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累了吧?不然早点歇息。”躺在病床上的剑十,眼见祝白心不在焉,不免关心主人的状态,却不知祝白心猿意马,心中一直想着陆远。
“那位陆公子,此次让本宫开了眼界。祭祀盛典上,他从始至终,稳坐钓鱼台,都未曾出手,直到最后的关键时刻,才展示了恐怖的实力。他的境界,绝不在他的夫人之下。”祝白道出心中判断。
昨天她和剑十的看法差不多,陆远之所以表现得悠哉悠哉,是她有几位大宗师境界的夫人在背后撑腰,尤其是那位红裙女子,爆发出来的大宗师圆满实力,震撼了所有人。陆远的光芒,反而被他的夫人遮挡,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甚至,当时在很多人看来,陆远不过是个吃软饭的,依靠利害的老婆,才显得如此玩世不恭,行事说话狂妄不羁。没有那几位大宗师的老婆,也就是个普通人罢了,因为从他身上,觉察不出任何武者的气息。
昨天的大战,如此惊险而又激烈,陆远却一直躺在太师椅上,让她负责按摩。期间,陆远教给她一种阵法纹路,用于改进青凰剑的锻造工艺,倒是令她刮目相看,一度以为陆远就是大周某个锻造世家的传人。
此前默默无闻,在宗门苦修,直到技艺大成,才下山历练,成就一番江湖名声。以前,许多宗门世家的传人,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功成名就。但她其实对于陆远的实力,只是猜测应该也是一位大宗师,不会超过夫人萧雪薇。
随后,陆远呼风唤雨,人为的引来了一场青色暴雨,净化了陷入狂热的幽冥教信徒,唤醒了他们的理智。于是她当时在想,陆远可能掌握了某种秘术,可化解幽冥教的精神控制手段。
直到最后,当萧雪薇情绪失控,即将屠戮幽州无辜百姓,陆远仅仅起身说了一句“夫人”,便使得疯魔状态的萧雪薇,完全恢复了清醒,她内心才被真正的震撼。
陆远没有杀过一个敌人,却比萧雪薇,更加恐怖!
现在仔细想来,祝白便愈发感觉陆远深不可测,手段通天。
“娘娘,您方才说,陆公子指出了青凰剑的瑕疵,还传授了一套解决方法?”剑十觉得不可思议。
青凰剑完美无瑕,他师尊都认为无懈可击,只有上古时代的仙器,才可与之媲美。而陆远精确的指出青凰有问题,还给出了解决的办法,这已经几乎不属于凡人的能力。
对于一名铸剑大师而言,解决问题,比发现问题更加能体现出一名工匠的能力。发现青凰的瑕疵,证明他的眼光毒辣,当中也许还有偶然的因素,而能解决这个瑕疵,那就证明属于真正的大师级别,拥有丰富的铸剑经验。
“本宫为你复述一遍。你是锻造领域的泰斗,当比本宫领悟的更加深刻。”接下来,祝白用了将近两个时辰,将陆远教她的阵法纹路,完整的讲述了一遍。
“妙哉!妙哉!原来世间,还存在这种锻造神剑的玄妙之法!此法,恐怕是铸造仙剑的入门基础,珍贵无比。”
“与剑炉的锻造技艺相比如何?”
躺在病床上的剑十,苦涩答道:“娘娘,这……完全没有可比性啊,云泥之别。我师尊要是还在世,他老人家只怕都要跪在陆公子面前,拜他为师!”
“剑十,你仔细研究,改造锻造工艺,打造出更多神兵利器来,充实我燕国军力!”
“遵命,娘娘。养病这段时间,属下打算闭关,潜心钻研一番,先将青凰剑重铸。”剑十心中已有目标和追求,另外敬佩道:“娘娘,您的判断,完全正确。在幽州势力重新洗牌之际,选择站在了陆公子这边。属下听说,青石园酒楼与海阁酒楼,昨晚突然关门,到今天还没开张,月掌柜和战掌柜,这次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
剑十一直都倾向于与幽冥教搞好关系,双方和睦相处,而祝白的想法却是无条件追随陆远,在昨天的祭祀盛典上,完全与福顺酒楼,共同进退。这其实也是一场豪赌。
赌对了的话,他们九月花,今后在幽州的名气和财力,将会比之前更加声名远扬,资金更加雄厚。可一旦赌错,九月花酒楼的生意,从此将会一蹶不振,和青石园酒楼、海阁酒楼一样,面临关门倒闭。
但他深知,和那两家酒楼不同,太子妃输不起。
祝白偷偷潜入大周,以商人身份经营九月花,正是为了向燕国皇室以及百官证明,她不仅拥有治理国家的才能,还是一位深谙商道的女子,足以支撑燕国的国运。
而事实再次证明,太子妃的眼光,的确出类拔萃!
“娘娘,那位陆公子,拥有旷世之才,苏全和姜玲珑,都还没有启用他。属下建议您,寻找机会和他谈判,许以最优渥的条件,将他拉拢到燕国去,可助您成就千秋伟业。此人若是留在大周,将来必将成为燕国大敌!”
“本宫哪能想不到这些。已派前去送信,今晚约他单独见一面。”祝白幽幽说道。
“娘娘应从长计议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啊。”
“来不及了。”祝白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昨晚收到的情报,姜玲珑率领大军,正在赶来幽州的路上,本宫需要赶在她之前,说服陆公子前往燕国。”
“陆公子愿意来么?”
“还没答复。但本宫确信,她看了邀请函以后,一定会来赴约。”
窗外的天色逐渐昏沉。
幽州城的夜生活,同样也是热闹非凡。
陆远如约而至,从九月花酒楼的侧门,一个秘密通道,避开所有的眼线,来到祝白准备的包厢。
今晚,祝白设下了一桌丰盛的晚宴,特意招待他。
包厢里只有两位贴身的丫鬟,再无其他武者,对陆远毫不设防。
“陆公子。”祝白起身相迎,同时仔细观察陆远的神色。
因为她今晚脱掉了男装,恢复了女儿身,而且还是太子妃的那一身打扮,身着凤袍,头戴凤冠,脚踩凤鞋。
但她有些失望。
陆远神色平淡,进门之后,倒是一直看着酒桌上的燕国名酒,醉花雕。她立刻意识到,陆远恐怕是早就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燕国太子妃,祝凤。”果然,陆远直呼其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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