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坐了一会。查非实在太饿,不记得自己到底吃了多少酥糖,只知道手上一没有,董白便会殷情地递过一大叠,估计那包里也没剩下多少了。
吃到八分饱时,查非终于抹了抹嘴巴。
“小宛,不好意思了,吃你那么多酥糖。”
董白咯咯笑道:“查公子不用客气,再吃一点吧,还有很多呢。”不过这次却只摸出一小块,脸上顿时有些尴尬。
“真是头猪!”小月小声嘀咕了一声。
“咯咯……”另外两位美女笑个不停,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董白才板着脸训道:“小月,怎么说话的啊?”
小月嘟着嘴道:“查公子把我们的口粮都吃光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们就这么一点干粮。”查非倍感尴尬,“我……我的肚子有点大,呵呵!”
小月瞪着眼不满道:“还这么一点?我家小姐昨晚在旅馆可是做了两个小时,本来是我们三天的口粮呢。”
董白气得往边上探过身子,敲了一下小月的小脑袋,嗔道:“不准再插嘴了。”
“哦!”小月终于低下脑袋,却仍不时瞪上查非一眼,忿忿不已。
董白又对还在脸红的查非道:“查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这种糖很容易做的,下山后我再做就是了。”
这家伙怎么吃这么多啊?不过看来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哎呀!”又坐了一会后,董白忽然惊道:“都不知道什么时辰,我们得赶紧下山了!”
查非习惯性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面那块五十块的指针式手表,安慰道:“没事,才下午一点半,不怕的。”
“下午一点半?”董白也看到了那块手表,不解道:“查公子,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为了满足一下这位喜欢问问题的美女,更为了拉近一点关系,查非干脆摘下手表,放在董白的眼皮底下,指指点点,形象解释道:“这是手表,计时用的。在我们家乡都不用时辰,而是用小时,一个时辰即相当于两个小时,一天就是二十四个小时。其中上午十二个小时,下午十二个小时。太阳在头顶上,即上午十二点。早上太阳刚出没多久,即上午六点。而晚上太阳快落山时,即下午六点。这块手表,共有十二格……(配合解释了一下用法)”
“哦……”听完查非的长篇大论,董白沉吟一下,忽然拍着手道:“我知道了,那下午一点半的话?就是说,现在太阳还只是稍微偏离头顶,时间还早?”
查非竖起大拇指赞道:“小宛,你真聪明!”
“我家小姐本来很聪明嘛!”小月补充了一句。
“下午一点半,应该就是……”董白瓣着手指数了一下,又道:“午时之后的未时吧?”
“应该是吧?”查非对十二时辰的说法基本不懂,除了知道子时和午时。
董白站了起来,伸了一下腰,担心道:“还是应该下山了,必须在戌时之前赶到山脚,要不天太黑就走不动。”
李颜冰跟着晃了晃手中的电筒,笑着道:“小宛,不用怕,我们不是有这个吗?”她显然还没玩过瘾,想乘机再多玩一下这个神奇之物。
“是啊,都忘记这个宝贝了。”董白拍了一下脑袋,不过仍道:“还是早点下山吧。”
查非对登山之类的活动并不陌生,山顶的确不是休息的场所,气温低容易着凉感冒,便接道:“那我们便下山吧!小宛,你的脚还不能多动,现在必须安心调养,所以还得由我来背你。”
“嗯!”董白小声羞答。
一行人直奔山下而去。
下午五点半,即董白所称的戌时之前(酉时),四人赶到山脚。
穿过一条幽深的竹林小径,一幢隐藏在绿色海洋中的两层楼的竹制旅馆忽然出现在眼中,实有竹源胜地的感觉。
大概是旅游淡季的缘故,这里几乎未见游人,显得格外宁静。当然,若是放回到现代社会,或者身边没有美女时,查非则会认为这种地方格外萧条,死气沉沉。在他眼里,环境主要取决于人气,简而言之,就是取决于美女的数量与质量。
李颜冰主动跑去和旅馆老板交涉,其余三人则呆在楼下的小操场,继续欣赏四周的竹海风光。
董白这时挣扎了一下,羞道:“查公子,让我下来吧,我的脚没事了。”
查非转过头,板着脸道:“小宛,你现在还不能随便乱动,得到房间以后再坐下来。”理直气壮的继续揩油。
“哦!”董白嘟起了嘴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在李颜冰搞定房间之后,几人便走上二楼,四人各居一间。查非身上没有一文钱,显得很不好意思,不过他也没说,打算先蹭了再讲。妈的,还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查非背着董白,径直走到她的房间,又很小心地把她放在一张靠背竹椅上。
“查公子,先前你背了小女子那么久,肯定很累,躺着多休息一会吧。”董白并没有介意那厮的赖房行为,只是争道:“我的脚真好了,还得给大家做吃的呢。”同时伸出伤脚在空中划了一个圈,不过脸上仍可见一丝痛苦之色。
查非瞪过一眼,不容置疑道:“下次吧,这次不行。就让小月去做好了。”这家竹林旅馆只管住,不管吃,不过有厨房,还有必要的原料,全由旅客自己去做。
“哦!”董白不敢在查非的眼皮底下乱动,很是纳闷,我怎会那么怕他呢?想归想,偷偷扫过一眼,董白还是很老实的暂时闭上了眼睛。
查非先前不知穿越了多久,又背着一位美女爬上爬下,就算是铁打的身体,这会一安逸下来,眼皮很快便招架不住了。不过他也知道,这位绝色小姐可不是一个真听话的角,怕她擅自行动,让脚伤得更重,便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犹在半睡半醒间。
董白偷偷睁开眼睛,但见那位公子的眉头拉得老长,眼睛鼓得很圆,便知是在强打精神,于是悄悄站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到琴台之前坐下,伸出双手轻轻抚弄起来。
“#¥¥%#¥%……”一首非常优雅动听的曲子,就那格调好象有点……
查非本来便是一个音盲,虽然这琴音着实很悦耳,无奈更像无字天书,加上他本就特困,于是没过半分钟,便头一歪,终于沉沉睡了过去,打起了轻微的呼噜声,半点水分都没有。
董白回头望了一眼,停下弹琴动作,悄悄走过来,为查非轻轻盖上一件衣服,又蹑手蹑脚地跑去厨房,一路上偷笑个不停。其实她先前弹的便是一首催眠曲,对付本来就很困的查非,效果自然好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喷香忽然沁入鼻中,查非使劲嗅了几下,蓦地睁开眼睛,只见董白正坐在对面不远处,两人中间赫然摆了一张小桌,桌上则摆了两个大碟子,其中一个盛着在山上便吃过的酥糖,另一个则是……金黄色的猪皮?甚是养眼。
虽然肚子很饿,查非还是板着脸、瞪着眼教训道:“小宛,叫你不要乱跑,怎么都不听话呢?”
“我……”董白低下脑袋,撅着嘴巴,委屈不已,认错精神似乎比小月还要强上几分,让蓝锋有些无语。
“查公子,我家小姐好心做给你吃,你大呼小叫做什么啊?”俨然是小月的嗔怒声,查非闻声望去,却见小月正在床边收拾着被子,而先前他并没有注意到。
董白马上训道:“小月,怎么说话的?对查公子要客气一点。”
“小姐,我说错了吗?”小月委屈不已,又狠狠瞪着查非。
为免继续尴尬,查非轻咳两声,“小月没说错,是我不知道好歹。好了,小宛,我再给你喷一次白药吧。哎,怎么就不注意自己身体呢?”说着,查非从董白的包袱掏出那盒药,走到对面的董白身边,蹲了下去,甚是殷勤操作起来。
“我以后会很听话的,谢谢查公子!”董白表态认错道,身子一动不动,恁那厮在脚下动作着。
喷过红药后,查非一边揉,一边笑道:“小宛,别老是叫我公子,太生分了,就叫非哥吧,我应该比你大的。”
“非哥?”
“诶!小宛真乖。”查非挺会占便宜的。
小月在一边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恨在心里,这时马上对查非气愤道:“哼!你这人,怎么老占我家小姐便宜啊?”
董白忙道:“小月,别乱插嘴,非哥才没占我便宜!”脸上红出了几分。
“咯咯……”小月拍了拍手,忽然站了起来,打趣道:“小姐,你怎么老是这么袒护他呀?”很快蹦蹦跳跳向外跑去。
董白迅速瞪眼过去,从桌上胡乱抓起一个物事,想要扔去,嘴上嗔道:“你这死丫头!”却已见不到那位惟恐天下不乱丫鬟的半点影子。
为了消除董白的尴尬,查非随口一问:“小宛,你今年多大了?”
“双十。”董白小声羞答道,仿佛是在相亲一样。
“哦……真是豆蔻年华啊!”查非称赞一番,又道:“我双十一了。”说完才知道有些不对劲,丫的,怎么会是四根棍子呢?
“双十一?”董白一愣,很快捂嘴咯咯笑个不停。
查非有些尴尬,故意问道:“小宛,你笑什么啊?”
“哪有双十一的说法呀?”
查非干笑几声,“我们家乡都是这么说的,嘿嘿!”
过了一会,董白把脑袋扭向一边,故意盯着自己的床铺,忽然问道:“非哥,嫂夫人……”
查非马上接道:“她呀……”
“哦……”董白叹了一声。
查非继续夸道:“她知书达理,国色天香,有如颜如玉,亦有小宛之姿。当然啦,我还没娶她过门呢。”仰头盯着董白,玩味不已,手上仍在轻轻揉着她的脚踝,先前便已喷过白药。
被盯了一会,董白终于受不住了,低头望去,嗔道:“非哥,你老盯我干什么啊?”
“你跟她好像呢。”查非若有所思道。
“啊……”董白终于反应过来,瞪了一眼,“非哥好坏哦!”站了起来,一路小跑而去。
“小宛,注意脚!”
却早已不见人影,比她那尖嘴巴的丫鬟还要快多了。');</p>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