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一如既往的累,就连原本可以指望的雷排,不知何时也成了一个军事迷,每天早上带队跑步时跑得飞快,喘气喘得肺泡几乎都要炸开了。
这些天来的疲劳在不断积累,而相对的,鞋垫里的大邦迪也开始散发出浓郁的汗臭味,每天回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鞋脱掉往阳台一扔。
由于我、卡卡西和杨沱用的都是一个牌子的大邦迪(这话似乎会让人误解),鞋也是一摸一样的制式军鞋,所以穿到后来基本上就穿混了,谁也不知道哪双鞋才是自己那双,基本上都是一大早起来在阳台随便拿一双鞋穿上就走。
直到今天早上,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阳台上留给我的,只剩下了两双左脚的鞋。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这样一来我该怎么办”,而是“看来今天有一个哥们要穿着两只右脚的鞋去踏正步了”。
我真的很奇怪,那位穿了两只一顺的鞋的仁兄,穿鞋时就没有觉得脚上很别扭么?
就和着穿上这两只鞋,然后一直这么像鸭子一样走到集合地点,才找到了正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脚上的两只鞋,悲惨地被一帮人围起来吐槽的卡卡西。
刚把鞋换回来,“恨我妈”突然出现,然后就是点名记出勤,然后便是一个上午的正步练习。
随着军训的不断进行,请病假的女生也已经达到了可观的数量,坐在阴凉里的方阵已经达到了九十人,不知何时会突破一百大关呢?嗯,值得期待。
别看女生们这时候一个个都娇气了起来,似乎秉承了中国古代弱女子的优良传统,但事实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就在卡卡西和阿帕噶正在小声对她们发表一些看法时,却被一个耳朵很尖的川妹子听到了。
于是乎,那个有着火爆脾气和高八度嗓音的川妹子,立刻龙行虎步逼近这两个倒霉蛋,那舌头利索的简直就像完全为学外语而生,把卡卡西和阿帕噶那叫一通臭骂,场面极其火爆,可惜情势完全就是一边倒。
察觉到有异常情况,“恨我妈”立刻向这边走来,于是那个女生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捂着额头一副随时都可能中暑晕倒的样子,踉踉跄跄地坐回阴凉处,然后趁“恨我妈”不注意时狠狠向阿帕噶比了比中指,完全就是一副胜者的姿态。
杨沱这家伙完全就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踢正步时不断转头调侃阿帕噶,没有察觉到“恨我妈”的接近,结果屁股上就多了一个脚印。
总而言之,经过这一上午的折腾,我已经累得和狗似的,连吃中午饭的胃口都没了。
在“恨我妈”把队伍带到二食堂解散之后,我也懒得去挤食堂,便就近找了一个可以休息一下的地方。
面前守着早已满溢的纸篓,坐在自己椅子上的大史幸灾乐祸地说:
“怎么样,军训的滋味如何?”
“锻炼身体,保卫祖国,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喂人民服务。。。。。。总而言之怎么样都好。”
从凌乱中扫开一片空间,一屁股坐到大史的桌子上,我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他的NDS,一边随口敷衍着路唇不对马嘴的话。
大史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看来你军训还是很爽啊。”
“要不要把你扔回大一回一下炉,再体验一次军训试试?”
“啊,那种事情我敬谢不敏――”
大史潇洒地把半碗浸泡了手纸和烟灰的方便面汤倒到墙角的墩布上,顺手从地上捡起等身抱枕扔回床上:
“――怎么样?社团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毕竟我在社团内还是比较吃得开的,毕竟也算是副社长嘛!如果你想加入,我随时可以和社长去说。”
“社长?莫非就是我刚来那天打电话把你叫走的那个女生?”
捕捉到一丝奇异的气息,我冲他坏笑了一下。
大史这小子居然震了一下,随即娇羞无限地捂住了脸:
“讨厌,被发现了么?”
我恶!
蛋疼不已,我条件反射地锤了他一拳: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好吧好吧。你们军训期间就会开始社团纳新了,虽然你不是我们计算机学院的,不过毕竟我们也是校级社团,在其他学院都是有分社的,你只要等社团纳新时填表格报名就好了,至于面试,有我在你肯定不用担心的。”
“社团纳新?什么时候?”
不得不说,这种事情我还是比较期待的。
社团活动也算是大学生活重要的组成部分,毕竟从中学时代直至今天我还未曾参与过此类事情,听起来似乎很有意思,加入社团以后除了贫嘴还能有一些其他事情可做,也算不枉我上了一次大学,还是能留下些青春回忆的。
大史翻着墙上的山口山挂历,冥思苦想了一会,说道:
“军训期间就会开始了,不过目前还没有协商好是哪一天,如果定好了日子,近期就会有学生干部去通知你们的,你不用着急,还是专心锻炼身体保卫祖国吧少年。”
“锻炼身体?睁开眼睛看看谁更需要锻炼身体吧――”
被BOSS秒杀,我关掉NDS,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大史的肩膀:
“――少年啊,你再这样沉迷于自己的塑料体格的话,以后找炮友出去日租可是会被人家笑话的。”
“有谁会笑话?这里是基本上都可以算是女校了,本来就是阴盛阳衰嘛!男生本来就少,体育不好也没人会说你什么,谁会吃饱了撑得去锻炼身体呢?比如说,你看看他。”
大史指了指坐在他床位斜对角,一个看起来有些矮胖的男生。
就在我和大史说话时,那哥们正专注地从一个名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主体思想――党员学习资料――会议报告――中日文化交流――松鸟枫”的文件夹中拖出一张图片,粘到网上,然后复制URL发到百度贴吧,双手在一台老旧的东芝笔记本电脑上飞快地敲着字――
“我女朋友,十分能打几分?七分党、过水爽党自觉滚出。”
――那张脸不知被谁打的青一片紫一片,乍一看去就跟窦尔敦似的,吓了我一大跳。
我立刻把大史拉到一边,凑到他耳朵边上问道:
“我嚓嘞!怎么回事?那应该不是人体彩绘吧!?”
“当然,那是被人打的――”
大史嘿嘿笑着,竟似对这种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啊,没事,昨天去网吧,在YY里和一个东北人对喷,然后带着地域骂人家东北,还什么‘来我们这信不信我砍死你’什么的,结果被坐在旁边的一个隔壁工科大学的东北人打了一顿。”
“他不还手么?”
“还手?本来就是他的不对,所以也没人愿意帮他,人家一拳过来他腿就软了,在那里哭爹喊娘求饶也没用,结果就这么让人家一个比他瘦了一大圈的人生生暴揍一顿。”
大史毅声叹息,似是恨其不争。
我靠,这家伙。。。。。。
我冲他挤眉弄眼:
“我说,小声点,让人家听见了怎么办?”
果然,似乎是听见了我们的话,那哥们幽怨地瞥了我们一眼,嘴唇微微一动,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在对上我的视线以后,立刻把目光收了回去。
大史豪迈地一挥手:
“没关系,这屋里的都是些穷丑矮搓怂傻宅撸,属于那种你指着鼻子骂都不敢还嘴的无害家伙。这家伙也是憋屈惯了,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发泄一下就好了。”
呃,即便这样,这么不顾人家感受随便说三道四也是很不好的事情吧。
不过,都被室友说成这样了,那个哥们居然还无动于衷,搞不好真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主,真希望我以后不要被同化成这个样子。
临出门前,路过这哥们身边时,我看见他在顶着圣斗士星矢头像的QQ状态上敲出这样一句话――
“热烈庆祝岛国地震,可惜震得还不够大,打岛国,我愿捐命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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