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哼！愚蠢！”

嗤之以鼻的声音，我回头刚好看见一个铂金发色的背影。他正侧着脑袋对着身边两个山一样的男孩以惟恐别人听不清楚的声音耳语着，“格兰芬多就是一群瞎了眼的蠢货！”

罗恩耸肩，拿着手里的半块牛肉豇豆馅饼在马尔福背后做出一个投掷的姿势。我压下他的手，才清了清嗓子说，“我们没必要和只敢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斯莱特林胆小鬼一般见识。”

回寝室的路上，我还侧着脑袋听着哈利和罗恩唾沫横飞地讨论晚上决斗的事情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力道直直地冲到我的胸口。

接着手上一沉，一个毛茸茸的家伙——安东尼。他仰起头，微偏着脑袋眨了眨眼睛，湿润的金色杏眼看起来无辜可怜。

一只黄猫在我的脚边不安分地徘徊，她喵喵地叫着，显得难得的乖巧。

“哦！洛丽丝夫人！”罗恩皱眉低吼起来，仿佛他已经看见了这猫的主人，可恶的看守人费尔奇。

“快走开！”他挥了挥手，低头冲她咆哮。

“你做什么？虐待动物是犯法的！”

推开罗恩后，我顺手将安东尼交到身边的哈利手上，再口袋里掏出一块原本给安东尼准备的鱼干，俯下身去朝着洛丽丝夫人笑道，“小猫咪，你为什么老是追着安东尼跑呢？他欺负你了？”

我想洛丽丝夫人并不懂我的话，她低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一双暗金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笑了，又伸长手往她的方向凑了凑。洛丽丝夫人瞪了半天才伸出爪子试探着在鱼干上戳了戳，片刻后她探过脑袋小心翼翼地咬上它，我松手让她叼着鱼干退后一步，接着迅速逃开。

“哦！天啊！海伦，你的安东尼要发飙了！”身后传来哈利惊慌地低吼声。

我一回头，就看见安东尼低声地叫着竭力地想从哈利的怀里跳出来，甚至还伸长爪子想去抓哈利的脸。

将安东尼接过来的时候，他扭头竟然在我刚才拿鱼干的指尖轻咬一口，虽然没有破皮但仍旧很疼。

“安东尼，这个坏猫！你干什么？！”我瞪着他，恐吓地朝他挥了挥拳头。安东尼怪叫一声后，却一副闷闷不乐地再度缩回我的怀里。

“它是公的还是母的？”哈利拍了拍被安东尼弄皱的长袍。

“公的。”我回答。

“我想我知道洛丽丝夫人为什么要跟着他。”罗恩瞥了安东尼一眼，浓密的眉毛耸了耸，竖起食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和哈利对看一眼，接着都将疑惑的眼神投给罗恩，只见他故弄玄虚轻咳一声才又开口。

“洛丽丝夫人母的，而安东尼是公的。”

罗恩，我的安东尼还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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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窝在沙发上就着昏黄的灯光反复翻腾着那本可怜的魔药课本。就在我几乎抱着书睡过去的时候，钟表的指针终于指向了十一点，我兴奋地伸了个懒腰将手里的书随意一甩，随手关上灯我猫腰站起。

古堡、决斗，这仿佛是中世纪骑士之间的较量，充满了让人着迷的激情。

起着骏马披着铠甲沉默对势的两人，空气里仿佛只剩马匹厚重的呼吸和马蹄不安分地刨着沙粒的声音。

一声嘶鸣，两柄重剑重重地抵在一起，火星四溅。

穿着鲸骨束腰的女子捂脸尖叫。

……

好像是踩到了安东尼的尾巴，一声凄厉的猫叫将我从疯狂的想象中抽离。黑暗中，我摸索着走到门口，可手才搭上门把，灯就亮了。

“你们疯了？！”赫敏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瞪着我，“这是违反校规的！”

我瞥了她一眼，虽然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行为疯狂但还是忍不住回嘴，“校规上写的是：‘各院学生就寝后，不得再次外出。’很显然，我还没有睡着。所以，这不算违规。”

“你这是狡辩！”她指着我，满脸的气愤。我摊了摊手，开门就要出去。

我的父亲曾说过，我们之所有要学习法律，就是为了更好地钻法律的空子。这是一场逻辑和智商的游戏，当你掌握了规则，你会发现法典的美妙。当我父亲，这么说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扶了扶眼睛，白炽灯打在他的镜片上，闪过一抹亮眼的白光。

“你跟过来做什么？”罗恩对着赫敏皱眉，低吼道“快滚回你的床上去！”

“当心我去告诉你哥哥！”赫敏气势汹汹地顶回去，她看了眼哈利说，“真不跟相信你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她的眼神里有厌恶，仿佛我们正打算去做什么违反社会和谐的事情。

“好了好了！”我蹑手蹑脚地走到胖夫人居住的那副画像前，拉了拉离我最近的哈利，然后小声道，“要来不及了！快走吧！”

可是赫敏很显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我们。

“嘿！你们知道么？这样做会是影响学院荣誉的！会被扣分的！那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麦格教授那里拿到的加分！难道你们想”她跟着我们一起爬过了通道。

会被扣分。

这再次让我犹豫了。但是这种侥幸的快感混合着理智更让人觉得跃跃欲试。

“算了！我懒得理你们了！看着吧！你们迟早会被赶回家去的！”赫敏叉腰气鼓鼓地低吼，片刻后她又失声尖叫，“胖夫人不见了！”

“都怪你们！如果我们被抓了，我一定会说我是劝过你们的，你们要给我作证！”

赫敏如同发了疯似得一路上唠唠叨叨没完没了，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千多只苍蝇围着你不停地绕。

“我说你能不能……啊~！”

我刚想爆粗口吼她，上帝就及时制止了我。我回过头，只觉得踩上什么又厚又软的东西，来不及收回脚上的力道，别结结实实地绊得失去重心，惨叫一声，四肢摊开的体前扑了。

“当心啊！”

当时哈利离我大约是一步的距离，他及时伸手拉住了我。但是强大的后坐力又使得两人又朝他的方向跌倒，万幸这一次我跌在了他的身上，又万幸我伸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

“你没事吧！”哈利伸手扶正歪在他鼻梁上的眼镜，我摇了摇头呲牙咧嘴地揉着我可怜的手背。

罗恩靠近了些，伸腿踢了踢绊倒我的可疑物体。

“唔……谢天谢地，你们找到了我！”一个刚睡醒的声音——纳威。

接着，我们的夜游组又多了一名成员。

“这简直是太刺激了！”我朝着身边的哈利小声说着。

如同排雷似得向着前方的黑暗一点一点地探索，等我们终于摸到决斗地点——三楼的奖品陈列室时，却不见马尔福的身影。

“也许……我们被放鸽子了？”等待了十分钟后，我皱着眉不悦地开口。

“也许他是因为害怕，不敢来了。”罗恩搭腔。

就在此时，我们听到了一个声音，不是马尔福，而是费尔奇。他正试图通过洛丽丝夫人来找我们！

快走！

来不及多想，我伸手就拽着手边的纳威和赫敏飞奔起来。

迫在眉睫的危机感总能够激发出人类最大的潜能。我甚至觉得我这辈子所有跑过的里程也比不过这一段逃跑的路。当我们最终躲进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废弃教室时，五个人都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腿都软得发颤。

“我——说过——”赫敏抬起下巴，想要说些什么。

“你闭嘴吧！”我恶狠狠地回了她一句。

“闭嘴！？”赫敏的声音顿时打了起来，那副说教的口吻甚至让她不再气喘，“我早就叫你们不要来了！很明显，马尔福是故意激怒你们然后再去找费尔奇通风报信的！也就只有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家伙会相信！”

就好像是被人说中了痛处，我恼羞成怒地想要回敬她一句，却被罗恩阻止下来，“好了！别吵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回格兰芬多塔！”

就在此时一个嬉笑的声音毫无朕兆地响起，我们默契地回头看去——是皮皮鬼！

我们几个对看一眼，深深知道我们碰上了大麻烦。

“嘿！皮皮鬼！”我笑着朝他招手。

“呵呵~”他歇斯底里地尖笑后，突然凑近我小声地说，“让我猜猜五个一年级新生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我笑了笑，朝他又靠近了些，直到皮肤已经感受到了幽灵的寒冷气息。我神秘兮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我们是在等——血人巴罗。”

“血人巴罗！”皮皮鬼惊恐地后退，滑稽的沾满油墨的脸蛋扭曲异常，但片刻后他又尖声大笑道，“你们这些小鬼找他做什么，你休想骗我！”

“我不骗你！”我认真地说着，接着摊手道，“我曾经问过他一些关于吸血鬼的问题，他见我好学，便约我和几个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的朋友一起讨论一下。”说到这里，我顿了顿，接着耸肩道，“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等的！你知道血人巴罗虽然并不怎么好客，但是你怎么说也算是他的老朋友，他会愿意招待你的！”

“你不骗我？”皮皮鬼惊慌地后退。

“骗你做什么？”我故作沉思地皱着眉头反问。

看见了皮皮鬼那张滑稽的脸上染上几分惊恐后，我低头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空空的手腕，“啊！约定的时间要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时间，走廊里满是皮皮鬼的惨叫，由近及远慢慢消失。

“真有你的！”罗恩锤了锤我的肩膀，笑得灿烂。

“等等……”纳威突然轻声开口，他拉着哈利的衣袖满含惊恐地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银色月光下，一只黄灰的猫安静地坐在教室门口——洛丽丝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