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扉,你回来了?”
远远传来周子恒的声音。孙扉应了一声。
他抬眼看向窗外,不知道侯爷好不好……那个和他生活了四年的尊贵男人,又怎么能逃得过他的手段……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要怎么去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回过神,孙扉应了一声。从厨房里走出去的孙扉就看到周子恒从楼上走下来,他穿着睡衣,没有特别的表情,但是孙扉能看出来,他的心情不错。
“怎么了?”
孙扉问,他快走几步走到周子恒的身边,扶着他坐到沙发上。一开始周子恒对他说过,他断的是手不是脚,不需要搀扶。可是孙扉一反常态的坚持,周子恒虽然有点诧异,但最后还是任他这么做了。对此孙扉很满意,这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可是周子恒妥协了。有了第一次妥协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也意味着,在不知不觉中,孙扉他在周子恒心里的地位会越来越重。
“我想和你说个事情。”周子恒坐在沙发上,和孙扉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他有些失望。他们之间更像是彼此熟知的朋友,而不是他当初想象的恋人。他要的是一段短暂但却充满激情的爱情,让他能够在这个短暂的假期里忘记那个人,忘记那场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可惜,结果并不如意。孙扉什么都好,却不是一个放得开的人。住在一起的日子里,孙扉对自己的好,周子恒不是没有感觉到,但就是因为这样周子恒才决定早点离开。他不希望孙扉爱上自己,因为他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与其让到来后来让孙扉伤心,不如现在早点分开。
孙扉听周子恒这么说有些愕然,他点了点头坐到周子恒的对面:“说吧。”算算日子,周子恒的假期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吧。所谓的假期情人,也要结束了。开始的时候孙扉就知道这么短暂的假期,周子恒不可能爱上自己,分开是迟早的。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面上却自然而然的露出慌张和无措。
周子恒把左手伸进裤子袋子里,他听得出也看得到孙扉掩饰的慌张。不能这样下去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断不断才是真正的不应该。
“我去给你拿水。”
周子恒想了会,组织好语言,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孙扉却是先说了。他说要给自己拿水。周子恒看着孙扉走进厨房,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狼狈。也许是错觉吧。
孙扉走进了厨房,他打开冰箱,冷冷地笑了。装软弱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之一。从不撒娇的女人,太冷,太硬,所以那些个正室夫人虽然名正言顺但往往不受宠爱。把撒娇当成生活的妾室们,就有些过了,太过频繁的撒娇让人厌烦。
孙扉一直记得没有进侯爷府的时候,嬷嬷说过,不管怎么样只要恰当运用“柔弱”的力量,任何坚强的东西都会被它摧毁。在后来的后院斗争里,他也凭借这个得到侯爷更多的关注。以柔克刚就是这个道理。每个人小时候,都会撒娇,都会发嗲。这是是与生俱来的。当犯了某种错误或者有了某种要求时,乖巧地笑一笑,或者拉着父亲母亲的衣袖央求几声,大人们立即心软了,本来想斥责几句的,反而变成了轻声的安慰;本来不想答应的事儿,也遂了孩子的心愿。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的成长,男人就会自觉地抛弃这些,而有些女人保留着,有些女人放弃了。孙扉是个男宠,但他也是个男人。所以在嬷嬷一开始要求他学会撒娇的时候,他也抵死不从,但情势比人强,不想挨饿不想挨打,就得乖乖地学。直到后来见得多了,他才明白软弱一下,撒娇一下和尊严没有关系。
会适当示弱的人,都是真正清醒的有能力的人。男人总是需要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撒一下娇,试一下弱。别看男人们在事业中一路拼杀勇猛无比,其实在感情上他们也有着单纯的一面,撒娇示弱最能满足他们的大男人心理,让他们自觉自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看透了这件事情,孙扉就放下了自己心里的一点不忿,他示弱,他撒娇,却是赏别人脸,同时自己也乐得放松一下。
拿个水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可是孙扉却迟迟没有回来。周子恒有些不耐烦,心里有什么东西搅得他一阵难受。想着不如去看看,周子恒站起来,他走到厨房门口。
孙扉手里拿着矿泉水人,整个人缩在厨房的一角,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周子恒慢慢走近,他蹲下去,伸出左手抬高孙扉的下巴。他这才发现,这个人在哭。
哭,是一门技术。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哭泣的方法也是不同的。哭天抢地可以吸引人的注意,却难免让人觉得做作;暗自垂泪虽说不为人知,却更能惹人同情。
周子恒不是个狠心的人,孙扉一早确定。所以这一回,他决定要示弱了。既然注定要离开,既然这个假期情人已经到期,他孙扉确实不会纠缠,但是周子恒也别想那么简单的忘记他。
“为什么哭?”周子恒问出口,语气是自己想不到的温和。
孙扉内心不屑,表面上却装作急急忙忙擦掉眼泪的样子,甚至勉强露出几分笑容:“没有。我只是迷了眼。”强颜欢笑,楚楚可怜,这样的事情做惯了也就丝毫看不出破绽。
周子恒却是知道了,他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孙扉一颤,挂在睫毛上的泪珠轻轻滑落,滴到了周子恒捏着他脸的手上。他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周子恒被他的眼泪一惊,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左手,眼泪滴在上面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
“不要这样……我们当初说好的……”
是啊,当初说好的。孙扉强制的开口,声音却有着一丝不让人察觉的颤抖:“我记得,我一直记得。”他站起来,顺便把周子恒也拉了起来,“你去坐好,我洗把脸马上过来。”
周子恒还想说些什么,却也不忍心把孙扉逼得太紧。他一直认为孙扉是一个身家清白,生活简单,感情经历单纯的人,他甚至认为自己是孙扉的第一个男人。初恋总是让人难忘的,他忘不了那个人,何尝不是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初恋?
想着这些,他还是决定先回客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周子恒又想了很多。情感上他无法给孙扉更多,物质上却可以。
孙扉在厨房里洗了把脸,其实洗脸是假,让周子恒有一个单独的空间是真。人是很奇怪的,有些东西明明很简单,你不去说,让对方猜,猜出来的结果总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就好比,之前孙扉在一本古诗大全上看到的一个侯爷的门客的诗,明明只是闲暇戏作,却硬生生套上了无数的含义,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约莫过去了五分钟,孙扉从厨房出来。他坐到周子恒的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拘谨地坐着。周子恒没有先开口说话,孙扉垂着眼睛,用余光观察他,见他一副深思的样子,先开了口:“你的……假期……”
“是。”
“你要回s市了?”
“……是。”
“我知道了。”孙扉说完这就好站起来,转身的时候周子恒抓住了他的手肘。
周子恒拉住孙扉:“等一下。我还有话没有说完。”
孙扉抬头看他,一直以来温暖柔和的眼睛里竟然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你说。”很轻的两个字,如果不是离得近,周子恒一定听不到。
“我的行李已经整理好了,明天一早我的助理会过来接我。”周子恒顿了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给孙扉,“这里面的东西你拿着。”
用钱打发我妈?孙扉想起来到这个时候之后看的那些个电视剧,十之里面的有钱人在说分手的时候都会送上一笔钱。
“什……么?”按照剧情,一个纯真的,还相信感情的人是不是就会这样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你……什么意思?”孙扉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手,保持着一个很小的颤抖幅度接过信封。
“你不要想太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周子恒皱起眉,“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知道你的情况,这里面的东西对你应该有点帮助。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说到这里,他觉得有些开不了口,但是假期已经结束,“你收拾一下东西,搬出去吧。”话音结束,他快步走向大门。
孙扉的手无力的垂下,信封掉在地上发出啪的声音。周子恒顿了顿,没有回头,脚步不变得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孙扉微笑地捡起地上的信封。他舒服的坐在沙发上,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房产证,在这个县级市最好的地段的,一套128平的房子,保守估计值七八十万的样子。
收拾完东西,孙扉把信封放在茶几上。为什么不放在周子恒容易发现的地方?很简单,如果周子恒一回来没有看见信封,那么他自然就会认为是自己拿了,这样他一定会觉得双方互不相欠,下意识里难免会觉得孙扉和其他那么为了他钱的人没有什么不同。等他这样想好后,再看到信封,他会怎么样?震惊会有吧,愧疚会有吧,哪怕不多,只有一点点。这样之后,孙扉强制给他养成的习惯就好发挥作用了。周子恒,看你怎么忘记我。虽然驯养没有来得及完成,但也不会不留下痕迹。
第二天,周子恒的一早就离开了这个小城市。助理坐在副驾驶上向他汇报着这段时间里德一些工作情况,他却心不在焉。他还在想离开的时候助理在茶几发现的信封,孙扉留下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周子恒不再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专心于公务。
周子恒离开的一周后,孙扉辞去了咖啡店侍应生的工作,准备去A市。
而周子恒的秘书、助理和保姆都发现他不知何时养成了喝雀巢矿泉水的习惯,要知道之前的周子恒是只喝CHATELDON的。
孙扉没有失败,周子恒看到冰箱里慢慢的矿泉水的时候总是会不小心的想到他。可是再次回到那个小城市,那个咖啡馆的时候,那人却是已经离开。
暂时的离别是为了过后更好的重逢。和周子恒之间的相处虽然短暂,但是孙扉从来没有想过要放掉这个金龟。花费了心思,付出了努力,还没有得到相应的报酬之前,他绝对不会放弃。
周子恒离开的第二天,孙扉和往常一样在咖啡馆里工作,一切都没什么不同。他还是那个性格温和,笑容温暖的老好人。他有时候会想多久周子恒才会发现已经习惯了喝雀巢的矿泉水,已经习惯他这个人?应该用不了多久吧。他自信周子恒会回来找他。好马不吃回头草,可是如果马儿发现前面的草都不合自己的口味,它还会不回头吗?
可惜的是,他没有等到周子恒。因为就在这天的下午,一个穿着西装,姓顾的律师找到了他。那个时候孙扉正在后巷倒垃圾。这个场景很熟悉,因为那天,周子恒似乎也是在他倒垃圾的时候来找他的。
两个人一起从后巷里走出来,顾律师却执意不肯走在孙扉的前面,甚至连并肩都不肯。孙扉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只是一身笔挺西装,看上去是精英的顾律师像个跟班一样跟在一身侍应生打扮的孙扉后面,非常的不协调。弄得咖啡馆里的女孩子,以为孙扉是什么扮演乞丐的王子,在背后窃窃私语。
“孙扉该不会是什么有钱人吧?那个顾律师说找他有事情呢?”
“看上去不像,现在的富二代哪里会来咖啡馆打工啊。”
“可是律师什么的,也不会来找个普通人吧?”
“你们不要以为这是电视剧,人人都可能是落难的少爷。说不定是孙扉惹了官司!”
孙扉和顾律师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女孩子们才停止了小声说话。
两个人在咖啡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坐下来,顾律师叫了壶咖啡。孙扉故意没有先开口说话,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个律师。孙扉不知道这个律师为什么会来找他,说真的他一点都不知道。以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律师跟他们那会儿的状师是一样的,可是他又没有惹上衙门,这个状师为什么要来找他?奇怪的不只是这个,即使是现代,两个人行走的前后或者距离都能说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个律师不肯和自己并肩,执意要自己走在前面,似乎是自己的身份比他高。这根本不可能!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好在顾律师是见过一些场面的人,自己先出了声:“这里的女孩子很活泼啊。”
孙扉知道他在打破僵局,于是也笑笑:“是的,她们都是很好的人。一直很照顾我。”说着还腼腆的笑了笑。这具皮囊最好的优点就是具有很强的欺骗性,一看就是个性格温柔的好人。
顾律师也跟着笑了笑:“我知道你肯定很疑惑我为什么来找你……”他见孙扉似乎要说说明,伸手打断,“你先别急着说,听我把话讲完。”
孙扉点点头,谁叫他现在是个好性子的,别人的要求总是忍不住要答应。顾律师想了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些东西,厚厚的一叠。孙扉偷偷的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那个叫英文的蝌蚪字。
“刚才我已经介绍过我自己了,不过还是请你看看我的名片。”顾律师把名片递过去,看着孙扉双手接过。
孙扉是学繁体字长大的,虽然已经认识现在的简体字了,可看到字的时候还是要反应一会的,他喃喃念出声:“顾建,盛超律师事务所,所在地美国纽约?”
“是的。”顾律师连忙把那些厚厚的资料推到孙扉的左手边,“我和我的雇主找孙先生已经快两年了。”
“咦?”孙扉惊讶的出声,两年前他还没有在这个身体里重生,也就是说这个律师找的是本来的孙扉,“为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美国人。我……你会不会认错人了啊?”他搜索记忆,根本没有和美国有关的事情。难不成是身子的原主人在深圳打工的时候惹到了什么人?
顾律师一直在观察孙扉,自然知道他的疑惑。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我的雇主是一个美籍华人,是孙先生的父辈了。他在美国拼搏了多年,也算是个富商。两年前,他雇佣我和一个私家侦探帮忙寻找他在国内的亲人,当时他提供的是你母亲的资料。后来我回国后,通过一番调查得知你母亲已经去世,又费了一番功夫,最后找到了你。”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似乎从来没有提到过他……”孙扉绞了绞手指,有些无措地看着顾律师,“他……”那双干净的眼睛望着顾律师,毫无防备的表露出疑惑,迷惘和不安等情绪。在这样的伪装下面,真实的他却冷眼旁观。
“我的雇主很早就出了国,你母亲可能不记得。”顾律师这样解释,“放心好了,我这次找到你,只是因为我的雇主想要照顾你,接你去美国生活。”
“这个不行的!”孙扉吓了一跳一般的连连摆手,“我见都没见过他,怎么能去美国和他生活呢!”他说着甚至跳了一起,还不小心打翻了咖啡杯,温热的咖啡全倒在了他黑色的围裙上。
咖啡杯掉在地上的声音吸引了几个顾客的注意力,孙扉被他们指指点点的有点窘迫。
顾律师善解人意的回头对那些看过来的人微笑,然后才拉着孙扉坐下:“快坐下吧,周围的人都在看你呢。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是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雇主是真心诚意的,他的子侄辈只有你一个男孩子,去了美国拟至少不用自己每天辛辛苦苦上班。雇主是个传统的人,他希望有个男孩子做继承人,你……”
“我,我……”
“不要我我我了。”打断孙扉的话,顾律师指着窗外那些“你看看窗外那些人,每天早出晚归,拼死拼活,害怕一个不小心失了业,房贷车贷还不起。而你现在,怕是连他们都比不上吧?”说完又指了指坐在咖啡店里的人,“这些人,和你年纪也差不多。每天只要喝喝咖啡,打打球,就有大笔大笔的钱入账。不就是因为有个好的背景,好的起点。”
孙扉沉默了一会很认真的回答:“我现在也很好,虽然他们出身好,赚钱多,可是我并不羡慕。我自己努力赚来的钱,我花的安心。”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差点被自己恶心到。真没有想到,他有朝一日竟然能说出这番话,和他的信念完全相反的话。很小的时候,嬷嬷教给他的就是怎样像一朵菟丝花一样依附一个人。不过换个方向一想,他在依附上一个人之前,不也是在努力吗?这样想想,他又觉得自己说的也不是很恶心。顾律师讲的东西让他很心动是真,但自己努力也不错。依着他自己的实力,即使钓不到周子恒也会很快钓到白子恒,林子恒的。
“好吧,钱的方面我们不说。就说说我的雇主,你的亲人。你现在孤身一人,难道就不想和你的亲人在一起吗?”
正中死穴。顾律师察觉到孙扉一瞬间的僵硬,再接再厉:“你忍心让我的雇主失望吗?他虽然四十多,不算老,可心脏不好。到时候听到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一个激动……”
“不要再说了!”孙扉大声的喊了出来。深呼了好几口气,艰难的开口:“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告诉你。”
知道不能逼得太紧的律师先生点了点头,留下自己的酒店地址和房间号码,就告辞了。
律师一走,那群女孩子哪里忍得住,一溜烟跑过来。社会不管怎么变,国人喜欢看热闹的特点一点都没变。
“孙扉孙扉,那个律师为什么来找你啊!”
“孙扉,那个律师是你亲戚吗?看上去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孙扉一一回答:“他啊,是我的房东。问我要下个月的房租的。”
此话一出,女孩子们大失所望,连连抱怨。
“怎么这样啊!原来是房东啊!”
“三十几岁看上去很有型,原来这么抠门啊。离月底还有好几天呢!”
也有精密的女孩子不相信,继续追问:“你刚才怎么那么激动啊,咖啡杯都掉地上了!”
“他说要涨房租,一个月1000。我就激动了点。”眼睛不眨一下,孙扉继续胡说八道。这下子女孩子嘛全抱怨起房价了。孙扉乘机脱身。
说是要考虑三天其实是孙扉不想顾律师觉得是那种爱钱的人。虽然谈话的时候他一再表示了自己并不爱钱,但做事情都是要慎重一点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世界没变,有些东西就不会变。贪财和好色被放在一起,形容的总是一些让人不齿的人。
孙扉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戚很疑惑,因为这实在是太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了。不是他疑心病重,但凡一个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好运弄懵的人,都会觉得太巧了。可是这馅饼已经掉在自己面前了,不管有毒没毒先吃下去总是保险的。就算它是有毒的,孙扉也相信自己有办法找出解药。
孙扉想得没错,事情确实没那么简单。顾律师回到酒店之后,就打了一个长途回美国。
“老板,我见到孙扉了。和她长得很像。”
美国纽约郊区的一栋别墅里,一个始终在等电话的男人看清了来电显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拿起电话就听到顾律师说孙扉很像她。他嗯了一声,直接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他答应来美国吗?”
“还没有,说是要考虑三天。”
“考虑三天吗?小顾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会答应的。”男人拿着电话走到落地窗边,时差的原因,这里已经是夜晚。
顾律师回想孙扉的表情,回答道:“放心吧,老板。就算最后他不愿意去美国,我也会安排好他在国内的生活的。”
“恩。如果他不愿意,你也要照顾好他,不要让他吃苦。”
“放心吧老板,孙扉是个惹人疼的孩子。您不要担心那么多了。”
“三天之后,有了结果立刻告诉我。”
“知道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三天。这三天里孙扉很矛盾,一边是他不想放弃的馅饼,另一边是他努力很久,有把握得到的周子恒。最终他决定把一切交给老天爷,他告诉自己如果这三天里,周子恒回来找他,他就放弃馅饼。而就在第三天的时候,他从咖啡馆的一个女孩那里知道,周子恒来找过他。
于是他亲自去了趟酒店,回绝了顾律师。心情很好的孙扉神采飞扬的回到了自己的租的小公寓。晚上洗好澡的他,躺在床上几乎能想到咖啡馆的女孩子告诉周子恒,他离了不知道去哪里之后,周子恒怅然若失的样子。他让他养成的习惯一定在提醒他自己的存在,可是周子恒却怎么也见不到人,这下子自然对他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不念自然就会忘,因为不管怎样的思念都经不起时间的蹉跎。不要太过高看一个人的感情,再怎么痴情的人都是有底线的。在没有达到底线的时候,他可以意味的迁就,但是记住这并不意味着你很重要。这只能说明,你没有到达那条底线。
在拒绝顾律师一周之后的一个傍晚,孙扉受到了一份快递。打开快递,孙扉吃惊的发现是两张房产证。好在除了房产证还有一张便条,主要是说孙扉的那个什么亲戚知道孙扉的决定之后很难过,但也尊重孙扉。于是就送上两套在s市买的房子,希望孙扉能生活的好一点。
这下子,孙扉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因为周子恒的关系本来就要去s市,这下子连落脚的地方都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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