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天组织班里的人一起去游泳,这个主意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虽然以我的性格本应该举起双手高呼万岁,可现在的我却还没有要和自己班女生身穿泳装近乎“坦诚相见”的觉悟。
记得我的高中就有一个游泳馆,只不过很少对本校学生开放,就算在春夏之际偶尔有体育课会安排在游泳馆,也仅限于女生可以享有这种特权,男生则是完全被拒之门外。
在过去的中国,似乎“男女同学同泳”被视为不道德的事情,不过既然现在已经是“同学”的关系了,那“同泳”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同床,真不能理解那些校领导到底是怎么想的。
幸好上了大学以后,大家的观念开放了许多,而在我们这种男女比例悬殊的班里,女生似乎都已经不把本班的男生当男人来看了。。。。。。虽然很可悲,但这种坦率倒也不免去了许多麻烦。
由班长和书记组织全班的人出去玩,这就算是所谓的“团日活动”了。
说到这里,很多人又要奇怪了,为什么游泳能算是“团日活动”?游泳这种事情和学习团组织精神有什么联系?
当然,每学期的实践分数是老师定的,但关于活动的解释权则掌握在我们手里,解释权这玩意是个相当奇妙的概念,你只要拥有了它,再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和一副天生厚脸皮,就足以把大多数事情蒙混过关了。
反正最后每个人都要交一份“团日总结”,只要能扯到学习主体思想的高度,不管怎么玩都没人管,这就是所谓的形式化了。
据说在这件事地组织过程中闹出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每个人又不愿意委屈自己迁就别人,所以作为组织者的班长和书记之间关系闹得很僵,而很多女同学私下也因为矛盾而埋下了不和谐的种子,这也是事后杨沱告诉我的。
唉,班级内部也是,学生会也是,大学以后的“人际”还真是复杂,和高中时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反正最近我一直都在社团方面奔走,也没想去牵扯那么多麻烦的事情。
别人组织,我跟着,这样一来省心省力,何乐不为?
正好妹妹这几天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要在北京车展上亮相,暂时要离开几天。
这样一来不是耽误了社团工作的进度了么?那些MAD可怎么办?
当我问起这个的时候,她是这样回答我的――
“哈?你别傻了!就算是去北京我也可以带上笔记本电脑啊!反正凭我的能力,这种车站只要事先花一个小时熟悉一下会场和车型,就已经足够了,根本不需要用那么多时间进行预先准备,到时候有很多空闲时间可以做社团的事情。。。。。。总而言之,肯定是没问题的!”
――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也不用管她,反正就她所负责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好插嘴的。
虽说我作为“经纪人”没有和她一同前往北京有玩忽职守的嫌疑,但最近一直都在为了妹妹她们的事情而伤脑筋,偶尔像这样和大家一起放松一下也好。
下课,伸个懒腰,我一如既往地留到了最后,懒懒地看着同学们走出教室,醒盹之后才开始缓缓地收拾起东西来。
“下午两点钟的活动,似乎很有趣喔?”
――艾莉丝走到我跟前笑眯眯地说道。
她似乎已经抓住了我的习惯,特异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之后,才主动过来和我搭话。
“你倒是相当兴奋啊。。。。。。为什么每次看你这样我都觉得有些不妥,呃,怎么突然有些不想去了呢?”
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艾莉丝也吃吃笑了起来,摆着手说:
“讨厌!人家可是很期待李毅同学被泳装迷倒的样子喔?唉,现在的男孩子还真是不解风情呐~”
虽说这种话很容易会被别人误会什么,不过艾莉丝本人倒是毫不介意,而我也已经很能适应她这种玩笑方式了。
“唉,少自吹自擂了。抛开有色眼镜说句实在话,作为珊珊那家伙的哥哥,我还没见过能把泳装穿得比她更好看的人出现呢。”
“李毅同学总是说这样的话,对女性还真是失礼呐~嗯嗯,怎么样,你怎么没有和那几个男生一起走呢?啊哈!我猜猜,莫非是被抛弃了?”
“这种说法还真是恶心啊。。。。。。一辆出租车只能坐四个人,所以我就让他们先走了。”
“那正好,和我结伴一起去吧~”
艾莉丝拍了一下手,说道。
尽管加长型林肯的诱惑很大,但出于对她那位魔鬼司机的忌惮,我还是回绝她的好意。
那个超级溺爱妹妹的筋肉壮汉,如果听说问我要和他亲爱的妹妹一起去游泳,还要亲眼目睹“可爱的小艾莉丝”的泳装造型,我肯定会没命的。
回绝了艾莉丝的好意,特意回家把游泳裤找了出来,然后一路奔赴游泳馆。
虽说规定了固定时间在游泳馆前集合,等我们全体人员分批次到达的时候,已经比规定时间晚了将近四十分钟。
拍照合影,进游泳馆。
很多本来不支持组织游泳,觉得委屈了自己的人,自始至终都耷拉着一张脸,一脸的不愉快,还在别人不注意时自言自语地小声念叨着什么。
人毕竟是自私的啊,如果每个人大都能随和点,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不愉快发生了。
每个人的都一样,被各种各样的琐事所困扰着,总是在计较着输赢得失功名利禄,当生活演变为了累积疲劳的过程,这时候所需要的就是暂时抛开烦恼,尽情地放松一下。
秋天游泳的人少,加上今天是工作日的下午,所以整个游泳馆就像是被我们三十个人包场了一样,一下了水,那些蔫茄子就像是吸收了新鲜水分一样,渐渐地活了过来。
那个来自蒙古的阿帕噶,前一天晚上还想家想得要命,一个人打了一个多小时长途电话之后捂着被子咩咩直哭,现在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在水池子里闹得相当欢腾,作为一介旱鸭子很快称霸了整个浅水区。
大家嬉笑打闹,卸下了矜持和伪装,仿佛又回到了童年一样,为了幼稚可笑行为而尽情地欢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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