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锦闻言大惊:“竟有此事?可知具体经过?”
小荷道:“不知,那人询问一番便急匆匆离去,我这就上来啦。”
裴云锦缓缓坐在椅子上:“小郎竟然会杀人,他分明不会武艺,怎么可能杀十几人?”
小荷道:“小郎身份神秘,做出大事不足为奇,只是刚才那人气息强横是高手无疑,此人只是探子,想来背后人马更不简单,小郎此番被追杀,怕是危险的紧。”
裴云锦凝眉沉思片刻,忽然长身而起:“叫小青、马叔、老柴来!”
小荷呆了下:“马叔、柴爷爷?小姐……你要插手此事?”
裴云锦这一刻竟然毫无慵懒之态,目光凛冽,周身竟然散发出强烈的杀气:“小郎于我有恩,不论谁要动他,我临江阁断然不会袖手旁观。无知匪类,竟敢狂言血洗临江阁?我倒要看看,这八千里沧澜江,谁有此胆!”
“不是要跑路吗?为何放走马儿?”
白小翠对于徒步赶路颇有不满。
江凡嘿嘿一笑:“跑路,也得分跑法。让他们先跟这些马儿玩一会儿吧。”
白小翠皱眉,从崖顶向下望去,两匹马早就不见了踪影。刚才江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两匹马仿佛受惊一般脱缰狂奔,绝尘而去。自己则爬上这座草木茂盛的断崖,悠闲的躺在岩石上睡午觉。
白小翠见他胸有成竹,也不多问,安静的坐在树下休息。
一个时辰之后,一队人马从断崖下沿江边追逐而去。
“他们走了?”江凡懒洋洋的爬起来问道。
白小翠点点头:“下一步?”
江凡笑的很贱:“再等等,如果还有其他人马过一会儿也该过去了,天黑之后就回去。”
“回去?去哪?”白小翠愣了一下,有点不大明白。
江凡道:“回茅屋那。”
白小翠有点被他的脑回路震惊到。
“那里十分危险,为何要回去。”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在茅屋下面挖了个地洞,存着不少吃的,还有好酒,不能浪费掉,咱们可以在那逍遥几天。”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白小翠若有所思。
“你很聪明。”
这算是个不错的评价,江凡却不以为然,老家那边这种招数都是个人都知道。这里在他看来在阴谋诡计方面差得远,要是把那几本论阴谋诡计的著作或者那几本兵书拿来还不得让世人疯狂?
“孙老怎么办?”孙老就是老家伙。现在挑明了事情,白小翠也就不再称呼其为爷爷。
江凡不屑的撇撇嘴:“那老家伙千年老油条,鬼精的很,我这些套路他会一半,放心,他心理有数。”
白小翠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这对老小,不过心中莫名觉得很有趣。
正如江凡所料,不久果然又有一队人马经过,而且人数不少,此后直到天黑也再没有其他人经过。
可以回去了。江凡叫上白小翠,也不刻意隐藏,在初秋的凉爽夜风中,两人悠悠达达,走的居然很惬意。
白小翠虽然想象过地洞的样子,但怎么也没料到会如此舒适。
也不知道这少年怎么想的,地洞居然是个套房,整整三间。墙壁刷着白灰,干净明亮。桌椅板凳茶具酒盏一应俱全,书架上放着一些书卷,有两张躺椅,有不少咸鱼熏肉,某个房间竟还存放着一些新鲜蔬菜,几大坛酒整齐的码放在墙角,甚至还有投壶、飞镖可以玩。
更为惊奇的是,也不知如何设计的通风,室内空气清新,丝毫没有地洞那种气闷的感觉。
“你管这叫地洞?”
白小翠把三个房间转了一遍,实在理解不了有这时间为啥不把茅屋弄得舒适些,反而浪费在所谓的地洞上。
“可不就是个地洞,条件简陋些,反正也住不久,将就下吧,我先去洗个澡。”
白小翠有些无语,刚才她在某个房间看到过游泳池……
江凡出来之后,看到白小翠正在摆弄躺椅。
“这玩意儿舒服,你躺上去试试。”
“试过了,给老人用很好,你年少,不应如此懒散。”
江凡呵呵笑道:“怎么舒服怎么来,在我看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今朝不知明日事,舒服一秒是一秒。”
“一秒?”白小翠对这个名词似乎没有认知。
“哦,就是把一个时辰分成120份,每一份我称之为一分,把一分再分成60份,这个时间就是一秒。”江凡耐心的解释道。
“很短。”浅显易懂,白小翠想了下觉得这个时间真的是很短。越发觉得这少年过于懒散,就连这须臾功夫也要过得悠闲。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如弹指刹那,如何计量?”
江凡没想到白小翠对于这个居然很有兴趣,想了想,从架子上拿下一条项链,把核桃大的圆形吊坠打开:“你看,我请了很多人花费一年的功夫做了这个,虽然精度比较差,勉强也能用,总比你们那模糊的时间概念要好的多。”
圆形盖子打开,里面是个奇怪的圆盘,沿圆盘一周刻画着一些条纹,间隔非常均匀。圆盘中央将三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针顶端固定在一个点上。
“如何使用?”
“简单,你看,这里有个钮,掐着它旋转,直到转不动,然后它就会转动起来。这根最短最粗的针我称之为时针,它在这上面转一周就是六个时辰,正好半日功夫,转两周便是一日一夜。为了方便,我把半个时辰分成一个大格……”
江凡很耐心的给白小翠讲解了一番。白小翠越听越是目露奇光,这东西精准计时,堪称宝物!
眼前穿着睡衣,躺在摇椅上晃悠着的少年如此奇思妙想,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若传出去,必然可改变天下计时方式。可这少年偏偏如此懒散,实在让人难以把他和这奇物联系起来。不过想想他那句得懒人者得天下,竟隐约觉得有几分道理。
白小翠摆弄好一阵都舍不得放手。
江凡见状,存心打趣:“此物名为怀表,当初做了两件,其中之一将来送媳妇的,我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将来娶媳妇总要有个像样的定情信物吧。”
白小翠修长的剑眉跳动几下,默默的把它挂在了脖子上。
江凡呆住:“你……这……”
白小翠冷眼瞅瞅他:“眼下,我还是你媳妇。”
“可那不是真的……”江凡有点肉疼。
白小翠也不看他:“等我想起来再还你。”
这就黑下了,自家那只杂毛狗从来没把到嘴的骨头吐出来过,你才喂了它没几天,咋就把这手学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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