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朱绍华离岛后,朱绍宗和高宜年不约而同的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锦囊,拿出核桃打量起来。
想着先前那会儿从核桃里传出的声音,两人这会手还有点抖。
这就是仙家法宝啊!
郑婉兮细心的给每对核桃都编织了不同样式的外套,掺杂了一些【钓鱼佬的狂喜】做材料,结实无比。
两人对视一眼,睡觉都不能摘下来了!
鄞县,府衙,后宅。
林梦官引着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到正房坐下,自有人奉上茶来。
“张大夫,情况如何?”看着刚问诊完的大夫,林梦官想着房中小妾痛苦的模样,强忍着心中急躁,让过茶之后才开口询问。
被称为张大夫的老者,面对宁波府的父母官,也是战战兢兢,这会儿只想着赶紧告辞离开,莫被牵连。
他斟酌话语道:“林府尊,能用的药老朽都已经开过方子了,可是尊夫人这情况仍是不见好,怕是……哎,请恕老朽无能为力啊,赎罪,赎罪。”
林梦官一时竟有些失神。
他原配夫人尚在老家,到宁波后新纳了一房妾室,平日里极为疼爱。
这妾室三个月前有了身孕,哪知前些日子不小心摔了一下,便开始出血。林梦官找了宁波府上上下下七八个有名气的大夫前来诊治,可结果都如今天这般。
张大夫看着林知府失神不语,也不敢开口,房中一时间静默下来。
忽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林梦官的新任幕宾余文亮走了进来。
“府尊,定海那边送来的书信和包裹。”余文亮得过林梦官的吩咐,接到东西第一时间送来过来。
林梦官恍然回神,连忙接过书信拆开,一目十行之下,脸上不由露出喜色。
他放下书信,拆开包裹,看到一摞叠的整整齐齐的树叶,不由怔住:这就是朱秉义信中说的灵药?
犹豫中,看到战战兢兢半拉屁股坐在椅子上的张大夫,林梦官忙问道:“张大夫,你来看一看,可认得这是什么药材?”
那张大夫忙起身凑上前,接过一片树叶端详起来。
看着冥思苦想的老郎中,余文亮轻声道:“府尊,我那院内有棵榉树,那叶子跟这个瞧着一般无二。”
林梦官还未反应过来,张大夫一拍脑门,接话道:“这不就是榉树叶嘛!”
他听得林府尊让他看药材,因此一门心思都在想到药材上面了,这时得了余文亮提醒,才恍然大悟。
林梦官听得两人话语,问道:“那这叶子对安胎可有效?”
张大夫捋了捋长须,沉吟道:“《嘉祐补注神农本草》所载,榉树之皮确有安胎之效,但这榉树叶却是从未听闻。”
林梦官又问:“那这一片叶子煮水喝了,对身孕之人可有影响?”
张大夫摇头道:“若只是一片榉树叶煮水喝,自是无碍。只是府尊这叶子……”
林梦官是自然明白张大夫的顾虑,可刚才张大夫已经明确表示无能为力,之前那么多大夫也是如此,最坏的结果还能如何呢?
他是个极果断的人,道:“青云跟随我多年,为人素来谨慎,不会在这种事上儿戏的。”
这话更像是对自己所说一般,当即便吩咐丫鬟煮了水送去后院。
张大夫也是个痴迷医药的,这会儿竟也不想着赶紧告辞了。
约莫过了小半個时辰,房中三人只是默默喝茶,都没有说话的心思。
又过了片刻,那丫鬟匆匆来报,喜道:“老爷,二娘说这会儿感觉好多了,想请张大夫再给瞧一瞧。”
林梦官大喜起身,忙请了张大夫入内。
张大夫这一诊脉,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本来喜形于色的林梦官,看着胡子都快撸秃了的老郎中,在自己爱妾手上摸起来没完,脸都长了,终于忍不住出声:“张大夫?”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张大夫回过神来起身,连连惊叹道:“只这半个时辰,尊夫人脉象竟已大有好转。老夫都怀疑自己先前是不是诊错了脉象!”
他又向林梦官深深躬身行礼,道:“林府尊,不知那树叶到底是何灵药,竟有如此神效,真是闻所未闻!不知府尊能否……”
林梦官听了前一句,面上笑容再也止不住,上前拉住爱妾的手轻声安慰。
待听到张大夫后一句话,他差点把“想屁吃”三个字挂在脸上,勉强笑道:“今日就劳烦张大夫了。”
回到家中后院的朱绍华,又遇到了来献宝的姐妹俩。
看着窗子上镶嵌的玻璃片,虽然还略显浑浊,不够通透,但是表面却是非常平滑。
“少爷,我烧了几十炉,这是最通透的一炉。我用少爷的法宝,削了一块铁板出来做模具,效果还不错吧?”婉儿小脸上满是自豪。
换掉了窗纸,屋里感觉立马不同。
朱绍华在书房中打量一圈:“不错,婉儿你可又立大功了。再改进一下,争取做出更透明的玻璃来。来,少爷奖励一下!”
看着姐姐像鹌鹑一样埋头在少爷怀里,清儿凑在一边,眼睛闪着亮光,急道:“少爷少爷,我的大枪也做好了,可厉害呢。”
朱绍华揽过清儿吧唧一口,笑道:“知道你厉害,走吧,去看看你的大枪。”
明朝,中国的琉璃烧制技术达到巅峰,但玻璃的生产技术并没有什么进展。
这个时候西方的玻璃工艺已经非常成熟,大量的玻璃制品传入中国,但价格仍然非常昂贵。
虽然婉儿现在做出了玻璃,但品质还远远不够,需要继续提升。
而且朱绍华目前并不打算拿玻璃去赚钱。
玻璃跟药酒可不一样。
药酒靠的是原材料,可以推到仙术灵根上去,这个没法抢夺。
但玻璃呢,这可没法说是仙术了,毕竟西夷都会造的。
烧制玻璃的技术,不知道会惹来多少贪婪的高官权贵。
急于去南洋的朱绍华,可没有精力去应付这些如狼似虎之辈。
还是先做好技术储备,等着拳头硬了再说。
启霞山,靶场。
朱绍华看着郑清扬得意洋洋扛在肩上的“大枪”,目瞪狗呆。
还真是“大枪”啊!
超过两公分的口径,差不多一米四五的长度。
朱绍华已经忍不住吐槽了:“郑清扬,你确定这不是炮?”
郑清扬反而诧异了起来:“少爷,炮不是放在船上和车架上的吗?哪会这么小?”
感情只要能扛在肩上就不算炮了?
朱绍华无语的摆摆手。
来吧,少女,请开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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