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礼将她推上了马车,在车上三言两语地讲了去偃建寺的目的。
“你是说偃建寺的方丈替你寻到了弘方大师?”傅氏觉得难以置信,“他说是便是了吗?讹了你多少银子?”
“不能说讹......”崔礼礼摸摸鼻子,“也就三百来两吧......”
“你傻吗?钱多了烧的?“傅氏戳戳女儿的脑袋,“弘方是什么人,这种小寺庙能请得动他?”
“多少假和尚假寺庙,说你这有劫那有劫,就等着你捐香火。这三言两语的就骗了你三百两,你的钱当真是大风刮来的吗?”
“我看他说的挺真的。”崔礼礼笑着吐吐舌头。
“你还小,哪里懂得世间险恶。也好,今日我与你同去,看娘如何拆穿他们的把戏,好过你将来再偏信这些江湖和尚。”
崔礼礼也不解释,只笑嘻嘻地靠在傅氏肩头:“是是是,女儿自然一切听娘的。”
到了偃建寺,小沙弥得了方丈的话,引着她们往后院禅房走去。
路过大雄宝殿时,殿前香火甚旺。
傅氏不由地惊奇:“今日并非什么大日子,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来上香?”
小沙弥道:“前两日寺中刚做了一场大法事,闭了寺门,故而这几日香客多了些。”
“竟还能闭寺?”傅氏也是头一次听说。
“是,本寺的规矩,超度亡灵时,不接待香客。”
前两日有人去世吗?若这里真是弘方的外账之处,这超度之人必然来自权贵之家。崔礼礼撅着嘴道:“那若是人人都来这里做法事超度,其他香客还怎么进香?干脆专门做法事算了。”
小沙弥皱着眉:“佛家慈悲,自是对天下善男信女广开大门的,我们一年不过十来次法事,闭门为的也是不受惊扰。”
“礼礼不可信口胡说,这样的规矩极好。”傅氏压住女儿手,低声警告,又对小沙弥道,“小女骄纵,口无遮拦,小师父莫要气恼。”
崔礼礼微微一挑眉,嗯?娘在马车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进了方丈的静室。
方丈命小沙弥沏茶,又上了一碟子茶果:“施主请坐。这位是?”
“我娘听说今日之事,特地前来,”崔礼礼拉着傅氏的手,怯生生地问,“不知可有了答复?”
方丈却只是将茶盏推了推:“施主一路奔波,先喝口茶歇歇。”
傅氏捧着茶盏,打量了一圈静室。
古朴雅致,除了经书再无装饰之物。再看那方丈白发白须面带红光,确有几分大师的风骨,加上方才小沙弥的话,她的信任似乎又添了几分。
见方丈不说答复,傅氏问道:“莫非此劫难解?”
“施主莫急,此事说来话长。”方丈缓缓说道,“那日小施主前来,第二日老衲便去了奉国寺,将此事说与师兄听了。师兄便在寺中为小施主供灯七日,昨日老衲又去奉国寺,师兄说灯芯竟炸开三次,实属罕见。”
“这灯芯炸开三次,是何寓意?”傅氏手指抠着桌沿急切的问道。
“寻常之难,不过一波三折。而小施主之事,原有个极好的机遇,却出了岔子,还是接连出了好几个岔子。”
傅氏似乎是彻底信了,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如此!”
崔礼礼不由失笑,握着傅氏的手,紧了紧,示意娘要记得自己在马车上的话。
不料,傅氏却嫌她不认真,甩开她的手,又用眼神警示她乖乖聆听住持教诲:“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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