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这个孩子。”萧元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萧慕扬虽然早有所料,但没想到这话从亲生父亲嘴里说出来时,还是会让他痛彻心肺。
如果,那个尚未成型的“小家伙”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和爷爷,都是如此残忍地想要放弃他,该有多伤心!
痛像麦田里生长的荆棘。
“这不可能。”萧慕扬将仇恨的目光从父亲的“假面”前移开,同样坚定地说。
“孩子和那个女人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萧元双眼微眯着,威胁道。
萧慕扬猛地转头,目光极其凛冽地刺向萧元,吼道:“为什么?您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莫浅是林家栋的女儿,就算您仇恨过去,我不是已经答应了你,并且按您的意思那样做了吗?再怎么说,莫浅她现在也是我的妻子,您的儿媳妇!那孩子,是我们萧家的骨肉,您的亲孙子!!”
愤怒到身体发抖,双手握成铁拳,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个如此冷血的人,就像魔鬼一样。
“我从没承认过她,她没资格做我们萧家的媳妇,更不配为我们萧家传宗接代。”萧元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言词苛薄地说。
“不可能。我是您的儿子,不只是身体流着你的血液,性格中也集了您的大成。所以,别逼我。否则。。。。。。”萧慕扬额角的青筋随着话语不断传出而起伏着。“如果,她知道是你杀死了她的亲生父亲,你觉得她还会陪在你身边吗?”萧元似乎已经完全掌握了萧慕扬的心态,字字句句切中要害。
是的,这就是他为什么连日来无法入眠的主要原因,他怕,怕一睁开双眼,事情就会变成世界末日的样子。
“为什么,你要是我的父亲?!”萧慕扬咬牙切齿地说着,心底的感觉复杂得使他几乎晕眩。
“你别无选择。我提醒你,那个药剂不仅可以让她失去片段的记忆,同时也可以让她体内的激素发生变异。如果不想生出个怪物来,最后乖乖听我的话。”萧元看着儿子痛苦不堪的眼神,心底游过一丝痛楚。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身沿着山路的丛林走去。
看着萧元高大伟岸的背影,那种孤独的感觉,那种无法示人的痛苦,再次令慕扬感到了无力痛恨下去。
如果一个人,明明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却只能像鬼魂一样出现在深夜,或是无人的僻迳,那该是件多么令人心酸的事情。
泪水,不经意地划过萧慕扬完全的轮廓,分不清这泪是为谁而流。
正欲转身之时,异样的声音突然乍响天空,“过些日子,我会住进金刹堡的。”萧慕扬惊怔,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吗?原来,自己的父亲,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啊!
萧慕扬想要拒绝,转身去看那幽暗的丛林,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令人迷芒的晨雾四处飘散。
父亲要住进金刹堡,这又是什么意思?是他计划中的那一个环节在启动呢?
萧慕扬正在犹豫之时,远处突然有人急呼,“少,少爷,少爷。。。。。。”
萧慕扬伸手擦了擦眼角,若无其事地抬眼望向前方,木管家,步法踉跄地正往他这边跑来,看样子,像是出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萧慕扬连忙向前跑了几步,“发生什么事了?少夫人。。。”
“少,少爷,不是少夫人,是,是。。。咳咳咳。。。”木管家气喘吁吁地拍着胸口,想要汇报情况,却怎么也缓不过来这口气儿。
“那是谁?你慢慢说。难道,是老夫人吗?”萧慕扬闻听不是林莫浅有事,心里就安稳了下来,又恢复了淡定的神情。
“也,不是,老夫人。是少夫人的生父,林家栋。”木管家终于缓过了那口气脉来,说出了重点。
这一说,着实令萧慕扬受惊不小,“林家栋?”
不祥的预感涌现,萧慕扬不敢多想。
“刚刚老夫人开了电视,早新闻上报异了林家栋的死讯,说是尸体已经腐烂,面部也无法识别,幸好有DNA尸检。。。哎,少爷,少爷您等等我。。。少爷。。。。。。”木管家认真地汇报着刚刚发生的变故,萧慕扬却已经无法再停在这里“听说”,迈开长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山下的金刹堡狂奔而去。
莫浅,莫浅啊,请你不要有事,不要,离开我!!!
萧慕扬一边汗流夹背地奔跑,一边在心底暗暗祈祷。
还记得那晚萧元挟持了莫浅的那夜,他答应了萧元的条件,在暴突亭前亲手将林家栋。。。。。。
虽然做了善后工作,但事情还是会有败露的一天。
从后山到金刹堡有一条十分隐密的捷径,而且这条通道可以直接通到萧慕扬的书房。不是萧家的主人,是没资格进入此密道的。所以,就连在木家工作了四十几年的木管家也只是闻听此道,而不识。
萧慕扬通过密道,进入了书房,站在书房中央,他用力深呼吸几次后,用汗巾将自己额前的汗水擦干,接着,气定神闲地走了出来。
此时,一楼客厅内传来晴方怡悲伤的哭泣,萧慕扬迈开步子向一楼奔去。
陷入悲痛中的林莫浅和晴方怡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缓缓地,他向客厅沙发前走去,看着林莫浅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一个没有了知觉的人。
就是这样,这就是林莫浅一惯的性格,越是悲伤到极至,越是忘了哭泣。那年,她忍离开萧慕扬,在婚礼前一夜逃走时,也曾是这样的神情,甚至更加失魂落魄,完全地没有了灵魂存在。
看着林莫浅如此模样,萧慕扬忘记了呼吸。
来到她的身旁,抬手,轻轻地抚上了她微凉的肩头,“莫浅。。。。。。”
“少爷,林大小姐求见!”年近花甲的木管家,匆匆地跑进客厅内,急切地禀报。
谁知不等萧慕扬命令,门口处已经翩然飞来一只“花蝴蝶”,火红的抹胸热裙,像一只火狐,带着娇嗲的哭腔扬声道:“扬,我该怎么办?以后,我要怎么活下去啊?”
萧慕扬无心理会林安雅的做作之情,缓缓地在林莫浅的面前,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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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为什么更得这么慢???
因为亲们支持不够,只看不收者,非诚意也;只看不评者,非诚意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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