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久,梅雪面含微笑的看着我:“咱们――?”
“反正已经出来了,要是方便的话,我们就去逛逛吧。”我忽然意识到,尴尬的笑笑:“诺诺这小家伙肯定是这些日子陪我圈在家里有些烦了,你看他一出门就不停的笑。”不得不承认,在尴尬的场合中,第三者,尤其是小孩子是充当“救火队员”最好的人选。
梅雪环顾下四周,目光锁定在街道对面的新华书店:“那咱们去书店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不是很爱逛街的,要是你觉得去书店比较枯燥无味――”
“好,就去书店。”我及时肯定她的建议。
孩子,两位大人,一起走进书店,显而易见这是一家人。我稍纵即逝的念头,指示我的目光看向梅雪。为什么?对于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会有瞬间的温馨闪过,而这种感觉,在与子萱的相处中,已经久违了。我恍然大悟,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悲凉,或许子萱早已看穿我的内心。她坚定,凄凉的说:“张纪念,你没有爱过我,你爱的只有你的家,而我从未走进过你的世界。你没资格来指责我的背叛,你没资格。”现在想想,的确我是没有资格指责她,这一刻,我醒悟,她原来是真切的,从未走进过我的世界,而曾经的幸福、曾经的温存、不过是年轻时萌发出的激情。而非爱。
我抱着诺诺走到梅雪身旁,看到书架上赫然摆放着那本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的诗情人生》,我毫不犹豫的伸手取来。
梅雪扭头看一眼,笑着低声说:“你也喜欢海子?”
“实话?”我笑着说,并没想听她的回答,继续说:“对于海子,我仅限于她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能你会笑话我,之所以喜欢,完全是由于偶然在午夜听到电台节目中主播的朗读。也许真正吸引我的并非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而是主播的声音。”我解释完,耸耸肩,很快的低头,注意力似乎是故意重新回到手中的那本依旧密封的书册上。
“梅雪?”梅雪惊奇的问:“是她吗?”
我抬起头,看着她,微微点头。
梅雪的脸庞很快充满着笑容:“我想,海子的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应该是她最心爱的,也是最为用心想读好的一篇。”
“怎么?难道你也在听她的节目?”我瞪大眼,惊讶的看着她。
梅雪只是笑,没再说话。可从她淡淡地笑容中我隐约的感受到,满足、欣慰。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单位突然来电话说有紧急任务。”梅雪接完电话回来,满怀歉意的说:“下次,一定会再见面。”
直至她走出书店,我才发现,从开始见面,到她突然的离开,我竟然从未问及过她姓名。此时诺诺的小脑袋朝向书店门的方向,似乎也在为他新结识的阿姨的告别感到伤心。
会再见的,正如她所说,“下次,一定会再见面。”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就让它暂时成为一种距离美吧。
23点30分,梅雪的节目准时踏入我的生活。不早一秒,也不迟一秒。
“今天与自己的一位朋友去逛书店,他告诉我,因为梅雪的节目而爱上了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许海子的这首诗,更多教会我们的是要怀踹希望生活,只要有希望,生活始终是美好的。在分开时,我告诉他‘一定会再见面’,今晚,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就由梅雪兑现承诺。”
是它,是她的声音,难怪我会觉得熟悉,欣喜之余,我回想到她充满欣慰的笑容,以及她的那句“一定会再见面。”下次,我们真的还会再见面吗?与以往不同,怀揣着些许兴奋、些许亲切、些许感动,聆听完梅雪的节目。深夜,透过明镜,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脸上,笑容犹存。那是发自内心的,无需修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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