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处于多雨季的日子里很少出现这样的天气。因为城市发展前景专注在旅游上面,所以多数时间城市里空气都格外的好。徐子枫就生活在这里,归纳为土生土长型。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徐子枫是优秀的,就看他对青梅竹马数十年如一日的深情,就是时下社会鲜有的。可惜的是,一腔痴情在别人眼里却成了麻烦,躲之不及。最终徐子枫在看到那辆接送她的名车之后才开始放弃。
这时的他已经24岁了,算不得年少,因为工作后独自生活的缘故,在阅历和谈吐上往往比同龄人要成熟一些。早已再婚的母亲曾不止一次催促他确定下来,奈何身份地位与所见之人料想的相差甚远均不了了之。
此刻,徐子枫走在去车站的路上,今天是周末,原定于回家的日子。倒不是他矫情,如外人所想的自尊心太强,不愿接受继父的恩惠。实则是继父所生活的县城的确没有很好的发展前景,所以才出现了工作离家的局面。
从市区到县城的距离并不太远,车程大约一个半小时,徐子枫下车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左右。因为所生活的地方是距离县城还有几公里的一个村子里,所以他需要换乘另外一种私人出租车回家。
出租车是七人座的面包车,坐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徐子枫看了一下手机。对于这个等候的时间已经相对满意了。
回家的路很是颠簸,或许因为车厢矮小、又加之玻璃贴膜是深色的缘故,车厢内有些沉闷。可能其他乘客也有这种不适感,沉默之余就只剩下那令人烦躁的发动机声音。
“师傅,能帮忙开一下窗户吗。”坐在徐子枫右侧的人操着蹩脚的普通话向最前排的司机说道。实则是对着坐在前排的老年夫妇隔空喊话,车子最后一排的玻璃是封死的,而注重保暖的老年人自然也不会把身侧的窗户打开。显然司机对这些事情司空见惯了,他没有开口,只是把自己左侧的玻璃往下摇了一截,随便弹了一下烟灰。
右侧的女子见没有什么成效,小声的嘟囔了起来,至于是什么,则不是其他人在意的了,一段时间后,车厢再次恢复平静,而他们的目的地也到了。
徐子枫是最后一个下车的,车资2元,缴费后的他看向几步之外。同车的女子被一辆骑摩托车的男人接走了,临行前指着这里可能是抱怨车上的情况。女子的打扮还算时髦,只是年龄上看不出几许。近5年来,附近村子外出打工成风,很多初中刚毕业的孩子就辍学离家了。不出一年,归来的人全部都脱胎换骨,重新更改了造型,置办了行头,俨然一副都市人的派头。至于做的工作以及报酬,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下车的地方是村口,也是两条主干道交错的地方。几个村子合办的中心小学也在于此。四点钟正是临近放学的时间,所以场面显得有些混乱。因为害怕孩子扎堆时的麻烦,徐子枫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这些年来,村子的发展势头不错,先是市里的拆迁公司独资经营了一家混凝土搅拌厂。再来,村子后面深山里的横天峪被一开发公司看中,继而发展成了景区、别墅区以及商务会所,收益还是不错的。虽然除了最初的租地,村子并没有其他收入,但带来的客观影响却不容小觑,例如,脚下这条逐渐替代原先主干道直接通往市区的道路。稍显遗憾的是,尚未通车…
徐子枫的家在横天峪前面的不远处,横亘在他家和横天峪之间的则是继父的建材厂,目前,年近半百的他已经慢慢把厂子交到他亲生儿子的手中。在交托之前,他曾经咨询过徐子枫的意思,待他如亲子般的继父一开始就是想把这个厂子交托在他们兄弟两人手中。奈何在看到他百般不愿后,这才作罢。
走进家门时,大嫂正在院子里拍打刚刚晒好的被子。看到他后,舒心一笑说道“小枫回来了。”她是四年前嫁入这个家的,只比徐子枫大一岁,因为从小帮家里做事,很是贤惠,待人也极好,所以嫁进来之后,婆媳、叔嫂之间相处十分融洽。
“爸妈去厂子里了,你大哥去外地了。”嫂子也没再看他,说的十分随意,这种随意是家人惯有的。
“那月月呢…”月月是大哥大嫂的女儿,才两岁多。
“月月同爸妈一起去了,晚上想吃什么,我这做去。”嫂子把被子扛在了肩上,同时向徐子枫问道。
徐子枫也不客气,说了几样自己想吃的后,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进入房间后,他随手把包放在椅子上,然后走到床边,倒了下去。被子应该是被晒过了,有着暖暖的阳光的味道,他把头深深的埋在其中。品味着这种被家人关怀的感觉,慢慢的…竟睡去了。
“对不起,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们离婚吧!”男人的脸和声音都有些模糊,语气也听不清楚。他自顾的说着一个人的对白,仿佛对面有人同他回应一般。“没办法挽回了,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如果做人流手术,会有生命危险的。”停顿的时间变长了,可依旧没有同他对话的声音出现。“小枫…呵呵…如果不是患有自闭症的他,爸爸妈妈怎么会把所有的关注都放在弟弟的孩子身上,甚至把公司都交给了弟弟。”
“我宁愿没有他这个孩子…”
徐子枫被惊醒了,深秋的时节里脸上竟出现了一层薄汗…这个梦从小就伴随着他。每一次都会被最后一句话里的怨恨惊醒。他知道这个声音是他的生身父亲发出了,可奇怪的是,具体发生过什么事情,他父亲到底是谁,却没有了印象…
徐子枫的手慢慢伸向颈间,仔细摩挲着自记事起就挂在脖子上的翡翠玉牌。他隐约知道这件东西的来历,但又不敢仔细询问唯一确切知道这件事情的母亲,生怕她忆起过往的悲痛。
玉牌的样子他早就烂熟于心,款式不知是不是打磨者技巧略浅,样子有些老套,棱角更是显得粗糙,乍一看来比之路边货强不了多少,但仔细观察,却是一次次的觉得它非同一般,譬如…那条隐藏在翠绿中若隐若现却又被徐子枫发觉日渐长大的金线…
他总有这么一种感觉,这件玉牌将会改变他的一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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