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6

事情发展到这里，当我向德拉科点头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两个应该算是和好了。但是事实上，现实无情地戳破了我粉红色的泡泡。

在那个吻之后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什么实质的改善，至少德拉科给我的感觉还是那样的刻意的疏远。他此刻的侧脸看起来是如此冷漠，就像刚刚那个多情又脆弱的家伙只是一个诱骗无知少女假象。

“海伦，你知道我不想让你有危险。”德拉科也意识到了我的不快。他用双手抓住我的臂膀，看着我，用一种极其认真地神态，“所以，也许我们之间还得保持距离，至少在人前，就像刚才和以前那样。”说着，他有些迟疑，看着我又问了句，“你觉得呢？”

“我觉得呢？！”我重复着他的话，用一种说笑话的嘲讽的语气。虽然我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但至少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可笑。我看着德拉科，然后很认真地，咬字清晰地问道，“你确定你是认真的？”我很生气，伸出手使劲在他的肩膀上推了一把，甚至很想给眼前这家伙两巴掌，“那你为什么要说前面那番话？！什么叫跟你在一起！？我看我们还是干脆地不要再见算了！这样我也好再去找一个更好的，至少不会不敢承认自己女朋友的男人！”

“海伦……”德拉科低声唤着，他低下头盯着我看，从他的眼神里我仿佛看出了那么一丁点的顾虑，这让我觉得更不舒服。我刚才已经决定为了他付出我能拿出的所有，可是他转身就将我全盘拒绝。他说他是为了我的安全，是的，为了我的安全。但是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的拒绝对于我而言是一种莫大的否定。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我情绪有些失控，我大声尖叫着又胡乱地捶了他几拳，他没有躲开，硬是站在原地任我捶打。片刻的失控后，我站在原地费劲地喘气，但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

突然，德拉科朝我张开手臂，那样子是要用抱我的姿态。我觉得自己的鼻子在顷刻间算得让我再也受不了了，眼泪跟着涌了出来，我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圈出他的脖子迫使他伏下来屈就我，我能确定我们彼此间的距离几乎等于零的时候，张开嘴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嘴唇。他显然是吃痛了，惊讶地叫了一声，但而后所有的话语都被我用唇舌堵在了嘴巴里。我们开始疯狂地亲吻彼此，用舌头，用牙齿，用灵魂。我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越收越紧，不知不觉间他拿回了这场较力的主导权，我慢慢地踮起脚尖，靠近些，再靠近些，就好像我真的走进了他的心里。

“请不要推开我好吗？我无法忍受你的排斥。”在接吻的间隙，我气息不稳地如是说道。德拉科不再说话，只是把我拥得更紧了，他将头埋进我的颈窝，身体有些颤抖。

“你圣诞假期有什么打算？”在相对无言的拥抱后，我开口打破了这一份平静。

“父亲在阿兹卡班，而母亲也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我不打算回家，目前看起来霍格沃茨最安全。”德拉科抱着我，他将我箍在怀里，这使得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是当他提到霍格沃茨的时候，无意地捏紧了放在我手臂上的手，这让我有些疼。

“那……”我想了想，然后开口提议，“那你愿不愿意去我家过圣诞呢？”

“海伦？”德拉科显然对我的提议感到吃惊。

我抬起头，小声道，“你看，我认为也许你可以去跟我的祖父聊一聊，他会喜欢你的，我保证。”

我知道卢修斯的被捕让马尔福家的声望一落千丈，德拉科也从曾经不可一世的少爷变成了一个落拓的公子哥。我能想象斯莱特林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从那些人看德拉科时那不经意的眼神里就能够清晰地看出德拉科的失势。也许在马尔福家疲软的现在，他会需要另一个显赫的家族的扶持，如果我的家族能够为德拉科提供这样的支持，我很乐意这样去做。

“如果是以前你提出让我去你家做客，我会欣然接受。但现在……你知道的，我的名声不好，跟我在一起会惹上麻烦的。”德拉科笑了笑，有些失落的样子。

“我不在乎。”我笑着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德拉科不是食死徒，这一点我知道就够了。

我和德拉科是在已经开始放圣诞假期后才决定回家的，所以车站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这让我们并不用承担别人探寻的目光，不过现在即使是所有的人都跳出来反对我的决定，我都不会跟德拉科分开。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捍卫我跟德拉科之间的爱情，当我点头的那瞬间心里就默默地定下了用生命交换的契约。是的，我承认我的体内留着骑士那浪漫的不着边际的血液，既然我爱一个人，那我便愿意付出我所有的忠诚，即使这份感情是不平等的，我也愿意接受。

祖父是偏爱我的，他对于我的决定总是支持的。所以当天，他亲自来车站接我们两个回家，他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看了德拉科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然后他也拥抱了他，看起来很用力的拥抱。

“年轻人！欢迎来潘家。”祖父说。

我们先去了郊区的老宅，德拉科看起来有些拘谨。此时祖父先回自己的屋子换衣服去了，只剩我和德拉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虽然他的表情是微笑的，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的不自在。

家养小精灵鲁鲁此时送来松软的蛋糕以及香浓的红茶，鲁鲁给我们两个人分别斟了一杯茶，而后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我的脸色后，‘砰’的一声在原地消失了。

我握住德拉科的手，笑道，“如果我们的感情会有结果的话，那我们迟早是要融入彼此的家庭的对不对？这只是早晚而已。”

德拉科反握住我的手，他一手捧着我的脸，抿着嘴看起来有点想哭。许久，他亲吻了我的嘴唇，然后说，“我爱你。”

我笑了，“我也是。”

祖父下楼后邀请我和德拉科去他的书房谈谈，当然我知道他是需要德拉科的诚意，这可以让我们达成一种共识。

“请原谅我，但是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手腕呢？”祖父坐在皮革沙发的另一头和蔼地看着正和我十指相扣的德拉科。

“当然。”德拉科笑了，他提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手腕，很坦然。

“很好。”祖父微笑着打开手边的小匣子，取出一根雪茄烟，用小刀削去一头之后用魔杖点燃，“能说说你为什么……嗯，改变主意么？”

德拉科显然也很珍惜这个机会，他前倾着上身很直白地讲出了自己不愿意再走一条前人走过的，并且已经被自己父亲证实为错误的道路，他想试着改变。他已经秘密跟邓布利多达成了共识，他愿意为白巫师效力，而不是黑魔王。

创新与改革之类的词语是我祖父最喜欢的，所以他很快就笑眯眯地接纳了德拉科的说辞。

“你跟邓布利多达成了共识。”祖父吐了一口烟圈，他重复着德拉科的话，语气有些微妙，脸上似笑非笑。

“是的。”德拉科点头承认，“黑魔王让我做一件事来表达我的诚意，那就是……”德拉科顿了顿，仿佛是下定决心之后才又说道，“杀死邓布利多。”

“天啊！”我忍不住惊呼起来，伏地魔是个疯子么？！他怎么能让德拉科去杀邓布利多？！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杀死世上最伟大的白巫师？！

“哦？”祖父饶有兴致地样子，他说，“阿不思是打算配合你来继续……黑魔王的计划？”

“是的。”德拉科点头，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说，“斯内普教授打算替我来完成这个任务，但是我觉得如果是我来做那么更能够获得黑魔王的信任。”

“邓布利多教授打算让你去间谍？”我吃惊地开口，天知道这有多么危险！

“是的。”德拉科看向我，他笑了笑，安抚性地握紧了我的手。

“如此说来，你现在跟我们走得太近似乎不太明智。”祖父想了想，然后他又问道，“或者黑魔王也想让你当一个奸细？”

德拉科顿了顿，然后才看着祖父诚恳道，“对！您说得不错。”

祖父闻言后起身绕着沙发走了一圈，而后他背对着我们去拨弄窗边的一盆植物，“那么，你见过亚力克么？或者听说过他的什么消息？”

“不！我没见过他。”德拉科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只是听人讲起说他总是跟神秘人呆在一起。”

听了德拉科的话之后，祖父继续拨弄着那盆草叶，过了许久之后，他才说，“后天有一个酒会，我这里有一份请柬，也许你可以和海伦跟我一起出席。”

“是的！我很乐意。”德拉科笑了起来，很真诚的样子。

“好了，让鲁鲁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吧！我想他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祖父吸了口烟，如是说。

随着祖父的话音，鲁鲁立刻出现在了我们跟前，他眨了眨大眼睛，而后怯怯地朝德拉科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海伦，你留一下好么？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就在我想跟着德拉科离开的时候，祖父出声阻止了我。

“祖父，有什么事么？”我有些心不在焉，我觉得自己作为主人应该去安抚一下德拉科，而不是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去他的客房。

“海伦，我的小天使。”祖父刚才那种压得人透不过气的气势突然消失了，他又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此时他正看着我忧心冲冲地，他说，“你看，我并不是想要阻止你恋爱，但是你要想清楚，我们永远不能奢望一条蛇的感激。”

我突然间有一种被刺痛的感觉。

是的，我很清楚德拉科那份来自血液与基因里头的自尊和骄傲。而现在的情势就好像是我在施予他什么东西，而他迫于形势接受。这可能会伤害他的自尊，以至于使得他对我抱有的并不是感恩，而是一种阴暗的怨恨，或许有朝一日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因为我会令他想起这一段立于矮墙之下不得不低头的时光，但是我无法不这么做，因为现在看起来这是最好的一个方法。

“是的，所以我并不奢望。”我皱着眉头，回答地并不甘愿。

祖父走过来拥抱我，他心疼地搂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脊，然后他说，“不，我必须为我的小心肝讨要她应得。”祖父说，“只要你还愿意，那他必然是你的丈夫，我保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