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双大山似的臭脚伸进鞋子,侯振东手持镇妖剑,对准他的脚板心就是狠狠一剑,这种微雕针的钢火格外好,侯振东又是为了逃命,这一剑顿时刺入臭脚板。
一个大男生捧着脚喊痛,看脚板,又没有任何痕迹。他以为鞋子里有一只蜜蜂,急忙拿着鞋子一阵抖动。
侯振东提着镇妖剑飞到高处,气息还没有均匀,天空中又有燕子划过的声音。他不敢再与燕子打斗,见到下面有一个盆子,急忙如十米跳台一样扑了下去。
侯振东在燕子翅膀重击下,受到严重损失,他躺在盆子里,用手按了按胸部,触手之处格外痛,他意识到肋骨可能断了。
在现代化医院,肋骨骨折并不算大病,可是在孤立无人的情况下,又没有任何药物,断了骨头就是大问题。
侯振东脸色苍白地睡在盆子里,随着颠簸,情绪一下跌落到低谷:“可恶的玉手镯,为什么要出现在校门口,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爸爸,妈妈,张芸,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等到进入一个蒸汽汹涌的地方,侯振东费力坐起来,左视右看,吃惊地发现,自己居然被带到了一个女澡堂。
在学校,由于金钱的不同,学生宿舍也被分成了三六九等,有钱的学生交的钱多,可以住有卫生间的宿舍,钱少的学生交的钱少,宿舍没有卫生间,还得在大澡堂洗澡。
侯振东就这样昏头昏脑地被带到了女澡堂。
在平时,满眼春光必然会极大满足侯振东的恶趣味,此时,肋骨剧痛,难以动弹,他实在无力从盆子里飞起,只能平躺在盆子里,睁大眼睛,念着:“老天爷,开开眼,别水淹七军。”
也许是侯振东的祈祷显灵,女子只是将内衣和胸罩脱下来扔在盆子里,然后将盆子直接放到墙边,自己到水笼头下洗淋浴。
侯振东仰着头,随时观察着动静,视线范围内,全是白花花的女生。他的视线被一位比较熟悉的女生所吸引,这位女生是他教过的学生,很秀气,穿衣服很有些飘逸之感,还曾经在台上扮演过貂蝉。此时赤诚相见,他发现这个女生太瘦,瘦得没有曲线,失去了女人的风韵。
不一会,侯振东又认出一位女学生。这位女学生成绩不错,写了一手好字,因此,他对这位女生有印象。穿上衣服,这位女生模样十分寻常,脱了衣服,顿时显示出不凡。在这一群女生中,Ru房比她更丰满的比比皆是,可是这个女生身材十分协调,腰与腿大约在黄金比例,胸部大小与身体也在黄金比例,腰与髋的比例也在黄金比例。他暗道:“若是真论身材,这个女子比张芸和秦莉都要出色。”
他盯着女子的身材,想道:“这个女生叫黄,黄小绢。名字一般,在这里洗澡,说明家庭条件也一般,是鸡窝里生出了金凤凰。”
这时,他看到张芸宿舍的管理员大妈,她脱了衣服,站在黄小绢身旁。这个大妈长得人高马大,十分凶恶,总是将一对一对情侣分开。他并不想在这个情况下见到大妈,可是为了看黄小绢,他只得继续扫瞄。
大妈与黄小绢形成太鲜明的反差。如果说黄小绢的身材适合完美比例,大妈的身材则突破了所有的完美比例。腰围极粗,肚子隆起老高,一对硕大的胸部完全失去生机,垂头丧气地挂到了腰间。
看到黄小绢,他不停地咽口水,又见到在一边的大妈,忍不住要吐。
由于女子太多,皆是很自然的表情,反而让侯振东没有了激情。或者说,变成小家伙以后,他随时可以看到女人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珍贵。等到黄小绢离开以后,他闭上眼,暗道:“这个女生太能洗了,至少冲了半个小时,再多的污垢都洗掉了。完全是浪费学校的水。”
女生又洗了一会,走过来,弯腰拿起了内衣和胸罩,一边洗澡一边就搓内衣裤。这让侯振东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注意到,女生的皮肤白,胸部发育得也还不错。
他试着想撑起来,胸口仍然剧痛。
等到女生洗了澡,将内衣裤放在一边,然后端起盆子就走回到女生宿舍。在宿舍,女生弯腰挂衣服和毛巾时,侯振东拼尽力量,紧紧抓住了毛巾。女生在挂毛巾之时,猛地抖了抖,然后才挂好。
侯振东随着水珠在空中翻着筋斗,这个筋斗不是他想翻,而是被甩出去的。等到他在痛苦中醒来之时,松了一口气,他被扔到了床角落,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
眯着眼睛冥想了一会,安静地留在角落里,他暗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陪着无数的女生洗澡,估计还要陪着这位白皮肤女生睡觉。”
此时,他肚子饿得要命,不停发出咕咕之声。
“肚子神,你将就一下,别闹了。等到我能动弹,一定会好好款待你。”
安慰了肚子神,他觉得稍稍舒服一些,将镇妖剑放在床边,也让自己的左手舒服一些。
外面的世界危机四伏,侯振东只得天天带着镇妖剑,因为要用右手做事,他一直采用左手持剑的方式。此时将镇妖剑放下,镇妖剑马上恢复了原状。他用左手轻轻抚了抚镇妖剑,镇妖剑顿时闪现出了蓝光。
“真是怪啊。”侯振东一边揉着左手,一边感叹。
除了镇妖剑,他去握其他东西,都没有变化。试着扯掉枕巾上的一根线,刚把线头扯下来,这根线马就就透明了。他将线缠在手柄上,让手握起来更聪明。
再扯一根线,这根线较长,侯振东拿在手里,这根线仍然保持着本色。
“估计是比自己身体小的东西,拿在手里就能变色,比自己身体大的东西,就能保持原色。”
有了这个判断,侯振东又想去寻找其他东西,只可惜他无力起身,暂时无法找到更多的物品来实验。
他又累又饿又痛,躺了一会,眼睛睁不开,渐渐沉入了梦乡。
等到醒来,侯振东听到宿舍里热闹非凡,几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在议论侯振东失踪案。
侯振东在读大学期间,长期担任学校大型活动的主持,在学校的知名度相当高。作为学校十大帅哥之一,曾经引起无数青春少女的想思。此时侯振东失踪之事作为校内一个热点新闻,迅速传遍了全校。
“侯振东肯定跟人私奔了,他长得这么帅,说不定被哪个富婆包养了。”
侯振东听了这种说法,自嘲道:“感谢这位女生对我相貌的赞赏。”
另一位女生道:“说不定侯振东是惹了情债,被人追杀了。”
侯振东哑然失笑,喊道:“侯振东是重庆版本的007,不是被人追杀,现在是去追杀坏人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寻找着将其带回来的女生,说实话,对这位女生没有太深的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皮肤白,按照传统观点,一白可以遮百丑,这位女生看起来还算顺眼。
围坐在桌边的几位女子起劲磕着瓜子,津津有味地讲着侯振东失踪事件。随着瓜子壳翻飞,各种各样的八卦滚滚而出。
侯振东一心专注于做学问和谈恋爱,听说过一个女人约等于五百只鸭子的俗语,此时他偷听了众女生的闲聊,这才明白当年说出这句俗语的老前辈目光是多么敏锐。
“如果侯振东真的有什么意外,你们说,音乐系那个张芸会在多长的时间重新找男朋友。”
一个女孩提出了一个这个话题,让侯振东很是气愤,气愤之余,他的思路也被吸引了,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听女孩的议论。
“如今这个年代,人心不古,谁还相信纯洁的爱情。张芸人还长得不错,围绕她身边的人还少吗,最多半年,她肯定会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另一个女孩道:“侯振东在学校还是有知名度的,我觉得张芸在校期间不会再谈恋爱,至于工作以后,我也认为是半年时间。”
几个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将张芸变心的时间确定为大学毕业后半年,理由是大学毕业以后进入社会,社会上的环境与大学的环境截然不同,必然会形成强烈的心理冲击,在这种情况下,心理防线最容易被攻破。
侯振东先是愤恨,听到后来,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女大学生确实具有强烈的现实主义和还算慎密的思维能力,以及事不关己时的冷静从容。他扪心自问:“如果我真的变不回原来的模样,张芸到底等我多长时间。”
想到这个问题,他在床上躺不住了,强力撑起来。只觉胸口一阵撕裂,全身骨骼发出阵阵响动,他只觉一阵热浪上涌,全身如有一团火在燃烧,这团火仿佛来自地狱,从内部燃起,他不能动弹,却能够感觉到每一寸肌肤的痛楚。
侯振东长到二十五岁,若说是**上痛苦,就是这一次最痛,而且以前所有的痛苦的总和的平方,都没有这一次更痛。他张开嘴吼叫,嘴张开,却发不出声,他想翻滚,却不能动弹一下。而且,他偏偏特别清醒,能感觉火焰将身体烧成空气。
在他的记忆中,这股火烧了三天三夜,他喊了一声:“这是来自地狱的火。”就昏了过去。
醒来,听到一句:“王亚利怎么还没有回来?马上要熄灯了。”
话单刚落,寝室里的灯就熄灭了。
侯振东躺在床上,将同寝室几个床位看得清楚,除了自己睡的床上没有人以外,其他几个床都有人,她们纷纷脱衣解带,上了自己的床。
上了床,几个女孩仍然没有停嘴,而且没有灯光,女孩们说得更加露骨了。一个女孩道:“王敏又跟肌肉哥去约会了,今天会不回来。”
另一个女孩道:“都有些下小雨了,他们两人能到哪里去,今天应该要回来。”
“下雨天才浪漫,我若是在下雨天出去约会,绝对不会回来,站在树下,撑着油纸伞,多美的意境。”
这个幼稚的观点顿时受到嘲笑,“你好单纯,现在约会不是油纸伞时代,大家都在追求幸福。”说话者故意将拉长了“幸”字,几个女生都明白是指的“性”,躺在床上,不禁想入飞飞。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同不同意。”
“同意。”
……
“同意。”
带头的女孩问道:“我们寝室谁还是处女?”
这个问题提了出来,顿时惹来一阵非议,提议的女孩道:“现在是2015年,大家还这么封建,反正我不是处女,在读高中就和男朋友好的。”
“是现在的那个吗?”
“现在这个是大学认识的。”
侯振东听到女生们你一言我一嘴的大胆言论,仿佛自己也回到了读大学的时代。他读书时的寝室正好与这幢女生楼相对,在无数个不眠之夜,他们睡在床上,想象着光屁股女人,谈论着对面楼上的女生。这是属于青春的记忆,珍贵如同钻石,无论经历多久,当同寝室这一群人聚在一起,都会自然而然地回忆起熄灯半小时的快乐时光。
过了半小时以后,女生们渐渐沉入梦乡,寝室安静了下来。
侯振东睡不着,动不了,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床外由小到大的雨滴声。
门被推开,一个提着雨伞的女生闪了进来,她轻手轻脚在屋里转了一圈,见大家都睡熟了,又走到门口,随后两条黑影进了寝室。
侯振东眼睛一下就睁大了,他视力极佳,一下就看出最后一人是男生,而且是人高马大的男生,从彪悍的体形来看,应该是体育系的男生。
体育系的男生大多身高马大,雄性特征发展得充分,深得青春期女子的喜爱,因此,体育系男生旁边总是小鸟依人般依偎着漂亮的女大学生。
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床前,王亚利凑到男生耳边说了几句,等到女生脱了衣服上床,男生迅速脱了衣服,跟着上了床,再关掉蚊帐,就成了一个独立空间。
侯振东吃了一惊,他知道在学校曾经多次发生过男生留宿女生楼或是女生留宿男生楼的事,可是没有想到在自己眼前也发生了这事,而且此事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在房内还睡着其他五位女生,这无疑让相拥在狭小的空间赤条条的男人和女人更加富有激情。
王亚利凑在男友耳边,轻声道:“大邱,你老实点,啊,轻点,楼上是李梅。”大邱平躺在床上,紧紧抱着女友,道:“等会,我不动,你动,这样动静小一些。”
王亚利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她趴在大邱身上,一头秀发辅散开去。
一根头发压在侯振东的肚皮上,随着头发不断晃来晃去,侯振东就如被人强制抓痒,浑身难受。
两人是典型的青春男女,正是可以将**当饭吃的年龄,互相抚摸一会,便开始**之旅。两人动作都很轻,全由着王亚利在上面来回磨动。不过再轻的动作也是动作,楼上的李梅睡得朦朦胧胧,被轻微的晃动摇醒,她穿着小内裤翻身下床,打着哈欠,出了门,到左侧角落的卫生间去方便。
当李梅下床之时,两人都没有动,而当李梅出门,两人猛然加快了动作。王亚利轻轻哼了几声。大邱连忙用手捂着他的嘴巴,道:“别出声,要被发现。”王亚利道:“我忍不住。”大邱压低着声音,道:“忍不住也得忍着。”
李梅回来,一边爬上床,一边道:“亚利,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不是有地震,床总在晃。”
王亚利道:“外面在下雨。没地震,这床不太稳吧。”
李梅上了床以后,含糊地道:“亚利,睡吧,明天还得考试。”
王亚利和大邱对视一眼,大邱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还做吗。”王亚利道:“你放在我里面,我来夹你。”
侯振东原先还有流鼻血的准备,两人的甜蜜让他心生感慨,心思回到了女友张芸身上,暗道:“也不知我的小芸芸怎么样了。”转念又很是沮丧:“如果不能恢复身体,就算联系上又有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悲剧。当父母的可以接受如米粒大小的儿子,当女友估计很难接受米粒大小的男友,这是因为父母与儿子的关系一经形成便永远不能改变,而男女之情有的坚如精钢,有的比草纸还稀松。张芸能否接受米粒大小的侯振东,实在是一个大问题。”
他一边想着问题,一边忍受着王亚利头发的侵袭。失去身体身由的人,当真是生活在地狱一般。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一个女声道:“快开门,我们是学校保卫处的。”
侯振东一惊,暗道:“这些保卫处的人没有事做,跟到寝室里来扰人好事。”
大邱更是被惊得直起腰,低声道:“糟糕,保卫处的人来了。”王亚利全身心沉浸在**的幸福境界中,道:“什么事。”大邱发应得快,道:“我进宿舍,恐怕被人看见了,报告了保卫处。”王亚利一下就懵了,道:“怎么办。”大邱飞快地穿着扔在床角的衣服,道:“我有办法,你别管。后面有一条水管,我顺着水管滑下去。”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声音越来越严历,几个女生都被惊醒,她们被门外的敲门声音吓住了,翻身坐起,声音发颤地互相询问是什么事。
大邱穿上衣服,下了床,他甚至还冷静地穿上运动鞋,然后走到后门,站到阳台上,伸手摸到早就看好的管道。然后顺着管道往下滑。从五楼滑到二楼时,管道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断了。大邱身体非常灵敏,返手抓住了二楼的阳台,等身体稳定以后,一跃而下。然后顺着屋角来到墙根,如一只狸猫,翻过有些破损的围墙,消失在夜色之中。
女生们看到了屋内的黑影,都在惊声尖叫。事到临头,王亚利反而冷静下来,她穿上衣服,下床走到中间,道:“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是不是。”
再到阳台上,伸头朝楼下看了看。楼下黑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回来找了一把手电,朝下面射了射,见下面空无一人,这才放心。回到寝室,打开了电灯。五个女生齐刷刷坐在床上,看着王亚利。王亚利晃了晃手电,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等开了门,一位女警官带着三位红袖笼闯了进来,四人手里都提着宽大的手电筒。
女警官拿着手电在屋里转了一圈,她有些迷惑,然后问道:“谁把男生带到寝室来了。”
五个女生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们都坐在床上,一个劲地摇头。王亚利也坐在床上,跟着摇头。
女警官哼一声:“自己承认,还算自首。现在不开腔,等会我们看了监控录相,自然知道。”
王亚利脸上很淡定,不说话。为了防备监控视频。大邱去买了一把大伞,大伞的角度恰能遮住监控器。她暗道:“大邱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心细如发。”她在心里为大邱骄傲之时,并没有想到她自己同样是胆大得很。
“没有看出来,王亚利这人还有种。她一定是在操场上看男朋友打球,我落下来就是落在她男朋友的鞋上,然后又掉在她的澡盆上,看来人生无处不巧合。”侯振东完全将所有事看得清楚,作为教师一员,原本屁股应该坐在学校当局这一边,可是他有一个女朋友也在读大学,对这两位年轻人的举动充满着同情和好感,屁股也就坐歪了,坚定地站在了王亚利这一边。
女警其实目标很明确,道:“谁是王亚利,跟我到保卫处去一趟,有些事,你要说清楚。”
大邱跑掉以后,王亚利底气足了,道:“我还要睡觉,耽误了睡眠,明天考试不及格,谁来负责。”
女警怒道:“既然明天要考试,你就不要在外面鬼混。”
王亚利立刻抓住女警的口误,道:“警察同志,我想问一问,什么叫做鬼混,你若不能说清楚什么叫做鬼混,我明天向学校投诉,还要向重庆公安局投诉。”
旁边一位穿便衣的男同志道:“你耍泼是没有用的,马上跟我们到保卫处去。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是每一位公民的职责,你是大学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他又对另两位道:“你们马上找到体育系的老关,查体育系那小子的宿舍。”
王亚利听到此,心里紧了紧,她将头伸进蚊帐,取了一件薄外套,道:“走就走,如果你们没有正当理由,我还是要投诉。”
等到一众人走了,众女生激动起来,议论纷纷。
侯振东暗道:“这个大邱和王亚利倒是绝配,大邱肯定在事前看过地形,知道怎么逃脱,这才果断攀楼而下。而王亚利在警察面前不卑不亢,作为女学生,胆子也不小。”
他细听众女生的谈话,虽然表面上都气愤王亚利带男同学到寝室之事,可是内心深处都有羡慕王亚利之情。很多时候,口头反对的事,往往是人们内心向往之事。他们反对,只是因为做不到。
等到凌晨两点,王亚利回来了。女生们如跳水的青蛙一般,扑通、扑通从床上跳下来,围在了王亚利身旁。听说保卫处的人来到大邱寝室,大邱已经在呼呼大睡。一群女生只能用“哇”来表示心情。她们一齐穿着三点式,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黑黑的一片,舌头都收不回去。
激动的情绪弥漫在女生寝室,到了凌晨四点,大家才睡去。侯振东躺在王亚利的身旁,与她同床不共枕,听着其均匀的呼吸声,他心道:“佛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和王亚利也算在一张床上睡过,这是多少年的缘份。”
想着缘份之时,王亚利来了一个更加亲密的动作,她翻过身来,一只手将侯振东压在掌手,幸好侯振东的头部刚刚露了出来,否则必然会冤死在王亚利的大手之下。更为可恶的是,王亚利翻了身,将嘴对着侯振东,她呼出的所有二氧化碳笼罩了可怜的侯振东。更加恶劣的是,她保持这个姿势直到第二天早上。
等到她翻身之时,憋了一肚子火的侯振东飞身而起,抬起脚就朝她的鼻子踹去。
睡梦中的王亚利只觉鼻子发痒,她打了一个喷嚏,顿时将空中的侯振东吹了几个跟头。
侯振东在空中挥着翅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能够动了。”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消息。昨夜,他脑中一直盘旋着一个念头:“如果肋骨断掉,在没有医生的条件下,我会死掉了。”这个念头如此可怕,在脑中一闪而过,在整个晚上,他有意将思绪全部集中在王亚利和她的大邱身上,而将死亡这个残酷的话题压在脑后。
二十多年来,他是春风得意,生活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在他面前有着美好的未来,美丽的妻子,慈爱的双亲。他只想到幸福,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死亡。可是变小以后,脱离了往日熟悉的甚至被他否定的社会,死亡如影随形,随时跟着他。
此时,他飞了起来,肋骨没有痛楚,这说明死亡的阴影暂时远去了。
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以后,侯振东疯子一般朝门外飞去。飞出了女生寝室,他呼吸了远离脂粉的空气,身形上窜,在空中俯视着大地。
“我能飞多高。”在低空中会遇到各种伤害,侯振东就试着想飞到高处,以躲避可能存在的伤害。
他以校外三十层的楼房为参照物,挥动翅膀,不停上升,很快就超过了三十层的楼房。这时,他感到一股上升气流,借着这股气流,轻易地爬了半空。在空中,学校如一幅美丽的画,房屋如画中之景。
侯振东飞到高空,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要以最快速度赶到自己的寝室,这一条路要是安全之路,以免路中起了波折。
他变成小以后,身体相应弱小了,但是视力和听力却异常地变得敏锐,在空中将校园情况看得清楚。查看了一会,他毅然朝寝室方向飞。飞到半空中,又停了一会,逐渐下降,到了二十米左右,他已经能将楼房外面的细节看清楚。等到一群麻雀飞远,他收拢翅膀,用高台跳水的姿势朝着楼房冲了下去,快接近楼房之时,他才扇动翅膀,停止了下降趋势。
在住宿楼的旁边曾经是一片密林,有了这片绿色,住宿楼看上去没有那么沧桑,多了些生命力。可是变为小人以后,生命力变成了夺命力,聚集在这里的动物们个个都是杀手。
提着镇妖剑,左顾右盼,眼见着远处的麻雀有飞回来的意图,侯振东一跺脚,不顾一切朝门洞飞去。
在飞进门洞之前,有一只蜻蜓迎面而来,侯振东没有退让,他高举着镇妖剑,临近之时,猛地下落,同时镇妖剑往上一举,一滴液体滴到了侯振东的头上。
回头,只见如黑鹰直升机一般的黄色蜻蜓在空中拼命逃窜,速度奇快。
“老子一剑戳翻你。”侯振东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俗话说,近乡情更怯,他是近家心更虚,自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是否能与张芸取得联系是个问题,更难的是取得联系能怎样,还能和张芸做恋人吗?
想到这个问题,他就气得想砍掉自己的手腕。
来到自己的房间,侯振东再次气得以头撞墙,一道铁门,将他牢牢地关在外面。他飞到猫眼处,里面模糊一片。
失望之余,侯振东不愿意坐等,他小心翼翼来到门洞处,观察了一会周边情况,沿着墙朝上飞。他一边飞,一边祈祷:“最好开着窗,否则我又得在外面过夜了。”
总算一路顺利到了窗边,见到了窗边的一条小缝,侯振东泪水顿作倾盆泪,赶紧朝里面飞。
刚到窗边,侯振东很警觉地嗅到一丝腥臭,下意外朝后边一退。一条血炼直扑过来,眼看着就要卷到腰腹。他大吼一声,镇妖剑如闪电般刺出,此时翅膀已经与身体很好融合,镇妖剑刺出以后,翅膀同时猛扇,他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往上一窜,躲开了血炼攻击。
出来的只一只壁虎,它舌头是有力的武器,被镇妖剑刺了一个洞,大痛之下,仓皇逃循。
侯振东如离弦之箭,飞一般进入了自己的家。
家里,并没有人,即无张芸,也无父母。他在家里转了一圈,肯定地判断,家里没有人。
在屋里坐等了一会,侯振东突然想起了一事,他今天早上起来以后,先后与蜻蜓和壁虎面对,相较与他现在的体形,这两位都是庞然大物,都以速度和敏捷见长,但是,最终都伤到了自己的镇妖剑之下。
从他找到这柄镇妖剑以后,镇妖剑基本上不离手,左手肌肉一直处于酸楚状态。可是今天早上起来,酸楚不翼而飞,而且神清气爽,耳聪目明,身体舒服得令人吃惊。
抬起手腕,蓝光依然。
“难道是昨天的三味真火,治好的伤,同时增强了体质。”侯振东好奇地想了想,悻悻地道:“身体再好也是小怪物,昨天的火,怎么不把我变回原样。”
飞回书柜,他脱下孙悟空式的围裙,换上了自己原来的衣服。
“我的衣服为什么也变小了,而且不能变回去?”
这些问题他想不明白,只有丢在一边,同时丢在一边的还有那柄简陋的玻璃长剑。
换完衣服,他忽视瞧见了桌上放着些饭菜,一盘即黄又焉的空心菜,还有点稀饭,以及一些牛肉。牛肉有一整盘,基本上没有动过。
侯振东判断出来,肯定是父母在家里来过,空心菜是在宿舍附近的小菜市买的,牛肉是在旁边的卤肉店里切的。而且父母基本上没有吃什么东西,特别是卤肉,还是满满一盘。
看着空心菜,侯振东想起小时候家里的菜园,以及与父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些事,他以前是不会想的,今天想起却特别感伤。
远远地传来的脚步声以及说话声音,从声音来判断,应该在公路附近,距离房间约有一千米左右。
“我真的是变了,能听这么远。”侯振东心中并没有喜悦,因为母亲的哭泣清晰地传到了耳中。
“我的娃儿是很本分的,最喜欢的就是读书,从小成绩很好。也不和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母亲总是会记起儿子最善良的一面。
侯振东鼻子有些发酸。
传来一个镇定的程序性的问话:“你最后一次见到侯振东是什么时间。”
“他送我回寝室,在楼上分手,分手后,我打过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第二天下午,我过来,见到了的手机在桌上,电灯也开着。”
警察道:“手机在吗,我看一看。”他看过手机,道:“从你的寝室到这里,一般要走几分钟。”
“十来分钟。”
警察查过手机,道:“那我们可以这样推论,侯振东与你分手以后,就回到寝室,然后没有带手机就出去了,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他对另两位警察道:“你们马上去办两件事,一件事是从寝室走到这里,匀速,看能走多长时间。第二,去调出手机通话记录,查未接电话的前几个电话。”
侯振东明白,警察的思维是正确的,可是自己的事太过诡异,若是常规思路,肯定不会查清楚的。
等了一会,门打开。他一眼就瞧见父母和张芸。
父亲头发花白着,表情有些呆板,低着头不说话。母亲明显是睡眠不足,说一会话就掉了阵眼泪。张芸未施粉黛,一直抚着母亲。她曾经跟着侯振东到过侯家,大家见面客气,却并不亲密。此时,张芸的态度让侯振东很感动。
等到保卫处的人和警察回来,带头的警察道:“我们要对房间进行勘察,你们暂时到外面去,别破坏现场。”
张芸道:“我到这屋里来过。”
警察没有理睬她,道:“请你们让一让,我们按程序办。”
三人站在门口,看着几个警察在屋里忙碌。侯振东飞了出来,他落在母亲肩上,顺手理了理母亲肩上的白发。母亲的味道如此熟悉,如此亲切,让他感到无奈、心酸、不甘、还有愤怒。
高大成回到房间,路过时,有些诧异地道:“侯振东真的失踪了。”
侯振东母亲道:“还没有消息,报案了。”
高大成伸头朝里面看了看,回头道:“我是侯老师的同事,姓高,一个单位的,住在隔壁,有什么事,跟我说。”
侯振东母亲如看到亲人一般,眼泪哗就下来了,道:“高老师,我们振东。”
高大成安慰道:“别着急,侯老师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这时,史玉?也过来了,她问了问情况,回到家里,然后倒了怀热水,来到走道上,道:“伯母,您别急,侯老师肯定有什么急事,应该不会出去太久。”
侯振东在几人头顶盘旋一阵,他飞回到屋里,找到了被丢在书柜一角的孙悟空围裙。他把围裙撕碎,缠在镇妖剑上,然后飞到高大成的家里,准备蘸墨汁。
从窗边进了高大成家里,他正穿着围腰在厨房做饭,嘴里哼着“新四军久在沙家浜,这棵大树有阴凉,你与他们常来往,想必是安排照应更周详。”
这是沙家滨的选段,八个样板戏之一,高大成唱得挺熟悉,有板有眼,透着兴奋。
侯振东处于人生的低潮期,听到高大成如此高兴,本能有些别扭。他飞到书房,看到了墨汁,以及旁边的书法。凭心而论,他并不太喜欢高大成,可是高大成的书法确实在历史研究室独树一帜。
用镇妖剑蘸了墨水,正想离开,门开了。
高大成老婆进了门,她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关门时,朝处看了一眼。关门后,张开双臂,道:“老公,高所长,今天我要犒劳你。”
等到高大成从厨房出来,高大成老婆跳了起来,扑到了高大成身上。
高大成接连退了两步,靠在墙上,这才化解了老婆的冲力,他笑道:“就是一个小小的副所长,也值得这么高兴。”
他老婆道:“你别装镇定了,我进门听到你在哼刁德一,心情不好,你会哼刁德一。”
高大成用笑容遮住了痛苦,道:“老婆,锅还热着,你先下来。”等到老婆从身上滑下来,他赶紧回到厨房。
“高所长,我先洗澡,在床上等你。”他老婆身在行政机关,对职务敏感得紧,听闻丈夫当了副所长,马上就看到了人生的胜利曙光,态度自然变得很快。
“还没有吃饭。”
“不,我在床上等你,做了以后,我们再吃饭。”高夫人走进卫生间,并不关门,一边脱衣,一边道:“听说侯振东失踪了。”
高大成用手指拿了一块骨头,丢在嘴里,嘎嘎地嚼着,道:“小杂种平时和任腾走得近,不把我瞧到眼里,这一次不假外出,等他回来,老子要让他低头作检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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