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爷今天怎么有工夫来啊?可是想喝什么酒了?”北辰轻一边笑着,一边先给十七爷倒了一杯茶。
自从上次见过之后,联络十七爷的事情都着落在晚烟身上,北辰轻便再也未曾见过此人。只在偶尔听晚烟提起,到当真无愧商痴之名,做事十分有魄力。
“哈哈,北辰堂主莫要怪罪,这只是我的一个怪癖,没事儿便喜欢扮作闹事的人,到自家的店里,瞧瞧店伙计应付事情的能力如何。今日得见,北辰堂主手下之人果然个个厉害,笑脸相迎,却小心提防,来去几个回合,我竟丝毫占不到什么便宜呢!”十七爷脸上笑的自然,显然是真心的赞许,并未因之前的事情有丝毫的芥蒂。
北辰轻听罢了然,“十七爷的生意之道果然非同一般人,呵呵,十七爷既然如此说,可是表明我们这店里的丫头通过了十七爷的考核了呢?”
“那是当然了,刚才那两个丫头的表现,比我的伙计不知好出来多少呢。”十七爷原本温润的笑容灿烂了起来,“北辰堂主果然好手段,原来,晚烟给我讲的那些,竟都不是虚夸的。”
“哈哈,十七爷谬赞了,今日既然是十七爷来了,我们便破例一次,十七爷想喝什么酒?只管点来……”
“我来,是为了一味酒的!”十七爷突然笑得有些古怪,“这酒恐怕有些难弄,但素闻北辰堂主的调酒之术出神入化,因此,才冒昧来求。”
“哦?”北辰轻眉头微挑,暗自寻思,这莫非又是眼前这位十七爷想出的考核之术。
“这味酒叫做‘求亲’,还请北辰堂主成全。”十七爷如玉的面容看不出一丝的戏谑之意,甚至,认真了不少。
北辰轻十分愕然,这一出却超出了她的预计,细细的寻思了一遍,随即略有恍然,只拿眼瞧着晚烟,笑着开口,“‘求亲’?这酒的名字到有趣的紧,只是,恐怕这酒我却是调不出来的,却要看晚烟手艺如何了……”
“轻儿,开什么玩笑,调酒一向是你,又或者是小竹小碧两个,却跟我有什么关系!轻儿,我还要准备晚间的表演,先行回去了。”晚烟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一抹红晕,急急的开口解释。随即,逃也似的回去内室了。
北辰轻见状,想起晚烟讲给自己的故事,原本兴奋的心情到有了几丝担忧,嘴角的笑意渐隐,看了看十七爷,认真的说道,“十七爷要的这酒非同寻常,不是我们酒吧惯常能配的,当真配出,恐怕消耗极大,最要紧的,却是要一味食材,唤作‘诚意’,却不知十七爷有多少‘诚意’呢?”
“这诚意我一向不缺,只是我料想这诚意并不是一下子添加的,却要慢慢的酝酿,今日来,只是希望跟北辰堂主聊聊,若北辰堂主同意,我自然将诚意慢慢送来。”十七爷此刻正襟危坐,认真之余还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哈哈……”北辰轻痛快的笑了,“既是如此,十七爷大可不必担心轻儿这里,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了,除了‘诚意’,‘求亲’这味酒的精髓在于‘呼应’,若果真晚烟愿意给出‘呼应’,我保证这酒不但能配出,而且绝对是精品,味美醇香,可若是晚烟不配合,那么就算十七爷送来再多的‘诚意’,恕北辰轻不能从命。”
北辰轻眼角微斜,瞧见内室的帘子微动,大概晚烟并没有真的进去,刚才那番话她定是听了去的。
“好!”十七爷的眼里绽放出了不一样的光彩,原本温润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激动,“北辰堂主好魄力,多谢堂主成全,若当真晚烟不愿,我又岂可强人所难。”
北辰轻见状,心也慢慢放下了,若果真此人对晚烟一片真心,未尝不是一个好托付。
“这位……这位什么十七爷是吧?你可知道我是谁?”旁边妩翠儿听了全过程,她虽不知道晚烟跟着十七爷究竟怎样,可却也瞧出了,这位爷并不是什么故作姿态仗势欺人的主儿,于是,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捉弄之意,以报自己刚才被戏耍的仇。
小竹最是个喜欢跟着妩翠儿胡闹的,见状,也随后跟上,“这位翠儿姐可是晚烟姐最好的姐妹呢,十七爷,人家打扫了一半的桌子,却被你打断,待会儿还要从头开始呢……”
十七爷嘴微张,正待反应,妩翠儿却突然惊呼出声,“呀,小竹,你刚才是不是站在了桌子上?你可知道,这桌子要弄到轻儿要求的水平,得多麻烦啊,我刚刚擦完了第一遍,你竟然站到了上面……”
“不怪我啊!要不然,这一桌的酒杯都要破碎了,咱不是要赔的更多,要怪就只能……”说着沉吟不语,只拿眼瞥着十七爷,嘴角含着促狭的笑容。
北辰轻知道两人是愤恨刚才被十七爷戏耍了一番,于是不再多说什么,径自走向内堂,她却要去问问,晚烟到底存的是什么样的心思。
…………
……
夏天的下午,空气里泛着一股子特别的潮气,距离晚上开业还有两个时辰,姐妹两个坐在凉亭里说话。
“想不到,那个十七爷竟然是这样的来头。”北辰轻沉吟不语,原本看的出此人身份不同,却未料到,竟然不同到这种地步,其实,也该想到,当初能让路沉枫大礼叩拜之人,恐怕必是皇家血统,而十七爷长的跟那人酷似,定然脱不开这身份。
“那天,他告诉我他叫路帧清的时候,我还不曾反应过来,可是后来,才恍然,这竟是皇家的名字,我曾经接待过当今,但只一面之缘,印象不深,如今细想一番,竟觉得他果真跟当今长的颇有几分相似。”晚烟慢慢的说着,语气里透出的彷徨,让北辰轻心头微疼。
沉默片刻,虽不忍,却终究问了出来,“晚烟,你对他究竟……?”
晚烟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池塘里的盛开的荷花,“轻儿,你说人当着能‘出淤泥而不染’么?”
北辰轻眉头微挑,若晚烟当真介意的是这件事情,那或者并不是什么难题,毕竟,路帧清第一次见到晚烟就是在青楼,而今既然能坦荡荡的提亲,那么必定是过了自己心头的那道坎的。
“晚烟,我只问你一句,若你此刻是清白之身,你可愿意跟了他?”北辰轻将晚烟的脸轻轻的转了过来,认真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曾经一番柔情付之流水,她最怕的是晚烟从此无心情爱。
“我如果是清白之身……”晚烟细密的睫毛微微垂下,默默的想着,“轻儿,你说,他会不会还会娶很多很多的妻子?过两天,他便把我忘掉了?”
北辰轻心头微颤,果然,曾经留下的疤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看来,两个人要走的路还有很多。
想罢,喟然一叹,希望路帧清当真有魄力有诚意一路陪着晚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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