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长安城依然是人声鼎沸,魏秋经过一夜的苦修,以他前世七转剑仙的神念与修行经验总算勉强入门了《星月剑诀》。
虽只有一击之能,可毕竟是六转剑诀,以魏秋目前的修为全力催动,三转修士也难以抗衡,可以说魏秋目前已经有了一个强有力的攻伐底牌。
正当魏秋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药堂,前脚刚踏入大门,耳边就传来周黔东的声音:“迟到半刻,第一日上卯就迟到,扣灵石一枚,银子一两。”
随即周黔东又补了一句:“今日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去往内城张家帮他们把一转的回春丹炼制出来。昨日观你炼丹手法不错,想必炼制一转丹药应该是没有问题,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不过平日里都是我去帮他们炼制丹药,你第一日去,便拿着我的令牌吧。”说完,周黔东随手丢给魏秋一枚古铜令牌,轻轻呷了口茶。
魏秋接过令牌应了一声,随即便从后门出去。其实魏秋对周黔东克扣月钱一事并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药堂这个掩人耳目的地方,在此魏秋可以缓慢恢复实力,徐徐谋之。
魏秋很快就来到了内外城的交界处,这里有着守城的御林军把守,有任何可疑人物他们都会一一揪出来进行盘问搜身,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了才会放进城去,毕竟内城中心便是皇宫,是晋国皇帝居住的地方,而皇宫中更有无数暗哨盯梢,便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随意出入。
排在魏秋前面进城的人不少,但很快就轮到了他。“家居何处,入内城作甚?”面对御林军的盘问,魏秋如实答道:“原籍长安外城人,受内城张家所托,进城炼丹。”
说完便把周黔东给他的令牌拿了出来,守城的御林军看到这个令牌,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药堂中人,那就入城罢。”
魏秋没有受到任何为难便进了内城,他心中暗想,看来药堂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我若是没有这枚令牌,恐怕还要交一些“人情”出去方才能顺利进城。
任何地方所执行的规矩,就算再严苛,但所执行的只要是人,是人就会有贪欲,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便是如此。
魏秋随着周黔东给的信息来到了一处府邸,只见大红梁柱两边挂着两个红灯笼,灯笼下左右各一尊貔貅寓意财源滚滚,而在貔貅旁站着的两个家丁却是东倒西歪,昏昏欲睡,甚至又一个已经趴在一尊貔貅上流着口水,看来是深入梦乡。
另一个假寐的家丁听到由浅到重的脚步声,坚强地睁开了眼皮,望向来者,只见一位穿着粗麻常服的清秀少年问道:“这里便是张家吗?可否劳烦引见家主?我是来帮张家炼丹的。”
来者自然是授周黔东之意帮助张家炼丹的魏秋了,家丁睡眼惺忪的打量着魏秋,眼中不免闪过一丝轻蔑,平常来张家帮忙炼丹的都是周黔东,这次来了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家丁不免说道:“你也是来帮我张家炼丹的?平日里都是周老上门,你这毛头小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你可知冒认药师的后果可是十分严重的!”
魏秋并未与家丁争辩什么,他掏出来临走前周黔东给他的古铜令牌,家丁接过令牌细细打量,看到令牌上刻着的“药堂”二字,一时间冷汗直流,连忙道歉:“小的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就帮您引见家主!”
家丁双手递回令牌,魏秋没有与他计较什么,这并非魏秋心胸宽广,而是家丁这种层次的人物只要不妨事,他便任由其而之了。
更何况当魏秋接过周黔东的吩咐他的事之后,就马上意识到有利可图,于是心底里便有了其他的打算,此番前来,还是要与张家结个善缘的。
见魏秋并未与他计较,家丁也是个识时务的人,马上换了一副殷勤的笑容,连忙对魏秋说:“大人这边请,小的这就为您引见家主!”
魏秋与家丁越过那个还倚在石貔貅上呼呼大睡的另一个家丁,踏入张家府邸大门。
刚进一门魏秋耳边就传来阵阵鸟鸣,看着眼前的亭香水榭,异色锦鲤,还有那用青冈石铺成的十八转回廊,无不彰显着张家的底蕴,但这并未入魏秋的法眼,他所见过的洞天福地不知凡几,对眼前的凡人手笔自然不屑一顾。“小六子,你不好好在外边守着,带个清俊的公子哥进来我们张家干什么?”
魏秋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女子坐在不远处的亭台处,手中抓着一把饵食,一边抛向湖中,湖中时不时有几条锦鲤趁着饵食还未落入湖面,便迫不及待地跃出湖面,争抢饵食,这个场景好似鱼跃龙门般,更是把旁边弱柳扶风的女子衬托的更加出尘,她一袭青衣,端庄的模样中透露出一丝慵懒,略施粉黛的脸庞凤眸潋滟,一抹朱唇夺人心魄,但柔弱的身姿让却人心生怜悯,忍不住想要呵护。
被叫做小六子的家丁开口道:“小姐,这位公子是周老的人,周老可能有他事缠身,所以让这位公子哥来帮我们张家炼丹,小的正要带这位公子去见家主。”
听到这里,张心语仿佛来了兴致,她把手中的饵食尽数洒向湖中,站起身来,对着家丁吩咐道:“既是见我父亲,就由我来带路吧,你退下便是。”
家丁连忙称是,魏秋看向女子,正好对上张心语打量的目光。
只见湖中万鲤来潮,她笑面如靥的对魏秋轻声道:“公子这边请。”
魏秋点点头:“有劳张姑娘了。”
“公子叫我心语就好,还未请教公子姓名。”张心语一边带路一边与魏秋搭话。
魏秋跟在身后,感受着前面传来的阵阵清香,回答道:“免贵姓魏,单字一个秋。”
“魏公子还真是不可貌相,年纪轻轻便是药师,更是药堂之人,素问药堂招人条件之苛刻,公子这趟既是代替周老来帮我张家炼丹,想必在这方面也是有所建树。”
“只是勉强炼制一转丹药罢了,偌张家要炼制的是二转丹药,在下便无能为力了。”魏秋并不想与她多做纠缠,随口敷衍。
张心语一边带路一边套魏秋的话,而魏秋当然不会实话实说,随着双方一路扯皮,不一会张心语便带魏秋来到了一处楼阁,魏秋见她停下脚步,便知道目的地已经到了。
“与魏公子畅谈仿若知己好友般,当真是相见恨晚,前方便是我们张家的家主阁,我父亲平日里一般都在此处处理张家事务,魏公子在此处稍等一会即可,已经有人上去通报了,小女子就不多叨扰了,魏公子,我们改日再聊。”只听张心语说完,微微行了个礼,便独自退去。
魏秋独自站在楼下,身姿挺拔,嘴角却冷笑连连:“这个张家女子对我的能力十分不信任,虽然嘴上处处恭维,实则处处下套,进退有度,不失礼节,显然是想打探出我的炼丹实力,偌我有真才实学也就罢了,偌我是炼丹新手的话,她亦可对我客套一番,随后把我请出大门,这样看在周黔东的面子上不失了礼数,又避免我来这借他们张家之手练习炼丹。”
其实张家怕魏秋是周黔东派来练手的炼丹菜鸟也不无道理,毕竟魏秋实在是太年轻了,一般药师炼丹都是要通过日积月累才能练成一手好丹的,而练习又需要大量资源,所以很多老药师都会把新手药师带在身边,以便炼丹的时候观摩,积累经验。
等到眼界累计的差不多了,老药师就会以自己之名接一些炼丹任务,再派新手药师出去帮忙炼丹。
可毕竟谁也不想请一个菜鸟炼丹,因为炼丹的药材,场地,丹炉等等,全都是由雇主一方出资,也就是说偌炼丹失败,药师是一点责任也没有的,拍拍屁股就可走人。
所以一般请别人炼丹还是要请老药师来保证成功率的。
魏秋目光古井无波,看向家主阁,心中却在想着他的所谋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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