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抬手猛地一掀,喜帕飘然滑落在地,来者浑身酒气,迷着醉眼上下打量我,勾唇笑道,“大哥误了船,三日之后才回来,这洞房花烛夜就让我来代劳,看新娘子漂不漂亮……”
四目相对,错愕不已,仿佛一瞬间就不认识了。
下颌被他重重扼住,我被迫仰首相望,不知是冷,还是怕,瘦削的肩头一阵战栗,颤声哀求道,“二少爷,快放手!”
“二少爷?”他笑着凑近我,刺鼻的酒气拂上双颊,辣的,只听他弹着舌头说道,“从前你不是这样叫我,今夜为何如此见外?”
侧过脸,躲开他的大手,忍不住还是直呼其名,那最最熟悉的名字,“孝恩,别这样!”
“不这样,该怎样?”他陡然发力,揽过我的腰肢,摁倒在床上,疯狂地撕扯着艳红的喜服,厉声叫嚷道,“大少***滋味好受么,这不正是你处心积虑想得到的――江宁李氏的长房长媳的头衔,锦绣坊掌门人的位子……”
“你疯了!”我仓惶地护住衣裙,拼命挣扎。
只听‘啪’的一声,扬手一掌掴向他,镶有宝石的金顶针在他颊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似乎清醒了,用力攥住我的手指,笑得凄凉,“这金顶针是你的梦想,今日终于得到了,扪心自问一下,真的值得么?”
值得么?他的一席话让我彻底怔住,往事若浮云般重上心头,怅然一笑,“当然值得,这是我应得的,七年啦,我在李家做牛做马已然七年,如果没有我,如果没有我的‘丹凤朝阳’,老爷早就成了无头鬼,何以官复原职?”
“是啊!”孝恩涩然冷笑,一双幽幽黑瞳逼视着我,“怎么给忘了,沈梦遥是李氏一族的大恩人,如若没有你,江宁李氏早就满门抄斩了!”
凤眸一瞥,我的声音低微,几近听不清,“你知道就好!”
他死死握住我的右手,声嘶力竭地咆哮,一字一句如锋利的刀刃直直戳在心头,“你还是没弄明白,大哥并不爱你,他们都在千方百计利用你,为何要勉强自己……”
“我的手!”惊呼脱口而出,一阵钻心的剧痛,手骨似乎被他捏碎,发出咯咯的声响。
“都是这灵巧的手害了你!”孝恩满目赤红,如同愤怒的狮子,恨道,“我一定要毁了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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