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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拴成宅女的日子》惊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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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叫,我也吓得从椅子上跳起,两人慌忙摸着黑再度点起蜡烛,纪承旭托着烛台像打手电筒一样对着床单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扫了个遍,当纪承旭对准床单处凸起的部分准备下手之际,我突然回忆起喜娘之前说的话,要我睡觉的时候别担心身子被磕磕碰碰到,因为埋了红蛋。

“原来是喜蛋!”男人掀开被单,看了个究竟,同时皱眉,压低嗓音给我使了个眼色,好像在质问我为何不提醒他害的他刚才睡疼了。

“洞房里是要放红蛋,有的还要叫小孩子滚一滚讨吉利。”完全无视他眼神中的不悦,我假装没看出他的责怪,转而笑嘻嘻接着他的话继续。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的确是很有风度地没有就此事再做文章,不过他似乎发现了床上的另一样新奇之物——一只大红的小绣花鞋,饶有兴趣地拿起掂在身心,煞有趣味研究起来。

糟糕,这个东西,我都忘记了,记得小茹之前就掩上门偷偷将这玩意塞我手心,直笑不语面色娇羞。后来我拆开一看,才是知道那是古代在女子出嫁前的必修课,小鞋子里藏着一张纸,四四方方折叠成豆腐干大小,纸上画有男女双人秀表演,种类繁多。

我有身孕一说,除了纪老爷纪夫人和专属伺候我的小茹以及纪夫人的心腹王马知道外,其余人一概不知。所以办婚事的只是照章办事,新婚该有的小东西一个都不能少。可小茹给我这玩意时候的笑,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看似娇羞,其实似笑非笑,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难堪,料想她以为我和纪承旭连孩子都有了,这图中的千姿百态怕是早捻熟于心了。

唉,我的名誉权啊,一万两真金白银,我认了!

当然,因为根本用不到,所以我当时就随手将这新婚的启蒙读物扔床边,孰料今日被纪承旭误打误撞摸到了。

情急之下想去抢,但怎么会是身长手长又机场灵敏的纪承旭的对手,而且他早我一步发现了鞋中的玄机,待我想去抢夺之际,他早将烛台朝床板上一按放,腾出一手去抠里面的小豆腐干。

妈呀,明火都敢往床上放,他不怕烧了屋子!很快权衡利弊,我双手扶稳床头的烛台,随即对着他埋怨:“那是我的东西,跟你没关系,还我!”该死的,当日契约就应该再加一条,不许侵犯**权。

男人不理我,打开豆腐干,随即朝我这里靠,为的是凑近我手边的蜡烛,但当他看清图中所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后,立即板下脸将东西胡乱收小又塞回小鞋子中:“没事别乱放。”

呃,他这是害羞,所以故作严肃?就这样,气氛既尴尬又暧昧,两人不再对话,各管各回了自己在房中的领地。纪承旭爬上床清理着未被取走的喜蛋后,就坐床上单手撑着床板目送我躺回去,由于方才的觉悟,我聪明地带了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覆,随即朝脚尖的地方踢了踢包住脚。

整个过程纪承旭格外有耐性地静静凝视,随即待我躺了个安稳后,才再度以他的弹指神功灭了蜡烛。

幽幽黑暗之中,隐约能听到男人粗重平稳的鼻息,感觉别扭而暧昧,我睡意全无。

明日新妇上茶,不知除了公公婆婆外,是否还有其他纪家的人丁,突然想到纪承旭的大哥,心虚地手心捏出一把汗,要是我明天看到他,估计是头都抬不起来了。就是因为之前功课没做足,昨天逃跑的时候才出了漏子,依稀记得曾经听小茹介绍起这纪家的其他少爷,表情带着赞赏和羡慕,可惜被我打断了,唉,我还真是目光短浅,其实我现在巴不得多知道点纪家的事情,好方便我以后在府中生存。

不自查地叹了口气,床那边的纪承旭突然发出声音:“睡不着?”

原来,他也没睡意,我就说,跟不熟的人共处一室很难受的,二少爷,你何苦强迫我嫁你!

“你在想什么?”听响动他似乎是翻了个身面向我这里。

老实回答,因为我希望他能给我点帮助:“有些紧张,明儿个奉茶你家的其他兄弟都会在吗?”

对面的黑影先是不作声,随即发出低低的笑声:“你怕遇见我大哥?”

唉,我就是一单细胞生物,这么容易就能被看穿,仗着黑暗中他看不到我已然羞红的脸,我强忍住尴尬为自己开脱:“我才不怕呢,反正明天我只要低头少说话就成。你呢,你之前怎么跟你大哥说的?”

“这你就不要用管了,总之大哥不会坏事。”

“哦。”被人蒙在鼓里有些不爽,“那你跟我说些你其他兄弟的事吧,毕竟以后我要在纪府活动,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不告诉你,你自己慢慢摸索。”一听口气就懒得理我。

“喂,你自己想清楚,你跟你娘说我跟了你很多年了,若我以后一问三不知,小心她起疑。”

就这样,我的威胁成功,男人不情愿的以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的方式将他一兄一弟的状况告知:

大哥纪承轩,长纪承旭四岁,今年二十四,未娶,入官场时日不多但年轻有为,去年再度右迁,官拜五品。

三弟继承岚,今年一十八,长年跟随纪老爷走南闯北奔波家业,是做生意的好料子,婚姻状况也是未娶。

初步了解了同辈大伯小叔子的情报,我不禁感慨万千,难怪这纪夫人如此喜爱我,因为她那三个儿子最大的已经快二十五了,却没有给几个弟弟树立好榜样,弄得现在三兄弟全部是热衷事业的光棍,而我的出现,不但让纪承旭成家了,而且马上就要给纪家添后了,算是开了个先头之人。

之前就怀疑,我这样的身份,照理不应该会能有那么大排场的婚礼,而且还有上茶的机会,因为那些应该是正房干的事,料想是纪家一直没办喜事,所以一有机会就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纪府那三个儿子是正常的,是喜欢男人会成家开枝散叶的,老二即便纳妾,也算是起了表率作用,那婚事自然不能草草了事。所以即便是个理应从后门进的妾,我也能有明日上茶的机会,二老盼媳妇茶盼疯了。

不过这纪家三兄弟倒是兄弟一条心,若非我无端出现,还真不知他们会一起光棍到猴年马月。老大是当官的,照理条件那么好,早该成亲了,就算自己没意思,上门要求结亲家的大户也不会没有,他什么心态,我不明白。老三忙着东奔西跑,加之兄长二人都没有动静,于是他成亲的压力倒不会太大,虽然古代这个年龄不成亲也算不正常了,但和两位吊儿郎当的兄长比起来,纪承岚尚不需太操心。突然想起纪承旭只说了他的兄弟是干嘛的,却不曾告诉我,他是干嘛,好奇涌上心头,我小声问道:“对了,你兄弟都正儿八经有事业,你是干嘛的啊?”

“呼——”本来安静的房间突然传来比方才男人呼吸更重的鼻音。他故意的,他一定是听到我问的话不想回答才装睡起来了,太假了吧。

乱七八糟又睡得极其不舒服的一晚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去,翌日清早,我迷糊间听得门外有人规矩扣着门,毕恭毕敬地通报:“二少爷,二姨娘,时候不早,请梳洗完毕后去主厅上茶。”

“明白了。”纪承旭性感的声音响起,离我很近很近,那音色像是浮于头顶上方一般,“你进屋伺候吧。”

觉得不对劲,一个机灵强迫自己第一时间睁开眼,果不其然,男人衣衫松松垮垮近乎大开,正个结实的胸膛有百分之八十被一览无遗。他单手撑住床板,整个人侧卧着,而我竟然就被他半包围一样压在身下,抬眼就能看到他贴得我很紧的上半身,耳边时不时传来男性阳刚的鼻息,挠得人浑身不自在。

我什么时候爬到他床上去了?

“啊!”

就在伺候漱洗的奴婢得令踏入寝室推开门的瞬间,毫无防备但却立马看清楚现状的我因为刺激太大惊叫一声。

这一声凄厉的尖叫将神色自若的纪承旭震得吹胡子瞪眼,巴不得伸手掐我的脖子。

“二姨娘?”婢女手足无措站门口端着一盆洗脸水,楞是被吓得不敢再前行一步。

“你!”冲着纪承旭,我叫骂着手肘用力本想支撑自己坐起身,却被身手敏捷的纪承旭一个翻身压上,肢体几处关节一使力,我便整个人又平躺回软榻上动弹不得。

“你先退下!”他游刃有余地掌控住我的动作,“我们再睡一会。”

脸色铁青的丫鬟头也不敢抬起退下,纪承旭却始终没有放开我的打算。

“你干嘛!”我不停地回忆昨晚,我和他聊着聊着就睡着了,我没有爬上他的床,更没有勾引他,为何第二天平白无故就不在那两张椅子上了?一边想着一边扭转脖颈朝向梳妆台,两张椅子跟昨天一开始看到的样子一样并排,并未相对而放,而我的被子也同我一起上了纪承旭的床!

很快理清思路,仇恨中带着鄙视,目光死死盯住罪魁祸首不放:“你占我便宜?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像是有冤难伸一般长吁短叹甚是无辜:“我也就是刚把你抱上床一炷香不到,可是呢,这一炷香内你干了什么?磨牙,扯我头发,连带刚才转身差点扇本少爷一巴掌!”

“我问你干嘛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考虑到丫鬟在门外,我不敢太大声。

“因为我是你相公!”言及此处,男人有所顾忌地视线移向门边,同时松开我,并竖起食指放在口边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调解着呼吸吐纳,我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虽然情有可原,我了解了他的用意,不想让人识破我们那一纸契约的假婚关系,但怎么也该先和我说清楚吧,这样刚睡醒就给人那么吓一跳,我不生气才怪,涨红着脸不知是郁闷更多还是害羞更多,我坐起身正色给他提着意见:“麻烦你以后有什么跟我先打个商量,不要什么都是自己想干嘛就干嘛,我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更不愿意被你的自作主张牵着鼻子走!”

他被我这么严肃一训,脸色稍有不悦,但那神情很快一闪而逝。

“你还不高兴?”不罢休指着自己的鼻子同他没完没了,“我刚才那样子像装的吗?我是真的给吓坏了?你不单不道歉连解释都不给我,若非我理清思路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又出什么怪招!”

“好了好了——”男人一脚踏下床,自顾自穿着衣服,“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这几日我都会借口公务繁忙不到你这里来,你安心了?”

安心了,但是一点都没有消气,虽然男人面子很重要,但做错事要道歉是起码的礼仪,他还真是嘴硬!

男人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到窗边的梳妆台旁,像模像样拿起眉笔歪着脑袋手腕一勾一勾。

将一切过程看在眼里的我心头暗觉不妙,这家伙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来,小梅!”他没有放开画笔,招呼我快些穿好衣服到他身边。

“你想怎么样?”直勾勾盯着他的手。

“为夫给你画眉!”阳光透过窗子打在他半边脸庞,将整个面孔辉映得无比灿烂,但我不知为什么,看着那抹来自男子汉温暖的笑,整个人发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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