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妇二人远去不见之后,孙绝凡也站直了身子,静静地看着云盼情和她身后不远面色苍白颤抖不停的董清清。
云盼情并没有收起手上的剑,反而把剑尖向上挑起,用近乎挑衅的架势正对着孙绝凡。
大堂中出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就在这紧绷的静谧中,十几个青年男女拎着清洁用具安静的走了进来,一半抬起地上的尸体,另一半开始冲洗着地上的血迹。
他们做得很快,很有秩序,也很安静。
董清清想要开口问话,又不知道该问什么,该问谁,只有捂着自己的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看着对视的云盼情和孙绝凡。
直到地上已经收拾得一干二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孙绝凡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向云盼情。
云盼情的剑突然直直伸到前方,剑尖刚好悬在那条线上面,轻笑道:“孙大姐,你刚来,可能没听到……我不介意重复一遍,过、线、者、死,您听清楚了么。”孙绝凡看着云盼情的剑尖,双眼如枯井一样没有半点变化,静静地坐在了线外的桌子边上,“我听到了。”云盼情左右扫了一眼,左手向后招了招道:“董姐姐,坐过这边来,离我近些。这地方怪大的,别让我够不到你。”董清清吓的正六神无,虽然对云盼情手上还在滴血的剑也很害怕,还是颤颤巍巍的挪到了云盼情身边。
“放心,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孙绝凡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除了一个人的命,我别的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云盼情收起笑脸,罕见的肃容道:“邢碎影的命?”孙绝凡双眼未睁,旋即闭上,但双手紧紧握住了坐着的凳子两端,“不错。
云姑娘知道的看来不少……”云盼情道:“家师生平最佩服的便是令师破冥道人,谈到江湖逸事,自然会提到您的名字。”她这张可爱的娃娃脸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话,显得颇为怪异。
而且她嘴上对孙绝凡颇为尊敬,手上的清风古剑却没有半分移动。
破冥道人当年门下子众多,武功高绝如风绝尘,行事乖张如任绝俗,堕入邪道如阴绝逸,美貌超群如凌绝世,都是被江湖人津津乐道了很久的名字,而天资最为出众遭遇却最为坎坷的子孙绝凡,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很多人记得的名字。
邢碎影这个名字之所以一年间名动天下,大半都是因为孙绝凡。
没有人会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问问究竟是什么家伙,能惹得七八个绝字辈子和三四个狼魂中人罕见的一同把他列为仇家。
而当时容貌过人的少女孙绝凡遭遇了什么,自然也是无法隐瞒的事情。
所以,与她情同姐妹的风绝尘把她保护得再好,也没能隐瞒住她被人骗去贞节,骗掉武功,被多人凌辱后卖进妓院的那段经历。
甚至有不少人觉得,她没有自尽,已经是个奇迹。
破冥道人过世之后,孙绝凡的音讯,就几乎没有人知道了。包括曾经收留她的风绝尘。
也许是恻隐之心,除了不入流的江湖混混还会在茶余饭后提起这段往事,已经没什么人再刻意打探孙绝凡这个名字。大家都以为,她会隐姓埋名找一个老实的人平静的过完此生。
因此,云盼情并不相信面前的女人。至少,现在还不信。
孙绝凡似乎也并不打算证明什么,只是闭目道:“云姑娘,我只是来建议你,等你的同伴来,告诉他们,去吧。旗门镇。”董清清惊讶道:“可是……”两字出口,便即后悔,不再继续说下去,心里也隐隐希望能尽快去。
至于拜祭先祖什么的,还是暂且放放吧。只是想到去,心里莫名的隐隐不安。
云盼情微笑道:“我们肯定要去的,这次出门就没吉利过,还接着去拜那什么先祖,董姐姐估计就可以直接去见他们了,倒是省了香烛水果。”孙绝凡淡淡道:“只怕董家的先祖,不认识这家的孩子。”云盼情面不改色,董清清却是一惊,起身道:“你……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孙绝凡并不多言,只是睁开双目冷冷扫了她一眼,慢慢站起身子,走到门前,看了看门外已经将要停住的雨,拿起了靠在门边的伞,像是自语一样道:“雨,终于要停了。”她怔怔地看着稀疏的雨丝,那一年,也是这样春雨将歇的日子,那个温柔的撑着伞对她笑的少年,却把她的生命,带进了永远的阴霾之中……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现在面对着董清清,她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为所有的仇恨都凝聚在邢碎影身上,其实只因为没有见到其他的人的自欺欺人而已。
如果,自己真的能把董家的人当作无辜,那个叫玉面银狐的,半个时辰前就已经死在她的掌下……“要怪,就怪你的爹爹吧……”孙绝凡轻轻自语着走了出去,眼里的光,已经变的比雨中的寒风还要冰冷。
“你……你为什么不答?”董清清提高声音继续问着,刚才那句话的暗示让她的心突然的一阵发毛,说不出的气闷难受。
云盼情拉住她让她坐来,柔声道:“董姐姐,不用管她。你记住,不管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只要你不去理会,那就没事。”“……云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董清清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小姑娘心中不知道装了多少秘密,情不自禁的头问道。
云盼情慢慢的把剑插剑鞘,微笑道:“我只知道,我来的不够早。没有路上耽搁的那几天,我本该连狐狸也能拦下的。”董清清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啪的一声把茶壶都碰到了地上。
柜台后的掌柜心痛的探头看了一眼,哭丧着脸又蹲了去。
“你……你说什么狐狸……”云盼情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伸手把因为刚才的剧斗而有些散乱的秀发一点点拢好,不着边际的说了句:“董姐姐,你和你的娘长的很像呢。”董清清心头起伏不定,摸着自己脸颊道:“嗯……是有不少人这么说。”云盼情拿出一把柳叶形的飞镖,慢条斯理的修着自己的指甲,她的指甲并不像大多数姑娘那样留出尖尖的一截,而是修得又短又平,“董姐姐,我年纪小,不懂那么多三纲五常,这样吧,你若是觉得他坏了你的清白,你说句话,下次他来找你,我便杀了他。”董清清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道:“他?什么他……我……我听不懂。”云盼情皱了皱眉,扁嘴道:“董姐姐,现下就咱们俩人,你要是还藏着掖着,我可就不管了。下次遇见那只淫狐狸,我就一剑把他毙了。”“不可以!”董清清话音出口便觉失言,羞恼的垂下头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云盼情怔怔的看着桌上古剑的剑鞘,缓缓道:“董姐姐,你是好人,好人是不该卷到这件事里来的。”这个看起来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此刻说话的语气却比董清清还要老成。
董清清仍然羞愧于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低声道:“我……我不过……不过是个淫妇罢了……”淫妇二字说出口时,两行热泪跟着涌了出来。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骤然一松,好像被人知道后,反而得到了一种解脱一般。
云盼情勾起了粉嫩嫩的唇角,道:“董姐姐,你现在没有丈夫,他待你好,不也是件好事么。”“他……他毕竟是个淫贼……”云盼情挪近董清清耳边,轻声道,“董姐姐,我知道他肯定是不会再作淫贼了,不过他可能还有些把戏,这样吧,你下次见到他,就告诉他,我,清风烟雨楼的关门子云盼情托你给他带个话,他若是识相,就赶快带你离开是非之地,不要有其他念头,否则,他应该知道下场。”董清清心里一团乱麻,只觉得突然烦躁无比,问道:“云妹妹,你告诉我,我们家究竟怎么了?我……我爹娘他们是不是都有危险?究竟什么人要和我家这样作对?”云盼情平静地看着她,脸上渐渐隐去了那带着几分天真的笑意,轻叹道:“董姐姐,你爹爹如果欠下了几笔血债,现下别人他还债,你说会怎么样?”“怎……怎么会?我们家……我们家不过是经营镖局,老实本分,龙江洪灾,我爹爹还捐了近半家产,他不过……不过是好色了一些,为什么会欠下别人血债?”董清清脸色发白,抓着云盼情的双肩不停摇晃着。
云盼情轻轻拨开她的手,拉她坐下,道:“董浩然的确没有欠下什么血债。”“可是,我爹不就是董浩然么?你说的话我为什么一点都听不明白!刚才那个女人也是神神秘秘的,董家的先祖不认得我们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本不该姓董么!”“你当然不该姓董。”一个冷淡的少女声音从门外传来。
董清清偏头看去,明明一身男子装束的石柳,却在用比她还好听几分的女声说话,“你……你说什么?”柳婷杀掉那三个青年后,沿着河道找了很久,最后也没有找到董诗诗和聂阳,才折了来,摧花盟过早的出现让她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躁,在门外听到云盼情已经说的十分明白,性走进门打算对董清清说个明白,“我说得很清楚了,你本就不该姓董。你的父亲,姓夏名浩,董浩然这名字,不过是他为了躲避仇家改的名字罢了。”“你……你为什么会知道?”董清清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发冷,牙关都有些打战。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你爹的仇家。”柳婷走到了桌边,冷冷的看着她。
“我……我不信!”董清清大叫着站了起来,摇着头一步步后退,“你们骗我!我爹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你们欺负我没有武功,欺负我只能听你们的么?”柳婷看着董清清承受不了的样子,心中竟隐约有种快意,掩盖了稍纵即逝的些许同情,“到底是不是,你可以自己去问你的父亲。不过你可以让他放心,他还不会死。”既然董浩然已经派手下向他们下手了,那自然柳婷也没打算再隐藏自己的身份。她本就认定了摧花盟必然和邢碎影有关,现在既然摧花盟已经参与进来,夏浩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揭破与否也就无关紧要了。
只是夏浩现在还不能死,必须靠他引出刘啬和邢碎影,他的死士成了死尸,若不想他因胆寒而逃之夭夭,不如挑明身份,让他知道邢碎影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他若能帮上忙,饶他不死并不困难。
“你爹并不是谋,如果他能帮我们找到那个最大的仇家,我反而会感谢他。”柳婷慢慢说道,“所以你问清楚事实之后,可以劝劝你爹。他也是有家有业的人,该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云盼情突然站起来,转身面对着柳婷,微笑道:“小石头,你其实姓柳吧?”“不错,我姓柳。”“柳姑娘,我知道不让你报仇这种事情很不实际,但我想提醒你,董家其他人是无辜的。你们这次的计划,波及太大了。”柳婷皱眉道:“幽冥九歌的事情和我无关。就算是我弄出来的,你又凭什么干涉?”云盼情却笑了起来,又笑的天真无邪起来,“不不不,我不想干涉。我还很感谢定下这个计划的人。”她头看了一眼董清清,笑道,“柳姐姐,董姐姐心里现在乱得很,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好么?我和她房,我来告诉她事情的前因后果,让她知道该知道的,你看好不好?”柳婷看着云盼情笑咪咪的眼睛,突然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升上,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迟疑着点了点头,“好,劳烦云姑娘了。”云盼情过去拉住董清清的手,往廊内走去,丢下一块碎银到柜台,道:“掌柜,赔你的茶壶。”柳婷心中困惑,觉得云盼情似乎不仅仅是清风烟雨楼子这么简单,高声问道:“云盼情,你……到底是谁?”云盼情头做了个鬼脸,笑道:“喊着名字还问别人是谁的,我以前从没见过,你是第一个。”看两人进了尽头的屋子,柳婷坐在了桌子边,轻轻揉着被长抽了一下的左腕。
她其实本不想让董家其他人知道真相,她的打算是和聂阳商量后,去直接找董浩然摊牌,逼他配他们引出邢碎影,如果他不同意,反正摧花盟已经出现,杀了他也无妨。
但现在无端牵扯进了董清清,让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发闷。胡玉飞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的良心仅仅只能让她不去对董清清下手,去救董清清则决计不可能。
心里这般想着,却仍忍不住担心被抓走的董诗诗和追下去的聂阳,还有那不找到小姐怎么也不肯来的丫环。
这样怔怔想了小半个时辰,门口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绿儿浑身湿淋淋的哭丧着脸走了进来,“小……小石头,我找不到二小姐,怎么办啊?”柳婷压抑住烦躁的心绪,淡淡道:“在这里等着就是了,小杨子不是去找了么。你放心吧。”绿儿早就慌得六神无,现在哭都哭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念着“小姐要是出事怎么办……”。
“去换了衣服,安静得等着。哭有什么用。”柳婷皱眉看着绿儿浑身的狼狈,挥了挥手。
绿儿抽抽噎噎的点了点头,慢慢往里面走去。到了客房门口,还没拉门,门却刷的开了,吓了她一跳。
云盼情走了出来,对绿儿笑了笑,道:“绿儿,你刚从河里爬出来么?”绿儿垂首摇了摇头,闪身进了屋子,才发现董清清怔怔的坐在床上,仿佛变成了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双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看起来没有一点神采。
“大小姐……您怎么了?”董清清浑身一抖,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然后看到云盼情站在门口,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两人走到大堂,董清清看上去已经冷静了许多,只是握在身侧的双手还在微微的颤抖不停。
柳婷不知道云盼情如何对董清清说的,便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
董清清坐到桌边,踌躇了半天,才低声说了句:“柳……柳姑娘,对、对不起。”沉默了半晌,柳婷才说了一句话。
“你觉得我要的是你的这三个字么?”董清清垂下了头,眼里盈满了水光,强忍着没有流出来,“我……我会劝我爹爹的,请……请你留下他的命吧。”柳婷凝视着云盼情,却看不出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后隐藏着什么,“他能帮我们,我自然不会杀他。我保证。”“柳……柳姑娘。”董清清头看了看,确定绿儿没有出来,才道,“这件事,能不能不要让我妹妹知道,我……我不想他们伤心。”柳婷仍然看着云盼情,口中答道:“如果不是云姑娘,我本来也不想让你知道的。这本就是你爹欠下的债。”董清清把头垂得更低,不知道该说什么,拿着手帕轻轻擦着眼泪。
云盼情这时才开口道:“柳姐姐,小董姐姐呢?”董清清听到这句话才想起妹妹还没有来,惊讶得抬起了头:“柳姑娘,我……我妹妹呢?小杨子他呢?其他人呢?他们为什么还没来?”柳婷道:“董诗诗被人抓去,小杨子去救了。”看董清清的样子,云盼情似乎没有说出聂阳的身份,柳婷自然也不会动提起。
董清清担忧道:“小杨子……他、他行不行啊?别人呢?”柳婷转头去看外面已经只剩下淅淅沥沥屋檐水滴穿过的天空,淡淡道:“那我怎么会知道。”董诗诗并不知道她的姐姐正在担心她,确切地说,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头一阵阵的疼,身上一阵阵的冷。
身上应该是盖了些什么,但似乎根本不起作用。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想找一个温暖的所在,身上盖的东西已经汗湿,她挣扎着似乎扭掉了些,但又被人拉上来。
冷……依然是冷,小时候有次顽皮,她掉进郊外的池塘的那次,她也是这样的一直的冷,那次,是她爹爹一直抱着她,让她温暖了全身。
现在有谁?有谁在?黑暗的脑海里,慕容极、穆阳和小杨子三个人的脸盘旋不去,身上感到有一只手在替她擦汗,穆阳的面孔渐渐的沉进了黑暗中,有些冰凉的手背贴着她的额头,应该是在看她是否还在发热,她不安的咕哝了一声,慕容极英俊不凡的容颜也渐渐隐去,就剩下小杨子秀气的脸在一片黑暗中对她微微笑着。
她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握住了一只温暖的手,犹如落水的人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把自己挪了过去。耳边传来有些惊讶的低喘,旋即,她落进一双有力的手臂中。
这个怀抱温暖,舒适,就像她的父亲那时的怀抱一样。
她扭着身子,往那温暖的怀中找着舒适的位置,耳边隐约听到了有些急促的喘息,但她此刻也无心去想那究竟意味着什么了,她只知道这里很舒服,她不想再动,更不想离开。
她愿意就这么睡在这里。
然后,她就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香,很少有病人能睡得十分踏实。董诗诗病的很厉害,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她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一股温暖的感觉正在体内流动,取代了之前的阵阵恶寒。
睁开眼的时候,从朦胧变到清晰的视野里,出现的是白色的,湿透的中衣。
而她的脸就贴在上面,中衣后是结实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有力的心跳声。
她不安的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搂在怀里。身上有些燥热,她下意识的去扯自己的领口,没想到却摸了个空。
浑身一个激灵,董诗诗立刻清醒了几分,低头看去,她娇美的身子根本是一丝不挂,只有蜷曲的双腿之间盖着一块兽皮,她饱满丰柔的酥胸,正紧紧贴着男人的身体。
昏睡前的记忆到了脑海中,热血骤然上涌,双耳一阵轰鸣,董诗诗情不自禁的尖叫了出来。
“二小姐,你醒了。”“小杨子,我……我究竟怎么了?”董诗诗抬头看见聂阳,啊的一声连滚带爬地缩进了床内角,扯过床上散乱的不知是谁的衣服拢在身前,颤声问道。
“没什么,二小姐。真的没什么。”聂阳把衣服系好,刚才他犹豫再三,还是耗费内力驱除了董诗诗体内寒气,之前的恶斗加上这一番折腾下来,他也有些疲惫,懒得向她多解释些什么。
“我……我是不是……被……被他们……”董诗诗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心头一酸,断断续续的开口,她再大大咧咧,也不过是个娇蛮些的闺阁小姐,纵然三从四德之类没有去学,也知道女子身体被人如此对待,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算是贞节。
“二小姐,你不用担心。”聂阳站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一夜过去,雨早就停了,微笑道,“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只是病了一场,现在好了而已。”董诗诗看聂阳没有转身的意思,抓起那些男人衣服往身上胡乱套着,慌张道:“小杨子,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我……我就真的没脸见人了。”她迷迷朦朦只知道自己的遭遇决不能被人知道,倒也不知道知道后会怎么样,那些贞节烈妇不是说被人看到胳臂都要嫁人的么?可自己……被好几个男人看光了该怎么办?男人可以有几个老婆,女人也可以有几个丈夫么?
胡思乱想着,倒也把这些衣服穿在了身上,董诗诗甩了甩头,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如不想。爬到床边,找不到自己的鞋,只好叫道:“小杨子……我……我的鞋。”聂阳头看她穿上了衣服,虽然衣裤宽松还是能隐约看见肌肤,但总算不是赤身裸体了,脸上也自然了许多。他从来到这里之后,目睹了不少淫辱案件,自己却一直没有找过女人,刚才抱着董诗诗的裸体在怀,气血紊乱至极,此刻才算安定下来。
董诗诗的鞋也不知被丢到哪儿去了,聂阳随手脱下了那猎户的靴子,捡起地上的碎布中较大的两块,过来捧起了董诗诗的脚。
董诗诗面上一红,侧头道:“你……你怎么拿死人的东西。”聂阳淡淡道:“这里除了你我,已经都是死人。”说着,已经把布裹在了董诗诗脚上,让她穿上了那双靴子。
此地不宜久留,看董诗诗到没有在自己这次的遭遇上悲痛太久,聂阳自然也不费心去安慰,便打算直接带她去。
董诗诗看了看自己装束,为难道:“小杨子,你……你还是先带我去买身衣服吧。这……这副打扮去见了姐姐,我……我一定瞒不住啊。”聂阳没有说话,而是认真地在自己身上摸了个遍,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僵硬,然后想到什么一样,在床边地上仔细找了找,把董诗诗身上散落的银两银票从乱布碎衣里翻了出来,才吐了一口气道:“好,咱们先去买衣服。”门外的尸体已经被聂阳拖到远处,门外清晨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和着雨后的清新空气舒适无比。
那双靴子并不怎么脚,董诗诗的病也尚未痊愈,加上地面泥泞难行,出门没几步,她就性半挂在了聂阳身上,防止摔倒。
她比聂阳要低上一些,男装又十分宽松,她的中衣抹胸都被扯的不能再穿,聂阳只要一侧头,就能看见从蜜润的颈子往下那一大片柔美春光。
“喂……你在看哪里?”带着危险意味的低声警告,才让聂阳清醒了一些,专心看着前面。
他们留宿的镇子虽然不大,但成衣店总还是有的,现在正是清晨,赶上了刚刚开店。尽管做工粗糙不堪比不上裁缝的量体裁衣,倒也比董诗诗这一身猎户打扮要好的多。
看董诗诗拿过银子跟着老娘进了后间,聂阳无所事事的晃到了门口等着。
“董家的二小姐,出了什么事么?”带着些惊讶的话,低哑但动听的女声。
聂阳瞥了一眼,说话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打扮颇为干练,箭袖绑腿看起来并不是常人家女子,五官清雅带着几分文气,与劲装打扮颇不协调,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大胆的直勾勾看着他。
“姑娘是哪位?我应该不认识你才对。”那女子微微一笑,“我也不认识你。我问你,董家二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你做的么?”聂阳摇了摇头,露出了小杨子式的憨气笑容,道:“二小姐没怎么,就是掉进河里需要换换衣服。”那女子沉吟了一下,道:“小兄,实不相瞒,我是奉命来保护董家家眷的,我姓魏。董二小姐如果真的被什么歹人袭击了,你一定不能瞒我。”“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聂阳眯起眼睛,笑道,“万一你是来害二小姐的,我怎么交代。”那女子犹豫了一下,掏出了一块暗色温玉,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影字,“摧花盟现在盯上了董家的人,我们逐影一直与他们作对,所以我们的大哥李萧才派我们过来的。不管摧花盟想做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他们随心所欲。请你相信我。”聂阳双手抱臂,心道孙绝凡莫非就找了这样一个组织?摧花盟仇家遍天下,加上怀疑他们盟就是邢碎影的人也着实不少,要组织起这样一个势力倒也不难。
但这李萧又是谁?
“晨静,你妹妹呢?”聂阳愣了一下,这是孙绝凡的声音。侧头看去,果然慢慢走过来的,正是孙绝凡。她换了一身灰色的长袍,带着纱巾的斗笠遮着她的脸,但离近了仍然能辨认出是她。
魏晨静恭敬的向孙绝凡行了个礼,道:“夕安调查刘员外女儿遭辱事件时发现了摧花盟的行踪,捎了个信给我就去追踪了。您知道,她遇见这种事情,很难坐视不理的。”孙绝凡微微皱眉,颇有不满的说道:“李大哥让她这么做的?”魏晨静道:“李大哥不知道,他只是让夕安去看看刘员外家的事情。还特意叮嘱了看过后就来禀报。”孙绝凡挥了挥手,道:“希望她莫要出事才好。我们现在正缺人手,她还这么不懂事。你去通知这次过来的所有女子,彼此间注意互相保护,摧花盟这次来了些不入流的走卒,却由他们盟压阵,其中必有古怪。去让大家小心防范。”魏晨静看了一眼聂阳,道:“可是……董二小姐这边?”孙绝凡对她点了点头,“这边不用人来负责了。你去告诉还在镇上的其他人,让大家往旗门镇去,花可衣在那边安排这次的事情。”魏晨静点头走出两步,又身问道:“要不要给我妹妹留个信号,我怕她追得深了来时候大家已经走了。”孙绝凡摇了摇头,道:“我会在这里耽搁阵子,夕安我来接应就可以。”直到魏晨静远远去了,孙绝凡才过头来,面对着聂阳道:“聂阳,董诗诗怎么了?”聂阳头看了看里面,董诗诗还没出来,从蓝布帘子下倒是能看到老娘再往里递衣服,董诗诗也在伸手接,确定没有出问题,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才低声道:“她没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见到邢碎影的事情说出来,孙绝凡的积怨应该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程度,既然那已经与邢碎影赌了,自己迟早能再见到邢碎影,他自然不敢冒险让孙绝凡掺和进来。
孙绝凡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昨天又见到赵玉笛了。但邢碎影的下落,我依然没有头绪。”聂阳看得出这是她烦闷的自语,应该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也就只是嗯了一声。
“聂阳,你要加入逐影么?”孙绝凡低头想了片刻,突然下定决心开口道。
聂阳挑高了一边眉毛,只说了一个字,“哦?”“我们并不是什么帮派,也没有什么大野心。我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摧花盟。当然,我个人还有邢碎影这个目标,这一点相信咱们是一致的。”孙绝凡并不擅长说服人一样,语调平平稳稳没有起伏,毫无煽动力。
“逐影都有什么人,我如果加入,又该听谁的呢?”聂阳似乎对逐影颇有兴趣。
孙绝凡淡淡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无非是一些受了摧花盟的苦处的人,加上些看不惯淫贼恶行的人罢了。”聂阳微微一笑,“那李萧算是哪一种?”孙绝凡似乎不易察觉的愣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他是一个一直帮助我们的人,仅此而已。我只知道他也在找邢碎影,而且有几次给我们的信息让我们几乎成功,只是邢碎影太过狡猾,让他溜掉了。”聂阳追问道:“那人武功如何?”孙绝凡警惕的扫了他一眼,道:“我没见过他出手。不过肯定不在我之下,我能感觉出来。你为何一直问他?”聂阳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好奇而已。成规模的势力大都小心谨慎,已经很少有人有这样的正义感了。”孙绝凡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平静的说道:“看到他们,我才会理解为什么直到今天,仍然有很多不属于江湖的人记得狼魂。”聂阳微微一笑,挺直了腰,道:“那你觉得,我会加入逐影么?”孙绝凡直视着他的眼睛,微微摇了摇头,“是我多言了。……不要辱没了你师父留给你的名号。”“小杨子……这里的衣服好丑。”董诗诗不满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嘟着小嘴皱着细眉,因为没有买到鞋,脚上还是笨重的靴子,走到门口被门槛绊了一下,哎呀一声倒在聂阳背上,双手攀住了聂阳的脖子,“小杨子,咱们还要去买鞋。
……嗯?这是谁?你认识的人?”孙绝凡愣了一下,聂阳抢着道:“我一个远房亲戚,在这边恰好遇上了。”董诗诗哦了一声,难得的低下头道:“那个……你好。”孙绝凡盯着董诗诗,像是强压下什么一样,深深吸了口气,淡淡道:“你好好做事,我先走了。”聂阳点点头,道:“姑姑慢走。”董诗诗扶着聂阳的胳臂走出很远,才低声道:“你姑姑?感觉好奇怪的人呢……”聂阳笑道:“还好吧,她就是孤僻了些。”“对了,绿儿呢?她没事吧?还有小石头呢?”自己心里渐渐安定,董二小姐终于想到了自己这次出去不是只和聂阳两人,连带想起了死在自己面前的聂荣春,不禁打了个哆嗦。
聂阳也不知道那两人究竟如何,只有安慰道:“有小石头在,不会有事的。”孙绝凡看两人走远,转身进了一个巷子,大步走到尽头,在门上轻轻敲着一组奇怪的韵律。
吱呀一声,门缝里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脸。
孙绝凡也不进门,就这么低声道:“魏夕安究竟怎么了?”那男人关上房门,过了片刻,开门低声道:“李大哥本来是让她去刘员外家看看那边有没有留下什么线,好追查摧花盟这次结集的地方,不过她传的信息,应该是查到了什么,追下去了。”孙绝凡沉吟道:“这两天她都没再传消息?”那男人摇了b摇头,马上把门关上了。
孙绝凡怔怔的看着天空,呆了半晌,身形一拔,人好像没有重量一样轻飘飘飞起数丈,隐没在古旧的民居顶上。
魏家姐妹不是什么名门出身,武功也是平平,但她们家里独门传下来的追踪功夫,却是无人能及。好几次李萧得到讯息,都是交给魏家姐妹,靠她们一路追缉,带人击破了好几次摧花盟的行动。
魏晨静心思细密,行事也冷静一些,魏夕安则有些容易冲动。幸好两人不仅擅长追踪,也擅长隐匿形迹,孙绝凡往刘员外那边去着,只是担心魏夕安追踪得过于投入,忘了正事和她并不是那些人对手的事实。
毕竟平常那姐妹都跟着花可衣一起行动,孙绝凡也经常在场,这次是第一次调配分开。
几个起落,孙绝凡已经到了镇外,看了看天边渐渐升起的日头,叹了口气,飞身而去。
两天多了,她在做什么?
魏夕安一路追着各种痕迹盯着那三个极乐谷子的时候,她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她们姐妹的隐匿功夫本就是一门绝活,她自然也不担心会被发现。
她知道自己武功不行,所以并不打算伺机杀掉这三人,只是打算探到他们集的地方,好通知逐影的大家前来。
只有少数自己人,才知道如何发现隐匿的她。加上花可衣转送给她的韦日辉家三颗独门光雷闪,逃脱绝对不是问题。
只是,就在那天的傍晚,她第一次失手了。
那三个子的行迹一直在魏夕安掌握之中,但就在她确定那三人已经离开到安全范围,她乔装完毕沿着路上的讯息追踪,在荒郊分析留下的足印的时候。一张大突兀的从天而降。
因为雨水冲刷,痕迹难辨,她观察的本就仔细认真,一时不查竟然直接被罩在下。
她用随身小刀割破子,心知不妙正要离去,那三个本该已经在很远之外的子,竟然分开呈三角包围了她。
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她连忙丢下了腰间的光雷闪,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再丢,仍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她绝望的摔下最后一颗,那金属球正砸在一块石头上,却只发出了嗵的一声闷响。
那一刻,她浑身的血,都几乎冷透。
那三人淫笑着围了上来,而魏夕安的手上,只有一把小刀。
她退了两步,毫不犹豫地把刀往自己的咽喉刺了过去。嗤的一声轻响,她的手腕被一颗石子打中,小刀也掉在了地上。她惊恐的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比她高出半个身子多的高壮和尚,油亮的脑袋上,还点着六颗香疤,天神下凡一样走路都显得沉重无比。
她追踪过这个和尚,她自然知道这是谁。
这就是极乐谷的谷,极乐佛。
魏夕安忍着手腕的疼痛,闭目把舌头垫到牙上,便要嚼舌自尽,却又是一声轻响,这次石子正中她的胸口乳根之间,一口浊气闭在胸中,让她顿时半身发麻,使不上力。耳边传来衣襟风声,睁眼看去,极乐佛竟然已经轻飘飘到了她面前。
她垂死挣扎一样飞起一腿踢了出去,极乐佛轻描淡写的一捞,大手就把她的腿弯握在了掌中,她另一腿跟着踢起,借力向后抽身。
极乐佛哈哈大笑,笑声中握着她腿的大手猛地一撕一掀。轻薄的黑色裤子连同里面的中衣衬裤一并被扯下一大块,她的人也被掀的在空中打了个圈子,摔在地上。
摔倒在地之前那一脚倒确实是踢中了对方,只是毫无作用犹如蚍蜉撼树。
她的腿并不白,但很结实,很直,也很长。暴露出来的那大片肌肤,还留下了极乐佛的红色手印。她咬紧牙关,顾不得自己此刻的狼狈,双腿交错绞向极乐佛下盘。
“施追了贫僧好几次,也该给贫僧个机会了。”极乐佛不闪不避,两条柱子一样的腿硬接下了魏夕安这一下。
魏夕安看双腿完全没法撼动极乐佛分毫,身子一挺就要跃起,没想到极乐佛大掌迎面砸下,她双臂一交挡住,人也被拍地上。胸背一紧,却是极乐佛俯身抓住了她胸前衣服,大喝一声提了起来。
“嘶啦!”极乐佛把魏夕安整个身子提到空中,猛地一甩,她胸前衣衫尽裂,双乳颤动着人飞了出去,横腰撞在一棵树上,哇得一口吐了一片鲜红。
极乐佛抓着她的脖子,再次把她提起来的时候,她挥舞的拳头只能无力的落在那粗壮的手臂上。
胸口碎裂的衣衫下,尖挺的乳房不停颤着,极乐佛哈哈笑着伸手握住一边,本来不算小的乳峰被他攥得结结实实,只能从虎口看到勉强露出来的褐红尖端。
极乐佛在柔软的乳肉上捏了两把,粗大的手指掐紧了乳头,用力往外一拉,魏夕安双腿乱摆,双手扳着他的胳臂,长声惨叫起来。
“阿弥陀佛,施何必叫得这么大声,这种痛苦都忍受不了,如何做得了割肉饲鹰的大事。”极乐佛笑着说道,手指把魏夕安的乳头越拉越长,胸前衣服的破口中,嫩笋一样的肉丘被扯成了又尖又长的条。
“你……这混蛋,死秃驴……你折磨我也没用,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的!”胸前钻心的痛反倒让魏夕安更加清醒,知道自己落进这些人手里已经不会有好下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极乐佛悠然道:“贫僧可没打算问施什么,也不需要问什么。”蒲扇一样的大掌放开了被捏扁的乳尖,柔软弹性的肉丘缩胸前,刚才还不过是一颗小豆的乳蕾,此刻已经肿成了紫色。大手毫不停留的向下一抄,捞起了她另一条裤管完好的腿,嘶啦扯掉了大腿之下的部分。
“施的这双好腿,不修欢喜禅,不免太可惜了。”极乐佛的手在她的大腿肌肤上滑来滑去,赞叹有声。
魏夕安还是处子之身,羞愤难当,纤腰一弓鼓足力气一脚踢了过去。
极乐佛手臂一伸,另一手轻松抓住了她的脚踝,顺势一抹,薄底软靴掉在地上,露出了虽然稍稍显大,但骨肉均匀的秀足。靴子掉下,缠脚的白布也慢慢散开,赤裸的脚掌裸露了出来,随着挣扎动作脚心一蜷一蜷。
“死秃驴!有种你就杀了我!”魏夕安看着自己的腿脚尽数赤裸,脖子又被卡着身上用不上力,腰后被撞得那一下疼痛万分,还不如死掉算了!
“施恶口无德,贫僧也不与你计较。来,让贫僧好好看看你。”极乐佛说罢,双手一丢。她惊叫一声向后飞去,却没有撞在树上,而是被不知何时站过去的那三个子接了个正着。
她双臂一振运力挣扎,双肩却被压住,手臂被两人强行扭到了背后,剩下一人绕到她面前,蹲下扛住她的腰,她还没明白怎么事,就觉浑身一轻,上身后仰,腰腿被人抬起,四肢被制变的头低脚高。
血液一阵逆流,嘴巴也被卡住,让她窒息的几乎昏晕。
极乐佛慢慢走了过来,大手一张勾住了魏夕安腰上的系带。系得很紧,但却是一个活扣,活扣就像女人一样,只要勾对了地方,往往不需要费多大力气。
“阿弥陀佛,得罪了。”极乐佛笑着说道,一把扯下了残破的外裤衬裤,一路褪到了脚踝。
“死……秃……驴!”魏夕安的嘴巴被一个子捏着,只能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极乐佛也不着恼,慢慢审视着她无法并拢的赤裸股间。
她的腰很瘦,以至于腰侧能清楚地看见盆骨的突起,突起中间的平坦小腹上,一线毛发从肚脐之下开始,一路延伸,最后在耻丘上变成一小片幽黑的丛林。她的大腿也并不丰腴,看不到多余的赘肉,挺直的双股,能清楚的看到不甘的肌肉在诱人的跳动。羞处那两片花唇,颜色较深,紧紧闭在一起,此刻正因为紧张,微微抽动着。
“魏施,你这里的颜色不太鲜嫩呢,是不是经常自己摸留下的业报呢?”极乐佛一本正经的说着,伸手拨弄开了有些杂乱的毛发。
魏夕安气得浑身颤抖,但双腿怎么也无法夹上,上身下的两个子不用扳住她嘴巴的那个空出一只手来,从她胸前的破洞摸了进去,大肆把玩起两团乳肉。
极乐佛伏低身子,低头凑近魏夕安的腿间,双手贴着两片肉瓣微微用力,红嫩的裂隙自然的绽开,露出其中微微蠕动的膣口。那膣口还是一团粉嫩,看起来不过小指大小,收缩的时候粉嫩褶皱推挤在一起,隐隐能看到晶莹的点点汁液。
极乐佛皱起眉头,伸出小指,指尖对准那小小洞口,往里一挤。
“呜……啊啊!”魏夕安娇躯骤然绷紧,脚尖剧烈的摇摆,背筋几乎打直,发出绝望的悲鸣。
“果然是处子之身……”极乐佛带着些失望的表情一样站起,挥手示意子放开她的嘴。
“淫僧!你这和尚!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魏夕安嘴巴一得自由,便破口大骂起来,一直嫉恶如仇的她没想到自己也会落到这般田地,一连声骂了起来,只盼能惹恼了他给自己一个痛快。
“施,你口舌太毒,贫僧来帮你洗净罪孽。”极乐佛嘿嘿一笑,伸手撩起了僧袍,里面麻布裤子看起来脏乎乎的,加上下雨,显得脏污无比。裤子褪下,一根又粗又黑足足有魏夕安手腕粗细的巨大阳物跳了出来,紫褐色的肉龟简直和个小拳头一般。
魏夕安被他们抬高上身,双腿向后交叠,变成抬在半空跪着一样,双眼正对上出乎意料的巨大怪物,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的物事,她也和孙绝凡一道抓过淫贼,甚至亲手给人去过势。但却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家伙,而且那肉龟后棱上还隐约有些肉刺一般的东西,一跳一跳真如活龙一般。
看魏夕安吓的微张小口双目圆睁的可爱样子,极乐佛哈哈大笑起来,道:“怎么?魏施,第一次见男人,就看得这般仔细么?贫僧的小和尚怎么样?别急,贫僧这就来帮你消去口舌上的罪孽。”魏夕安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姓氏?还没细想,脸前一股腥臭逼近,竟是那粗大肉柱直挺挺的送到了她的嘴边。她一皱眉头,一口便要咬过去,双颊却被一个子捏住,喀的一下,把她的下巴卸脱了臼。
极乐佛淫笑道:“怎么?贫僧还没说,魏施就知道这时候应该张嘴了么?”巨大的肉龟贴着她的嘴唇开始慢慢的画着圈子,一阵阵腥气扑鼻而来,她哭泣着挣扎,但后脑被两只手牢牢卡住,连转头都做不到,柔软的嘴唇成了取悦男人的工具,在肉龟上磨擦着。
示威一样的,极乐佛把肉茎抬高,从她的唇角蹭到了脸颊上,再慢慢移到她的眼前,故意顶了顶她弯曲的长长睫毛。
她厌恶的闭上眼睛,马上就有子用手指把她的眼皮撑开,她只能无助地看着黑洞洞的马眼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触到了她的眼睛。
极乐佛撤下阳物,看着上面沾的泪水混在雨水中滑落到两边,满意地挺了挺腰,把肉龟卡在了魏夕安的两片嘴唇中间,轻轻摇动着。
一个肉瘤一样的东西小半塞进嘴里,还散发着淡淡的臭味,她愤怒的用舌头往外顶着,却毫无作用。徒劳的红嫩舌尖往外推挤着肉龟,唇角随着动作留下一条晶亮的口水。
“施学得很快啊,这舌头的功夫,无师自通,当真了得。”极乐佛舒服的喘息着,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
魏夕安一怔,恨恨的停住舌头,宁死也不愿再动一下。
那肉龟在她嘴唇间磨了片刻,看她舌头不再动作,竟慢慢向里伸了进来。
“唔……唔唔?……呜呜!”嘴里渐渐被腥臭的肉茎充满,连舌头都几乎没有地方可以容身,魏夕安喉咙间呻吟着,大力的扭着身子,想要逃开。
身后的子死死抓住她,反而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把嘴张得更开。
她窒息一样翻着白眼,连喘息都觉得困难,那肉茎一直向里,最后直接顶住了她的喉咙。
而那粗长的巨物,竟然还有一半多露在外面。
“施,仅仅这样,可是洗不清你的罪孽的哦……”极乐佛喘息着道,双手搂住她的后脑,嘿的一声挺腰往里一压。
“呜呜……唔唔呃!”魏夕安眼前一黑,鼻尖几乎触到了湿漉漉的僧服,嘴唇上毛茸茸臭烘烘好不难受,更痛苦的是,嗓子里好像硬吞进了一根粗长木桩一样,脖子都几乎要裂开。
那根小儿手臂般大小的肉茎,竟全部塞进了她的嘴里!
乳硬助性第十四章(一)“放心,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孙绝凡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除了一个人的命,我别的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云盼情收起笑脸,罕见的肃容道:“邢碎影的命?”孙绝凡双眼未睁,旋即闭上,但双手紧紧握住了坐着的凳子两端,“错!我要杀的人姓编名剧,一个世外高人告诉我我遭遇的一切,都是这个人害的!”“……”(二)“不可以!”董清清话音出口便觉失言,羞恼的垂下头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云盼情怔怔的看着桌上古剑的剑鞘,缓缓道:“董姐姐,你是好人,但是我们不适,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你,怎么突然给我发好人卡了?”(三)董清清坐到桌边,踌躇了半天,才低声说了句:“柳……柳姑娘,对、对不起。”沉默了半晌,柳婷才轻轻说了一句话。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吗?”“道明寺,你不要这样……”(四)董清清担忧道:“小杨子……他、他行不行啊?”“你这句话怎么问得这么猥琐啊。”“那……哪里猥琐了?”“嗯……不流口水出来的话,应该会好些。”(五)聂阳挑高了一边眉毛,只说了一个字,“哦?”“我们并不是什么帮派,也没有什么大野心。我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没有蛀牙!”“谢谢,我不买牙刷。”(六)孙绝凡盯着董诗诗,像是强压下什么一样,深深吸了口气,淡淡道:“你好好做事,我先走了。”聂阳点点头,道:“姑姑慢走。”董诗诗倒抽一口凉气,道:“她要是喊你过儿……我……我就咬你!”(七)她丢下了那颗光雷闪,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再丢,仍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她绝望的摔下最后一颗,那金属球正砸在一块石头上,却只发出了嗵的一声闷响。
……“花姐姐,你把东西带给她的时候有没有告诉她用之前先拉开引线。”“唉呀……我忘了!”(八)“你今天很不对劲啊?怎么了?”“我在纠结自己起名字时候怎么又犯傻了……”“啊?”“好好的我干吗起个叫魏夕安的名字啊!每次一打的快了就变‘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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