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慕目送一对恋人走远,走近秋鲁身旁轻声问秋鲁:“秋哥,是您朋友?”
“我的一个小兄弟。”
“老彭的事儿您让他出面?秋哥自己不方便吗?”
华慕的话中流露出了一丝惊惶和不安。
秋鲁明白她在担忧什么。她以为自己没把她的事儿放在心上。
“你那点小事,哪里值得我亲自去跑。你别看他年轻,参加工作都大半年了。夏江三镇的路他都认得全,见到需要找的人,起码也懂得打招呼问好。”
秋鲁也不看她,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大大咧咧调侃道。
“秋哥,那能不能您将需要打点或要拜托的人告诉我,我自己去跑?”
华慕有些急了。秋鲁儿戏般将自家的事交给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娃娃去办,这种安排让她心底极度不安,于是用有些哀怨的目光瞅着秋鲁,几乎想向他哀求了。
“他可是正主。你的事交给他就足够了,不用再找高层次的关系。”
秋鲁脚步不停,继续装着愣。
“秋哥,我。。。”
秋鲁停下脚步回头瞥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圈已经红了,眸子也雾蒙蒙的长睫毛也在不停扑闪。
“行了,不和你开玩笑啦!他姓啥你忘了?”
“这和我家老彭的事有啥关系?”
华慕楚楚可怜地望着秋鲁
“你再看看他开来的那辆车。”
“贾司令的。。。?”
华慕惊吓地捂住了嘴。
“走吧!你跟着他走,听他安排就行了。晚上我给你接风。”
秋鲁微笑着点点头,自己率先朝码头外走去。华慕轻拉他的衣角,小声嘟囔:“秋哥,你不和我一起走?”
“你昨晚害得我一晚上几乎没睡,我得回家先补一个瞌睡。”
中午闻兰赶回时,坐在竹床上只穿大裤衩和圆领衫手拿芭蕉扇的秋鲁已经打了一整上午的电话。一个是打到京都的;几个是打给许昌和鲁南县的;更多电话打往了沪江。甚至他还和那个自己极有好感的女孩安娴闲聊了半天。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朝鄂豫军区打几个电话了解打听彭建的消息。
得来的消息都还算理想,与自己的判断和分析差不多。
回豫南后他将调到地区去担任人保组长,意外的惊喜是还按这个职位的惯例入了常。虽然级别暂时没提,虽然只是近三十人构成的常委班底中排名位于最末端的那一个,但毕竟半只脚已踏入了十三级的高干序列。至于级别转正,估计那也就是个时间问题了。所以闻兰进门时一眼就瞧出秋鲁心绪极佳。
“山东,消息落实了?”
为君喜而喜,因伊忧而愁。
闻兰为此喜滋滋的。她俏丽脸上盈出的笑意,反过来又感染了秋鲁。
“不错,到人保组。”
“一把手?”
“嗯!”
秋鲁本想表现得淡定些的,但终究没是没能忍住。俯身在闻兰的耳边,他不无得瑟地小声补充到:“还有一个好消息。我进入了常委班子。”
“啊!太好了。”
闻兰顺势扑入秋鲁的怀里双手搂住了他的腰,将汗涔涔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你这提前退伍的一步看来走得真是太及时了?,现在许多人都在发愁呀。上午我们单位传达中央《关于三支两军若干问题的决定》文件后,新来的军代表老韩还真是满脸的寒霜,散会时还不忘嫉妒地恭喜我提前走了一步。我当时心想啊,他要是有我们家山东一半的能耐,还不早就上去了。哪用四十好几了还在为个正团职愁白了头,还为此酸溜溜讥讽我们女人。”
闻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惬意地将脸在秋鲁的胸襟上磨蹭着。
“哎,闻阿姨。你把我的干净衣服当抹布呀?我早上起来才换的。”
话刚出口,秋鲁感觉自己也像闻兰嘴里那个韩代表一样酸溜溜的了。
“我累了。乖儿子,你抱我到床上去吧!我会一开完,连饭也没吃就往回赶,现在浑身一点劲也没了。”
见闻兰笑嘻嘻撒着娇不肯松手,秋鲁只好抱起她娇小的身躯将她放在竹床上,还温柔地找来一个篾席凉枕轻轻塞在她的颈下。
“我给你下碗面吧。”
“不想吃。”
闻兰屈身侧卧在竹床上,摇着扇子舒服地哼哼着。
“真不吃?”
“想吃你!”
“妈,您老人家的魅力太强大,我怕我皮瘦肉寡的小身板不够您吃。”
“你敢!轻伤不下火线。下午上班前的时间都是我的,乖孩子在家就得听妈的话。”
。。。
“山东,你是知道我的厨艺的,晚上你要招待的人重要吗?千万别让我出丑丢脸啊!”
闻兰懒洋洋枕着秋鲁的大腿,用手捂着嘴打着哈欠小心地问道,她慵懒的倦意也传染到了秋鲁。
“哈切。”
尽管打起了哈欠,也破坏了往日睡中觉的习惯,但几乎一夜未眠中午还一场肉搏战的秋鲁仍情绪昂奋,丝毫的睡意也无。
“不是什么重要客人。是华屏的妹妹。”
“是不是又招惹人家姑娘甩不脱了?还让人家打上门来。”
闻兰的瞌睡顿时没有了,还十分警惕盯着秋鲁的眸子,紧张兮兮地问道。
“闻阿姨,您老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我是在为您还情。您去年到范城,都是她姐姐华屏全程招待的,人家妹妹这次从沪江远来,您不该招呼人家?你们沪江人不是最讲究这个虚礼节嘛!”
“油嘴滑舌的。不准备再喊闻阿姨,也不准用‘您’这个称呼,否则我都感觉自己老了。”
闻兰似乎真的担忧起来,柔软的小手又下意识往自己额头上摸去,担心那里出现皱纹。
“行,全听你的行吧!”
“她千里迢迢跟着你跑夏江来干什么?”
“什么跟着我来夏江!我俩是路上遇见的。她老公被老汪牵扯进去了,她是来夏江找关系疏通营救的。”
“噢,这样啊!”
闻兰终于放下心来。
“你要不想动手,那就找个饭馆吧。”
“那我们去革委会小食堂。他们发给我的内部招待证我还从来没正经用过呢!都被眉眉和蓝蓝她俩馋猫偷吃光了。”
“你还不是偷吃嘛!只是没有给抓住而已。还敢笑话俩孩子!”
秋鲁哈哈大笑不已,闻兰也尴尬地陪着他笑笑,但笑意有些涩还有点苦。
“晚上吃饭时,你可真得注意一些言行啊!别让外人瞧出些什么来。”
“那我得现在就把你榨光,免得你再动歪心事。”
“我求饶行不行?我喊你姑奶奶,再让你升一格。”
“讨打。”
闻兰返身把秋鲁扑倒在竹床上,还用枕头堵住了他的嘴。
。。。
待闻兰离去后,秋鲁疲惫不堪地仰躺在地上。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前,他还在为闻兰能在几天时间内就由娇滴滴的小女人,彻底变成而诧异不已。
难道是长期的性饥渴造成了这一切?如果是这样,那华慕是否也会如此?
慢慢地,他进入了香甜的沉沉梦乡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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