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已经老了,但是人越是老了威望倒是越来越高了,经过这一战估计威望又要上升了,高元也不年轻了,为了给儿子留下一个稳定的朝廷,怎么可能还容得下我这么一个功高震主的老臣呢?明里不好杀我,暗杀是没有间断的,但是无奈我身边也不乏高手,没有让他成功,昨天那么好机会他当让不会放弃了,现在我身处大隋的军营就算是死了那也算不到他身上啊。这是杀我的最好时机了。”乙支文德感叹道。
萧守仁哪知道他们君臣里面还有那么多大的弯弯道道,能爬到他们那个位子的人又有哪个不是胸中沟壑千千万呢?
萧守仁听完乙支文德的话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只是拿起桌案上的酒壶给自己也筛了一杯酒,就这样子和乙支文德一人一杯这样喝了起来,乙支文德默默想的是自己前面的命运,萧守仁想的是这复杂的古代世界以及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各自都想借酒消愁,只图一醉,如此而已。
送走萧守仁后乙支文德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嘴里还嘀咕着:“这小子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看来这次又让我逃脱了,高元啊高元,你也算是救我一次了。”
要是萧守仁听见这话的话估计得跳起来,这老家伙很明显又利用自己了!
奇迹之城,商城的城主府上,说是城主府,其实不然,因为这里面的一桌一椅,一砖一瓦都不符合一个城主府应有的规格,而且其占地之广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城主府邸可以比拟的,说是城主府其实是好听点。
这其实是杨广在商城的宫殿,前面只是挂了一块城主府的牌匾,后面的宫殿是自成一体的,到处都是雕龙画凤的朱栏,到处都是大理石砌成的台阶,到处都是又高又大的台柱子,后面的亭子和假山更是多不胜数,舞榭楼台层出不穷,极尽奢侈之能事。
夕阳刚刚消逝,这临时的御书房中才刚来得及点上大红的蜡烛,烛光摇曳,灯火忽明忽暗。
影子一闪,没看清是怎样的进来,也没看清是怎样的走近身来,只是感觉到风忽然间大了点,也只是感觉,因为下一刻这感觉就消失了,一切都又回到了正常。
只是杨广的八尺开外多出了一条人影,这条人影和御书房的一切是那么的契合,仿佛从天地初开时就在那了,一动不动,烛光摇曳中也只是影子在那跟着摇摆,一切显得那么的诡异。
杨广头都没有抬起过,一直低着头看御案上面的折子,是关于这次征伐高句丽的事物人员处置。
就这样子一直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先开口,仿佛杨广跟前的影子就真的只是影子而已。
直到杨广看完了所有的奏折,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微微的抬了抬眼,看向那盘龙柱旁边的影子。
“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杨广发话了。
“嗯,基本上可以肯定了,我们得到的信息是正确的,高元和乙支文德之间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昨天高元确实是想置乙支文德于死地,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已经是到了水深火热之中了。”那影子慢慢地回答,不卑不亢,见到杨广也没有正常的下跪三呼万岁,口气也很是平淡。
“幸苦你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不能让乙支文德死在我们这了,这仗咱们是打不下去了,虽然如此,但是咱们肯定是不能空手而归,一定得带点东西回去给那些个老匹夫看看,要不然回去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说是非了。”杨广听见影子说完之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乙支文德那老狐狸倒是也很狡猾,看见送饭的士卒死了竟然向朕要了一条大狼犬,以犬试毒,这也就这老家伙想的出来,真不知道是聪明呢还是笨,用根银针不就可以了嘛,真是的。”杨广自言自语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加派人手,严密防守,以防有人从中生事呢?”影子闷声闷气的问道,也不管杨广在讲什么,仿佛都和自己没关系似的。
“嗯,没错,估计现在已经是多方眼线在盯着这了,那些人巴不得这出乱子,既然如此,我们也只好让他们失望了,这样吧,把三队的影子都调过来监守乙支文德,周边的布置也增加一倍人手。”杨广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仅仅是杨广的御书房,就在这商城当中又有多少的眼睛在盯着这呢,如果乙支文德一死,那势必会引起一次大动荡,乙支文德的高句丽门生肯定不会同意高元退兵,肯定是想报仇,毕其功于一役,大干一场,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到那时候谁也讨不到好。
乙支文德一死,谁最乐意看到呢?
高元希望看到,这样子,乙支文德死在隋营里面就跟自己牵连不上了,自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举起为宰相报仇的旗子,把军权一点点的拿过来了,调兵遣将,这遣将里面的遣字就值得商榷了,与其说是遣将还不如说是把乙支文德的心腹都清洗一空,安插自己的心腹进去,慢慢掌握军权,谁掌握了军权谁的拳头就是大的,那就得听谁的。
估计太上道也是乐意看到这个局面的,一直以来太上道都是把自己视为天下第一教,自己的意愿就是天意,天意是不可违背的,天下都得听从,哪怕是天子。
但是自从杨广夺得皇位之后,太上道发现以前自己的眼光竟然是错的,杨广现在已经是慢慢的成长起来了,已经是有了对抗太上道势力的实力了,谁也不敢轻视,太上道也发现如今的杨广已经不是当年的晋王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用了,像孩子似的,长大了,不怎么听话了。指挥起来也没有以前的那种顺手了。
所以太上道也希望乱起来,乙支文德一死,那肯定得打起来,这些年大隋的老百姓已经是够苦的了,修运河,苛捐杂税越来越多,这次征高句丽也是劳民伤财,百姓早已经是哀声载道了,叫苦叫骂的声音更是不止于朝野了,如果现在还打下去,不管是输是赢,肯定是得再次加重老百姓的负担,到时候肯定得激起民变,天下大乱。
外有敌国之兵,内有暴民作乱,内忧外患,民心尽失,天下之柄肯定得易主。
到时候太上道就可以代天赏罚了,以太上道明里的暗里的力量,足可以培养一个听自己话的皇帝,皇帝都听自己的,那天下不就是太上道的了吗?
不仅仅是高元和太上道,还有其他的势力呢?
所以说这里面的水是越来越浑浊了,萧守仁就是那浑水中的一尾金鱼,也许呛死,也许金鳞化龙。
萧守仁此时此刻还摸不清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但是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事情有些复杂了,既牵扯到了高元与乙支文德的实力之争,现在太上道好像也牵扯进来了,不简单啊,一切的一切表明都不简单啊,能够在大隋严密的军队中来去自如的下毒害人,这事情还简单点的了吗?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萧守仁也不想太多,就算是这事情真的很复杂,可是这好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只不过是抓住了乙支文德而已,自己并没有卷入的太深啊。
所以呢,萧守仁在帐篷里面和兄弟们聊完天之后就上床睡觉了,这是穿越过来后的第几个觉了?萧守仁一下子迷糊了,自己也不太清楚了。
也许是思家心切吧,也许是现在安顿下来了,白天里自己想家心切吧,萧守仁竟然做梦了,梦见了自己遇见了泥石流,梦见自己在那一直挣扎,梦见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泥,梦见自己就那样被泥石流埋没了。
惊出一身的冷汗,萧守仁一下子就醒了,萧守仁梦见的是自己死之前的情景,唉!估计自己回到现代真的是难乎其难了,用李太白的话来讲就是难于上青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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