且孙家还是房东,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两家撕破脸皮。
孙向东是孙家的老大,他说话就代表了孙家的态度。
人家认了错,不能得理不饶人。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妈,二子也有不对的地方,说句话也说不清楚,让你妈误会了。”
“婶子,您这话说的让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孙向东是真心佩服叶家婶子,知礼大度,他也是真心代母认错。
“没什么的,自你大叔走了,你爸妈还有你们兄妹可没少帮扶。”傅兰笑着追忆往昔。
“都是应该的。婶子你们吃饭,我们回了。”
孙向东让他弟弟孙卫东把孙大妈洗衣服用的盆端回去。
这个小小的插曲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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