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大家都迫不急待地围过去问询问:“医生,伤者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和手套后说:“已脱离危险期,现在还不方便探视,你们都先回吧!”
在场的每个人听到这句话都松了口气,柴玲激动地握住医生的手说:“谢谢!谢谢!”然后又双手合十喃喃自语:“老天爷谢谢您!我们蝶儿终于逢凶化吉,转危为安了。”
医生又补充一句:“这次真的好险!要不是你们及时把她送到医院,恐怕就会一死两命!”
所有人都惊呼起来:“什么?什么一死两命?”
医生责怪道:“家里人是怎么照顾她的,有身孕了也不知道给她调理下,身体虚弱成这样严重影响胎儿的成长,不晓得你们都是些什么样的家人?”
荆华扑上前揪着医生的衣领凶巴巴地吼叫起来:“你把话说清楚点,你说谁怀孕了?是蝶儿吗?是我的蝶儿吗?”
付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过去掰开荆华的手说:“人家医生才刚出手术室,要问什么等他休息会再问,你怎么可以这样蛮横地对医生,他可是蝶儿的救命恩人,你不谢人家还这样揪着不放,你快点放手啦!”
医生脸上写满不悦,他扭动几下脖子,用手理了下被荆华抓皱的衣领,不解地望了望这些人,每个人的脸色都极其怪异,完全没有一点喜色,他不想把自已陷在这群怪异的面孔中,谎称自已还有手术要做,慌忙从荆华可怕的眼神里逃走。
见医生走开,荆华把目光转向蓝雅,语气威严又咄咄逼人:“你说,你快说!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蓝雅害怕地后退着:“爸,您别这样!我会害怕的……”
荆华倔强地逼着蓝雅,把蓝雅逼来退到走廊的墙壁上:“你快点给说实话,蝶儿究竟遭遇了什么?是不是跟你说的自杀有关?那个人是到底是谁?”
无路可逃的蓝雅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凌川,是他强暴了妹妹……
荆华陷在极度愤怒的情绪当中,当场怒吼一声:“这个该死的禽兽!我这就去杀了他!他现在在哪里?快说!”然后用手摇着蓝雅哆嗦的肩膀:“快说他在哪里?”
蓝雅吓得舌头打起卷来:“……他……他……杀了人,可能现、现在关起来了。”
柴玲也险些站不稳,极度的震惊让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她也上前摇晃着蓝雅不停地哭诉:“你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真是小川毁了蝶儿的清白吗?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些?我是你妈,你连我也瞒着,要是蝶儿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
“……妈妈,我说的都是真的。”蓝雅显得很难过地点了点头。
“天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对我的蝶儿如此残忍?”柴玲跌坐在地上呼天喊地,感到十分的内疚和惭愧,流着泪不停对对荆华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刹那间,荆华的眼泪也流了出来,他内心的洪水决了堤,难以言说的疼痛刺激着自已的心脏,指着柴玲口不择言地骂道:“都是因为你这个虚荣的女人,你为了攀高枝,抛夫弃女不说,还离间别人父子关系,要不是因为你,那凌家的禽兽儿子会这样对蝶儿吗?为什么遭报应的不是你这个坏女人?为什么要报应在蝶儿身上?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这个不要脸的害人精,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已的女儿,当初你不嫁入豪门,我们的女儿会是今天这样吗?都是你这个坏女人惹的祸,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荆华的指责让柴玲想起了往事,她眼中也有一抹无可奈何的凄凉,突然,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止住眼泪,尽量让自已显得平静,微微发白的脸色透着某种固执和倔强,摇晃着身体孤零零地行走在阴森森的走廊。
蓝雅呼喊着追了上去,牵着柴玲的手,陪着她一起走。
走廊的光线若有若无,如荆华怒吼责骂的脸在眼前晃动不散,柴玲心中那些不为人知的禁忌却被荆华给吼了出来,仿佛滴血的匕首,字字刺进她的心底,痛得浑身颤栗,她万万没想到荆华会如此骂她,生疏的情感捆绑上两家人的恩恩怨怨,看来从今以后两家的关系还会进一步恶化,隔阂也会越来越深,那种由爱生恨的结恐怕难以化解,只是没想到这种恩怨会延续到子女身上,在坐车回家的路上,她越想越乱,到最后变成一片混乱,怎么也理不清事端的源头,只好痛苦地拍打着自已的脑袋痛苦地自言自语:“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吗?”
蓝雅劝解着:“妈妈,您不要生气,爸爸只是因担心妹妹,所以才会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就不要放在心上,过去的事就不要再去追究谁对谁错,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柴玲极尽委屈地倒在蓝雅身上,闭上困乏的眼睛,半晌无语,任由身体在的士车里有节奏地晃动,昏昏欲睡的样子。
的士停了下来,蓝雅付钱后就扶着妈妈慢慢地走着,母女俩谁也没开口说话,彼此都默默无语,迈着缓缓的步履穿过别墅的绿茵地。
凌山泉怔怔地坐在客厅里,电视虽开着,他的眼睛却明显没看屏幕一眼,开着电视是因为怕别墅的寂静,这种大白天的寂静让他的心很害怕,一个人坐在那里胡思乱想,想曾经儿女绕膝的欢笑……
好不容易等到柴玲母女俩回来,他站起来迎上去:“怎么样?蝶儿她怎么样?”
见柴玲脸色白得吓人,凌山泉想上去搀扶:“你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
柴玲无力地摆了摆手:“别靠近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凌山泉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冷落,这么多年,柴玲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退回来坐在沙发上,身影笼罩在被抛弃的寂寞和孤独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嘴角浮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把身子往沙发背上一靠,长长地叹息了几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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