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剑山剑冢。
九剑山为天下第一剑宗,虽在十大宗门内排名靠后,但无可否认的是其剑冢绝对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其中之一。
在这里的剑,多多少少都是有灵之物。
在这里,只有剑选人,没有人选剑。
闪电不断在其中来回闪烁,无数幽魂也躁动不安。
九剑山宗主崇率仙风道骨,走在这阴暗的剑冢内部。
以往,所有剑都会大放异彩,剑鸣不已。
而近两日却尽是沉默。
崇率来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蹲在一把剑前,那剑也只是奄奄一息的发出若有若无的白光。
微弱的好像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
崇率用自己的灵力输入其中,可完全没有半点效果。
“师祖……这剑终于醒了。”
“当年你为让此剑葬于剑冢,不惜以千万灵剑的灵气滋养它,让我九剑山从天下第一宗沦落至此……这剑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它醒了,是否意味着它的主人就要回来了?修真界成仙的道,是否要因此打开。”
“千万灵剑之气只能存主它的主人,会是何等的风采?真想看到黄金时代重现的那一天啊。”
他轻轻的擦拭此剑。
就擦了一下,剑上的光便熄灭了。
灭……灭了。
啊?
这一瞬间,崇率脑子里浮现出无数种混乱场景,饶是见过大场面的他也忍不住结巴了。
“不……不是,你别搞我啊!这可是我们九剑山的前途,我们九剑山拿那么多灵剑灵气养你,你说灭就灭?”
“不是,剑老兄,你亮啊,你亮起来啊!!”
“完了完了,剑灭了!”
“各位长老快来帮忙啊!!!”
……
登天梯这一环节过后,新生只剩下了不到百人。
迟淼自饭后便没再见到过金圣斐,回到客房后,从一位师兄手头拿到了一张九剑山的手册。
她在客房内转了几圈,发现除了自己,其他新生都不在,于是也就看看手册,大概的知道了一些关于九剑山的事情。
比如给她探魂的长老叫严戈,乃戒律长老,掌管九剑山的刑罚一事,实力与宗主平行,因为脾气不好所以座下并无几个弟子。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严戈长老拥有九山中的一座,雷霄山。
传闻当今修真界顶级战力不多,严长老就算一个。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喊声。
“瞧一瞧看一看了!最新最全九剑山第三轮考核的攻略,只要一枚上品灵石便可得到,限量一份,先到先得啊!”
第三轮考核的攻略?
迟淼有些好奇的朝着声音传来之处靠近过去,到了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摆地摊的白发老头。
而他不知道,这老头实际上是严长老的化身,他早就准备好了如果迟淼成功通过第二轮,便为迟淼送上福利,作为探魂的赔偿。
可他终究不是脸皮厚的人,于是才化形过来,打算用这种方式把东西交给迟淼。
最好能从迟淼身上薅点羊毛,以此来安抚自己被骂受伤的内心。
然而……
迟淼只是看了一眼,便头都不回的要走。
严戈:“???”
这不符合逻辑啊,你这小家伙不是挺爱占便宜的吗!
好好好,你不要那他还不给了呢!像是他求你要似的!
“走!你赶紧走!你到时候想要我还不给了呢!”
眼见人就要走不见了,严戈才猛地大喊一声:“这位姑娘,你等等!”
迟淼这才停下脚步,左顾右盼后发现只有自己在这,指了指自己:“我?怎么了?”
严戈:“你刚刚,没听见我喊什么?”
肯定是因为没听见,否则怎么会直接走掉?
迟淼:“听见了啊。”
严戈:“?”
严戈:“你听见了你还无动于衷?这可是第三轮测试的攻略,包过的!”
迟淼笑了笑。
“老爷爷,您这样的我知道,诈骗嘛,骗不到我的。”
她又不是没干过这行,想骗她?门都没有。
“这种假扮老爷爷出来卖秘籍的事儿,我早就做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又想拉客又不好意思多吼两句,小伙子……你太嫩了,听姐姐我一句劝,行骗这行你脸皮薄的干不了。”
我骗你老母!
你骗得多还挺自豪,挺骄傲的噢!
严戈的脸色铁青,强忍住内心的暴躁,强颜欢笑:“怎么会是诈骗呢?你看我身上穿的,我可是九剑山的弟子,没点玄妙……”
“打住!”
“你这套说辞,前两天在门口就用过了,身为同行你有点创意,不要剽窃好不好?”
严戈:“???”
前两天就用过了?
迟淼:“行了行了,你真骗不了我的,走啦。”
说着迟淼就真要走。
严戈怒了。
他身上猛地爆发出强横的力量,拦住迟淼的去路。
“今天这攻略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迟淼愕然。
不是……惹到真大佬了?
怎么还强买强卖啊!
苟命要紧。
迟淼马上站在原地,露出尴尬的笑容:“大爷,不是我不要,而是我实在买不起,我买不起才胡说八道的,您大人有大量行不行。”
严戈:“一枚上品灵石而已,金圣斐不是给了你几百枚?今天登天梯时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迟淼:“他不是还没给嘛。”
严戈:“那一枚中品灵石。”
迟淼:“没有。”
严戈:“一枚下品灵石?”
迟淼:“也没有。”
严戈:“什么都有没有,你逗我玩儿呢!你这几日的食宿不是很好吗?!”
他就不信从你身上一点东西都薅不出来!
说到这里,迟淼就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
“住宿是九剑山包的,食物是金圣斐包的,我一分没出,一分没有呢。”
严戈:“你家里人呢,他们不给你?”
迟淼:“我从小便是孤儿,被抛弃在一个小村子里,哪来的家人?”
严戈突然心中一顿。
“那你没其他朋友吗?”
迟淼又笑了笑:“没有,他们家里人不让跟我玩儿,说我捡垃圾的。”
在开始行骗之前,她的的确确就是捡垃圾的。
后来捡垃圾实在活不下去,才开始骗人的。
严戈心中猛地升上来一种名为内疚与心疼的情绪。
他们知晓迟淼是孤儿,却从未想过迟淼竟如此之苦,一时间他头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手中的攻略。
他怎么能这么去骗一个无父无母,无朋无友的可怜孩子呢?
他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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