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时代的浪潮【二更,求收藏追读】
陈野看向秦孝公:“我无有什么东西可以教您,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提醒您。”
他沉默的说道:“商公变法之盛,秦国之盛,具都在一人也。”
“可秦之强盛,并不代表着所有秦人都会欢欣。”
陈野看向孝公,带着些疑问的语气说道:“总会有人被触犯到了自己的利益,从而想要阻挠新法施行,他们或许是宗室弟子,或许是秦人贵族。”
“您下得了那么大的决心,带着冲破一切的坚定信念支持商公么?”
“哪怕是万人声讨?”
秦孝公望向陈野,神色平和中带着坚定,那坚定的眼神如同潮水一般不肯褪去,将他的眸色染成了坚定之色。
“是的,寡人可以。”
他的眼睛中带着狠辣以及不顾一切:“任何阻挠大秦变强盛的人,都是寡人的敌人,都是大秦的敌人,都是可以被牺牲的人。”
陈野再次询问道:“哪怕在商公的变法中有一条是针对贵族的?”
“甚至有可能针对到您这种特权的等级?”
陈野试探性的说出了那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秦孝公神色不变:“先生何必试探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与寡人何干?寡人乃是国君。”
“至于王子、至于贵族、甚至于寡人的儿子.”
他的神色颇为冷酷:“除却寡人之外,秦国之内所有人都应当是平等的,也必须是平等的,因为他们都是寡人的臣民。”
“当寡人的某个儿子成为国君的时候,这个规矩自然约束不了他。”
“可若他还未曾成为国君,他难道想要拥有和寡人一样的地位与权力么?”
秦孝公反问道:“若他敢这样想,那寡人为何要帮他?”
“若那些贵族想要僭越,拥有和寡人一样的特权,寡人为何要帮助他们?”
他的声音和话语一样冷酷,像是数九天的寒冰一样,但他所说的却一点都没有错。
商鞅的变法中的确有一条是赏罚分明,甚至于将所有的贵族也好、宗室子弟也罢,都拉到了一样的地位上。
但他却没有伤害到真正应该拥有这些权力的人。
比如国君。
比如统治者。
当一人之下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时候,这样子的平等才是真正的平等,但也是真正的封建。
因为一言可以赦免罪人、一言可以赏赐平白之人。
陈野微微一笑:“您能这样想,小民便放心了。”
秦孝公深深的看了一眼陈野,而后才说道:“既然先生暂时不愿为秦相,那么便拜您为国司寇吧。”
“希望您不要嫌弃。”
陈野则是低头:“臣,多谢君上。”
司寇,管辖的权能范围是司法,秦孝公任命陈野为司寇,目的一目了然。
他希望陈野能够站在商鞅的身边,帮助商鞅分担一部分的压力,免得那些老贵族们将所有的目光全都看向商鞅,让商鞅在万剑丛中起舞。
而陈野并没有推却这个职位,因为他同样也想要参与到商鞅变法这个事件当中,以此为基石,获得将来封君、甚至是获得封地的前奏。
获得封地便可以在战国这个喧嚣的时代获得成为【世家】最初的条件。
陈家以秦国为根基,在他这一代占据秦国的上层权贵,获得利益、能量,而之后的家族发展,便是需要看清到时候的形势了。
魏国大梁
魏惠王神色复杂的看向身旁之人:“秦变法图强,看样子似乎是要成功了。”
“若秦成功,只怕又要犯我魏国了。”
他有些感慨的说道:“如今之计,或许联合齐、赵、韩三国,一同围攻秦国为上策啊。”
一旁的庞涓则是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国君,齐、赵、韩三国此时恐怕不会同意围攻秦国之事的,毕竟此时这三国国内的事情.”
魏惠王则是微微摇头,神色颇有些自得:“天下之事,无外乎是利益往来而已。”
“难道他们就愿意看到秦国发展起来,从那偏隘的西边蛮夷之地走出么?”
“秦兵善战,若魏国失去了天然的屏障,令秦国东出,只怕天下都是要慌乱了。”
“因此,他们定然会同意围攻秦国的计划。”
魏惠王看向身后的堪舆图,神色中带着些阴沉:“只是,或许需要一些计划。”
当秦国变法图强的时候,天下之中其余的国家也都纷纷变法图强,但却并没有获得和秦国一样的效果。
无论是因为国内的顽固势力,还是因为没有商鞅这等的大才,变法在其余国家似乎并没有落到实处,反而是成了一种挂在表面的东西。
似乎喊着【变法】的口号,便能够将国力提高到某种地步一样。
司寇府外,人声鼎沸。
不过半日的功夫,整个栎阳城的人全都知道了,在商公之后,又有了一个新的人物出现在了国君面前,得到了国君的重用。
而信息更加灵通的人则是知道的更清楚。
比如这位是商鞅推荐到国君面前的,比如这位似乎同样是法家弟子,比如这位对新法的态度有些模糊,比如这位好像与商鞅有什么说不清楚的牵扯。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对这位新的司寇开始好奇、并且开始想象这位会如何管理秦律的司法。
其中,最好奇的便是那些老贵族们。
在这些人好奇的时候,新任的司寇此时却是坐在商鞅的面前,与商鞅对立而坐,两人脸颊上都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商鞅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感慨和唏嘘:“没有想到,君上竟然让你担任了司寇的位置。”
陈野神色不变,像是没有听出来商鞅话里面意思一样。
“君上之意,岂是我们能够置哙的?”
他摇头轻叹:“至于司寇,也不过是暂时把我放在这里罢了。”
“如今国内施行新法,新法的解释、施行,不都在老师你这个左庶长的手中么?”
商鞅笑眯眯的说道:“你这小子,倒是滑头。”
他看着墙壁,墙壁之外便是长街了,也因此他能够听到外面的喧嚣。
“有此之名,伱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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