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是的,我的名字叫做Helen Pan。
妈妈总是不厌其烦地在我的衣领处用金色的线缝上‘HP’谨防我出去跟隔壁那几个在她眼里满脸雀斑的龅牙兔唇的金发野小子踢球时拎错外套。
虽然从我的名字可以看出我的父母期望他们的女儿是个美人,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里,事实总是与理想背道而驰。
黑头发,黑眼睛,典型的亚平宁人的相貌,整张脸几乎乏善可陈,如果我留着短发混在男孩子堆里就几乎找不出来。就相貌来说,我的父亲似乎没有为我做出任何贡献。
我的家庭看起来很矛盾。
父亲是一个律师,爱尔兰人,金发碧眼的那种,按照母亲的话来说,父亲长得甚为可口。性格方面,他符合大部分人对于律师这一职业的印象,严谨、呆板、严苛。母亲是意大利人,沐浴着地中海边那微咸的海风长大。但她的工作却没有亚平宁人的那份优雅浪漫。她是令明星们头疼不已的《太阳日报》的记者,当然如果时间允许她还会写一些同志文学,抒发体内无处宣泄的浪漫因子。但大部分的时候,她握着笔,就让人不寒而栗。
对,《太阳日报》。
就是那份专门披露明星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桃色消息以及丑闻的八卦小报。虽然读者们只把这报纸当做是厕所伴侣,但是作为报纸的记者,工作却一点也不轻松。
我最常看见的场景,就是我妈妈架着她那副黑框眼镜,趴伏在餐厅的餐桌上,两手揪着如同稻草般干枯的头发,紧拧着眉头痛苦的咬着笔杆,口中不断喃喃着“是的,他在他的单身公寓呆了整整三个钟头,出来时两人还做了吻别……”。
母亲有这样一句名言,我和父亲都十分认同。
她说,一日为记者,终生赶稿忙。
我的外祖父外祖母都是意大利人,他们住在那不勒斯临海的一处两层楼的小房子里。暑假的时候爸爸妈妈便会带着我去看他们,顺便在美丽的地中海边享受阳光沙滩。当然阳光海滩固然美好,但享受的同时,我还必须忍受外祖父无止尽唠叨。
外祖父是个固执的基督教教徒。他坚信我们家族是圣殿骑士的分支,拥有不可亵渎的神圣血统。每一日清晨的美好时刻,好心的外祖父总会想尽办法将我从被子里挖起来,跟他一起宣誓。
低头虔诚地亲吻神圣的十字架后,双手紧握着十字架合十宣誓。
我发誓,我要将我忠诚的灵魂献于真主。
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精神,是我终生恪守的信条。
……
开玩笑,难道他指望着我这个十一岁的丫头去拯救世界么?
从照片上看,祖母是个漂亮的女人,但是她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死了。祖父一个人住在城郊的一处庄园。院子很大,大到他养了好几匹马。每个周末,我妈妈总会不厌其烦地开车三个钟头将我送去爷爷的庄园。
用她的话来说,她跟爸爸需要两人世界。
当然能去祖父的庄园骑马是一件令我兴奋地事情。我的祖父是一个高大健谈的老人,他的脸上虽然也有着一道道纵横的皱纹,但他那双蓝色的眼睛依旧清澈。看起来他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他的脾气很好,周末的时候他会教我骑马,给我买糖果、甜点、曼联球衣,或者是我想要的任何东西。总得来说,他符合任何人对于一位和蔼的长者的定义。
除了他是一个巫师……
是的,他是一个巫师。他有一根十二英寸的榉木制的魔杖,虽然我不敢相信,但是你能想象么?你最心爱的曼联队限量发售的马克杯在你面前硬生生地变成了一个红色的蠢盘子。天啊!这是亲眼见着一个杯具变成了一个餐具。
当然,后来他又给我变了回来。
在我十一岁以前,我的人生很正常。
无非是上学放学,和妈妈口中的那堆野孩子踢球打架。就在十一岁那年,一份意外的来信改变我的一切。之后,虽然我的生活仍旧周旋于上学放学,和一群臭小子掐架,但是我却是进了——霍格沃兹。传说中最优秀的魔法学院。收到霍格沃兹入学通知的那天,我正好住在祖父的庄园。当他看见那个厚实的、用祖母绿色墨水写着字的信封时,他竟然哭了。
记得信来的当时,我还在睡觉。可怜的老乔克(祖父的管家)用他那双带着白色手套的手颤抖着将那份厚实的羊皮纸质地的信封放到我的手里。
我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将那信封翻转,上边有一块鲜红的蜡封,一个盾牌纹章,大写的‘H’边围着一头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
“天啊!我竟然生了个巫师出来!”妈妈双手捧着脸,十分惊讶地瞪着我,从上看到下。接着,她皱眉说道,“霍格沃兹是全日制寄宿学校?”
我想我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是的,我如果去了全日制的学校,那就意味着她和父亲将有整整一个学期的二人世界。
“是的。正是这样。”我的祖父和蔼地点头。同时,他伸手拍了拍我父亲的肩膀,然后指了指墙上祖母的照片,笑着说道,“嘿!Peter,我们家又出了巫师。我想你母亲会很欣慰。”
“是的。”父亲点头,他看着墙上的照片,目光变得柔和,碧色的眼眸像是天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般明亮。他说,“母亲总是遗憾我没有巫师的血统。”
“嘿!”母亲闪身走到两个男人面前拍了拍手,“那我们还等什么?快点把我们的小Helen送去那个霍格沃兹吧!让我看看,我们需要《标准咒语,初级》、《魔法史》,工作袍,魔杖、大锅……”她皱着眉头放下入学通知书的附件,接着她对着祖父和父亲瞪圆了眼睛,问道,“我们上哪儿给她弄这些去?伦敦有魔法用具专卖店么?哪个街区?”
祖父仰头哈哈一笑,接着他起身走到母亲面前,点头示意着从母亲手里接过那张附录,接着他动作优雅地将那张纸放进衣服的内襟,“Victoria,这你不用担心。我很乐意带小Helen去买齐这些东西。”
父亲、母亲、祖父,他们都笑得十分欣慰,仿佛已经亲眼看着我穿着可笑的长袍走进了那个什么霍格沃兹的大门。
开什么玩笑?!
“我才不要去什么霍格沃兹,学什么可笑的魔法!”我大吼起来。而后又用绝食的行为表示了我立场的坚定。
但是,为了我日后混乱人生的顺利展开,我最终还是栽在了一张曼联主场的球票上了。是的,我的父亲跟我做了一个交易,他说只要我乖乖去霍格沃兹魔法学院报到,就可以在圣诞节时获得一张曼联主场的前排球票,以及曼联队最新的球衣。
于是,我很没出息地同意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也不过如此。
破斧酒吧。
在没有来这里之前,我从不能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肮脏、窄小、非正常人类汇集的地方。
是的,在我眼里,酒吧里的每一个人都显得怪异可怕。特别是在我看见一个身高足有两米,一双手好似垃圾桶盖大小的人之后,我更是坚定了我的想法。他那蓬松浓密的胡须几乎占了他整张脸,唯有一双甲虫大小的眼睛,闪闪发亮。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小男孩。瘦小的身材,金丝圆框的眼镜,浓密地几乎遮住眼睛的刘海,除了他身上明显大得不合身的衣服外,他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
“喔!Harry Potter!”祖父似乎很兴奋,他迈着大步走到那个小男孩面前,俯下身去和他握手。
“您好,Pan先生。”巨人笑着和我的祖父打招呼。
“你好海格。”我的祖父收回手,又想着巨人友好地点头。
“嗨!”我对着那个叫Harry的男孩打了个招呼,“Helen Pan。”
“嘿!你们名字的缩写是一样的!”那个叫海格的家伙笑了起来,那笑声几乎让破斧酒吧的地板为之颤抖。我对着那个叫Harry的男孩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Harry,这位Pan先生曾经是魔法部•副部长,兼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海格伸出他那粗糙的手指了指祖父。
魔法部•副部长,兼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
我有些惊讶。这个官职似乎很大,我只知道祖父是个巫师,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了不起的人物。
祖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他俯身对Harry说,“我的小Helen今年也好进霍格沃兹就读,但愿你们能成为朋友。”
“当然!”Harry笑着点头,“这是我的荣幸。”
简单的闲聊后,我们在他们之前进了对角巷。
对角巷,对我而言简直是另一个世界,一个个的带着尖顶的滑稽的帽子、身穿拖地斗篷的男男女女在我面前穿行而过,神态自若。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误闯了某个化妆舞会!?
“让我看看!”祖父从兜里掏出入学通知的附件,他带上他的金丝边小圆眼镜,仔细地看了一眼后,他拉着我的手说,“我想我们需要先去买根魔杖。那对一个巫师而言简直如同生命一般重要。”
祖父引领我来到一家破旧狭小毫不起眼的店面。
奥利范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店内凌乱地堆放着近千个狭长灰暗的纸盒,使得我刚一进门便有了一股压抑的感觉,几欲作呕。
店主是一个老头,一头白发,瞳色浅得近乎透明。与我的祖父打完招呼后,他掏出有一卷卷尺开始给我测量数据。从肩膀到指尖,从腕到肘,精细得让我认为我不是来买魔杖而是来做定制成衣的。很快,我发现那卷尺竟然是活的,它自由地绕着我的身体运作,这让我觉得恶心极了。
“好了,试试这个。”那老头递给我一根深褐色的木棒,“胡桃木,凤凰羽毛,十二英寸长。”
我看了我祖父一眼,他温和地点了点头。于是,我咽了口唾沫,从那人手里接过那根木棒。接着,奇迹发生了。我的手里涌出一道闪亮的白光,我惊骇地想把手里的东西甩出去却发现我的手像是跟魔杖粘在了一起。
“太好了!”店主笑着看向我的祖父。
祖父垂眸欣慰地看着我,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然后低声说,“我记得Stellar(我的祖母)的第一根魔杖也是胡桃木,凤凰羽毛的。”
接着我们去了书店文具店买了几乎所有我觉得新奇的东西。
“很好,我们最后还需要一套崭新的魔法袍。”祖父对着清单仔细核对。接着,他指着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笑着说道,“我想我们应该进去坐坐。”
长袍店内光线有些昏暗,一个矮胖的穿着紫色长袍的女士,哦不,女巫迎了出来。
“摩金,亲爱的,我的小孙女需要一套霍格沃兹的制服。”祖父笑着说道。
“哦,当然!”摩金夫人笑着点头,然后她指着一边的天鹅绒装饰的沙发说道,“请等等好么?现在还有一位年轻人正在定制长袍。”
我顺着看过去,就见一个面色苍白,脸蛋消瘦得男孩正张开双臂站在一个凳子上,任由一个女巫别起他的黑色长袍。
“嘿!现在很少有人这么弄头发了!”我走到他面前,作势向后捋了捋头发。天知道,他那将头发统统拢到脑后的发型有多么过时。难道他们家的摩丝没地方用了么?
“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我,用表情告诉我他不懂我得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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